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校园规则怪谈—— by作者:烟千 完结+番外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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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刚进门就闻见一股腐臭味,原来是这里发出来的。

第17章
  明桥再怎么习惯,看见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还是难以忍受。他把脸别在一旁,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把恶心劲压下去。
  “这三个管道从哪接过来的?”时辛端详了一阵,也找不出管道来源,甚至连电源都找不着,他实在琢磨不出来这个绞肉机的工作原理,仿佛像是永动机一样,没有动力输出也能一直工作。他只能眼巴巴看向明桥,等他给出一个稍微合理的解释。
  “要不挖开看看?”明桥强忍着不适,把改锥塞在时辛手里:“体力活你来。”
  时辛把改锥在手里掂了两下:“定个方向,往后还是往下?”
  “后面是我们刚进来时那个走廊。”明桥想了想:“往下吧,看看这些混合物最后会被运到哪。”
  时辛也不推脱,二话不说开始顺着管道往下挖。
  这个立柜实则只用铁皮包裹了四面,后面和底部都没什么阻挡,管道分别从墙体和地面伸出,连接成绞肉机的整个回路。
  伸往地面的管道周围有水泥包裹,但并不结实,时辛卯足了劲对准一个地方狠狠凿了几下,一小块水泥就碎裂开来,露出地下松宽的黄土。
  明桥捡了一块水泥看了几眼。
  和这间屋子的陈旧不同,这块水泥块表面依旧是干净的灰白色,像是新砌在这里不久的,而且微微潮湿,内层颜色又比表面深一点,带着些许水汽。
  “是新改建的。”明桥说。
  “什么?”时辛停下手底的动作,转头看着一旁的明桥。
  “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是新建起来的。”明桥把手里的水泥块举到时辛面前:“水泥还没彻底干透。”
  时辛脑子有点跟不上明桥,这肯定是异样发生之后新建的啊,不然一个正常学校弄绞肉机藏地下室干嘛。
  “室温20度左右,水泥不超8小时就能干透,现在是夏天,这个地下室温度再低也差不多有20。可现在水泥顶多算半干,说明水泥糊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三四个小时。”明桥越说越激动:“三四个小时之前,张婉乔他们应该就已经到了操场边上,如果他们发现了可疑的人进来或者出去这个地下室,肯定能发现并且告诉我们。”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即这里没人进出。”时辛瞬间明白明桥的意思:“没人出去,说明人还在这里,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是这样。”明桥点头。
  “那我们要继续挖管道,还是找人?”时辛问道。
  “你挖,我找。”
  明桥背对着时辛,仔细观察这间屋子。
  他原本觉得这里没什么好研究的,统共十来平,家具也简单,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但明桥心里即然产生了怀疑,他就不得不再次重视起来,强迫自己付出十二分的认真仔细去找有端倪的地方。
  明桥听着时辛那头传来有节奏且规律的叮当响,心态也逐渐平稳。
  幸好让秦学回去了,要不然他一个小孩干不了什么体力活,他们两一边做这些事还得一边顾着他。
  明桥找了一圈,也把墙体敲敲打打了一圈,没找到想象中的暗门之类,他有些泄气,靠着墙壁盯着那两个拳头大的窗户出神。
  他又狐疑地看了看,突然猛冲过去,一拳击在右侧窗户的玻璃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只是直觉让他觉得,如果没有用处的话,这两个窗户不会修在这儿。
  拳头和玻璃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让时辛吓了一跳,他从立柜底部钻出来,担忧地看着明桥:“怎么了?”
  “没事,你干你的。”明桥甩了甩酸麻的手腕和小臂,又用力挥出一拳。
  而这次,小小的玻璃不堪重负,应声而碎,外面的黑暗仿佛像是鬼魅一样拼命往这间屋子里钻,顺便带进来一些让人哆嗦的寒气。
  “流血了。”时辛看着明桥滴血的手背,心脏猛的一揪。
  明桥低头瞥了一眼伤口,不是很深,流一会血自己就愈合了:“小伤,不碍事。”
  他把窗边剩下的几个碎玻璃渣清理干净,伸出一只手往外掏了几下。
  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想的是错的?
