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骆闭嘴,心中框框打call:他让我闭嘴,他让我小点声,屋里有人在睡觉!这是谁的家!多次用美貌杀人的沈先生的家!不必多说,孤A寡O,干柴烈火,昨晚一定是睡一起了!证据是宋总打电话时宛如纵欲过度的低哑嗓音和开门后暧昧不明的赤裸身体!证据十分充足!
楼骆已经想好要为总裁包多少份子钱了,宋总痴情如许,沈先生哪有不从的道理,赶紧重燃恋火,夫夫双双把家还!不要辜负他当时在地铁里牵的红线!楼骆探头往屋里偷瞄,压低声音说:“好的宋总,沈先生还没起床?”
宋初衡拿了衣服和早餐,作势要关门,语气不善:“怎么,你还想进来看一眼再走?”
楼骆连连摆手,一溜烟儿跑了。
卧室里,沈透还没醒,蜷缩在被子里。
昨晚他哭得难受,刚要睡了,宋初衡就上来抱他,哽咽声比他还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欠了谁,到底是谁最委屈。失眠到凌晨三点半,才不知不觉睡去。宋初衡没有被赶走,就这么抱着他睡了一夜。
宋初衡坐到床边,用指尖轻轻撩开他额前的碎发。
沈透睡着了之后,模样乖顺,柔和,似乎美得不可方物,招人亵渎。宋初衡眼眸微深,很想吻他,于是就也这么做了,俯下身,屏住呼吸,轻吻他的脸颊。
沈透呼吸的节奏没有改变,宋初衡靠得很近,他的睫毛也没有颤抖,像是睡得很沉。
可宋初衡知道他醒了,于是吻落到了柔软的唇上,呼吸放重了,故意含住他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吮吸了一下。
亲密,温热,危险的触碰,令沈透立即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张放大的脸,气息丝丝交缠,他脖子往后一缩,躲开了。
亲吻落了空,宋初衡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鼻尖几乎只差五厘米就要触碰到彼此,他按住沈透的肩头,轻薄一般,用鼻尖蹭了蹭沈透的鼻尖,好整以暇地说:“早安。”
沈透可不像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脸皮比树皮厚。
一夜过去,他眼皮哭得微肿,心中也郁结,不想跟这个混账说一句话,于是偏过脸,逃下床去,打开衣柜,将衣服都搬了出来放到床上,又拖来行李箱,一股脑都塞了进去。
宋初衡见此,心跳加重:“你干什么?”
沈透没理会他,冷着脸塞完,又当着他的面,细数所有证件与银行卡,齐备之后,动作迅速地扣上行李箱,拖着往门外去。
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离家出走,宋初衡黑了脸,大步上前拉住他,怒道:“沈透!”
沈透一言不发地挣扎了几下,手臂却被攥得死紧,被他抢走了行李箱,踢到了一旁,愠怒质问:“你想去哪?”
沈透低下头,他的睡衣看起来很柔软,随着胸膛微微起伏,模样却倔强而冷淡,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履行承诺,要搬家,离开有他在的地方。
宋初衡觉得自己要被他这副模样气得发疯,他像炸毛了一样怒不可遏:“沈透!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连自己家也不要了?!你想收拾东西去找谁?是不是想去找别的alpha?!”
“宋初衡!”沈透忽然抬眼,拔高声音:“你一直都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却还要求我留在你身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去哪,去找谁都不关你的事,请你弄明白一件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管我,更没资格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宋初衡气焰不上不下,阴鸷着眼神说:“谁让你总是想离开……”
沈透反问他:“我为什么总想离开?你知道吗?”
宋初衡顿时僵硬住了脸。
沈透直视他的眼睛,说:“因为你这个人很糟糕,糟糕透了,你对我说喜欢,说爱,却打着它们的名义伤害我。宋初衡,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我了,再来跟我哭,和我说痛。如果你学不会,就拿着你的眼泪找别人怜悯去,我不稀罕,也没义务包容你,更不必要在你身上试错。这样的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回了,如果你放在心上,我也不至于那么讨厌你。”
说罢,见宋初衡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似乎是没话反驳,就挣开他的手,把行李箱拎起来,拉着扶手,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穿过客厅。
到得玄关时,宋初衡终于有了反应,追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他腾空抱起来,沈透低呼,无比恼怒,长腿扑腾:“宋初衡!才说了,你又这样!”
