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没在,我要问你一些事。”
沈清梧抱胸看他。
“你和应渠就是孩子的事怎么样?”沈父偷偷摸摸的说。
“咳咳咳咳……”沈清梧臊红了脸:“爹你说什么!”
“你们成亲有接近一年时间了,你们也不着急。”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们两个人还没过够啊。”沈清梧绕着玉佩穗子,脖子也红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他才和柳郎成亲多久,以前柳郎就要读书科举,现在当官也没多少时间,早上那么早就去上朝,夜里他也不好那个。
而且孩子的事要顺其自然,他和柳郎还年轻。
沈父这一番话也提醒了他,明日是休沐,今晚不就可以放肆一下了。
沈父还在说什么,沈清梧自己过滤。
京城的夜晚带着凉意,柳应渠让人把桌子搬在院子里用饭,桌子的好东西不少,沈清梧又去拿了果酒。
柳云华和柳云愿陪着谭大娘说话。
沈清梧今日高兴拿着果酒一会去敬谭大娘,一会又去和沈父攀谈,笑着饮酒。
正当他还要饮酒时,柳应渠按住了他的手:“少喝点。”
“今天高兴。”沈清梧凤眸带着几分水润,他笑嘻嘻的上前把柳应渠杯中的酒给喝了,还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去看柳应渠。
柳应渠错愕:“……”
谭大娘瞧沈清梧瞧了好几眼,心里纳闷这儿媳妇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柳应渠看着沈清梧还去拉着柳云华和柳云愿喝酒,心想估计明天老婆是要后悔的。
“娘,他平时不这样,今天遇见你高兴。”
沈父瞪着沈清梧:“还不快回来坐着!成何体统!”
他这老脸都没法搁了。
吃完饭柳应渠扶着酒鬼回房,夜里的风一吹,沈清梧就像一只猫一样往柳应渠的怀里钻:“好冷。”
酒鬼咂咂嘴:“暖和。”
柳应渠有些好笑,抱着沈清梧抱得更紧了。
他把人放床榻上,自己去沐浴去了回到房间里躺上去,沈清梧就闻着腥去扯柳应渠腰带。
“干什么。”
沈清梧:“要你。”
他还补充一句有些得意:“明天休沐。”
“休沐怎么了?”柳应渠低沉着嗓子问。
“休沐就可以好好的洞房。”沈清梧把柳应渠的扯完,又去扯自己的。
“我自己来。”沈清梧阻止了柳应渠想要翻身的样子,他唇珠殷红,嘴角向上扬。
蜡烛还未熄灭,手下的触感柔软有弹性。
柳应渠狼狈的低下了头。
这事上他第一次咸鱼。
次日一早,晴方潋滟。
柳应渠骑着马闲适的走在大路上,在他身后还有一辆马车,柳云华和柳云愿这是第一次来郊外,他们有些有些好奇的掀开车帘去看,沈清梧今日难得也没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上。
谭恒骑马和柳应渠并行:“柳兄,我在学业上有一事不懂,想听听你的想法。”
柳应渠不可思议的对上了谭恒的眼神,他正了正神色:“谭兄,请说。”
谭恒把夫子的问题说了一遍。
柳应渠半晌没作答,他低头想了想,谭恒也没有催促。
“这兵法上的事,我未曾研读透。如果把交战双方比作是大昭和青国……有一言,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
他坐于马上,谈话声并不高,唇角含着笑,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洒脱和少年意气。
“柳兄高才。”谭恒笑着说,然后他又问了柳应渠其他的问题。
柳应渠表面笑着,内心吐血。谭恒可真是一个卷王。
王灼清一边和夫郎骑马一边笑着看风景,好不快活。
等到了温泉处,柳应渠松了口气。自有奴仆把马匹牵了过去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小木牌,等会就凭着小木牌去领自己的马,连着马车也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几位公子这里面请。”引路的小厮客客气气的。
