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知道莫生不一般，他的话或许真具有参考性，因此听得十分认真。
　　“熟能生巧，等你变得多了熟了，甚至只需心念一动就能瞬间变出一支箭。”莫生说着的同时大胆的想，说不定以后他也可以把一些法术推说成是精神力的效果？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有的精神力？是怎么得到的？”莫生问。
　　“我觉得是上个副本里，被女鬼拉进她记忆的时候。”秦渡接着简单讲述了他在女鬼记忆幻境里的经历。
　　莫生越听神情越见沉凝。
　　秦渡：“从副本出来游戏说我激发了精神力，这副弓箭是奖励。”
　　莫生沉思了会儿后突然说：“哥，我怀疑……这个游戏的目的和激发精神力有关。”
　　QìИGCんūㄚúGúαйG
　　秦渡愕然看他。
　　“推测原因不能说，你进游戏应该是有任务的吧？如果需要回现实世界跟那边联系，我可以用道具帮你，不过最多只能在现实待三天。”
　　看着不同以往的，表露出沉稳可靠一面的莫生，秦渡垂眼说：“我开了直播，上面可能已经知道这些情报了。”
　　莫生：“？？？”
　　莫生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播！！什么直播？！”
　　“你没看吗？终端设置里有个直播选项，我从进游戏起就打开了。”秦渡没想到他忽然这般大反应，指着终端说，“你猜的没错，上面确实发了相关任务。具体内容是机密不能说，不过这项任务是面向多支部队的，应该已经有知情者看见直播了。”
　　作者有话说：
　　弹幕：
　　【秦哥的设定好丰富啊，他的任务是不是调查游戏啊？】
　　【哈哈哈，笙笙一脸震惊，他们不是在演剧本杀吗？他这么震惊啊】
　　【所以剧本是：秦哥因为任务偷偷开了直播，其他玩家不知道直播这回事】
　　【崽肯定在想他以前有没有干什么丢人的事，社死瞬间】
　　【这个莫什么的……说对了。他们不知道游戏是干什么的就参加吗？】
　　【肯定不会告诉他们啊，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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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莫生拼命回想自己曾经在秦渡面前的言行举止，社死不社死的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在意的是看直播的人会不会发现他真正身份。
　　要命，怎么就有直播呢？
　　他不信邪打开终端，找到设置，里面果然有直播选项，登时眼前一黑。现在只能祈祷看直播的人少。
　　说起来，他在现世压根就没听过无限游戏和直播的消息。这玩意的观众是谁？从哪里看？
　　在圣城的三天似乎也没听玩家议论直播，所以游戏内的玩家是看不到直播的，那它面向的观众到底是谁？
　　是现实中的其他人吗？网上不见游戏的消息，是和许多人被抓来做玩家但没人察觉异样一样，观众也被游戏洗脑，导致没有消息传出？
　　“如果你有任何关于游戏的情报，请告诉我，它对……我们非常重要。”秦渡严肃且真诚的对莫生说。
　　游戏事关每一个人，游戏里，现实里的。秦渡不知道已经成为玩家的人是否能救出来，但至少要阻止更多人成为玩家。
　　与莫生的真实身份相比，与秦渡对他的那些小心思相比，这国家和人民更重要。因此哪怕明知莫生可能会为难，秦渡依然在如此提了。
　　一个能够接近真相，了解游戏本质的机会放在眼前，秦渡无法放弃。
　　“如果不方便，可以先关直播。”秦渡说着便动手。
　　“快关！”莫生亲眼看着他关掉直播后才说，“听说过天师道士或玄学吗？捉鬼除那种。”
　　“知道，但他们……”秦渡略有迟疑。
　　“想说他们跟当年气功大师差不多？”莫生理解秦渡的意思，在死之前，他也是接受素质教育，坚定不信鬼神的。哪怕他现在身份变了依然任务封建迷信是糟粕。
　　不过……
　　“简单说，以目前地球大环境，属于末法时代，不管国内外……”扯远了，国外莫生没出国不清楚，国内却是清楚的。“是指哪怕是搞玄学的那群修炼之士不论天资如何，不管怎么修炼，都不可能超出凡……普通人能力太多。”