宋初衡把人扔进沙发里,压上去,捧住他的脸说:“不要讨厌我,我在学了,你给我一点时间,你不喜欢的,我一定改。”
沈透油盐不进,踢腿挣扎。
“我发誓,要是你说了,我做不到,我自己放手,绝对不纠缠你。”宋初衡腰间的浴巾因此松垮了一些,脸上却一本正经,无比郑重道。
三人位的转角沙发不小,沈透陷在里面,在他身下扭动身躯,推搡,时不时还发出喘息声。宋初衡一个体格健全的成年alpha,脑子和身体不出所料的都往下三路上流窜,沈透越反抗,就越是在刺激他,拱他的火。
宋初衡觉得沈透惯会勾人,却按捺住,软言软语的哄:“乖,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不要跟我这种混蛋置气,不值得。”
两人贴得那么紧密,一同叠在沙发上,沈透哪能感受不到他的反应,于是一下子僵硬住了身躯,瞪起了一双泠泠的,乌黑干净的眼睛,里面带着惊慌和羞恼。宋初衡正人君子似的,高大身躯压在他身上八风不动,缠着他的手脚,往他唇上亲了一口,继续哄说:“透透,别生气了。”
顶在腿根的东西灼热坚硬,沈透很难忽视,生怕这个衣不蔽体的alpha下一秒就按着他行不轨之事。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没忘宋初衡在那方面可是吓人得很,更别说宋初衡喜欢一言不合,提枪就干,反抗完全无效!沈透僵硬着身体,察觉他呼吸变得粗重了,那看着他的眼神,深情认真里,还是带上了不怀好意!
沈透梗着脖子,咬唇说:“宋初衡,你起来,别对着我发情。”
宋初衡掌心的温度火热,抚在他脸上的五指缓缓收紧,右手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嗓子像哑了一般,声音很低地说:“透透,你是不是不信我?没关系,待会儿我给你写个保证书,上面就写,如果宋初衡以后不听沈透的话,做出违背沈透意愿的事情,就罚宋初衡倾家荡产,孤独终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只能爱沈透一个人。写完,再签上我的名字,按上我的手印,算作给你的第二封情书,你说好不好?”
是夏,窗外艳阳,日光温和,沈透忽然觉得很热,热气从心脏烧到了脸上,烫得他不知所措,他眼眸怔忡,复又微颤,耳边好似听到了夏日蝉鸣,喜鹊哼叫,它们飞上十三层来,落到他窗边,檐下,叽叽喳喳看他的热闹。
他有些羞恼,又莫名害怕,再一次重复:“宋初衡,你起来,别对着我发情。”
明明是拒绝,音调却很弱,想遮掩颤抖,尾音却控制不住的轻颤。
“不,我想对你发情,我想吻你。”宋初衡眼神愈发深邃,任眼中欲念的烈焰燃烧,升腾起一种掠夺的危险意味,下一秒,他狠狠吻住了沈透的唇,入侵了他的牙关。
沈透瞳孔轻缩,却被闯入口中,急切地缠住了舌尖,“唔.....宋......”
强势的吻一发不可收拾,沈透被吻得合不拢嘴,被扑面而来的松柏木信息素冲击得有些头脑发晕,完全来不及思考拒绝这回事,等他反应过来,宋初衡已经一边吻他,一边伸手,肆无忌惮的钻进他的衣服里,摸上了他的腰。
手掌的入侵,令腰身不由自主的发软,沈透又气又怕,偏头躲开他的吻。宋初衡追过去,令他避无可避,再次咬着他的唇瓣,喘息着说:“透透,以后我会给你写很多封情书,你喜欢我好不好?”
滚烫的气息将沈透灼烧,来不及说话,又被顶级alpha卷住了舌尖,深深吻住,牢牢压着,几乎不能呼吸。大掌顺着腰侧摸到光滑的脊背,又意图明显的下移,探入裤腰,罩住了挺翘的臀丘揉捏。
沈透心跳如鼓,慌极了,不甘的挣扎,自知这样下去恐会越陷越深。
可宋初衡的吻,像是夺走了他的力气,让反抗细微,体温不由自主上升,耳朵红了个透彻,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遇到这种事,他总是容易六神无主。
偏偏宋初衡做着流氓的事,扒了他的裤子,嘴上还说:“乖,别怕,我不碰你。”转而去摸他的性器,把他摸硬,又一路从他的唇角流连到下腹,手指揉捏他圆润的两个精囊,将他挺翘的阴茎含进嘴里。
沈透一下就受不了了,觉得屈辱,又觉得有无数快感将他击溃,脚趾紧紧蜷缩起来。
多多不知从哪里溜出来,跳到了沙发背上,绵长的喵了一声,正襟危坐,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看,漂亮的眼珠亮极了。
沈透仰躺着,看到多多居高临下,毛茸茸的像个小公主,纯洁可爱,跟淫乱的人类形成明显的反差,顿时就觉得真是要死了,立刻从迷乱中彻底清醒,抽出脖颈下的抱枕朝宋初衡打去:“变态,你滚开!”
