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景然小声哔哔,“明明什么都没有。”
下了飞机直奔酒店,景然站在酒店外,掏出手机查了查这个酒店的价格,看着五位数的总统套房,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多贵。
他微微感叹,啊,这万恶的资本家芳香。
大厅内有一个大型方形鱼缸,里面各种颜色的漂亮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飘着尾巴,人走到跟前也不会停留。
景然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微微张开嘴巴,又俯身摸摸鱼缸,一条红色小鱼摇头晃尾的从他面前路过,速度之快,仿佛抬着下巴无比不屑。
景然:“……”头一次感觉感觉自己被鱼鄙视。
谢珩扔给他房卡,景然看了眼自己的号码,3042,他凑上去:“你在哪呀?”
谢珩惜字如金:“3043。”
就在他隔壁,景然放下心来,跟在谢珩身后:“一会还有什么别的活动吗?”
他虽然是被迫跟着过来,但谢珩是来谈合同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作为一介平民,电视剧看多了,他对这种大总裁之间合作,总是有种莫名的滤镜。
谢珩一顿,他没真准备带景然做点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道:“你做吉祥物。”
“嗯?”景然歪了歪头,“怎么做?”
谢珩扫过他的脸,不易察觉地噙了丝笑意:“这样就行。”
说完,迈开长腿上了电梯,独留景然自己缓缓冒出问号。
进了电梯间,谢珩道:“有什么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一定要接。”
景然小鸡啄米,知道谢珩只是打算带他来遛一遛,顿时心情放松了许多,出了电梯,推着自己的行李眉开眼笑地进了房间。
总统套房也对得起他五位数的价格,景然把自己摔在床上,在床上弹了弹。想起谢珩给他准备的行李,赶紧跳下床看一看。
黑色的行李箱里带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常用的分装瓶护肤品,一次性内裤和拖鞋……
景然翻了翻,突然瞥见一件藏蓝色衬衫,他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衬衫很大,大概能到他大|腿|根,一看就不是他的款,是谢珩的。
想来应该是装行李时分错了,景然拿着衬衫准备给谢珩送去,手机突然来了消息。
【A段行飞:你在干嘛呢?】
【A段行飞:我都上线等你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不来?】
【A段行飞:说好组队开黑,你不会是忘了吧→_→】
景然:“……”
他不仅是忘了,甚至连出差都忘记和段行飞说。
【景然:嘿嘿,我真忘了[猫猫挠头][猫猫滑跪]】
【A段行飞:那快上,一分钟之内登录原谅你。】
【景然:这个……短时间是上不了了。】
【A段行飞:?不是吧,现在才几点,谢珩这么饥渴?】
景然:“……”他尝尝因为不够变|态而和朋友格格不入。
和段行飞讲清楚了前因后果,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约定明天一起玩斗地主以后,景然关上手机,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遂打开百度一键查询“经常健忘”是因为什么。
百度:亲亲,这边查到您得绝症了呢。
“……”景然默默把手机按灭,觉得还是出去透透气更好,
他不知道这个酒店的星级怎么样,但景色不错,景然换上行李箱里的泳衣,披上浴袍,溜达到游泳池,准备在水池边玩一玩。
他是标准北方型旱鸭子,在泳池能做到的最高难度动作就是翘着脚拍拍水,因为是傍晚,泳池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
景然坐在泳池边,愉快地拍水,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把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的脸蛋贴过来,他被吓的猛地抬头,直接磕在眼前人的下巴上。
景然被磕的眼泪汪汪,不忘安慰被他磕到的人:“你…你没事吧?”
眼前人笑了笑,正是秋亦:“我没事,额头怎么样?还疼吗?”
秋亦只穿了一件泳裤,之前景然看着他挺瘦,脱了衣服以后,发现人家只是看着瘦,其实有六块腹肌,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就不是只白斩鸡。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肚皮,景然吸溜了下鼻涕:“没…不疼了。”
秋亦在他旁边坐下,挨着他很近的距离,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被磕到的地方。
景然小声吸气,下意识往后躲。
秋亦:“擦一擦红花油吧,脸上一块淤青不好看。”
景然乐观:“没事,可以cos包拯。”
秋亦被他逗的笑出声,景然揉了揉额头:“秋医生,你也是出来玩的吗?”
