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一看是少爷,立刻焦急的说道:“少爷,太伯君侯突然昏倒了!这大夫正在里面诊治呢!”
“什么?祖父昏倒了?”安怀时和安歌立即赶到太伯君侯所住得院落里,安母这焦急的站在旁边等待大夫的把脉结果。
“母亲,祖父昏倒了您怎么不派人去告知儿子一声呢。”安怀时看着床榻上躺着的祖父,心里阵阵的难受,明明已经很注意祖父的身子了,怎么祖父还会突然……
安母也很焦急:“人已经派出去了,只是没想到你正好回来。”见母亲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安怀时也知道刚才语气有些冲了,立即揽住母亲,安慰了几句。
静静等待片刻,大夫终于把完脉了。安怀时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我祖父怎么样了?”
“安大人,安夫人请放心,太伯君侯的身子虽然一直不好,但没有恶化迹象,至于突然昏倒可能是因为突然蹲下气血一时不通才会如此,平时要多带太伯君侯出去走走见见光。”
见大夫这么说,安怀时和安母才放心。
让下人送走大夫,安怀时坐在祖父身边,看着祖父满头的白发,他可不能让祖父再为他担惊受怕。
得知太伯君侯昏倒,吴大牛也跟着玉瑱去了太伯君侯府,马车太慢,不如轻功,玉瑱虽然练功也一年有余了,但是练武却非一朝一夕,就算如此,玉瑱也拼尽全力赶回了府上。
听到开门身,安怀时看去,玉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走来:“祖父怎么样了?”
拿着帕子给玉瑱擦擦汗,安怀时朝着吴大牛点了点头:“祖父没事,只是气血不通导致的昏厥。劳烦吴大哥把玉瑱送回来了。”
“安大人哪里的话,我夫人亲自晒了些龙井对太伯君侯身子好。明日我就送来。”
“那就多谢吴大哥了。”安怀时被太伯君侯昏倒给惊吓到了,现在脸色都还是苍白的,玉瑱肤色偏黑,此时脸色也有些苍白,吴大牛见太伯君侯没事也就现行告辞,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玉瑱握着太伯君侯的手,祖父平时教他念书,尽心尽力的教他,拿他当亲孙儿般,玉瑱听到太伯君侯晕倒后,心里焦急不急,还好祖父没事。
“玉瑱喝口热茶压压惊吧。”安歌倒了杯茶递给玉瑱,眼里也都是对太伯君侯的关心。
看着玉瑱眼里带着些泪花,安怀时轻轻抱住了玉瑱,玉瑱哪怕从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表现的很沉稳,终究还小。
安母趁着太伯君侯还没醒,先去后厨让侍女们把药先煎上,等父亲醒了便能用下。等吩咐好一切后才回了太伯君侯那。
太伯君侯一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一家子人都在屋子里围在他身边。
伸手摸了摸玉瑱的脑袋,太伯君侯有些虚弱的笑笑:“都围着我一个老人家面前做什么。玉瑱你的文章背了吗?你们两个不用处理政事了?”
太伯君侯不愿意他们担心,安父便表示看着父亲喝完药便去书房。哄好太伯君侯,玉瑱撒娇留了下来在祖父的面前背文章,安母也留下来看着。
安怀时和安父则被赶了出去,父子两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回自己屋子处理事情去了。
等回到屋子里,安怀时拿起毛笔,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颤抖的,叹了口气,放下毛笔,安怀时开着屋门,看向祖父院落不知在想着什么。
晚风微凉,安怀时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
楚轲浔翻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怀时站在那一动不懂,天色太黑他也看不真切怀时表情,于是急忙走上前:“怀时?”
