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 by作者:一一梨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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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的凌晨最冷,苏堤每次过了两镜都要躲进羽绒服里回温,才能继续拍。
  看他的人也没好到哪去,临时搭的棚子不挡风,江洛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鼻音了,被薛定风强行带走。
  苏堤对此表示赞成,他是真见不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
  苍天有眼啊,他快要被憋疯了。
  车子刚启动还没暖过来,不过没有冷风吹着,江洛感觉好多了。
  夜戏开拍之前,苏堤没忍住找当事人告过状,薛定风这会想起来,随口问:“你欺负苏堤了?”
  “嗯?”车载连的是江洛的手机,他刚选好歌单,没仔细听问题,稍微回想了一下,才说:“告诉了他一件事,他不能说出去,就生气了。”
  他讲话带着一点鼻音,平铺直叙也像撒娇。
  薛定风就没再问。
  倒是江洛看他这么平淡,问他:“你不好奇吗?”
  “还好。”薛定风实话实说:“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
  江洛再次从无心之语中品出了一丝亲昵,他照旧不知道接什么,想找点事做,便无措地扯下毛线帽。
  温暖的小脑袋乍然接触到车内的尚冷的空气,冒出缕缕白烟。
  薛定风刚挂挡,余光看见有烟,便踩下刹车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他。
  江洛头顶的烟被刹车晃了一下,拐了个滑稽的弯,偏偏他毫不自知,目光懵懂:“怎么了?”
  薛定风就笑了,好似冰泉消融,眼中的温柔缱绻流泻而出,止都止不住。他好心地伸出手在江洛额前挥了挥,想驱散白烟,结果一收手,被打散的白烟再度徐徐上升。
  他笑出了声。
  江洛很少见他笑的这么开心,好奇:“到底怎么了?”
  薛定风给他扣上羽绒服自带的帽子,熄灭了白烟,看他眼神迷茫的样子,心软得像是刚烤好的蓬松蛋糕:“没事。”
  只是发现自己真的很爱某个头顶冒烟的小神仙。

第 60 章
  本来没什么通告的苏堤打算多留几天,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肩负了一见钟情的秘密,在巨额的精神压力下,拍完杀青戏的第二天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苏堤特地找来薛定风,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三三喜欢你吗?”
  不可以说一见钟情,不代表他可以说别的。
  薛定风眼中微光一闪,淡淡道:“知道。”
  苏堤拿不准他这个反应:“那你呢?”
  薛定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轻笑道:“你说呢?”
  套房宽敞,苏堤却挤在薛定风面前绕着他打转,活像给唐僧画圈的大师兄。
  好半天,他才十分不解地问:“那你怎么不说啊?!”
  只要这俩人在一起了,他应该就不用保守秘密了吧!他真的好痛苦!每分每秒都抓耳挠腮,恨不得告诉他一无所知的好兄弟!
  薛定风放在膝头上的手指点了点,才缓缓开口。
  他和江洛的关系并不对等,江洛对他的感情大多建立在剧组相处中所产生的依赖上,那些关怀和照顾使得江洛对他产生好感,转换为喜欢。
  可他们不会一直在剧组,江洛会回学校,去新的剧组,他怕少年的爱来的炽热迅猛,走时也转瞬成冰。
  所以他更愿意等到脱离了剧组环境,让江洛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薛定风并不急,他想对江洛更好一点,想耐心地引导他深入这段感情,而不是快速坠入,浅尝辄止。
  苏堤愣愣地听完这段用情至深的话语。
  不得不承认,薛定风说的都对,他分析的滴水不漏,考虑到了所有细节,姿态放得很低,认真又隐忍。
  可以说,薛定风把江洛放在了不败之地,对方想喜欢他,他就毫无保留的去爱,对方离开剧组,感情衰退,被外面的世界乱花迷眼,他也容对方抽身而去,慢慢追求。
  但问题是,江洛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啊!
  从见到薛定风的第一面,到现在,九个月的日日夜夜,还要怎么才算深情?
  偏偏薛定风不知道,他不知道!!!
  一秒,两秒,三秒后,苏堤双手捂着头,失神地尖叫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阵崩溃,他才隐晦地暗示了一句:“你可能想的有点多,他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薛定风挑眉:“很早?”
  苏堤张了张口,痛苦地闭了闭眼,忍住没说。
  他真的后悔去问江洛了。
  江洛的喜欢盛大而隐秘,盛大到世人皆知其中经过,隐秘到无人知晓那人是谁。
  真的太矛盾了!
