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啊。”张涵这话冷飕飕地说出来,让齐珲更加的代入了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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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0
张涵既然没睡,齐珲伸手打开了壁灯,没搭理他那个怨妇一样奇怪的问题,镇定自若地闲扯:“没睡觉你关灯干嘛?”
光线骤然变亮的时候,张涵微眯了一下,瞳孔收缩,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急急地吼道:“茶喝多了,失眠。正酝酿睡意呢,你再不回来我努力努力肯定能睡着。”
齐珲这才看到他旁边用玻璃杯泡了一杯绿茶,已经喝到只剩半杯的茶叶,这浓度足够他失眠一宿的。想到今晚要和一个脑神经过度兴奋的人待在一个屋子一张床上,他就开始头疼。
“那我回来早了,你再努力一把,我出去逛逛给你最佳睡眠环境。我在这,呼吸重了都会影响你。”他说完转身,真的朝门口走去,却不想被张涵扑上来拽住手腕,把他往房间里拉拽,一发力就被扔到了床上。
“出去,和谁逛逛。你和那个老外腻歪一晚上了还不够,这个点了还想去找他。”张涵浑然不知,他虽然居高临下的站着,但上身一件白T恤,下半身只有那条宝蓝色内裤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有多不伦不类。
“你喝的是茶还是酒,说什么胡话。”齐珲撑起身子坐直,扯了扯刚刚被张涵扯皱的衣服,强制命令自己不要去把张涵的话理解成吃醋。
张涵也发现这话说的很没立场,慌张地辩解:“你忘了柳雅还在隔壁,那老外摆明了居心叵测看上你了,你不知道避讳一下。你不怕柳雅发现不对劲吗?”
他一提柳雅,齐珲自嘲的笑了一声,把几分钟前旖旎的奢望都打散。他突然没来由的对张涵冒出一股无名火,这个人每每在他后退一步的时候就倾身上前,又在他主动的时候连连后退。
他突然觉得,不该这么放过张涵,不该把这十四年的痴望都变成一场单人苦情剧。凭什么他一直顾虑着张涵的感受,就由得他拿着针屡次三番地在他心脏上戳洞。
齐珲突然起身,猝不及防地把张涵推到墙上,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只手按在张涵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他和张涵鼻尖贴着鼻尖的对视,把他眼里的惊慌和无措都捕捉到自己的眼底,却没开口说话,反而是张涵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干嘛?”
“我连和你睡一个屋都不避讳了,还用避讳一个西蒙?他对我居心叵测,我对你蓄谋已久,哪个更可怕?”他当然知道这话说了,他和张涵努力维持的那份兄友弟恭的友情又要被扯得稀碎。可是真的不想再冷静了,也不能再冷静了,张涵总能轻轻一句话就逼疯别人眼里冷静自律沉稳持重的齐珲。
张涵其实只有一用力就能推开齐珲,可是他的双手却像冻住了一样,僵直地垂在身体两侧。但他也没有回应齐珲的这句话,脑子里像团浆糊一样就这么闷着不吭声。
最后还是齐珲先认输,松开张涵走到自己行李箱里扔了条睡裤丢给他,说:“新的,长度可能不够,但腰围是弹性的应该能穿。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少根筋。”
他恢复到正常的齐珲,反倒让张涵松了口气,两人各人裹了一床被子中间隔的极远。关了灯谁也没说话,没人提刚刚的那段插曲,张涵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压得极低,脑子里走马观花一样的闪过了他和齐珲这么多年的很多瞬间。
兴许是茶的作用,兴许是想事情想得太过认真,过了几个小时,脑子却越想越乱。他轻轻转身去看齐珲,却发现那人背对着自己恨不得把棉被都遮过头顶。张涵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床的另一边,想看看这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失眠。
蹲在床边这么近看齐珲的睡颜,突然又想起初中他留长头发的样子,因为太像女孩被几个校霸堵在了厕所里调戏,是张涵听到风声过去把那群人一顿狠揍。第二天齐珲就把头发剪成了寸头,又因为这么秀气的五官配着寸头不伦不类的样子气了好些天,连着救命恩人张涵都不怎么搭理。
现在齐珲留的头发不长不短,刘海在白天的时候总用发胶梳上去,这倒是张涵第一次看他顺毛的样子,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样。薄薄的唇瓣是偏粉的那种红色,因为紧闭着眼所以更凸显他睫毛的浓密。
他睡觉的时候比醒着面对张涵的时候温柔太多,因为睡熟了所以翻身的时候踢了一下被子,又把脚踝露了出来。张涵想起替他擦药酒的那天,莫名地身体又开始燥热,他伸手去帮齐珲盖好被子,却又有了那天同样的反应。
齐珲如果对他蓄谋已久,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也会有对他有肖想吗?
