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灵异] 治愈系神医不想营业—— by作者:岁方晏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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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里仿佛有警龄在作响,他不作他想,纵身就跃了过来,一掌挥散了空中的黑影,轻易的就好像拍走了一只蚊子一样。
  柏原:……
  凌云:……
  这他妈也太简单了吧!
  柏原大吼,“景陇,你是真他妈的狗!小苏这么牛.逼!你干嘛不早点让他醒过来!”
  喊完他才发现,现在的小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苏,不由得有些畏惧。
  可苏白泽站在那,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而那双眼神不再是冰冷,反而恢复了以往含情的眼眸,和他认识的小苏重合上。
  可却又缺了点什么,显得有些空洞。
  柏原这才意识到,这是小苏魂魄融合了一半的缘故。
  景陇眉头紧皱,冲柏原大骂:“操,你这个傻逼!”
  苏白泽醒过来,最开心的应该就是景陇。
  可他却并不开心,可以说是暴怒。而且没有在第一时间去看苏白泽的安危,而是护着盒子和心脏,做好了警备状态。
  柏原被骂的怒火中烧。
  可却被景陇这一番行为弄的一头雾水。
  苏白泽走了两步,到了凌云身前。蹲下身,伸手在凌云头上轻轻拂过。
  凌云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瞬间变得生龙活虎,完全看不出曾经奄奄一息的痕迹。
  凌云不敢去看苏白泽的眼睛,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他师傅。
  他又该怎么去面对?
  柏原大喊道:“殿下,虽然你是个狗,但老子是个人!赶紧过来让小苏给你疗伤,跑那么远干什么!”
  景陇听到反而躲得更远,直接跑出了密室。
  苏白泽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二话不说,又打了起来,抢夺景陇手中的盒子和心脏。
  柏原和凌云也跟了出来。
  柏原道:“这是在干什么?现在不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开盒子吗?”
  凌云魂不守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柏原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榆木脑袋,能知道什么!”
  苏白泽有了魂魄,虽还未完全融合,但景陇显然已经不是对手。
  景陇浑身带伤,却丝毫不妥协,一副我就算是死,都不会把东西给你的模样。
  “给我。”苏白泽道。
  景陇瞪着他,怒道:“这次你又要用什么方法封印黑云?!”
  苏白泽被问愣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并不知道怎么封印。但他知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得将这个心脏锁在盒子里。”
  景陇冷笑一声,“让我来说说,你会怎么做?”
  “首先,你拿到心脏和盒子,第一时间是把我我、凌云、柏原三个人赶出幻境,是吗?!”
  苏白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确实是这般想的,这是他潜意识的一种办事方式。
  景陇继续道:“第二步,这个盒子打不开,你肯定又会想出些傻逼法子,比如再用你那碎到不行的元神,或者你那根本不值得惋惜的魂魄,然后再让自己死去一次,再让我他妈等你五百年!”
  苏白泽指尖颤抖,双眼忍不住通红起来。
  他脑海里很乱,前世的记忆和现世的记忆不停翻滚,他仿佛站在雾里,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他抬手想将这层雾挥散。
  雾里的人又继续说话了,“这个幻境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是你的得意门生,一个是你现世的好友,他们个个实力不俗,脑子也不笨,在三界也排的上名号,若是你请求他们帮你,他们也绝对不会拒绝。”
  “你为什么非要一个人面对?是瞧不起他们的实力吗?”
  第一次被夸的柏原两人,纷纷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景陇嘴里说出来的。
  这世界是怎么了?
  疯了吗?
  只是这样听下来。
  景陇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凌云虽然还无法接受师傅的另一面,但如果是帮忙封印黑云的心脏,他会义不容辞的接受。
  柏原也同样如此。
  而且他更认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但苏白泽却久久没有回答,好像并不认同景陇所说的话。
  景陇咬牙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过去是,现在也要如此吗?”
  他逼近苏白泽,声嘶力竭道:“你什么时候能看看我!我也能帮你!”
  这话他几乎是从心底最深处吼出来的,好像压抑了很久。
  苏白泽却避开他的眼睛,有些许慌张道:“不需要。”
  觉得这话不够真挚,他又抬起头,看着景陇,认真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使命。”
  景陇彻底崩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呵!”