  苏堤要被这种矛盾折磨疯了,忍不住拍自己的嘴:“让你嘴欠让你嘴欠!问些不该问的折磨自己!”
  薛定风支着头,似乎在看一个病患:“兽医好像还没走。”
  苏堤伸出一手横在两人之间:“不必!我没病,我这就走!”
  说罢,苏堤提起行李狂奔逃离影视城。
  在家里写报告的江洛手机叮叮作响。
  【苏憨瓜:我恨你】
  【苏憨瓜:不,我恨你们】
  【苏憨瓜: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江洛一笑。
  【33:我下周回京城,想去吃火锅】
  【苏憨瓜:……到时候叫我】
  【苏憨瓜: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啊?】
  【33:我还没准备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实话。
  江洛的一见钟情,是后知后觉的。
  换言之,他是察觉到喜欢,才发现,原来他当初真的是一见钟情。
  认清心意并不难,江洛之前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对薛定风的在意,直到新年分开又再见才很清晰的明白,自己是真的很想念他,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他,热爱和他分享关于自己的一切。
  时间太短,江洛没什么感情经历,自己都理不顺,怎么跟薛定风和盘托出?
  不过欺负欺负苏堤倒是刚好。
  .
  戏份收尾,组内陆续有配角杀青,作为二番的江洛,杀青戏也近在眼前了。
  几日后,江洛迎来了自己第一部电视剧的杀青戏,刚好是小皇帝与裕亲王大殿决裂。
  也是全剧的重点戏之一。
  剧组众人全部严阵以待,江洛试过两遍戏之后,陈平江把他叫到一旁讲戏。
  “当初是他力挽狂澜扶你上位,在得知他是血洗王府的真凶后,你恨他,但更恨自己,因为你杀不了他,你恨自己甚至有想要原谅他的念头,恨他为什么不瞒你一辈子,你恨不得,恨不得……”
  陈平江皱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江洛沉默地听着,此时接口:“恨不得他当初把我一起杀了。”
  陈平江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江洛一眼,吐出一口气:“准备吧。”
  副导演看他这么快讲完,有点意外:“不是说要跟他详细讲讲吗?”
  陈平江苦笑,又有些欣慰自豪:“他早就比我还要懂小皇帝了,用得着我给他讲?”
  场记打板。
  空荡荡的大殿,昔日相互扶持的两人,今日决裂于此。
  陈平江看着锦衣华服的江洛有些出神。
  刚进组那时,江洛演技尚显稚嫩,激动时台词不稳,导致气短破音,有时情绪转变也不够细腻圆滑,表演痕迹太重。
  才五个月而已,这些毛病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江洛从不避讳自己的缺点,他总是在勤勉的修正,任谁都能看见他想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决心。
  他对人物有卓绝的理解力,经常能在试戏时发现台词上与人设相悖的句子,再和编剧商量着修改。
  剧本里永远是密密麻麻的标注。
  勤奋,努力,吃得了苦,长相优越,天赋斐然。
  最关键的是,他才十九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他。
  监控器上是江洛的特写。
  无论看过几次,陈平江都会想这样的容貌,真的不该是凡人能生出来的。
  冷风萧瑟。
  小皇帝眼中荒芜遍野:“皇兄骗我这么久,可曾有愧?”
  赵玄赢跪在地上,眸光未动:“未曾。”
  小皇帝轻轻笑了,震落一滴泪:“皇兄又在骗我。”
  赵玄赢僵了一下,垂头不语。小皇帝自顾自地说:“朕这一生,一愿父皇疼爱,二愿阖府圆满,三愿皇兄长伴。”
  小皇帝脸上带着笑,那笑苦涩至极。
  两人心知肚明,这三愿都是水月镜花,无一能成。父皇从未疼过他,早早将他扔到封地,等他建府就藩,又被屠尽王府,入了京被赵玄赢陪伴左右,如今却发现他就是当年凶手。
  小皇帝俯身,对上赵玄赢深邃的眼,说:“皇兄,可见朕这一生,本就是所求皆不得,所偿非所愿。”
  他转过身向殿后走去。
  “你走吧,朕杀不了你。”
  从此以后再无裕亲王,这长长一条宫路,小皇帝终究要自己走下去了。
  ……
  陈平江吐出一口气:“卡!”
