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裂竹帛—— by作者:一只小蜗牛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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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出过这么昏的招?”刘绍又把门打开,吩咐下人送茶进来,解下狐裘递给他们,回身坐在椅子里,“你就放心地吃瓜看戏。怎么样,今天晚上没白去吧?”
  下人们进进出出,虽然都是心腹,但狄迈也没说什么机密话,只笑了笑,也脱下外袍,“没白去,没白去。你还说我冤枉你,你这要不算一肚子坏……”
  刘绍不等他说完,抓起一块下人送上来的消夜就塞他嘴里,“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几个驴粪蛋,哼。”
  他见狄迈脱衣服时始终架着一只手,使个眼色问:“你手怎么了?”
  “真粗俗。”狄迈笑道,因为嘴里含着点心,三个字倒有两个听不清楚,“没什么,就是八叔太沉,胳膊抻着了。”
  刘绍大笑。先前狄迈有意耍帅,单人独骑闯进狄勇大军当中,旁人或许捏一把汗,但刘绍倒不觉着如何。
  狄勇的为人他也清楚,手底下的兵和主帅一样吃硬不吃软,没被吓住还能战上一战,一旦被人震住,就……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插标卖首耳。
  狄迈一开始就张足了声势,胜负早分,刘绍半点也没为他担心,就是最后见他单手将狄勇提起来时,才吃了一惊。
  他看狄勇那个身材,粗略估计一下,少说也有二百斤了。在这种人均吃不饱饭的年代能长到这个重量,可以说先天天赋与后天努力缺一不可,着实让人高看一眼。
  但狄迈居然能单手把他提离地面,虽然只有两三秒,也足够离谱了。
  狄迈大是不满,“你不关心,反而笑我。你当我是为什么抻到?”
  因为什么,因为耍帅呗。刘绍没什么良心地仍笑着,挥手让人退出,上前帮狄迈脱了上衣,在他胳膊上瞧瞧,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反正皮肤看着好端端的,就拉着他小臂轻轻转转,“你抻到是因为你八叔吃太肥了,可别乱怪好人。”
  狄迈“嘶”地一声,赶紧抽回胳膊,“你是好人吗?”
  “嗯,怎么不是呢?”刘绍帮他又把衣服穿上,“看不出什么来,等明天天亮让大夫瞧瞧吧。对了,这份贺礼还满意吗?”
  “一石二鸟,”狄迈压低声音,上前一步,“真有你的。”
  他一靠近,刘绍就不得不抬头看他,为了面子向后退出一步,和他又拉开些距离,“也不是一石二鸟,贺鲁苍是那拿着弹弓想打鸟的,我是他打鸟用的石子儿罢了。”
  狄迈又赶上来,故意和他贴着,还伸过一只手从他腰间环过去,“这些全是贺鲁苍让你做的?嗯?这石子儿就没自己偷摸打什么人?”
  刘绍无法,自暴自弃地抬起头瞧他,让他一撩拨,也来了兴致。
  狄迈自从突遭变故之后,身体不好,养了许久的伤,又心情沉郁,两人倒有日子没干过那事了。
  刘绍自己解决过几次,但由奢入俭难,总觉着没滋没味,见狄迈邀请,也不含糊,一仰头就吻上去,一面吻,一面推着他走了几步。
  狄迈同他吻着,也不反抗,顺着他的力气一步步往后退去,忽然脚下被什么一绊,没站稳跌到床上,才明白刘绍的意思。
  他仰面躺着,瞧刘绍始终站在床边不动,无奈笑道:“现在是我仰头看你啦。”
  刘绍这才也上床来,撑在他身上,把他右边手臂轻轻挪到一边,却不急着动作,“你还没说,对这礼物满意么?”
  狄迈把他头顶的簪子缓缓抽出来,扔到一边,抬手在他发髻上面揉弄两下,将他盘得整齐的头发揉开,随口答道:“当然满意啊。天底下除了你,谁还能送我这样的礼?”
  刘绍头发从脸颊两侧披散下来,瀑布一般,一下子遮了些光。
  他甩了一甩,拿手拢到背后,随后掐住狄迈鼻子,左右晃晃,“完了,那看来你和贺鲁苍水平相当。”
  狄迈愣住,张开嘴喘气,瓮声问:“怎么?”
  “给你备的礼才刚送出一半,剩下一半在哪,你看不出来么?”
  狄迈下意识地想两手揽他的背,右手稍稍抬起,就觉出一阵疼来,忙落了回去,只扬起左手在刘绍腰间轻轻一扯,解开他的衣服,低声道:“那你教教我。”
  他随后想到什么,又补充:“这个不会也和燕子吐口水一样,要收钱吧?”
  “这是自然。”刘绍闻言一笑,其实他原本没这个打算,让狄迈一问,正好就顺杆爬了,松开狄迈鼻子,不慌不忙地解着他衣服,摇头问:“看样子你是打算肉偿了?”