  “就当我犯贱吧。”
  他说,“苏白泽,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然后,义无反顾的将心脏塞进了自己体内。

公平
  龙象征万物,汇聚天下生灵躯体而成。
  漆黑的地道里,一声凄厉的龙吟直穿透幻境,响彻在空旷的芙蓉山,惊飞了藏匿在暗处的飞禽野兽。
  苏白泽颤抖着身体,直视着黑雾中那双如铜铃般巨大的血红色眼睛。
  身边的地道在崩塌,土地在下陷。
  他失神目睹着一切。
  看着那个站在雾里的男人是如何将心脏融入体内,是怎样痛苦不堪的嘶吼,又是怎样承受不住反噬,最后化出原形。
  他好像隐约听见,在耳畔痛苦的龙吟声中,夹杂着那个男人的声音——
  “苏白泽,这下你再也无法一个人去面对,再也无法甩掉我了。”
  苏白泽控制不住大喊大叫,就好像心里有道情感阈值,被汹涌而出的情绪冲破,横冲直撞的满溢出来。
  他拨开了眼前的黑雾,看清了盘虬在地道里的巨龙,巨龙奄奄一息,只见头,不见尾。
  龙身上落满了碎石块,密集的伤口触目惊心,金色的鳞片不再耀眼,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黯淡无光。
  苏白泽大脑疼的要炸开,心脏酸涩的像吃了十斤大柠檬,又酸又涨,难受的让他喘不过气。
  地道角落里的柏原和凌云目瞪口呆。
  这事情的发展完全他们超乎想象,景陇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把黑云的心脏塞进自己体内啊!
  而且,苏白泽这大吼大叫的样子,是不是彻底疯掉了!
  柏原想到这,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希望发疯的苏白泽看不见他。
  但此时的苏白泽显然顾及不到他,他的眼里只有受伤的巨龙,记忆回溯,在他的大脑深处攻击他。
  他忍不住呢喃出声,“景陇……”
  巨龙沉重的喘息着,龙头趴在地上,吃力的抬起眼皮,用猩红的龙眼盯着他。
  那双眼里蕴含着多种情绪,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解脱。
  苏白泽深吸一口气,“你何苦这样做?”
  他强压下苦涩的情绪,蹲下身,颤抖着手去触摸巨龙。
  巨龙终于支撑不住,耷拉下眼皮,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苏白泽调用治愈灵力,摸上龙身上的金色鳞片。
  突然,一阵过电似的激流冲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的睁大眼,想起来了那个被他遗忘了五百多年的约定。
  五百多年前,他在芙蓉山底下捡到了奄奄一息的景陇,带回了听雪阁。
  那时景陇伤的很重,浑身戾气,而且极度不配合治疗,一副我要死就死,完全不怕的混不吝的样子。
  可以说,那是苏白泽医者生涯里,遇到过最难相处的病患。
  但医者仁心,他不能见死不救。
  治愈景陇的过程很漫长,芙蓉山的花开了一遭又一遭,雪落了一季又一季,景陇的伤才终于差不多痊愈,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可这时的景陇却突然找各种借口,什么担心伤口再复发,担心外面有妖怪欺负他之类的无理理由。
  凌云因此被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要知道,即使是带伤状态的景陇,也从来都是一副这世上我最牛,谁敢惹我我就削死他的模样。整日里就像个插着七彩羽毛的孔雀,在凌云面前耀武扬威。
  说什么怕被妖怪欺负,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诞到家了!
  但苏白泽并未点破,好像时间久了,他也习惯景陇总跟在他身后,吵吵嚷嚷着的日子。
  芙蓉山上的日子很寂寞,虽然凌云偶尔会陪着他,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会让凌云下山历练,带几个伤患回来。
  而且凌云对他敬重有加,说话也都是百般斟酌,生怕惹得他不悦。
  相反是景陇,说话没大没小,直来直去,甚至还经常无端生气,叫嚣着让他去哄人。
  若是哄的不及时,还会上演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码。
  苏白泽哭笑不得,有种带小孩的感觉。
  但却突然意识到,活了这么多年。
  景陇竟然是跟他说话最多的人。
  可他们仅仅也才相处了几个春秋罢了。
  有一日,景陇突然问他,“你医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教给你那蠢货徒弟,总教他一些不入流的小法术?”
