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一份来自加害者的证言—— by作者:hbcool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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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羽无法撕破他的面具,记忆抽离后,忍不住问:“你对你姐姐的未婚夫,有什么看法?”
  “看法?”徐秋然莫名其妙。
  “……算了。”
  江羽忽感一阵厌倦,再不愿多管这些。
  他的声音似寒泉溅玉,声声泠然,“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相比于这边的平静,另一边就没这么安稳了。魏时言也收到了徐蔚然的订婚邀请,但他没到现场,只遣人送了礼来。第二天便约朱子健,说有事相谈。
  朱子健心中一凛,当即想到了昨天的事。他回去后又疑又虑,纠结许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魏时言。在场就他们三人,只要他不外传,其他两人自然不会说。可魏时言找他又有什么事呢?
  两人碰面时,魏时言的脸色并不太好。他丢了个信封在桌面,简短道:“看。”
  朱子健看了他一眼,将信封打开。
  他的面色随着照片的抽出而变化莫测,最终滞留成一种黯然又惊疑的难看模样。
  “你派人跟踪我??”
  “不是你,是江羽,”魏时言更正道,“不是跟踪,是保护。”
  “什么保护需要偷拍照片?”
  朱子健觉得不可理喻,说出的话都带了刺。
  相比之下,魏时言就有条不紊多了,缓缓道:“这不是重点。”
  他略一低头,又看见了桌上的照片。不禁皱了皱眉,眸中划过一抹厌恶。画面定格在徐秋然亲上江羽的那一刹那,不是很清楚,熟悉他们的人却一眼可以认出。
  他大抵能猜到朱子健的想法,但他对徐秋然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也就不能理解这种情感,更别提赞同。
  再次开口,声音沉了两度。
  “我以为,你一向是跟我站在一方的。”
  “……”
  朱子健沉默了两秒,然后抿唇说是。
  刚才是气血上涌,现在他冷静下来,如被一盆冷水浇了彻底。
  他当然是跟魏时言一方的。这个事实,就注定了他需要放弃什么。不过,可能不放弃人家也不会在意就是了。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魏时言说:“上周,我父亲让我回家吃饭,我去了。”
  他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表述,放慢了语速。朱子健打起精神,仔细听着。
  “他升为上将,徐家很快做出了反应,跟邱家联姻。这虽然不足以撼动我们,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
  以邱家、徐家为首结成的保守一党,是以魏家为首的激进党的主要对手。党派之争埋藏于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之下,立场不同,站位不同,看似平和的关系也会被锋利的刀刃切断。
  魏老将军曾想拉拢徐家,但在魏父升迁之后,对方迅速与邱家结盟。徐蔚然的订婚对象正是邱家的长子。
  权力如同蛋糕,分到别人手上多了,自己就少了。现在魏家独大,他们必须有所决断。徐蔚然被牺牲,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的斗争与我无关,但我姓魏,就该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事。被人抓到把柄,你我都难以行进。”
  魏时言看向朱子健,说:“你也要注意。”
  朱子健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低落的根源,就在于知晓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都是他们实实在在的处境。到这种层次,稍有不慎便会成为敌人击败他们的破绽。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的父亲与魏家在同一战线,两家的命运死死绑在了一起。
  他与徐秋然见面,本身就不应该发生。
  “还有,他靠近江羽的事——”
  说到这里,魏时言语气陡然一沉,似乎克制着极大的怒意。朱子健不禁去看他的脸,发现他的眼神狠戾如某种冷血、凶恶的猛兽。身上透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要将方圆几米的空气凝结。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魏时言这般模样了——上一次,是在高中殴打用篮球砸了江羽的那人。
  那时的他犹如索命的恶鬼,将人的脑袋一下一下朝台阶上磕。不知轻重,不论生死,血流成河。若是胆小一些,看到这幅场景,恐怕都要成为一生的阴影。
  有什么比不把命当命的疯子更可怕呢?
