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来贺喜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匣子里面的装着的应该是一根束发的碧簪,这根碧簪从收到那一刻,他每日都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楚轲冗直接拔下了碧簪摔碎了。
虽然安怀时很难过,但是他更怕的是楚轲冗生气,这次他再一次得到这根碧簪,安怀时可不想再把这簪子摔碎了。
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是跟碧簪,轻触了下簪子安怀时露出了笑容:“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本是随口一问,但是安怀时见楚轲霖回答得磕磕绊绊,有些疑惑,一根簪子的来历,楚轲霖为什么会百般掩饰。
安怀时投来疑惑的视线,楚轲霖假装望了眼屋顶上的安歌,然后说道:“那个怀时我还要回去给父皇请安,就先走了啊。”于是迅速从窗户翻了出去紧接着又翻过了墙。
这举动,让安怀时更加肯定这簪子的来历肯定有问题。但是这不能阻挡他对着簪子的喜爱,唤来安歌,让安歌帮他把头上的桃木簪换成了这根碧簪。
夜晚,窗外偶来传来蝉声片片,皎洁的月光从木窗间缝隙漏了进来,洒在安怀时的床前。
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怀时的眼睛一直睁着,在黑夜中微微闪着些流光,明日便是新的开始,希望一切安好。
在心里对着上天祈祷,安怀时慢慢入睡。
一大早安歌就带着侍女过来给安怀时换衣梳洗,从今日起他家少爷就要开始上早朝了。
而安怀时的父亲,安决穆也顺利完成天泽帝的任务到回府了。于是父子二人一起坐着马车进宫上朝。
马车里,安怀时偷瞄着父亲,揉揉自己的胃,早上起得有些晚,所以早膳吃的有些匆忙,这不还没吃饱便去上朝了,希望在朝堂上他可不要肚子饿得咕咕叫啊。
一向严肃的安父,以为是儿子第一天上朝有些紧张,破天荒的硬是挤出了个笑容安慰安怀时。
安怀时从小到大,不管做了多少令父亲满意赞赏的事,父亲也只是稍作夸奖,也只有母亲能让父亲露出笑容,这突然的笑容,看着安怀时一愣一愣的。
虽然父亲的年龄也不是太大,但是这笑起来,安怀时怎么觉得自己早膳吃的那一点,也要差点被吓的吐出来了呢。
也朝着父亲笑了笑,安怀时赶紧掀起帘子假装看风景。
下了马车,进宫到主殿的一路上大臣们见到安父都笑着恭维着安父。
进了主殿,大臣们依次站在两边。安怀时虽然表面上是第一次上朝,但是他以前都不知道上过多少次朝堂了,所以对于上朝也不慌,很淡定的站在那里。
而且他现在是第一天上任,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所以也用多说什么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其他大臣们的汇报就可以了。
他现在是从三品的位置,大约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楚轲冗虽然按照位份站在重臣的前面,在太子的后面,但是他也仅仅躲在一边,不发表任何的见解。
现在的楚轲冗还是稚嫩的时候,等待不久后,一起贪污案的奏本就会呈上天泽帝的案前,天泽帝听了吏部尚书公孙宏的话,派了楚轲冗去,他也跟着过去,他帮助楚轲冗完美的解决了这个事情。
天泽帝这才开始重视起这个自己一直都不宠爱的三皇子。
好像感受到有视线在看向自己,楚轲冗转身看了过去,正好和安怀时对视。
原来是怀时再看他,楚轲冗对着安怀时笑了笑然后转了过去。
安怀时突然觉得而自己吃的早膳真的想吐出来了,所以赶快收回自己的视线。
下了朝,父亲好像有事先走了,他虽然听命天泽帝但是隶属于兵部,所以要去兵部报道。
刚下了楼梯,安怀时便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楚轲浔。
“第一天早朝,紧张吗?”