  “是有此意,不过就是不知道你开价多少,还不还得上?”狄迈左手从他衣服间伸入,沿着脊梁骨,从他背部轻轻划到腰间。
  一节节骨头连绵着向后舒展开,在腰间浅浅陷入一个小窝,再往后就又凸起来,他微微一笑,及时收回了手,划到侧面,“要是不够,你说就是,我再给你补上。”
  “呦,你这么说,我这定价就不好定了……”
  刘绍原本还有正事要说,被这么一打岔,也顾不上了,察觉到狄迈的手越摸越往下去,随后下面忽地被他攥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连声道:“得涨价,得涨价!”
  几个月没亲热,他有一句孟浪之言涌上嘴边——其实换个词讲就是骚话,但把握着分寸,知道上次那事对狄迈毕竟打击太大,涉及此的玩笑毕竟不敢乱开,又把话咽了回去。
  谁知狄迈反而道:“是得涨……我下面想你得紧。”
  “你他妈——”刘绍一俯身咬在他肩膀上,骚话没说出来,没成想先蹦出来一句脏话,估计是今天晚上让狄勇给带坏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狄迈吃痛,脖子下意识地一缩,可愈发兴奋,两腿曲起来,夹在刘绍腰侧。
  刘绍不再咬了,沿着锁骨吻下去,从轻颤着的两片胸肌中间那道浅浅的沟壑间滑过,舌尖尝到一丝汗咸味儿,却丝毫不减他的兴致。
  他将脊背弓起来,头向下滑,吻到狄迈急促起伏着的肚子。
  狄迈腰间怕痒,让他一亲,就紧紧绷起来往后面缩,可腰本来就抵在床上,缩也缩不到哪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喉咙里没压住,撞开牙关闯出两声笑,声音不低,但府中侍候的都是亲信,两人倒也不放在心上。
  刘绍手上却也没闲着,向下一探。狄迈连小腿都绷了起来,缠在他腰间,连声催促,刘绍自己也身上发热,却一点也不急着动作,仍是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吻着他。
  狄迈将肚子紧绷起来时,能隐约瞧见些肌肉的轮廓,两边两道浅浅的线干脆利落地延伸到身下密丛深处,但最让刘绍喜爱的,还是中间那根从胸口直贯到下腹的腹白线,嵌在肌肉中间,微微凹陷进去,随着每一下呼吸而上上下下地微微起伏,这会儿正隐隐约约地沁着薄薄的汗珠。
  他是一个俗人,爱狄迈有一半是爱他皮囊,早先和朋友说自己馋他身子,也不是什么醉酒后的玩笑话。
  按说也是奇了怪了,人解剖开也都一样,无非就是那些块骨头,那些块肌肉,还有那些团脂肪,可拼在一起,高矮胖瘦就全不同,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人来。
  他爱狄迈,就连他的每一寸都爱去了,这么些年也爱不腻,说来也是一桩奇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忽然头偏了偏,嘴唇就碰到了狄迈侧腰上的那道疤。
  它嵌在光滑平整的皮肉里,颜色稍浅,又微凸起来,就像是传国玉玺磕掉一个角,虽然浇金子补上了,但怎么看都觉突兀。
  他不觉顿住动作,狄迈忽然抬起左手,匆匆忙忙从肚子上横过来,捂住右腰上的伤口。
  他不觉着身上有疤是什么大事,但见刘绍如此在意,每次让他瞧见,心里总没来由地一赧,挡住之后,折起腰就去吻他。
  他刚一动作,刘绍如有所感,忽然扬起脸来,两道如电的目光直照过来——在这会儿的狄迈看来,这两道目光就像电光一般,在这稍纵即逝的极短促的一瞬摄住他的心神,让他魂为之销,这一吻就没落下去。
  刘绍如果不开口说话,也不偷偷拿手指挖鼻子,该是怎样的天上人物!
  可是这天上人物,现在正让他揽在怀里,不仅不能不食人间五谷,还必须顿顿“食不可无绿”,如果哪句话让他抓到把柄,他还会翻一个白眼,和他说燕子也得收钱。
  天呐,燕子也得收钱。
  狄迈身上如有火烧,下面胀得不行,一阵阵紧着,再一开口声音已哑了,“快点……快点……我收钱,不,我加钱!我加钱!”
  他在刘绍身边浸淫已久,说话也不着调起来。刘绍反而被他逗得乐了,身子没动,胳膊平伸出去,拉开床头的一只抽屉,在里面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摸,随后把柜子“啪”地推上,震得里面那些杂乱物件乒乓乓地一响。
  “省省吧,”他手上拿着只小瓶,在床边磕开盖子,一俯身压了下去,“大爷今天生意不做了,倒贴钱陪你练练!”