听见阿浔的声音,安怀时这才发现身子都有些冻僵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人的时候,他心里的不安惊慌好像全都涌了出来。
“阿浔。”安怀时带着些哭腔,抱住了楚轲浔。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何是好
楚轲浔从外面过来身上都是凉气,但抱着安怀时他却发现怀时身上是彻骨的冰冷。于是紧了紧抱住怀时的手臂,希望把身上的温度传给怀时。
脑袋靠在楚轲浔的怀里,安怀时闻着让他安心的味道渐渐平复了情绪。
“祖父晕倒了。还好没事。”
以前每日上完书房都是太伯君侯亲自问候怀时的功课,怀时和太伯君侯的感情确实很好,只是太伯君侯年事已高身子时常不好,他也让太医院的人来瞧过。
“明日我让贾太医再给太伯君侯请脉,怀时不必太过担忧。”楚轲浔一只手顺着怀时的后背慢慢轻抚,“天凉,进屋吧。”
等贾太医亲自看过太伯君侯后,安怀时他们才彻底放心。
之前信鸽的去向,安歌也查出来了。
“信鸽飞去兵部,也飞去过一座府邸,府里住得是兵部的晏顾予,晏侍郎。”安歌把所查出来的结果一一和安怀时汇报。
“晏顾予?”安怀时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这种心思通透,世故圆滑之人应该不会轻易为淑妃所用。
为了弄清真相安怀时决定带着安歌去长山一趟,楚轲霖和楚轲冗这个时候应该在那。
长山是都城边的一座山峰,每年祭祀的时候都会派士兵专门把守这里以确保陛下的安危。
每每到祭祀的这几日,长山下的小村子便会有不少人村名在路边上呆着,希望能目睹皇族子弟的一面。
坐着马车来到长山下,便被把守的士兵给拦住了。
“安大人您怎么来了?”这里看守的不仅是兵部派来的士兵,还有太常寺的人,认出安怀时的就是曾经太常寺的一个令史。
“潘骑尉这是翰林院的掌学院士安大人。”令史向着拦住安怀时的那名士兵解释道。
潘骑尉?安怀时打量着眼前的士兵,潘珂方楚轲冗前世除了他最得力的将军,他出征南蛮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跟着他一起的,两日经常意见不合,但那次潘珂方对他的态度格外恶劣,看来也是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活着回去,才肆无忌惮的排挤他。
“一个小小的左骑尉也敢拦着本官的马车,是不长眼睛呢,还是有意和本官作对呢?”安怀时不屑的扫过潘珂方,呵,他可还记得自己被贬为守门侍卫的时候这家伙每次嘲笑他的嘴脸,现在不趁机报复一下,他安怀时岂不是太过仁慈了。
换做平常的官员,潘珂方还能借着三皇子的名声反驳几句,可眼前的安大人可不是普通的文官,那可是身上有军功的,所以潘珂方也只能憋气,给安怀时道歉。
“安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拦了您的马车,还请安大人饶过小的。”
“看守这里的都司呢?”心里冷笑一声,你道歉了我可未必打算原谅你。安怀时让太仆寺的令史去把都司给喊来了。
潘珂方是楚轲冗的人,自然这里的都司也是,既然楚轲冗在山顶上,他自然要帮着楚轲霖去一去某人的威风。
没过多久,这片士兵的都司就赶了过来。
“大人这事虽然潘骑尉也有责任,但您虽是翰林院掌学院士,却和祭祀没什么关联,陛下的口谕圣旨也没有,我们也不能放您上去的。”这都司毕竟跟着楚轲冗有些日子了,不像潘珂方还没经过历练,说话也自然更加硬气些。
“翰林院负责记录朝堂中大小事情编撰成册,祭祀乃一年内重中之重,每年来翰林院都要详细记录,难不成为看一眼上面祭祀台的样子也不准了?既然都司不欢迎本官,那么等明日早朝本官自然会禀报陛下,今年的祭祀台恐怕翰林院是要自己杜撰了。”
他官从二品,一个小小的都司也敢放肆,简直可笑。安怀时说的话确实让人跳不出错,这都司果然一时无法应对。
“你这骑尉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下去领罚?难不成还不知错?”士兵犯错按照兵规处置,以他这个错板子是少不了的。
都司给潘珂方使了个颜色,潘珂方无奈只能下去领罚。
“你跟着他去,记得和掌罚的士兵交代他冲撞的是本官。”安怀时没记错这边驻扎的是万将军手下的士兵,那些士兵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么交代下去,这潘珂方保证半个月内是下不了床的。
安怀时警告的扫过顶撞他的都司,那潘珂方压根就没顶撞过自己,这么说只是在敲打这个都司而已。
都司被安怀时吓的在如此天气内,居然额头上冒出了些汗珠。
嗤笑一声,安怀时说道:“都司难不成是还要七皇子下来亲自接本官,才给本官带路吗?”
一路上这一开始很横的都司连话都不敢都说,安怀时就这么心情顺畅的跟着他上了长山顶。
山顶上设着祭祀台,台上的祭祀鼎已经摆放在中心的部分,祭祀台的周围都插上了由太常寺卿所画的祈福黄缎。
楚轲霖人倒是没看见,让人心烦的楚轲冗却是站在最明显的地方。
都司看见楚轲冗急忙跑了过去,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去找靠山了。果然说几句后楚轲冗就看了过来。
“跟着三皇子的这都司还真是尽心尽力的办事,什么人都拦着,想必朝中应该都是议论您守山有功吧?”
