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柳应渠任由沈清梧牵着他的手。
“我听说青国的人要来京城了。”沈清梧在街上也听见有人在说青国的事。
“那些青国人听说不是什么好人。”沈清梧剥开橘子吃了一片,又给柳应渠喂了一片。
“确实风评不太好。”柳应渠点点头。
“要是你上街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打回去。”柳应渠笑着说:“多带几个人出门。”
沈清梧愣了一下,他上街听见的人男子叫他们的妻子和夫郎不要上街,柳郎却是这么想的。沈清梧心中有些异样,他抬头去看柳应渠。
“柳郎~”沈清梧笑容灿烂,立马伸手要抱抱。
柳应渠受不了抱住了自己的老婆。
“之前和洪公子打架,是因为洪公子不会功夫,我才没有使功夫的,我还让燕长戈也没出手只是去望风。”沈清梧立马要在柳应渠面前把自己的形象立起来。
“好,我知道了。”柳应渠笑着应了一声。
“柳郎,明天想去找舅舅,我想舅舅家里过夜。”沈清梧悄悄的偷瞄柳应渠。
“好,晚上我也去看看舅舅,我就不过夜了。”
“柳郎,爱死你了!”
柳应渠和沈清梧腻歪了一会儿,柳应渠把沈父给的一万两银子交给沈清梧。
“这是岳父给我的银子。”
“哎,这个柳郎自己拿着。”沈清梧的眼睛带着笑。
柳应渠心中感动,“清梧你真好。”
沈清梧抱着柳应渠亲了亲自己的丈夫。
柳郎的态度就是让人很舒服,心里暖洋洋的,沈清梧觉得柳应渠就是丰神俊秀表里如一的人物。
天气渐渐回暖,青国终于也从边境来到了大昭的京城。
徐行骑马到了京城,他看见这繁华的京城眼神晦暗不明,那一排排大轮子几乎在大昭境内都有,而且修筑堤坝的人也非常的多。
邱元一路上没有关注这些,他到了京城这才精神起来,目光飘忽不定。
“这街上的人怎么少了。”邱元大大咧咧的说。
礼部尚书正忙着布置接待宴会,为了表示大昭的礼仪,礼部尚书把自己的礼部侍郎派出去了。
“邱将军来得不巧,这正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人少也是寻常之事。”礼部侍郎解释了一通。
邱元面露不屑,他的目光流转在女子和哥儿身上,可惜没看见几个好看的和身段好的。
他的兴致有点低,直到他看见一家买馄饨的铺子,那家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大约十六岁年纪的哥儿,正是年少的时候,长相秀美,身段极好。
邱元眼睛一亮。
林秀把煮好的馄饨哆哆嗦嗦的摆在桌子上,他感觉身后的那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看。
林父林母煮完馄饨后看见这一身盔甲和官袍,腿都吓软了几分。
林母敏感的察觉到邱元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挡在林秀的面前:“秀哥儿,你先回去。”
林秀怯怯的点点头。
“我让你走了吗?”邱元去拽林秀的手。
礼部侍郎轻咳一声:“邱将军,我们是来吃馄饨的,吃完就回驿馆。”
邱元不在意嗤笑道:“我看上一个哥儿也不碍着你什么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徐行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在关注,邱元就这幅狗脾气,为人花心好色,在青国却是一个大贵族。
林秀挣不开邱元的手,他含着泪说:“我是有夫君的人,我已经嫁人了。”
“我管你嫁不嫁人的,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林父林母连忙上前阻止,被邱元的仆从拦住了,林父对林母说:“快去找焦鸣。”
林母回过神来立马跑了出去。
礼部侍郎上前一步也被仆从拦住了,他忍气吞声的说:“邱将军,你过分了。”
“就是过分又怎么了?”邱元哈哈大笑。
礼部侍郎脸色难看。
“看什么看!小心你们的眼珠子!”
周围的路人们纷纷不敢冒头窃窃私语,只有几个书生还留在京城里温书还未回去,他们上前一步理论,邱元挥挥手就让仆从把他们拖下去了。
“一群软脚虾!”
林母到了翰林院焦急地等着人通传,焦鸣从翰林院出来了,柳应渠摸鱼去如厕正巧看见了焦鸣着急着匆匆离开。
他有些疑惑就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大哥怎么回事?”