第043章 海鸥何事更相疑(六)
  刘绍先前说送狄迈的礼物这会儿只送出了一半,剩下半个他还没来得及揭秘,就被岔了过去,等俩人胡闹完,一问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早朝,狄迈是不用睡了,刘绍也不急着睡,让人打了桶水进来,然后把断房门驱小奴,屋中别有一乾坤去了。
  狄迈从没有早朝前沐浴的习惯,这个时候要了桶水,多少有点引人遐想。他也不在乎,他能管得住几个心腹奴仆不乱传乱说,但管不住人心里怎么想,当下把衣服一脱,赤条条钻进热水里。
  刘绍没急着进去,趴在桶边,“成不成啊?一会儿别上不去马。”
  狄迈拿手在身上擦着,眼皮都没抬,“那你怕是还差半个时辰的火候。”
  刘绍翻个白眼,心说再来半个时辰,那除非我是插电的。
  水声忽然哗啦啦地一响,狄迈把左面手臂架在桶边,胳膊上先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膜,眨眼间又破开一只只洞,这些洞向外蔓得飞快,彼此接在一起,就汇成水流滴答答落下来。
  他扯扯刘绍衣服,奇怪道:“你怎么不脱?”
  刘绍笑道:“我怕我现在进去,你赶不上今天朝会。”
  狄迈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笑了一笑,当下不再力请,又自己洗起来,边洗边问:“你说的剩下一半礼物,今天早朝我能知道么?”
  “那估计不行。”刘绍见他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就脱了上衣,给他从水里捞起来帮了帮忙,“今天早朝就是见你八叔最后一面,然后也就是瞧贺鲁苍和狄广俩人争他那路人到底该给谁。”
  狄迈“哼”了一声,“反正总不会是给我。”
  “一路人有什么好眼馋的,我要送你的比这个可多多了。”
  刘绍把布巾拍在他背上,转到他身前来,“贺鲁苍一开始只是想和狄广讲讲价,削了狄勇兵权之后,他也想分一杯羹,不让狄广独占。狄勇造反,是我透过韦长宜向贺鲁苍力主,又自己派人撺掇的,不是贺鲁苍原本的意思,你道我为什么淌这浑水?”
  狄迈倒也真的配合,手上动作停下来,“为什么?”
  “先帝新丧,国家正是动乱的时候,一定有先前征服过的部落降而复叛,只是需要些时日准备,加上赶上年关、路途又远,消息不易传递。现在还没动静,要么是已经有人反了,只是消息现在还在路上,要么是马上就有人造反,总之不可能安稳度过,这是一定的。”
  “金城外头乱起来,就需要有人带兵平叛。贺鲁苍是不敢轻易离京的,他怕他前脚刚走,后脚小皇帝就被人从龙椅上给扯下来,况且他也没那带兵的本事。”
  刘绍掰着手指道:“至于狄广,他本就想加重军权,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一定想要以辅政王爷的身份总领兵马亲征,说不定还会借故把你的兵也调去一两路,归他自己的心腹统辖,到时你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吃哑巴亏。”
  “所以……”狄迈听出了些门道,“你就想办法让金城里面也乱起来,让狄广也无法轻易出京么?”
  “不错!”刘绍微微一笑,这一笑就透出几分在他身上不大常见的自傲来,“狄勇倒是真给面子,不仅带兵造反,还把话给说透了。他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狄广听来,不能不心惊肉跳。你瞧他那副锅底般的脸色,难道真以为是气得不成?他是怕啊!”
  “他知道金城内人心不服,多少双眼睛都在看他,狄勇是出头的椽子,他身后还有那么多没出头的呢,不声不响,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刘绍两眼微微眯起来,像是含着笑意,“这时候他的上策应当是对狄勇怀柔,以安定旁人之心,让那些观望之人放下心来,等以后再算账不迟。”
  “可我料他狄广没有这个本事,他非杀狄勇不可。而且为了杀一儆百、杀鸡儆猴,还要把阵仗弄得大大的,以求震慑住旁人,让他们不敢有别的心思!”
  狄迈点头,“我也觉他今天非杀人不可。”
  刘绍一笑,“他却不知,他杀人的手段越是暴烈,金城当中人心就越是浮动。”
  “先帝在时,狄勇往那一站,就好像块免死金牌似的,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都安然无恙。这么一个人,惹了狄广,狄广杀他,就好像杀一头猪。那些对狄广这所谓的辅政王爷原本就观望不定的人,见此又作何想?”
  “我看狄勇只是开了一个头,往后且有狄广焦头烂额的时候,到时他就算自己想带兵亲征,他手下那些幕僚也不会同意。”刘绍一口气说到这里,终于顿了一顿,对着狄迈笑道:“那你说,到时候他能找谁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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