安怀时的弦外之音便是说这都司没眼力见,不会办事。
这话中的意思,楚轲冗自然听出来了,转身便让这都司滚下去:“你这蠢货还不下去守着。”
“三皇子这里应该正忙着,本官就先去四处瞧瞧以便记录下来。”说着安怀时还甚有其事的让安歌把记录的册子拿了出来,拿着毛笔此时观察起来。
眯着眼看了眼安怀时的背影,楚轲冗让身边的一个侍卫去偷偷跟着安怀时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消息。
四处逛了逛,安怀时总算是在一条山泉附近找到楚轲霖和廖方。
廖方因为出征边塞的时候有功已经从太常寺少寺卿提拔为了太常寺卿。
一个皇子一个寺卿两人蹲在山泉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安大人。”一旁守着的侍卫喊了一声安怀时。廖方和楚轲霖才转头看去。
“你们在山泉边做些什么呢?”安怀时走近看去,地上放着小一堆鱼骨,鱼骨是湿的,看来两人刚是在洗鱼骨。
楚轲霖站了起来,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解释道:“师傅再教我用鱼骨占卜。”
这两人,安怀时有些好笑,正事不做全都推给了楚轲冗,然后两人就偷闲去了。
“等会再学,我有事问你。”安怀时拉着楚轲浔去了一旁。
“兵部的晏顾予可是你母妃的人?”
楚轲霖点头:“他最近接触过我几次有意顺从与我,只是说话有些隐瞒,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听信他的话。”
晏顾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安怀时还真是一时猜不透:“他要再找你,你便试探他几句,问一些关于阿四的事情。”
楚轲霖皱了皱眉:“阿四?母妃是不是又对你动了些手脚?”
“无事,我这次特意过来便是想告诉你,之前你提醒我的青漆毒并非是长孙溪清要加害于我,而是想联合冯贵人毒害陛下,然后再把解药献上去,以突显自己。”
“楚轲冗居然是这种心思?”楚轲霖一掌拍向了一旁的树干颇为气愤。
晚些时候,楚轲霖带着侍卫从长山回宫,中途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
“七皇子殿下,微臣晏顾予有事想和殿下商量一二。”
楚轲霖记起安怀时的说的话,让晏顾予上了马车。
此时楚轲浔正在皇后宫中和母后相谈如何让冯贵人失宠。
“陛下向来最重视皇家颜面,如果冯贵人在祭祀上出了差错,想必陛下当即就会废了他。”皇后陪伴天泽帝多年,对于天泽帝的脾性还是颇为了解。
“只不过这冯贵人虽然有时行事过于跋扈,但是在祭祀重要场合的时候向来知道分寸,怕是让她在祭祀上出错,怕是有些难做。”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既然冯贵人能得宠那么便是聪明人。
楚轲浔端着茶杯,这套茶具上烧制的花纹是冬日红梅,这让他不自觉的想到那日怀时高中状元一身红衣站在树下:“母后这套茶具能否赏给儿臣?”
皇后被楚轲浔这突然的话有些愣住,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是前几日陛下赏的,你既然喜欢便给你了。”
“多谢母后,冯贵人那虽然谨慎,但应该身旁有母后的人吧,淑妃那不用说一定也安插了人,如果母后可以和淑妃联手,教训一个冯贵人怕是不难吧。”
“母妃不必担心,淑妃那交给儿臣。”
楚轲浔和皇后商定好后便回了太相宫。
而一边,自从晏顾予离开后,楚轲霖就有些心神不定。进宫后也没有回自己殿里休息,而是去了淑妃那。
淑妃此时还未歇下听到霖儿来了,欣喜的让侍女去拿些糕点过来,霖儿才回来怕是也饿了。
楚轲霖一进母妃宫里,母妃便笑呵呵的迎了过来,桌子上香气扑鼻的糕点怕是才拿上来的。
“霖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母妃这了,你每日从长山归来,怕是疲劳不已,早些回去休息就好,不必来给母妃请安的。”
听着母妃的话,楚轲霖心里有些难受,晏顾予已经告诉他母妃已经知道太子哥哥和怀时之间的事情,而且打算禀报给父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气
楚轲霖盯着茶杯里沉底的茶叶,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母妃,您知道太子和安怀时的事情了?儿臣之前和您说过了,不要伤害太子和怀时,母亲您答应过儿臣的。”楚轲霖看向淑妃的眼神里充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