秋亦点头:“就叫我秋亦吧,秋医生太见外了。”
景然笑了笑:“行,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秋亦道:“说明我们有缘分啊,这个星期你没来做针灸,是觉得好些了么?”
好没好些他没感觉到,但是忘了是真的,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可能?”
秋亦抿唇一笑:“我给你把把脉?”
景然伸出手,开了个玩笑:“这里不用收挂号费吧?”
秋亦眨眨眼:“当然不用,对你特定免费。”
秋亦的手指也很长,跟谢珩有力略带薄茧的手不一样,他的手纤瘦细长,温润如玉,看上去就很会弹钢琴。
景然身上痒痒肉很多,秋亦微凉的手放在他手腕处时,他忍不住抖了抖,道:“好长的手指,感觉很会谈钢琴。”
秋亦搭在他手腕,轻轻按了按:“可惜小时候没学,坐不住,钢琴太难练了,所以弃琴从医。”
“脉象很平和,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秋亦道,“有时候再好的调理也比不上好心情……”
景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装模作样地也把手搭在秋亦腕上,他对中医搭脉看病很好奇,感觉比玄学还厉害。
秋亦忍着笑:“看出来什么了么?”
景然心中一动,神神秘秘:“嗯……我夜观天象,看出来你面色红润,似有桃花一朵……”
话未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打断。
“桃花?”他转过头,谢珩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身影好大沉默,“谁的桃花?”
景然差点被吓得跳起来,拍了拍胸口:“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谢珩凉凉:“怕是某人太开心,根本没听见,”
景然从泳池边站起来,嘴甜道:“哪有,半个小时没见,我都想你了。”
谢珩轻嗤一声,秋亦的目光淡淡从他两人身上扫过,不动声色道:“这位是?”
景然想起还没给秋亦介绍过自己的婚姻状况,因为他摸不准谢珩到底愿不愿意在外人面上和他扯上关系,偷偷看了眼谢珩的脸色,他斟酌道:“谢珩,他是我哥。”
秋亦:“你哥?”
景然鬼扯:“不是亲的,所以姓不一样。”
秋亦镇定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秋亦。”
谢珩面无表情,浅淡地碰了碰秋亦的指尖,就算是介绍了。
景然直觉谢珩现在心情不妙,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谢珩已经不是之前一直沉着脸的老阴比了,他现在是钮祜禄·时阴时晴·进阶版·老阴比。
景然替秋亦补充介绍:“秋亦,是我的针灸医生。”
谢珩“嗯”了一声,看起来毫无兴趣,看着他:“还不走?”
景然正好肚子有些饿,和秋亦道别以后跟着谢珩走了。
走廊很长,很安静,他们二人无话,快到尽头时谢珩蓦地开口:“我是你哥?”
景然反应慢了半拍,这是准备夸他机智吗?随即道:“嘿嘿,临场发挥而已啦。”
谢珩一口郁气憋在胸口,看着景然一脸求夸的表情,忍不住被气笑了一声。
景然洋洋得意,谢珩笑了,看来是非常满意,应该再接再厉。
在酒店吃过饭,景然刷了会儿手机,困的眼泪掉下来,走到浴室刷了牙,洗了脸,正准备洗澡,一按按钮,红灯滴滴亮了两声,景然没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打开手机详细查询,捣鼓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一个原因。
坏了。
景然困的眼皮都有些打架,一看时间是半夜11点,再打电话叫前台来修感觉非常不道德,他磨磨蹭蹭了半天,在脏着睡一天和打电话纠结了许久,瞥见了行李一角的藏蓝色衬衫,想起自己还没还给谢珩。
捏着衬衫,景然来到走廊,敲门前默默想,只是借个浴室,谢珩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不借给他吧?
敲了两声,门从里拉开,谢珩看起来刚洗完澡,下身松垮地围了条浴巾,小腹线条流畅结实,一只手开门,一只手在擦头发,景然下意识数了数,谢珩有八块腹肌。
“怎么?”
刚洗完澡,谢珩的声音有些沙哑,景然递过去手里衬衫:“你的衬衫放错了,在我行李箱里。”
谢珩随意地接过,望着还不挪动的景然,挑眉:“有事?”