　　差点一秃噜嘴脱口而出“凡人”这样的词。莫生觑着秦渡的脸色表情小心措词：“但是如果你真的在游戏里激发了精神力，像超人一样，那是不是可以怀疑游戏的目的是激发人类潜能，制造超人……”
　　秦渡比莫生阅历丰富掌握更多知识信息，他一针见血指出：“假如目的是激发人类潜能，制造超人，并不需要那个‘末法时代’前提。有些国家部分科学家一直将目光放在‘人类进化’的课题上。”
　　他似乎很自然就接受了莫生提出的这个大前提可能存在，却话里话外包含提示莫生撇开这种**式迷信发言的意思。
　　秦渡的意思很明显，不需要提及这个前提，此种推断依然具有合理性。
　　“我们第一个副本见到的研究所，以长寿为课题就是其中一种方向。”秦渡补充。
　　莫生沉默数息，问：“你不觉得我的想法不离谱吗？末法时代是小说里写的。”
　　他撇开眼睛，眼神闪躲。秦渡一眼就看破此时的他在撒谎。
　　“不，在收集情报时，我们不会随意排除信息。首先列举可能性，再根据分析和证据进行筛选。”秦渡说。
　　莫生似懂非懂的点头，蓦地抬头看向远处，低声说：“有东西来了！”
　　秦渡迅速起身对他伸出手：“能爬树吗？”
　　以秦渡的经验，在森林中，逃跑不如上树。
　　莫生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然后就被单手抱了起来，如他们在第一个副本时那样，秦渡带着他轻松爬上树枝，折过枝叶遮挡住两人身形。
　　全程秦渡没问一句莫生看见了什么；如何看见的；为什么自己无从察觉。
　　两人藏好不久，便听窸窣声由远及近，动作极小心的扒开叶片，秦渡从高处往下观望。
　　一个头顶触角，下半身似虫，共有三对肢节，后背带甲壳的半人半虫生物从树下经过。
　　莫生只瞧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救命！下面的东西有点像蟑螂！
　　他用力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真的真的太恶心了！！
　　恶心得他用另一手紧紧攥住秦渡衣角，仿佛抓住了杀虫剂……
　　秦渡蹲在树枝上仔细观察过路虫人，待它彻底走出视线才回头，困惑的看向突然抓自己衣服的人，轻声问：“怎么了？”
　　莫生一脸菜色，指指虫人离开的方向，“虫子，恶心。”
　　秦渡露出意外的表情，看眼落在下面被虫爬过的降落伞，看来不能要了。
　　“砰——”远处天空升起一朵焰火信号弹，在白日天空绽开。秦渡立刻辨认方向，对莫生说：“可能是玩家发的信号弹，召集其他人去汇合。或许与任务有关。”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查看任务，打开终端查看。
　　【任务一：战胜敌对‘虫人阵营’。任务二：存活十天。】
　　莫生旁敲侧击：“你对这次任务怎么看？”
　　“里面提到‘阵营’，刚才经过的应该就是虫人。”秦渡认真分析，“我们——玩家被投入一片森林，遭遇虫人结成人类阵营，与虫人阵营敌对。任务之一战胜敌方，其二则是存活。两个任务不冲突，甚至互为联系……像是一种战争推演。”
　　沙盘推演，军事演习。不过在副本里是真的玩命。
　　“游戏里的阵营战差不多也这样。”莫生说。“阵营战就是两方人打群架，争夺占领一个地盘。所以有人发信号弹召集大我们要去吗？”
　　这次副本里的虫人身上没有鬼魂的气息，它们纯粹就是半人半虫的奇怪生物。非厉鬼作祟，莫生是不必一定得保护凡人。何况他是进副本来养伤的。
　　出乎意料的，秦渡迟疑了。
　　莫生：“？”
　　秦渡转头注视他，“你想去吗？”
　　莫生哽了下，他现在就一拖油瓶，哪有什么想不想的，“我的伤……可能……”他支支吾吾。
　　“与多数人集合有利有弊，好处是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对抗虫人；坏处是人心不齐，别人不一定愿意保护伤患。”秦渡说，“情报不足，我不清楚对方数量、武力、林中据点和分布情况。我……没把握能完全保护你。”


第74章
　　莫生露出明快的笑容，“哥，保命的道具我还有。虽然看着虚弱，但不是没手没脚，一直要你护着。”
　　秦渡心中涩然。想保护他是出于私心，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是出于情感。没有半丝嫌他拖后腿的意思。
　　可这些不能说。