  “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你来解决。”
  魏时言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冷笑,“不然,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
  朱子健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
  指尖发冷。


第78章 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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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大活动楼一角的咖啡厅,朱子健看着冷透的咖啡,怔了一会儿。
  手机上没什么消息。最后拨出的电话是昨晚六点,只叫了一声“秋然”,对方就挂断了。随后发了短信,告知他今天下午会在这里等,结果显而易见——直到暮色降临,也未有人来。
  他跟徐秋然的关系,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咖啡厅不大,款式老旧的沙发上坐的多是情侣。随着忙碌白天的结束,客人逐渐多了,这位神色低落、独坐许久的男子,吸引了服务员的注意。
  “同学,打扰了。”
  朱子健抬起头来。
  服务员是校内兼职的女学生,因为紧张,语速飞快,“看您一个人坐了这么久,现在客人多了……方便拼个桌吗?”
  朱子健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坐满了,甚至吧台前还有在等座位的客人。料想这么久也没等到来人,他苦笑了一下,拿着包起身。
  “不用了,我要走了,让他们来坐吧。”
  他其实知道徐秋然宿舍的位置,但心中存了一丝希冀,觉得万一对方会好好听自己说话呢?这丝希冀随着咖啡的热气,一起散作云雾状了。
  本以为这次无缘见面,但当他出了咖啡馆,意外地看到了徐秋然的身影。他跟两名同学走在路上,看样子是下课。
  于是追上去,拦在他面前。
  “徐秋然,我有事要说。”
  徐秋然的笑容,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了。他的反应十分冷漠,“我也有事,没时间听。”
  朱子健说:“给我两分钟。”
  他很坚持。
  徐秋然与他对视了数秒,最后跟同伴打了个招呼,走到几米开外的地方。
  “说吧,什么事。”
  朱子健说:“你没必要因为其他原因,去接近江羽。”
  他的眉目间带上了恳求,将自己置于极低的位置,祈求徐秋然能听进他的话。
  “算我求你,跟他保持距离,好吗?”
  徐秋然呼出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笑,像听到什么惊天的笑话,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怀过。笑到最后,已经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不是,”他说话的尾音微颤,眼神戏谑又同情,“你为什么觉得你求我,我就会听呢?”
  朱子健看见他的眼神,忽然意识到——原来被当成笑话的,是他自己。
  “魏时言求我我都不一定在意,更何况是他的狗——是他叫你来的吧?”
  他打量货物般,将朱子健上下扫视了一通,最后可惜地摇了摇头。
  “他要是知道,自己这条狗早就有了别的想法,会伤心的吧。”
  朱子健语气沉了沉,“我是在好好跟你说话。羞辱别人能让你更舒服些?”
  “你不就是来找骂的吗?”徐秋然说,“管好你自己,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朱子健拳头握紧,复又松开。他的情绪从愤怒转变为难以言喻的忧伤和失望。有些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譬如徐秋然不加掩饰的乖戾,和看他一眼都显多余的态度。
  他深深望了一眼徐秋然,转身离开。
  “你好自为之。”
  身后,是不屑的轻嗤。
  不出几天,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江羽的寝室。江羽打开门后还仔细想了一下,来的人正是徐蔚然的订婚对象——邱家长子,邱少宇。那日在订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我找秋然。”
  邱少宇身着军装,身后还跟着两位警卫兵,排场很大。楼下停一辆军车,已经够让人沸腾的了,他们的到来让无数道视线集中在这方。江羽忙把人领到屋里,关上了门。
  “你是他室友?”邱少宇气定神闲地坐下,打量着江羽和整间寝室。
  “是。”
  他身上有一种气度,跟魏时言十分相似,到底是大族出身。江羽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徐秋然很快就回来了,看见他们,也是一愣,“少宇哥,你怎么来了!”
  邱少宇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问江羽:“方便借地一用吗?”
  于是江羽出了宿舍,将空间留给二人。那两名警卫兵也挪步门外,直挺挺地守着,仿佛两尊门神。
  屋里很快有了动静,是徐秋然拔高的声音,又有玻璃落地的声响。江羽几乎以为他们要吵起来了,过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门拉开,邱少宇脸上看不出表情,言简意赅道:“进屋,收东西。”
  两名军人进到里面,开始整理徐秋然的物品。
  徐秋然面上带着层薄红,怒火还没有平息,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对江羽说:“家里有些事,我要离开了。”
  “离开多久?”