景然抠了抠手指:“我房间的浴室坏了,所以我能不能借你的浴室用一用?”
谢珩回绝:“不行。”
景然没想到他这么坏:“为什么不行?”
谢珩:“男男授受不亲,更何况我还是你哥。”
景然:??
景然觉得谢珩在侮辱自己的智商,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然后被拎住了后脖子。
谢珩:“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以后我要睡觉。”
景然眉开眼笑:“保证不超时间。”
拿了毛巾景然就进了浴室,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擦干以后迅速出来。
谢珩正背对着他看电脑,宽阔的肩背如同一匹白狼,身型出挑,景然欣赏了一会儿,脑袋一抽,上前捂住谢珩的眼。
“猜猜我是谁?”
谢珩的身|体一僵,道:“放手。”
景然笑嘻嘻:“先猜一猜我是谁……”
话未说完,谢珩已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掐在他的腰,“咚”的一声按在了一旁的墙上。
头上顶光倾泄而下,暧昧气息在咫尺的距离里交缠,呼吸灼热,谢珩垂下眼:“想玩?”
他慢条斯理:“想玩的话,我陪你。你现在就是……”
景然:“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了?”
这梗他熟,他羞涩一笑,配合出声:“破喉咙破喉咙~~”
谢珩:“……”
他手指微微用力,危险低语:“你知道你在做……”
景然“咯咯咯”笑了起来,发出了铜铃般的笑声,身|体一扭一扭。
“……”谢珩,“又怎么了。”
景然无辜抠手:你戳到我痒痒肉了。”
第24章
景然想, 每个掐腰眼红文学的主角,腰上必定没有痒痒肉。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珩的手没有拿开, 景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谢珩把撑在墙面的手捏了捏眉心:“……别笑了。”
景然憋的眼泪汪汪:“臣妾做不到啊。”
谢珩松开了手,景然赶紧揉了揉发麻的腰,见谢珩一脸黑线, 思考再三,经过之前肾虚事件的判断, 他知道谢珩绝对没有真的想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意图。
那刚才是什么?景然动了动智慧的脑瓜, 想了想虐文的普遍逻辑,顿时一拍大腿。
懂了。
一般虐文总裁总是喜欢在自以为是的地方对小可怜受开点低俗玩笑, 目的只是为了羞辱对方。
所以谢珩现在觉得不爽, 是没过足戏瘾。
逻辑通, 景然咳了咳,觉得自己每月拿三千万应该做一个敬业的演员, 试探道:“要不我们继续?”
谢珩冷漠:“继续什么?”
他已经被那句该死的破喉咙叫痿了。
不就是cosplay吗, 景然很懂,拍拍胸脯道:“继续刚才的掐腰按墙文学,你强迫我跟你那什么, 我拼命挣扎, 然后你低吼一声,说我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把命给我。”
谢珩:“…………”
他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冷静,“现在是法治社会, 而且我不想把命给你。”
景然很是震惊:“你竟然还在乎法律?”
谢珩像是在看傻子:“我在大学经济法学双修。”
法制咖虐文主角告诉你要讲法, 就好像猪告诉你猪肉真好吃一样令人震惊。
景然镇定地从谢珩脸上扫过, 秉承着学术思想问:“……那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如此茂密?”
从谢珩房间出来后, 景然思考了一下,刚才谢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像谢珩如此恶劣的行径,景然诚心下达了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
希望谢珩五十岁就秃头。
然后滚进被子里,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景然的头发照得暖烘烘,他睡觉向来不认床,几乎是挨到一个板子就能睡,这种优质的睡眠质量,源于之前总是和别人合租。
打着哈欠接到谢珩的电话,说一会儿有个项目带他一起去,景然知道谢珩带他来只不过是逗趣而已,并且除了他还带了两个秘书,没想到现在真让他上阵。
没一会儿,谢珩的秘书就传给了他一份资料,上面是待会要见的人的资料。
景然点开看了一眼,然后换好衣服去敲谢珩的房门。
敲了三声,房门从里打开,谢珩狭长的眼型下泛起淡淡的青色,他皮肤偏向于冷白,青灰的黑眼圈就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