宋初衡停下动作,沈透趁机踹他一脚,扭身就跳下沙发要跑。宋初衡追上来抱住他,低笑着说:“你跟猫害羞个什么劲,它又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你光着屁股想跑哪去?”
“宋初衡!”沈透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直觉下身凉飕飕光溜溜,脸色胀红:“你又强迫我!”
“宝贝,”宋初衡围在腰间的浴巾要掉不掉,勃起的硬物顶在他的臀部上,吻他的脖颈,巧舌如簧:“别冤枉我,我刚才只是在取悦你。”
沈透真是恨死他了,正推搡间,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破坏了暧昧升温的氛围。
沙发上的多多听到声响,跃下沙发,闻到熟悉气味一般跑向玄关。
沈透顿时一惊,脸上爬上了慌乱。
他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周六,郑严琛约了他一起带小猫去洗澡做美容。
而此时此刻,他正跟宋初衡在屋里纠缠不休,赤身裸体,荒唐极了,甚至前一刻,他还想着要离家出走,行李箱歪歪斜斜倒在玄关前的地板上,哪想后来就被扒了裤子,挑逗得起了反应。
若是被郑严琛看到这副场景,沈透恐怕自己会拿刀砍了宋初衡。
沈透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体温瞬间冷却下来,宋初衡还颇为敏锐的,不悦的沉声问:“大早上的,饭都没吃,谁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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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为什么这么可爱啊!
第65章 65.别太高傲
叮咚,门铃又响了一声。
沈透倍感难堪,仿佛大门未开,他已经在郑严琛面前丢尽了颜面,再难以用面目示人。
他挣脱宋初衡的桎梏,回身怒推了宋初衡一把,并且很想往他嘴角上来一拳,最好是让那张挂了彩的脸皮再肿得厚一点,帮他活活血化化瘀,这个人坏得透彻,脸长得再帅也没有用。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沈透压下心头惊慌与愠怒,快步走到沙发边,也顾不得羞耻,哆嗦着将内裤与短裤捡起来穿上了,遮掩住T恤下若隐若现的白皙屁股与腿根。
穿好后,沈透又慌不择路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急匆匆收拾妥当,把褶皱都抚平。
震动的手机被他拿出来,来电显示是郑严琛。
宋初衡被他按到了腰侧腹肌上的青紫淤青,痛感十分明显,便微微皱起好看的剑眉。他的眼睛仿佛长在沈透身上,眼见沈透跟怕被发现在偷情似的模样,就微眯起眼睛,也走过去,扯掉腰间浴巾也准备穿衣。
不凑巧,他以身高优势睥睨见了沈透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郑严琛三个打大字,于是脸色顿时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一字一顿的念出来:“郑严琛?”
咬字极重,含着浅显的敌意。
沈透耳根薄红着,见他只着一条黑色内裤,不见一点羞赧之色,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压低嗓音问:“你衣服呢?”
衣服当然是在袋子里。宋初衡冷哼一声,眉毛挑得老高,从另一端沙发尾的袋子里翻出衣物来,一边将白衬衫抖开穿上,一边说:“接,我听听看,他找你干什么。”
声音里咂着凛冽寒意,仿佛要冻死人一般。
铃声也催命般一直响,周遭空气连同宋初衡身上散发的不善气息一同陷入焦灼。
沈透简直脑袋都要大了起来,在宋初衡的死亡注视下,点击了接通。
“阿透,”郑严琛温润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我到你家了,你还没醒?”
沈透将浊气从肺部呼出,低声说:“醒了,严琛,我还没收拾好,猫也没有喂,你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郑严琛察觉他话中有些不方便之意,便善解人意地说:“好,我不急,你慢慢来,我去楼下车里等你。”
沈透:“嗯。”
挂了电话,宋初衡脸色已如黑炭,对那声“严琛”极为不满,差点想冲出门去把郑严琛揍一顿解气,“你要跟他出去?去干什么?”
沈透对他言语中的独占欲也极为不满,说:“不关你的事,马上穿好你的衣服从我家里出去。”
宋初衡一口老血将要吐出来,阴沉道:“我不走。”
沈透忍无可忍:“宋初衡,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是我家,你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说要保证,说不让我生气,想要我信你,但是你现在有个人样吗?你做出的事有哪一样值得我信任和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