他试探性的把手伸进被窝,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前,齐珲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他,哑着嗓子问了句:“你在干嘛?”
大型社死现场。他甚至不敢站起身,只能保持住这种蹲着的姿势,垂着头尴尬地呵呵一笑,收回手掩饰地说道:“我说我好奇健康教育课教的知识,你能信吗?”
齐珲是真的错愕,张涵这个举动已经超出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之外。他余光一瞥,加上张涵这奇怪的姿势就大概猜到了大半。他对张涵的脑回路已经习以为常,也没觉得刚才的碰触有什么冒犯和火花,张涵干过比这更愚蠢的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的事不计其数,这件事他能做出来还真不奇怪。
“晨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是因为对我产生兴趣。放心吧,你不会喜欢男的。”他翻过身背对着张涵,这话为说得天衣无缝,偏偏张涵听了却觉得异样。
他突然跨过齐珲的身子上到床上,和他面对面侧躺之后四目相对,凝视了半晌之后说:“要是,我好奇想试试呢?”
齐珲听了心念一动,那种涌上来的情绪居然不是开心和欣喜,他撑起身子突然凑到张涵的身边,作势就要吻他。却被张涵下意识地动作推开,张涵的动作比他的脑子来得更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拒绝了。
齐珲坐起身,这个姿势张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语调故作轻松地说:“你看,你做不到的。这种事不是好奇和想试试,就能拿来玩儿的。你总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么对我吧。”
上一次是说我喜欢你,这一次是说我爱你。可是每一次表达爱意的话,都说的好痛苦。
“你女朋友还在隔壁呢。今天如果有空出来的房间,我搬出去。你让姜悦住进来,一切就回到正轨。这一晚上发生的事,你愿意的话就抹过去,咱们继续做兄弟。你要是抹不过去,不来往也是行的。”
张涵看着齐珲挺直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伤人,他其实也想搂着齐珲说句对不起,可是身体却不受操控的完全动不了。想到抱着一个男人,想到和一个男人接吻,哪怕这个人是齐珲,他还是会觉得别扭。
齐珲离开房间之后,张涵坐在床上发呆,半晌之后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声骂了一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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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么对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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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0
因为柳雅和姜悦住在一起,所以是无可避免的四人活动。张涵几次落在后面想单独和齐珲说几句话,都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打心眼里佩服齐珲是个演技高手,在两个女孩面前对他倒是一切如常,只要一个转身就用冷刀一样的眼神看得他心寒。
其实齐珲出房间以后,张涵自己都在琢磨那句想试试是什么意思,也站在了齐珲的角度想明白了这句话有多么的伤人。他知道这两次对齐珲的性冲动,甚至比他以往面对女人时更凶猛和滂湃,由着往下面细想下去的话,脑海中的齐珲已经是一颗被剥壳之后滑溜的鸡蛋。
可是他没法解释,齐珲吻他的时候他猛地把人推开,然后一脸抗拒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那是二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直男思想在引导他的动作。
去餐厅吃早餐的路上,姜悦和柳雅住了一晚上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时不时地还凑到一块说着小话。柳雅和张涵本就不熟,加上齐珲的缘故更是不愿意同他说话。加上齐珲更是冷着他,四个人站在一块,张涵的头顶都快飘过来一顶乌云开始落雨。
他索性把姜悦拉到自己旁边,挽着她的手故作吃醋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对象了,怎么老和小柳贴在一块儿。”
柳雅索性也去挽着齐珲,侧头用只有齐珲能听到的声量,说了句:“咱也不能输,玩剧本杀我演情侣本可厉害了。”
齐珲没动,由着柳雅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但也没有配合的动作。那边姜悦却挣开了张涵的手,不习惯他故作亲密的样子,柳眉一竖退了一步站定身子后说:“怎么女孩的醋都吃,我们俩都是女的,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的张涵无力反驳,倒是又看了齐珲一眼,闹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同性,女闺蜜就能牵手拥抱,男的就是不行。但齐珲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张涵,也接收不到他这么哀怨的眼神,更无法为他做出解答。
偏偏齐珲和柳雅刚刚的动作,又落在了第五个人的眼里,西蒙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坐到了旁边的座位,纯正的美式英语问着早安,又用中文问齐珲昨晚睡得还好吗?
