[近代现代] 冤家前任—— by作者:方浅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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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我都没见过她。”
  郁秋又问:“你为什么不拒绝?你可以拒绝的。”
  “他们需要一个听话的好儿子,我一个人的妥协换来所有人的开心,何乐而不为?”
  “可是你开心吗?”
  秦向陆笑笑:“有什么所谓?你是担心我跟她结婚吗?不用担心,只是见面,不会结婚。”
  郁秋拉住他:“秦向陆,我是问你,你开心吗?”
  秦向陆没有回答他,礼貌的向他道晚安,然后一个人回自己的公寓。
  而后数天,郁秋跟着他,看着他像个提线木偶穿着他最讨厌的西装做成他不喜欢的工作,每天跟钱打交道,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是假的,郁秋想起秦向阳,秦向阳那么疼爱自己的弟弟,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变成跟自己一样的木偶。
  郁秋找到秦向陆,问他:“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秦向陆说:“我跟你走?去哪?去国外吗?你男朋友知道会怎么想?”
  “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那你让我跟你走,这话说出来不怕我误会吗?郁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那时总说年纪小,现在不小了,我能问了吗?你以前喜欢我哥,对吧?”
  “秦向陆,我在国外这些年想的最多的人是你。”
  秦向陆这次没笑,很认真,认真到眼发红:“所以呢?”
  “所以,你以前一直想对我说的那句话现在可以说了。”
  那天,秦向陆终于牵到郁秋的手,可他根本走不了,集团内忧外患,母亲身本不好,爷爷年纪大,大伯性格古怪,父亲生性软弱,他一走,穗香随时易主。
  更何况那时大伯因为私生子的事跟爷爷闹不愉快,爷爷几次三番提出将他的股份收回,那种情况下秦向陆根本走不了。
  郁秋本意只是给他生的希望,不想他走他哥的老路,于是安慰他,可以再等几年,等他大伯的儿子成年,那时他们再一起走。
  这一等就是十年,郁秋在国外继续念书,秦向陆每天会在忙完后跟他通信,秦向陆每天都在等,等一个可以放手离开的时机。
  故事讲完,咖啡早已凉透,付瑾舟招呼服务生重新换咖啡,问对面的郁秋:“故事里的郁先生二十岁回国的那年已经喜欢上小秦总了吗?”
  郁秋笑了下:“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这点不好,确实,那时候我只是想带他走,不想让他留在他不喜欢的牢笼。”
  最开始郁秋只是哄他骗他,并不是真正喜欢他,在随后的几年里慢慢爱上他,直到离不开他。
  “所以小秦总一直帮着秦总逼迫季望海出国,目的就是等他学成回家继承家业,这个弯是不是绕太大了?”
  “没办法,穗香总经理这个位置被太多人盯着,需要决对的说服力才能坐稳那个位置,季望海太过冲动,又太过在乎你,他需要历练,现在的他坐那个位置刚刚好。”
  付瑾舟说:“你不觉得你们都太自私了吗?秦向陆不喜欢被困,季望海就活该被困?”
  “对秦向陆来说这是牢笼,他一开始长着翅膀,只是翅膀被人剪断了,再这样下去秦向陆会死,可季望海不会,你非常适合管理公司,各方面你比季望海更适合,你会帮他,不是吗?你有野心有抱负,穗香将是你的舞台。”
  “郁先生好口才,可惜我帮不上任何忙,我不会去劝说季望海做任何决定。”
  “付先生误会了,今天只是约你聊一聊,他们兄弟下次再打架,希望你能帮着拉着点。”
  付瑾舟心里门儿清,郁秋的算盘打的啪啪响,这把打的是亲情牌,他希望付瑾舟劝说季望海,以破解季望海和秦向陆之间的矛盾,只要他俩之间破冰,接下来很多事才能更好的进行。
  郁秋起身,“对了,季望海一直误会你跟秦向陆在一起过,付先生没向他解释过吗?”