侍卫叹气:“听这位大娘的话好像是青国的人闹事。”
柳应渠心下一沉,他也匆匆的从翰林院离开。
周围人把馄饨店围住,对着邱元指指点点的。这里的声音太大了,有的机灵的人去找京兆府了。
“青国的蛮子!”
礼部侍郎带着人和邱元对峙:“邱将军,放开这位公子,回驿馆还能落下一个好,不然别怪我们大昭不顾礼仪之道。”
徐行见事情越闹越大,皱眉拉着邱元:“别把事情闹大了。”
邱元来大昭还没受过这气,他甩开了徐行的手,眼神暴怒出手抓住了礼部侍郎的脖子,把他的头撞在地上。
“你们大昭皇帝让你们好好款待我们,可没让你来教训我!小心你的官帽!!!我把你打死了,大昭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这一摔把礼部侍郎摔得头昏脑涨,他口中喃喃。
“你说什么?”邱元凑近了听。
礼鱼沿部侍郎一个文弱书生气得哆嗦道:“放你娘的屁!陛下才不是这样的人!”
邱元舔了舔唇角,“找死!”
焦鸣闯进人群中扶起林秀,林秀眼中的泪就落下来:“表哥。”
焦鸣胸腔里含着怒气,他从未觉得这么愤怒过,他看见还在逞凶的邱元冲上去却被邱元手下的士兵拦住了。
焦鸣:“我草你大爷!!!”
邱元冷笑一声上前拎起焦鸣,一拳就要打过来,他这一拳含着内力可能会打死人。
“打人了!打人了!”
有的百姓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柳应渠背着弓箭,他深吸一口气,云夫子说他年纪太大已经不能打熬身体了,每日便让他蹲马步和练习弓箭,因为云夫子知道柳应渠近身不行。
柳应渠日日练,春去冬来,一直在云夫子的鞭策下练习。
他沉下心来拉开弓箭,手上一松!
一道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后面射了过来!
邱元连忙放下拳头来躲避羽箭,可是羽箭的速度太快了,从他的脸上擦过去,一根头发落下了。
“邱元小心!”徐行大喊道。
一只羽箭紧跟其后,柳应渠拿出三只羽箭拉满了弓。
三只羽箭嗖的一声就飞速过去!
“噗呲——”
一只羽箭射中了邱元的手臂,邱元眼睛赤红,他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拿着弓箭手都没有抖一下,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邱元捂住自己的手臂,他一时恍惚之间竟然把柳应渠的身影和沈忧的身影重合了。
一样是少年,一样丰神俊秀,一样拿着弓箭毫不犹豫的射他。
周围的人传来一阵惊呼声。
焦鸣眼神激动。
柳应渠放下弓箭,高声道:“国土之上皆为大昭,来了大昭就要遵守大昭的律法,不管你是青国人还是什么人,敢在大昭犯事,你们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与其忍辱生,毋宁报国死。”
邱元看向柳应渠动了杀心。
京兆府的人来了。
邱元对着柳应渠连说了三个好字。
柳应渠笑着拱手,君子如风。
昭烈帝还在内阁里听着礼部尚书关于宴会的布置,一个太监匆匆来昭烈帝面前口语几句。
突然懒懒散散的昭烈帝气势陡然就变了,他的目光如渊似冰,身上的龙袍宛如九天,礼部尚书还有些懵。
桌子上的奏折如雪花一样摔到地上。
“好一个青国!朕是给他们脸了!!!”
“陛下息怒!”内阁大臣跪了一地。
昭烈帝从桌上仅有的奏折看见了礼部准备宴会的折子。
“宴会?朕让他们去地狱里宴会!”昭烈帝的声音充满了寒意。
“传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
内阁的人从未发现昭烈帝生那么大的气,他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除了砍人头的时候。
难道陛下是想把青国的人头砍了?!
“陛下万万使不得,陛下稍作惩罚就行了,这样对两国的关系不好!”有的臣子连忙劝道。
“陛下,请问发生了什么?”沈忧问道。
昭烈帝示意小太监说了一遍。
“陛下,请斩他的头颅!”沈忧沉吟说道。
第70章 斩首
沈忧的话在内阁里炸开了锅。
“陛下,青国使者岂能说斩就斩的?是调戏哥儿的话,那就给哥儿一些赔偿就行了。”
“陛下,臣附议。”一群大臣纷纷说道。
“陛下,沈大人的话过于偏激!”