  明桥平静几秒,余光看见了还放在角落充电的手机。
  “把那手机给我。”
  时辛跑了两步,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又跑回来递给明桥。
  明桥迫不及待地试着开机。还好,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小小的屏幕上亮起一个开机logo,同时,熟悉的开机铃声响彻屋子,又等了约一分钟,手机终于开机了。
  就算不知道密码,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不解锁就能用。
  明桥长按着按钮,手机顶部的手电筒中迅速射出一道明亮到晃眼的光线,这道光线足以照亮整个房间,连屋顶的灯泡都黯然失色。
  “不愧是老年机。”时辛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老年机。”明桥附和道。
  他打着手电筒,让光线从右侧小窗户透过去,他自己则透过左侧窗口的玻璃往外看去。原本漆黑一团的环境被光芒照亮,明桥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类似储物间的地方,四面也都是水泥墙,面积也就一个平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但就在明桥费力地把手机转了一个方向以便能照亮更多地方时,自己面前的小窗口上突然贴了一张惨白的脸,但当明桥想看个真切时,这张脸又消失不见了。
  明桥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一侧墙壁。
  时辛本来一直担心着明桥这边的情况,看他吓得嘴唇都发紫,赶紧过去询问情况。
  “没事吧?”
  “有人。”明桥指着窗口,惊魂未定:“脸死白死白的,不像活人。”
  “我去看看。”
  时辛刚要转身,就被明桥拉住了:“我跟你一起。”
  两人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那“人”好像听到了一样,又一瞬间贴在了窗户上。
  明桥握着时辛的手又出了一层汗。
  “别怕。”时辛安抚地拍拍明桥的手背,拉着他走过去。
  那“人”反倒没了什么动作,一直等到两人过来。
  时辛见了这张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确实,就像明桥说的,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活人,唯独能分辨的,就是这人是个男的。
  “他”头发短短地贴着头皮,浑身的皮肤惨白如纸,双瞳没有一丝眼白,深深凹陷进去,鼻子以下的部位像是被刀齐齐斩断,发黑的肉勉强挂在露出的白骨上,看的人瘆的慌。
  “明老师,别怕。”时辛说:“他卡在里面出不来。”
  “你确定吗?”明桥又往后躲了躲。
  “确定。”时辛折回去从桌上拿了扳手,伸长胳膊捅了两下“他”,“他”随着这个动作小幅度晃了两下。
  “也不是死人。”时辛胆子大了点,他撤开拉着明桥的手,独自走过去,拿着扳手往“他”脑袋上一敲。
  于是,“他”的半个身子带着底下的支架一起被时辛敲倒在地上。
  “是机关。”时辛转头跟明桥说,却发现在他们背后,有一扇门正在缓缓打开。
  明桥顺着时辛眼神看去,也看见了这扇门。
  “是‘他’连接了这个机关吗?我刚才找的时候没发现。”明桥说:“这藏的太好了,和墙壁几乎是严丝合缝。”
  “过去看看?还是我继续挖我的地道?”
  明桥刚才被吓得不轻,他现在手脚也还是冰凉的,“挖地道吧,待会如果还是没找到线索,我们再一起去看。”
  “行,”时辛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改锥,继续挖他的地道。
  明桥也不想再轻举妄动,干脆坐在了床尾,离时辛不过一步远。
  时辛边干活边说:“明老师,我又发现了你的短板。”
  “什么?”
  “你怕鬼。”
  “我不怕鬼。”明桥狡辩道:“只是‘他’突然贴上来,我没来得及反应,才被吓到,鬼片都是这种套路。而且世界上没有鬼,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行吧。”时辛越来越觉得明桥这人有意思。
  “我们进来多久了?”明桥问道。
  “不知道,大概两三个小时?”