  “不需要解释。”
  时间过去几年,再解释有什么意义。
  “那季望海还真是个情种,他一直以为你跟阿陆在一起过,在误会没解开的前提下还能这么待你,付先生,好好珍惜。”
  秦向陆过来接郁秋,付瑾舟礼貌性的向他问好,得知付瑾舟住酒店,郁秋提议同乘一辆车,他们送付瑾舟回酒店。
  临下班时间不好打车,付瑾舟道谢后坐上秦向陆的车,在车里秦向陆将穗香现在的局势分析给他听,告诉他如果他们秦家退出董事会,将有一大批员工面临失业,其他几个股东主张创新,他们认为传统啤酒费时费力且利润低,不如撤掉生产设备改做其他饮料型啤酒、鸡尾酒,要跟上年轻人的节奏。
  鸡尾酒、饮料之类的啤酒八成工序由机器完成,意味着有上千人将会失去工作,当然,秦向陆倒也没这么伟大,初心只是不想秦家先辈创下的“穗香”沦为笑柄,他一直记着父亲的一句话“坚守初心 勇担使命”。
  以付瑾舟对市场的了解及分析,只有传统啤酒能走的更长远,穗香主打情怀和口碑,一旦换新品,老客户难接受,新客户不一定买帐,最终的命运将会以宣告破产为结局。
  今天是姨父生日,季望海赶到时屋里笑声不断,乔念念远远迎上来,挽着季望海胳膊进屋:“哥,我姐回来了!”
  季望海“嗯”了声,乔念念说的是乔之卉,乔之卉比季望海大两岁,一直在国外,是一名战地记者,季望海刚出国那一年乔之卉去看过他,开导过他半个月,对季望海和付瑾舟纠葛一清二楚。
  将礼物送给姨父,被乔之卉拉到阳台,乔之卉抽着一根细细的女式烟,问季望海:“要吗?”
  “不抽。”
  乔之卉挑眉,“我没记错的话,那年你在国外抽的跟个烟鬼似的。”
  “现在戒了。”
  “再见到他感觉如何?”
  季望海没回她,乔之卉替他答:“又爱又恨?”
  “不知道。”
  “你要是不喜欢就放过别人,也算放过你自己,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面。”
  “谁有没意义,我觉得很有意思。”
  乔之卉瞥他一眼:“那就是喜欢,要不要姐帮你?”
  “不要,你别插手。”
  晚上,季望海约付瑾舟吃饭。
  到地点才知道是医院后面的那条街,街道已不是当初的街道,两边扩宽,沿街小吃店做相同的装饰同类型的招牌,整条街以怀旧美食为主题打造成一条休闲美食街。
  卖粥的卖酸辣粉的都还在,只是不知道老板还是不是当初的老板,以前的红色蓝色塑料凳子已全部被木凳替代,付瑾舟说:“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些?”
  “找找以前的味道,你呢,我走后你吃过酸辣粉吗?”
  “没有。”
  两人停在一家粥店前,想起那年他们从医院翻墙出来找吃的,付瑾舟问:“吃粥吗?”
  “吃牛肉面吧。”
  曾经有一段时间付瑾舟每次下夜班都会带回去一份牛肉面,加肉,加卤蛋,回去分给季望海一大半,总是打趣说他长身体,不能饿着,以至于后面好几年季望海不敢吃牛肉面,就连红烧牛肉方便面都不敢吃,有一次在国外去到中国餐厅点了一碗牛肉面,吃几口全部吐掉,每一口都是关于付瑾舟的回忆,每吃一口都带着怨恨。
  点了两碗面,季望海拿着筷子没动,看着付瑾舟吃,付瑾舟习惯性的夹起牛肉往季望海碗里放:“多吃点,长身体。”
  “怎么不吃?”付瑾舟问。
  “付瑾舟,我早过了长身体的时间,也不再喜欢吃牛肉面。”
  付瑾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别扭的小男人,自己说要吃面,点了又不吃,这人最近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罢了,小狗长大还是爱生气的别扭狗,随他去吧,这么好吃的面不吃浪费,付瑾舟一个人吃得欢,边吃边点评:“嗯!牛肉软烂入味,不柴不腻,面条弹牙爽滑,汤底清亮,是碗好面。”
  “老板,帮加点香菜,再来一头蒜。”
  老板拿过来,付瑾舟继续吃,在付瑾舟剥蒜时季望海终于忍不住开口:“有这么好吃吗?”
  付瑾舟将剥开的蒜放他面前,“你尝尝?”
  季望海收走他的蒜,“不准吃大蒜。”
  “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季望海夹起一块肉牛送进口中,旁若无人道:“吃了谁敢亲你?”
  “两个人都吃那不就能接吻了?”
  季望海接着卷起满满一筷子面条,他吃面喜欢卷着吃,“不行,不准吃,我不喜欢。”
  付瑾舟眯着眼看着他吃面,“行行行,你说了算,不吃,香菜你要吗?”