他们早就预定了位置,柳应渠预定了一间小屋和沈清梧一起过,给柳云愿和柳云华也预定了一间小屋。
王灼清带着夫郎来也有一间小屋。
颜台上前一步拿着折扇:“柳公子又遇见了。”
柳云愿拿着自己的小包袱:“颜公子好。”
“你也不用叫我颜公子,我和柳兄以兄弟相称。”颜台笑着说。
“那我叫你颜大哥吧。”柳云愿十分爽快。
颜台心下一喜,转头就听见柳云愿叫焦鸣叫了一声焦大哥。
柳云愿在清水县是见过焦鸣的,焦鸣也把柳云愿当做弟弟一样,柳云愿又叫了一声古战。
颜台:“……”他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在小屋里沈清梧把自己的大包袱放在小屋里,柳应渠的小包袱就占了一点边角位置。
他们各自换了衣裳,这里的衣裳轻纱透气,适合在小屋里行走。
沈清梧脱下衣裳就滑过水中了,柳应渠也下水了,温泉里雾气弥漫,他趴在一旁,水珠顺着脊背往下流。
柳应渠上半身还带着牙齿印,沈清梧身子泛着红。
“清梧,需要我给你擦背吗?”柳应渠说道。
“我自己擦。”沈清梧自己拿着帕子擦背,整个人很放松,目光时不时偷瞄柳应渠,眼尾嫣红。
柳应渠有些遗憾,他收回眼神,心里有些躁动。
喝醉的老婆可热情了。
他本来被谭恒追着问了一路的问题,脑子就有几分不清楚,一看老婆身上的痕迹,这脑子清醒过来。
他们泡了一会儿就穿上衣服,在外面穿上一层外袍去院里用午膳。
“柳兄快来,你点你喜欢的菜。”王灼清喊道。
柳应渠快步过去,他坐在一侧拉着沈清梧也坐在一旁。
“大哥,云愿这里。”
柳应渠点了两个清淡的菜又点了一碟辣菜。
“你这口味……”曲流笑了笑。
众人也随意的点了几个菜,柳云华还点了一碟水果,他左边靠着柳云愿,右边是柳应渠,心里也不大害怕。
颜台变着法的和柳云愿搭话,柳应渠边吃菜,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警惕来。
柳云愿性子胡闹惯了,又有柳应渠,柳云华,沈清梧宠着,这人就更加大大咧咧的。
“颜兄,你觉得你会分在哪去?”古战插话道。
颜台:“我想去吏部。”吏部掌管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和调动,还有封勋。这样的部门才适合他这样的人。
“我想去户部。”陶然就是喜欢去热闹又有钱的地方。
“那我要去刑部。”古战说。
“那我跟着古战一起去刑部。”焦鸣说。
“我去礼部。”曲流也把自己心仪的部门想好了。
王灼清是战场上的孤儿:“我去兵部。”
谭恒不想去兵部,他纠结了一会儿:“我去工部吧。”
柳应渠笑着调侃说:“你们自己订的,没准是下放到地方去。”
这话一说出来引来了小伙伴们的怒目而视。
“你就没想?”
“当然想了。”哪轻松他就去哪。
他觉得礼部就不错。
曲流拿着琴弹了一首曲子,柳应渠打着拍子应和,古战他们喝着小酒,沈清梧含着笑却是滴酒未沾,今早一醒过来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众人吃完饭喝了一点小酒又恢复一些活泼,本来就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他们吵吵闹闹的,勾肩搭背的,一个用肩膀去撞一撞那个,一个又用肩膀去撞撞另一个。
“谭恒,你一直撞我做什么?”颜台有些气。
“谁撞你了,明明是你撞我了。”谭恒反问。
柳应渠上前捂住谭恒的嘴巴,王灼清上前捂住颜台的嘴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你们斗来斗去的,不怕成了斗鸡眼。”柳应渠松开手说。
众人哈哈大笑,觉得柳应渠说话就是有意思,连着谭恒和颜台也笑起来。
“要是以后我在兵部任职了,陶然你去户部任职,你可不要克扣我的军饷。”王灼清对着陶然说。
陶然放下筷子:“那要看你表现了。”
“陶大哥。”王灼清卖了一个乖。
曲流:“王灼清,你臭不要脸。”
“柳兄还未说你去哪?你空手套白狼啊。”
“礼部,我要去礼部!”
谭恒语出惊人:“要是我们犯事了,这还要看刑部的古战和焦鸣了。”
“找打啊,谭恒,你犯事可别带上我们!”