  “那外面应该天黑了。”
  “是啊。”时辛擦了下脸上的汗:“七八点了,该天黑了。”
  明桥不由担心起张婉乔他们来。
  操场不比食堂,起码食堂能遮风挡雨,操场光秃秃的连避风处都没有,虽然是夏天了,但夜晚的天气难免转凉,就算张婉乔受的住,三个学生也受不住。
  “我们得稍微快点。”明桥催促道。
  “已经很快了。”时辛手下一个用力,旁边的土块猛地一塌。
  他本来以为是挖通了,结果下一秒,红色浓稠的液体顺着洞口喷射而出,幸亏时辛躲的快,才没被溅到。
  “挖通了?”明桥惊喜地看去。
  “这好像是酸水。”时辛看着他掉落在地上的改锥被一点点吞噬,还散发出刺鼻的白烟,立马拉起明桥:“快走。”
  明桥看着紧缩的木门,咬咬牙:“现在只能往那个机关门里跑了。”

第18章
  两人一秒都不敢耽搁。
  酸水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而且这间屋子已经找不到别的突破口,机关门又早晚得进,所以两人没什么留恋,直接往机关门里冲。
  机关门后面是一个阴冷的石壁通道,连着一排直直向上的石阶,阶梯又窄又陡,踩上去几乎多半个脚掌都是悬空的。时辛走在前面,一手辅助攀爬,另一只手小心地牵着明桥。好在这里还算明亮,走几步就能看见悬在侧面石壁上点燃的油灯。
  自从时辛发现明桥不会介意两个大男人牵手之后,他也不再拘束,必要的时候总会自动拉着明桥。
  虽然知道明桥不一定会是同性恋,但这种偷摸摸的禁忌感总能让他血压飙升。
  他有些紧张,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明桥。
  从俯视的角度看,明桥软塌塌的头发顺贴地垂在额前,皮肤白皙到透明,低头时,黑色欣长的睫毛遮住眼睛,像刷子一样轻轻拂过,在他心底扇起一阵飓风。
  明桥是看上去就温和文雅的类型,已经脱离青涩的年龄更是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时辛顿时有些头脑发涨,他抑制不住地收紧呼吸,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明老师。”
  “嗯?”明桥抬眼看过来。
  时辛对上那双漆黑干净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认识不过两天,但他已经对明桥心动了不止一次。
  他向来是相信一见钟情的。
  “小心台阶。”时辛生硬地提醒。
  “嗯。”明桥点头,“你也是。”
  石阶很高,明明地下室层高也不过两米,两人硬着头皮爬了小半个钟都没到头。两人均已累得大汗淋漓,但上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阶等着他们,所以都不敢松懈。
  明桥边往上爬边喘着气道:“你记得我在餐厅的时候跟你说,我掉到了一个大桶里吗?”
  “记得,你说那个饭桶和里面的东西都大得不寻常。”时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腿酸胀地有些抬不起来,但还是靠着胳膊撑到了上一个台阶上。
  明桥说:“我掉入那个桶里之后,大概目测过,按照我的身高来算,那个桶至少也有十几米。可餐厅一楼的层高顶多五米,这么大的桶是怎么容纳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情况和餐厅类似。”
  “是。这里大概算是一个空间扭曲后形成的微观世界。”明桥举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就像科幻片里演的那种,随身空间?”
  时辛苦笑着摇头,“真的是超乎想象。”
  “你觉得,这能用什么解释?”明桥问:“你平时玩的游戏里有这种吗?”
  “嗯。”时辛说:“大概类似于进入了一个循环的游戏副本里吧。”
  两人又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都筋疲力尽,时辛才提议稍微坐下来歇一歇。
  明桥早已不知四肢为何物,他爬楼梯的动作变成了简单机械的重复,听见时辛的话,拧紧的发条才终于松懈,瘫软地半躺在楼梯上。
  这时回头看,走过的地方早已变成万丈深渊,进来时那个门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明桥看着头晕又腿软,空咽口唾沫默默转回头来。
  他就算没有恐高症,也被这一次次的倒霉副本逼出恐高症了。
  “你还好吗?”时辛担忧地看着他。
  明桥摇了摇头。
  他一点都不好,今天仿佛把一辈子的楼梯都爬完了一样。想起来又有些后悔中午还在食堂的时候没吃了点东西,现在饿的劲泛上来,又成了一项折磨。
  时辛也理解明桥需要休息,干脆一并半躺下来,手臂叠在后脑勺枕着:“我以前在这里念书的时候,操场还没有主席台,当时就只是铁架子搭起来个站台勉强充当,来个五六级风,就能把站台吹得直掀,这么多年倒是没出过事。”
  明桥颇感兴趣地看着时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惜,总也逃不过一毕业学校就装修的铁律,等我再回这里的时候,操场原本发黑爆皮的橡胶跑道换了新的,被学生揪秃的足球场也换了新的,连主席台也用水泥砌了起来,还贴上了好看的瓷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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