  “来一点。”
  付瑾舟逗着他吃,不知不觉一大碗连面带汤的全进肚,从面店出来季望海才慢慢道出实情:“我在国外吃过一次牛肉面,吃完全吐了,以后也试过自己做,每次还没开始做,胃先抗议。”
  “那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第68章 我们重新开始
  “没什么感觉,”季望海停了几秒,补充道:“味道不错,跟以前你常买的那家味道很像。”
  付瑾舟揉着他头发,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你刚刚没注意,店里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现在的店老板是这家面店的第三代传人,我以前一直在他爸那里买。”
  “那还真是有缘。”
  回到酒店,季望海视频通话响起,付瑾舟有意回避,季望海已按下通话键,房间就那么大,季望海的镜头扫到沙发上的付瑾舟,一道清丽的女声提醒着付瑾舟,发来视频的是个妙龄美女。
  季望海调好角度,皱眉看着镜头里穿着睡衣大大咧咧擦着头发的乔之卉:“这么晚,有事吗?”
  乔之卉冲他眨眼:“这才九点,哪里晚,你房间有人啊?我刚好像看到沙发有个人影。”
  季望海回她白眼,这不是明显的吗?
  乔之卉故意夹着嗓子:“亲爱的,明天有空吗?”
  季望海忍着挂断视频的冲动:“什么事?”
  “不是说好一起去看你爸?你妈也想见我。”
  付瑾舟想不听都难,都到见父母的地步了,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不对,季望海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之前在华南他们同吃同住,从来没有女生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即便是他演技好,演到密不透风,应该也没哪个女孩子能忍受异地恋且基本不联系的状态,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故意找人刺激自己。
  付瑾舟不动声色,故意站起身从床边走过,他出现在镜头里时对面传来声音:“亲爱的,你朋友看起来很帅。”
  季望海挡着摄像头,付瑾舟洗完澡只穿着一件浴袍,深V,腰带绑了跟没绑似的,他不喜欢这样的付瑾舟出现在镜头里。
  付瑾舟配合着他们,说:“我先回避下,出去逛逛,你们慢慢聊。”
  季望海匆匆挂断视频,拽着付瑾舟手腕:“去哪?”
  “随便走走。”
  “不准去。”
  “你看,我在这里你跟你朋友都不能好好聊天。”
  季望海板起脸:“好好说话,我跟朋友聊天怎么了?”
  付瑾舟脱下浴袍开始换衣服,反问:“相亲对象?跟你很配。”
  “付瑾舟你什么意思?”
  “好好的生什么气。”
  季望海已经开始压着火气说话:“你明知道那不是相亲对象,我不可能相亲,更不是女朋友,你故意的,还是说我相不相亲,有没有女朋友,你都不在意,又或许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演戏,你巴不得我早点结婚远离你身边,是吗?”
  “你看你这人,不是你先演的吗?我只是配合着,人是你找的吧?话是你们说的,我只是配合你演出,怎么反倒生起气来了,季望海,你到底气什么?”
  气什么,气他不在乎自己,气他无所谓的模样,气自己明明是上位者,却又时刻被他牵着走。
  季望海在付瑾舟面前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冷静,“是不是我真的相亲结婚你都不在意?”
  “你希望我在意吗?”
  季望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要糖吃的小孩儿,开口求来的在意何必开这个口,他拎起外套往外走,“你不需要在意。”
  屋内只剩付瑾舟一个人,本想追上去,又刹住脚,当初是自己选择离开他,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立场挽留。
  换了件衣服出门,也不知道夜色酒吧还在不在。
  酒吧还在,他认识的那批领班服务员早八百年前全都换了,付瑾舟不是第一次回这里,季望海离开后的第二年,他无数次回到棉城,回到他们住过的小巷子,二楼的阿婆过世了,那间房子付瑾舟租了两年,第三年老板将房子回收装修成民宿,付瑾舟每次回来都会去那间叫“寻花”的民宿住。
  找了个最角落的卡座听着音乐喝着酒,一个人的时间也很好,可以慢慢的回想很多以前不敢想不敢面对的事,气氛很好,舞台中央一个小年轻抱着吉他唱着一首苦情歌,是付瑾舟喜欢的风格。
  就着音乐自斟自饮,不知不觉半打酒下肚,很久没喝这么痛快了,付瑾舟招来服务生,将人民币放托盘,抽过笔在纸条上写下一首歌的名字:《落海》。
  歌手接过纸条,点点头,一分钟后酒吧响起付瑾舟点的这首歌,歌声催眠,付瑾舟趴在酒桌迷迷糊糊的跟着歌声打节拍,跟着合唱他最喜欢的两句歌词:孑然的心,伟岸的生命,倔强呐喊着叹息;我是没遇见你就落入海底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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