古战笑着说:“要是真犯事了,我就大义灭亲了。要是被冤枉了,我拼上这条命也要为你们奔走。”
“古哥大气。”
“古哥糊涂啊。”
沈清梧看着他们各自勾肩搭背,凑在一起笑,他脸上也带着笑,唇角勾起。
……
小屋里。
“清梧,他们竟然说礼部没用,我们礼部招谁惹谁了。”柳应渠委屈控诉。
“我就喜欢礼部。”沈清梧眼睛亮晶晶:“我最喜欢礼部尚书了。”
“……”柳应渠登时没了表情。
他现在还是一个从六品的修撰,礼部尚书是从一品的官。
他这是要飞上去才行啊。
老婆只是说着玩的,柳应渠安慰自己。
“要当就要当最厉害的一个,当然要当他们的老大了。”沈清梧扳着手指算:“柳郎每年升一个官,升六年就能升上去了。”
柳应渠痛苦不堪,老婆,别说了。
“不过要是柳郎犯事了还要降职,要多预留三年时间。”
柳应渠把枕头捂在脸上,装死了。
沈清梧一去看柳应渠: “柳郎你都是状元,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就对你特别有自信。”
柳应渠艰难道:“清梧,你的要求能不能低一点。”
“我相信你。”沈清梧吧唧一口亲了亲柳应渠的喉结。
柳应渠看了老婆一眼,焉巴巴的。
“我尽力而为。”为了老婆的期望,他顶多比之前多努力一分钟。
沈清梧眉梢间都是喜意,他觉得李部尚书很有风度和仪态,柳郎就是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在书店买了一本《美男子礼部尚书》太好看了。。
而且柳郎也想去礼部这不就是注定的礼部尚书,沈清梧捧着脸想。
在京城中柳应渠他们去泡温泉去了,萧寒和王景在街上走着,谭广生也在街上,他看着事事都新鲜。
“娘,我饿了。”
陈桂香去给谭广生买吃的,谭广生不知怎么看见萧寒和王景穿得富贵的样子,心下就有些嫉妒,故意去撞王景的肩膀。
王景一个没站稳就摔在地上去了,手上蹭破皮了,王景抽噎着掉眼泪。
萧寒一下子就火了,两个人推起来。
陈桂香买完东西一看就急了:“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没教养!”
萧寒冷静下来:“我是萧将军府上的,这是王阁老府上的小公子。”
陈桂香顿时傻眼了。
陈桂香他们一行人这得罪了将军府和王阁老,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柳应渠瞧那样也不会为他们出头,他们收拾包裹就溜走了。
“大哥,那你们就待着吧,我和桂香先走了。”谭老二心里也怕。
结果没走成,被萧寒带着人要了一些银子这才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柳应渠他们在温泉泡了两天,这才慢悠悠回京城。
这时青国的使者也从青国出发要来到京城里,青国带了一些家乡的珍宝。以前他们出使大昭,先帝在时对他们很宽厚,给先帝一点东西,他们在京城里就能享受贵宾的待遇。
犯法了没事。
“大昭的女子和哥儿都是标志的人。”一个壮汉哈哈大笑。
“这次是为了探究大昭的虚实,你们不要太过分。”说话的这人风度翩翩,看打扮是一位少年将军。
第69章 书生意气。
“将军怕什么,大昭的皇帝和百姓都是一群软脚虾。”壮汉名叫邱元,他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要不是我们青国的粮食储备不足,早就打下大昭了。”
大昭立国已久,近年来经历的皇帝大都不是英主,有的中庸之主算是大昭的福气,很多都是暴君和昏庸之君,大昭早已经是千穿百孔。
这新任的昭烈帝才二十六岁的年龄,以往青国里没他的信息,谁知先帝就让这不起眼的皇子做了皇帝,青国对此心思百转。
这朝中的大臣他们也知道信息,老的老了,病弱的病弱。想起大昭的朝臣邱元眼中才闪过一丝忌惮。
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这是当时先帝在世时,尚是探花郎的沈忧给他留下的。
从青国进入大昭的官道,路途变得平坦起来,少年将军坐在马上看见田地里庄严静穆的大轮子,卷起水流,一点一点的灌溉梯田,青苗翠绿,水流潺潺。
“这是什么?”他放慢了速度。这场景在青国不曾有,这大昭境内他望过去一排排的大轮子平整按照顺序排列。
“大昭人没事在田地里放个大轮子做什么?傻乎乎的。”邱元不在意。
少年将军低头沉思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他们继续往前面走就看见有官员组织着工匠和民夫去修筑堤坝,热火朝天传来阵阵的吆喝声,他们打着赤膊,衣衫褴褛,把地上的泥土搅拌着用木桶一个一个的传过去,没有一个人偷懒,没有一个人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