  “恭喜三三杀青!”
  “三三杀青快乐!”
  江洛转身的时候已经哭出来了,顾不得去擦就被塞了一怀花束,馨香扑鼻。
  小八也哭得惨兮兮的,替他分担了一点花,又拿了纸巾让他擦眼泪。
  最后一个送花的薛定风。
  花束以白山茶为主,辅着粉月季和满天星点缀。
  山茶花瓣层叠繁复,江洛想起西涟苑后院的山茶树,瓮声问:“这么剪明年还会开吗?”
  薛定风没理会这个问题,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恭喜杀青,愿你永远意气风发,璀璨夺目。”
  江洛刚褪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最后江洛捧着山茶花束,吹熄了杀青蛋糕,和众人一起合影。
  晚上剧组在附近的饭店准备了杀青宴。
  薛定风和几位导演监制坐在包厢,外厅都是剧组的人,江洛是今晚的主角,免不了要被灌几杯,起哄的声音隔着包厢门都能听见。
  这种日子,薛定风也没拦他,反正他也喝不醉。
  不过一个小时后,薛定风就被打脸了。
  剧务匆匆敲门,探了个脑袋焦急地说:“薛老师,您能去看看吗,三三喝醉了要找你。”
  薛定风怀疑自己听错了,站起来往外走:“他怎么会喝醉?”
  剧务哭笑不得:“开始是没醉的,还帮陈导挡酒,喝倒了好多人,后来执行导演调了一杯乱七八糟的混酒整陈导,结果三三喝了,没一会就醉了。”
  等他们找到江洛时,他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这里的桌子是放气球和蛋糕的,空调吹不到,温度有点低。江洛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羽绒服,脸上沾了许多气球里漏出来的金粉,像是沾了黄豆粉的小年糕。
  吴也和小八在旁边,急得额头冒汗,小八简直欲哭无泪:“小祖宗,求求你别再说话了!”
  薛定风走到跟前:“他说什么了?”
  小八看见老板,心里大惊,想捂江洛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江洛脸色如常,看不出醉,只是一开口就露馅了,他清凌凌的眼望着薛定风,语调甜腻:“老板,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场务刚才已经听过了,尴尬地低下头。
  薛定风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洛会被带到这来,他想起之前江洛醉的那次,深知“我好想你”只是撒酒疯的开始,后面还有无数惊世骇俗的字句在等着。
  他当机立断直接把人扛起来,叫吴也去开车。
  小八把江洛掉下的羽绒服捡起来给他披上,又用帽子盖住他的脸。
  车开到了后门,江洛被放在后座,不肯好好坐着,贴到薛定风身上还要抱。
  小八看的一阵心惊肉跳,心知江洛明天起来肯定会后悔的想以死谢罪,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老板,要不……今天让三三回酒店住?”
  怀里的人挣扎地像条跳上甲板的鱼,薛定风不敢用力摁他,语气带了点燥:“住酒店,让他给我打一晚上电话?”
  小八:“……”
  她忘了江洛还有这个光荣事迹。
  后座位置局限,江洛喝醉后不控手劲,充分发挥自己优良的身体素质,挣扎着非要钻人怀里。
  薛定风不敢硬摁着他,干脆放弃了,把他抱到身上,说:“回家。”
  从饭店到住处不远不近,小八在前面如坐针毡,恨不得能捂住耳朵,不去听后面江洛那一声声甜腻的撒娇。
  小八觉得老板实乃人中龙凤,换个人被江洛这么抱着说“好想你”,“陪陪我”怕是早就顶不住了。
  看看咱们老板!还能冷静的以“嗯”,“好”做回答!丝毫不为所动!
  吴也跟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自认见多识广,偶然从后视镜一瞥,看见江洛趴在老板上,在他颈窝含含糊糊的磨蹭,顿时回过头不敢再看。
  真的太超过了!
  “三三怎么会喝混酒就醉呢。”吴也头皮发麻,开始没话找话。
  “这……这样才合理啊。”小八弱弱地说:“人家要练习的酒量,他天生就有,怎么也要有个致命漏洞来平衡。”
  薛定风没说话。
  致命漏洞正在他脖颈耳侧喷着热气,轻声耳语。
  他有预感今晚一定会很难熬。
  窗外夜雪飘摇,撞在玻璃上飞速流过。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脸红心跳的小八干脆没下车,吴也把他们送上来之后自己也下来了,两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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