  短暂的沉默,徐秋然说:“我也不知道。”
  玻璃残渣被收拾干净,他的行李也一丝不落地带走了。学校生活戛然而止,他被强制带回了家,父亲的话更让他怒火中烧。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能不能检点一点?!现在是我知道了,如果是别人呢,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影响?”
  对于这个自小宠到大的儿子,他是万分的恨铁不成钢,叹了又叹,“那个人——你怎么就想不通,他是男的啊!”
  魏时言手下偷拍到的那张照片,模糊得看不清江羽的脸,却能很清楚的认出他是个男人。朱子健将它要来,匿名送到了徐秋然父亲手上。邱家也得知了此事,徐父不得不施加压力,将徐秋然严加看管。
  徐秋然没有辩解,而是死死地盯住父亲,“这是谁给你的?”
  “是谁重要吗?”徐父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徐秋然听得一阵烦躁,“砰”地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就算不说他也知道,朱子健、魏时言……
  魏、时、言。
  他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像要将它在齿间嚼烂。这笔帐他记得明明白白,迟早有还回去的时候。然而怎么还、何时还,还得从长计议。
  另外……
  想到江羽,他咬了咬牙——他当然知道魏时言对江羽不同寻常的态度。这么轻松地就被“出局”,实在让人不甘。
  “喂,王哥?帮我查两个人……是,魏家的。”
  “事无巨细。”
  -
  翻开资料,如同阅尽一个人的半生。徐秋然是典型的理科思维,相信是人就有破绽,而将一个人的经历、过往剖析详尽,必有蛛丝马迹可循。
  从被父亲交换成人质,受到心理创伤,到学生时期的每所学校、校园内结交的人,魏时言的一切,都这样摊开在眼前。不得不说搜集资料的人有几分本事。
  徐秋然的目光停顿在一行字上——2000年四月,刚刚成年的魏时言在闽交所开了一个户头,购买了大量绿豆期货。不久后的两个月,受市场影响,绿豆期货大幅上涨,魏时言卡在最高点全部抛售,仅此一遭,便赚得盆满钵满!
  他算了一下,当年正好是高考前夕。如果只是这一次,那还不值得怀疑,偏偏后面的内容让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疑虑。
  魏时言在军校读了两年,后因半月板损伤转到鞍理。在此期间,全权委托一位名叫“郑赫”的操盘手控盘,这人也是神奇,不轻易放线,一放就是大笔,迄今为止从未赔过!
  纵观魏时言的事业,看似低调,实则背后的实力令人咋舌。除去医网,他名下还有一家房产、一家互联网公司。
  徐秋然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可是这些——未免也太顺利了?
  顺利得像……早就知道这些风口一样。
  徐秋然定了定神,将资料再看了一遍。第一遍忽略掉的一个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魏时言有两段时期接受了心理治疗。
  第一段是八岁被交换成人质,救援回来后,时间长达半年。整个圈子都有耳闻。
  第二段是高三他在校园将人打伤,停课了近一月,母亲给他请了家教和心理医生——这次治疗持续了四年,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徐秋然盯着这里,轻轻地皱了皱眉。接着,他看起了江羽的资料。
  比起魏时言,江羽这些年可谓再正常不过,于是一点异样都能很清楚地找出来。他被康鹤清诬陷,刑事拘留三天,整件事疑点重重。
  徐秋然放下资料,再度拨通了电话。
  “有两个地方,可以再清楚点吗?”
  “我要知道他心理治疗的内容,以及……”
  “帮我联系,”他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康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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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们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第79章 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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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费了一番波折。魏时言的心理医生当然不会泄露病人信息,只能从他的助手身上下手,年轻的小伙子最终屈服于金钱的诱惑之下。他背着医生,将几年前魏时言的治疗档案找了出来。
  徐秋然翻开后,面色变得古怪。
  “存在两种人格状态,同时伴有双相障碍”、“初步认为与童年创伤相关”、“能对另一重身份进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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