  不入流的小法术?
  苏白泽并不这样觉得,他沉吟了一会,正要回答。
  景陇又道:“是不是他太蠢了?总是教不会?”
  “不如这样?你教我怎么样?我天纵奇才,比他聪明多了,肯定能学会!”
  苏白泽笑了笑,“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
  景陇努了努嘴,不满道:“我那是夸自己吗?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好了,是实话。”苏白泽败下阵来,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要学医术,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吗?”
  景陇轻嗤,“哼,怎么可能?!你那医药书籍又臭又长的,翻开全都是冗长枯燥的文字,全天下都找不到这么无聊的东西了!”
  “那你为什么要学?”苏白泽不解。
  景陇却突然脸红了,慌张的低下头,过了会,才抬起头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不是看你一个人治病太太……辛苦,不,是太忙了,都没时间给我煮草药了!”
  景陇所说的草药,其实就是一种普通补气血的草药。
  苏白泽觉得没必要,但景陇硬说自己伤虽然好了,却留下了后遗症,必须喝草药补身体。
  而且每天一碗,还必须是苏白泽亲手煮的,要是哪天凌云不小心代手了,必少不了一顿撒泼打滚,离家出走,要死要活一通。
  苏白泽道:“小景,你就放心吧,就算是再忙,我每天都会给你煮草药的。”
  听到此话,景陇心情明显好了点。
  但还是道:“不行!哪天你要是忙忘了怎么办?我必须要学!”
  苏白泽无奈的笑了笑,他哪不明白,景陇其实是在担心他,看他每天一个人治病,觉得他很辛苦。
  其实他一点也不辛苦。
  或者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吧。
  他正色道:“景陇,你想学其他东西我可以教你。但医术,却不行。”
  “为什么?!”景陇激动起来,“我要学!”
  苏白泽没说话。
  “你是觉得我不是你徒儿,所以没资格是吗?”景陇通红着一张脸,有些难为情道:“如果非要这样,我拜你为师就是了!”
  苏白泽摇了摇头,“不是。”
  他体质特殊,是人类与妖族结合生下来的产物。
  他的母亲是八世善人,上神赐予了她最至高无上的治愈能力,让她去拯救生命。
  而他的父亲,却曾是三界中恶名远扬的凶兽,无数生命丧生在他手中。
  当年,天界想方设法的要降服父亲,却毫无办法。
  最后想出来个和亲的法子,把即将飞升的母亲送给了父亲,去抵消他这么多年来的的罪孽。
  可罪孽哪能够这么抵消的。
  母亲生下他不久后,就自杀了。
  而且从生死薄上永久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她虽然从未说过什么,但显然对安排存在怨言。
  上神为此勃然大怒,觉得母亲辜负了他的期望和心血。
  这世间既然存在罪恶,那么与之相对的就有正义。
  他赐予她神力,而她就应该去履行义务,去救人,去牺牲。
  这就是拥有神力的代价。
  母亲离开了,但这个位置总该有人填补上。
  苏白泽不服气,他觉得不公平,冲上上天庭理论。
  而那些神官高高在上、轻描淡写,“因为她是善人。”
  苏白泽气的大吼,“因为是善人?所以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们不置可否。
  “不过一个还未飞升的人类而已,因为上神眷顾,所以才有了如此殊荣,去平叛作恶的凶兽。”
  “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他们如是说。
  苏白泽浑身颤抖,“这种荣耀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那群神官却抿嘴不言,将遇事就当缩头乌龟的脾性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面上的表情分明就在说:我们是神,生来就带着荣耀。
  苏白泽年轻气盛,他不满,他嘶吼,想一把火烧毁掉这座缥缈着白雾的宫殿。
  这世间从来不是公平的。
  但善良不是一味的愚善、付出、软弱和无能,他们该受到尊重和保护。
  这群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家伙,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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