　　“所以你不用考虑我，按你的计划行事。”莫生一开始接近秦渡的目的就是寻求对方的帮助和保护，然而当他真的需要对方保护时，他却放下了那种想法，转而劝秦渡不要考虑自己。
　　秦渡不应当被他绊住手脚。
　　“我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苟过存活任务。”莫生说。
　　秦渡和他不一样，秦渡已亲口证实自己进游戏是带着官方任务而来，莫生虽死，亦可有报国之心。死人无法干涉活人的世界，至少可以不添乱。
　　秦渡要在游戏走下去，而莫生随时可以离开。秦渡要获取更多信息需要变得更强活得更久，他需要游戏的奖励，需要锻炼精神力。而莫生不需要这些。
　　他们不一样。
　　“不是这个意思。”秦渡皱眉解释：“我只是……”
　　莫生打断他：“是我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我、我是来治伤的记得吗？找个山洞，我藏进去正好养伤。”
　　秦渡不太放心追问：“需要什么吗？例如药或道具？”
　　莫生摇头，“只要在副本里，让我休息几天就好。”
　　秦渡不是很懂鬼物的情况，只能听他的。静待一会儿，秦渡带莫生爬下树，转身背起他。
　　“哥，降落伞。”莫生指着地上提醒。
　　“不要了。”秦渡贴心的找了个理由，“被虫人踩过，可能沾上了虫的气味。自然界有些昆虫分泌信息素，最有名如蚂蚁、蜜蜂，它们以信息素交流、追踪。”
　　“哦。”野外求生经验为零的莫生自然秦渡说什么信什么，在某些方面他几乎是盲从的相信秦渡。
　　毕竟秦渡的军人身份非常加分。
　　如果是真的荒野求生，迷失于山林可以循水源，顺流而下走出山林。迷失于雨林，可以根据日月星辰、苔藓、树木年轮等判断方向，沿一个方向走出森林。
　　但这个副本的主旨不是真的荒野求生，而是阵营战。秦渡辨别方向后，首选是向发射信号弹的方向靠近，避开虫人出现和离开的路线。
　　莫生趴在秦渡的背上，偷偷用逸散的阴气驱散附近蛇虫鼠蚁。
　　秦渡的背宽阔、温热。像他想象中的父亲、哥哥。
　　小时候不曾体验的温情好似在秦渡身上找到了一样，令莫生微微翘起唇角，大大的眼中却蓄起泪光。
　　如果秦渡真是他哥哥……他一定舍不得这人世间。
　　山洞可遇不可求，他们在林间穿行许久无所获，反而数次遇到地面大型掠食者。普通野兽倒也罢了，长得比大海碗碗口更粗、十多米长的森蚺正常吗？比帝王蟹大的蜘蛛呢？
　　枝叶间到处是巨大的，像一面墙似的蛛网，上面趴个大大的蜘蛛精似的的大蜘蛛，拿阴气都驱不走。莫生已经麻了，直叹运气差，偏偏进了个野外副本，连张床躺不着。
　　秦渡找到一处水源，见有猴子类的小型动物在那里喝水，于是放下莫生停下来，拿着一支系统赠送的箭去了水边。
　　要是进游戏之前，他在野外捉鱼多半会先制作工具，自觉醒精神力，他恍然感觉自身五感敏锐度有所提升，拿支箭充当鱼叉就敢下水。
　　野外的水源有死水活水之分，野生动物多数对饮用水是不挑的，它们只考虑喝水时会不会被掠食者偷袭。这里有小动物喝水，不表明人就可以喝，也不表明附近就没有大型猛兽。秦渡一心二用，捉鱼的同时不忘戒备。
　　几分钟后，他箭上插着条不小的鱼回到莫生身边。
　　“不认识的品种，不确定无毒，最好先抓只小动物试毒。”秦渡把箭递给莫生让他拿着，并说。
　　“这么麻烦啊……摘野果吃呢？”并无余力维系身体生机因而无法进食的莫生随口说。
　　“遇到有毒植物的概率更高，无毒的又可能过敏。”
　　“这样啊，好吧。”什么都不懂的莫生点点头，“那你去抓吧，抓到兔子之类的试完毒没事还能当口粮。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走远。”秦渡取出冥王神弓和一支神箭，杀鸡用牛刀的用神器猎小动物。
　　待秦渡离开，莫生将箭倒插在地上，然后撩动衣摆盘膝坐下，手上掐诀吸纳阴气。
　　抓小动物不比抓鱼，秦渡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合适的猎物，弯弓搭箭瞄准猎物扣弦松手，头一回用弓不出意料的没中，倒是一箭扎进前方的树干里。他只得将箭捡回来再次寻找猎物。
　　射活物和射死物截然不同，不断的失败又不断的尝试，秦渡在一次次的实践中摸索弓箭用法，直到终于猎回一只小动物，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