“臣不认同,要是让青国人在京城里放肆,那我们大昭还有什么脸面!”王和明拱手铮铮有声:“更何况这也不是一个哥儿的事情,这个邱元还当场打了正三品的礼部侍郎!你们丢得起这个人?!”
“我都为你们感到羞耻!!!”
有的官员有些羞愧,有的官员却不以为然,反而倒打一耙:“王大人,你是在挑起两国的战争!”
内阁大臣们吵闹起来,沈忧低头没再说话,他知道昭烈帝已经有判断了。
“够了!”昭烈帝沉声道:“让刑部尚书公开处理案子,按照律法执行!”
一听这话,大臣们纷纷下跪:“陛下不可不可,这样会得罪青国!会让大昭陷入战争的危机,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你们还知道百姓?!”昭烈帝一听这话气极反笑:“百姓被人欺负你们的反应就是退让。青国到底会不会攻打大昭,朕也不怕。大昭要是在京城都让人欺负了,那朕这个皇帝做得可真憋屈,文武百官也真成了软脚虾!你们还不如去青国做官!”
“陛下息怒!”
这句话太杀人诛心了!大臣们不敢吱声。
“大昭的稳定不是靠让出来的,你们以为让青国就能避免战争?他们只是会更嚣张,把大昭当成软柿子!现在当街敢强抢哥儿,肆无忌惮对朝廷官员动手,下一次是不是要把朕给打死!”
昭烈帝气得胸膛起伏。
“百姓受欺负你们让,同僚受欺负你们让,朕死了你们是不是还要让!”
“君辱臣死,朕看你们读书是读到狗肚子去了!朕不是先帝,你们却是一样没脑子!”
昭烈帝面容森冷一一扫过群臣甩袖离开。
大臣们跪了一地,冷汗淋淋,昭烈帝离开也没叫他们起身,他们只能跪着。
“陛下,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来了……”庞全小声通报。
“来盘龙殿。”
“是,陛下。”
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对视一眼,看昭烈帝的样子怕是不能善了了。
庞全去了盘龙殿后又来到内阁说道:“陛下说没有应和的诸位大人可以离开了。”
沈忧第一个站起来,王和明也站了起来,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站起来,他们眼皮都没抬就走了。
能站着谁跪着。
温得儒身为内阁首辅也没应和,可应和的人是他的人,他也只能跪着。
……
按照京兆府的规矩,邱元被抓进了牢狱,这人进去的时候大大咧咧,似乎没有身为犯人的自觉,还对着柳应渠比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完全没有把大昭放在眼里。
“这青国人太嚣张了,要不是柳状元,今天怕是要死人了!”
“蛮子逞凶作恶,还要打朝廷命官,这哥儿看上了就抢,以后谁还敢上街。”
京兆府人的衙役来询问,礼部侍郎主动上前解释。
焦鸣眼眶红着:“柳兄……”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柳应渠把弓箭背负在身后,他安慰的拍了拍焦鸣的肩膀,然后抱住他。
“焦鸣,秀哥儿叫你!”林母抹着眼泪说。
“柳兄,我先进屋了。”焦鸣没来得及思考他就进去了。
遭遇这事一个哥儿心里是很害怕。
“表哥。”林秀连忙抓紧焦鸣的手。
“别怕表弟。”焦鸣安慰:“你看那蛮子被柳兄射中了手臂,又被京兆府抓进去了,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林父林母在清水县也是做馄饨,这次焦鸣出息了,他们一家就搬到京城继续做馄饨,这几日才来京城就遭遇了祸事。
“柳大人,你先坐着喝口茶水。”林母要招待柳应渠。
柳应渠摆摆手:“谢谢伯母,伯母叫我应渠就好了,我还要去翰林院就不多打扰了。”
“好好,柳大……应渠慢慢走。”林母露出一个笑容。
柳应渠颔首,他从翰林院来碰巧遇见了一个猎人就从他手中买下了弓箭,也幸好有这弓把箭。
他回到翰林院是要去写奏折,翰林院手中有上奏的权力。
柳应渠还未走进翰林院就遇见了匆匆而来的王灼清他们,他们一脸凝重,脸上还带着火气。
“柳兄,焦兄的事……”陶然听见这事心里一阵后怕。
“暂时没事了,青国作恶的人关进了京兆府,剩下的人被控制在驿馆。”
“我回去写折子。”柳应渠压住心中的火气,漆黑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我们也回去写折子。”古战心里也生了火气:“这蛮子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