齐珲想了想,放下刀叉认真的对西蒙说:“帮我准备一个房间吧,我不太习惯和男的住一间房。”
这话除了张涵能听懂什么意思,其他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齐珲的性子清冷,平时也给人疏离感,甚至刚才坐下用餐之前都会用专门的餐具消毒纸巾里里外外的擦拭一遍。这样的重度洁癖,和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张涵住在一块,真的是一夜噩梦。
“你真的不考虑住我的套房吗,珲,你知道的,我可是个绅士。”西蒙突然对柳雅打了个招呼,笑说:“你的小女朋友很CUTE,我可不忍心和她抢男朋友。”
齐珲低着头思忖了几秒,忽然用其他四人足以听清的声音说道:“我和小柳昨天说清楚了,我们不太适合做男女朋友。房间你先问吧,如果没有合适的,晚上我去你那里住也可以。”
这话一出,语惊四座。
柳雅嘴里刚塞了一个煎蛋,差点噎住呛咳了几声,姜悦急忙帮她拍背,手忙脚乱地帮她找纸巾擦嘴。西蒙一脸喜色,连早餐都顾不上吃,拿出手机就给客房部的经理打电话问还有没有空房。
张涵坐在座位上,手放在桌下握成了拳,铁青着脸色恶狠狠地瞪着齐珲。却看那人神色如常地继续吃自己的早饭,甚至还极有耐心地给吐司抹着黄油。
西蒙那边挂了电话,对齐珲摊摊手说:“空房信息要12点才能整理出来,现在还不能确定。”
齐珲点了点头,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张涵,看到他一脸不虞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心里泛酸连吐司咬起来都觉得是苦的。“我等会先回去收拾我的东西,你让酒店给你们换一套新的床单,晚上姜悦就不用和小柳挤一间屋子了。”
“换房间挺麻烦的,而且小柳一个人住会害怕,我不搬。”姜悦说的很快,生怕慢了就被齐珲安排到张涵的那间屋里。
柳雅的心思都放在了齐珲和张涵的身上,没注意姜悦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等姜悦说完,她才注意到古怪的气氛开始蔓延,懵懂地眨着眼睛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
西蒙端着空盘起身,走之前轻轻拍了一下齐珲的肩膀,声音里都藏不住地开心道:“那12点我再给你打电话哦,我今天要陪客户登山。明天没有安排日程,可以陪你们好好玩玩。”
张涵一直沉默着吃完早餐,等进屋关了房门,齐珲真的在认真收拾和整理东西的时候,他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不可抑止地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敢搬去跟他住一起试试。”他推开齐珲蹲在地上,就把他刚刚整理好的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扔到了床上。里面甚至还有昨天齐珲借给他的睡裤,也被他一起打包想要带走。
“我以为早上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齐珲耐着性子把东西一件件地重新叠好,又重新放回行李箱。他放一件张涵就抢过去扔一件,这样幼稚的举动来来回回地重复了十几遍。换做以前齐珲早就一拳给张涵脸上挥过去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冷静的慢慢整理自己的东西。
“说清楚什么,做兄弟还是不来往。凭什么你出选项啊,这两个我他妈都不想选。你觉得从我知道你喜欢我那天开始,我们还能做兄弟吗?”他干脆把人推开,一把合上了行李箱的盖子,脚直接踩在上面压得箱子严丝合缝的。
“所以,我从来没打算过要让你知道。”齐珲冷静的面具终于开始裂缝,张涵的蛮不讲理总是能把他逼疯,他压抑这么多年的情感就是不想和张涵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他当然知道自己接受西蒙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可他也想试试,是不是非张涵不可。
这好像是一道古老的题目,喜欢你的人和你喜欢的人,你选哪个?
“可是我他妈现在就是知道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好都是因为你喜欢我,我知道无论我怎么选我们俩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张涵突然疾走两步,以昨天齐珲压着他的同样的姿势把齐珲压在墙上,一字一顿地说:“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对我的死心和绝望,都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发酵至此。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你告诉我因为喜欢我,所以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