原来楚轲浔是怕他第一次早朝紧张,其实前世他第一次上早朝的时候也没有很紧张,不过楚轲浔关心他,安怀时还会有些感动的。
刚想张口感谢一下楚轲浔,结果安怀时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
这。安怀时脸有些发红,来的时候还在祈祷早朝的时候别响,虽然早朝确实没响,但是怎么在这个时候响了呢。
看着安怀时害羞的低着头只露出两个略红的耳朵,让楚轲浔心里被羽毛划过般痒痒的。也没多调侃安怀时,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去本宫殿里坐一会,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感受一下饥饿的感觉,安怀时默默点点头,答应了。
楚轲浔所住的太相殿安怀时去的次数前世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是说楚轲浔不让他去,只是楚轲冗好像不是太亲近太子,所以安怀时为了顾及楚轲冗的感觉和太子走的就不是太近。
太子居住的宫殿,不说是最好的,但是绝对摆设物件无一不是珍贵稀少的。坐在软金丝的垫子上,侍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端上来,桂花糕,玫瑰糕,芙蓉莲子羹,最重要的有安怀时最爱的梅花冻糕。
端起芙蓉莲子羹,味道不是太甜,但是一口下去,莲子的清香都留在唇齿中,看得出来太子的小厨房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味道不错吧。”楚轲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微微抿了几口,但是眼神还是一直盯着安怀时的。
对此吃得很满足的安怀时并没有发现,把最后一块玫瑰糕吃下的去,看着桌子上摆着糕点的精致盘子只剩下盘身的花纹,里面的糕点被他吃的一块都不剩,安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
“太子殿下,怀时今日第一天当值,再不去兵部报道就有些晚了。”虽然有些不满自己吃完就走人的行为,但是他真的有些来不及了。他如果晚到了,肯定第二天就会传来新上任的太仆寺卿行为懒散,不服管教。
楚轲浔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想到了现在安怀时不能做些太过出格的事情,于是也就放他走了,只不过在某人踏出宫殿的时候,他幽幽的说了一句:“怀时,可别忘记请本宫吃顿饭。”
本来以为太子殿下不计较了,结果又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刚准备踏出宫殿的安怀时差点绊了下脚。
第六章 新官上任
听着身后传来的轻笑声,安怀时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快步往前走去,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对于安寺卿也是经常看见的,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寺卿这么着急的。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在安歌良好的驾车技艺下,安怀时还是准时到达兵部。
任长成坐在案桌边,看到安怀时走了过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安寺卿,在下等您半天了。”
乍一听会觉得对方是在说他来的太迟了,但是任侍郎脸上堆着的笑意还有说话的口气,只能看出来对方是在讨好他。左侍郎的职位可是正二品。一个正二品的官都来巴结他这个从三品,安怀时有种天泽帝是不是故意给他找麻烦的。
“哪里,哪里,任侍郎,这是再下的任职书。”安怀时把之前随着圣旨一起到他手上的任职书递了过去。
任侍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交给了一边的令史,并严厉叮嘱道:“好好收起来,我先待安寺卿去他办职处。”
“您这边请。”说着任侍郎真的准备亲自带他过去。
按官职,任侍郎比他高两级,再怎么样安怀时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毕恭毕敬的带着他过去,于是看着之前的拿着他任职书的令史道:“任侍郎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下怎敢劳烦,就让这位令史带在下去吧。”
“这……”任侍郎有些犹豫。
这时候安怀时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于是下意识的转身看去,一位比他稍微年长个几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令史都抱着一沓一沓的书卷。青年眉型弯弯的且颜色偏淡,但是配上一副冷厉慑人的眼神,硬生生的把青年温和的面容变得坚毅起来。
也只看了一眼,安怀时就收回了视线,却注意到左侍郎看着这位青年的眼神可有些恐惧,但是恐惧了又有着一丝仇恨。
兵部尚书是杭栾,安怀时是认识的,看着任侍郎的反应,他猜测这位应该是兵部的右侍郎。
不过右侍郎和左侍郎的官职相等,怎么这位任侍郎会带着恐惧的眼神呢,家世显赫的几位新一代人物,他都是相熟认识的,这位他还确实没见过,应该不是哪位将军大臣家的公子。
青年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不屑的看了任侍郎一眼:“看来任侍郎又在巴结哪位达官贵人了。”说着看向穿着官服的他,轻哼了一下,随后便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安歌现在在安怀时身边,应该会十分气愤的直接动手教训对方一顿,居然对他们少爷这么不尊重。
看着对方的背影,安怀时嘴角弯了弯,看来是把他当成那种不学无术靠关系上任的纨绔子弟了。
不过这样,正好给了个安怀时一个拒绝任侍郎的理由:“侍郎还是不要送在下了吧。”
这次任侍郎倒是没有犹豫,直接让那位令史带和安怀时去了。待安怀时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任长成才看向之前那位青年离开的地方,黎峤池你别得意,等我巴结上太伯君侯府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如果安怀时知道这位左侍郎的想法,一定会嗤笑对方想的太天真了,他绝对不会和这种人交朋友的,所以对方的愿望他是无法满足的。
这位令史好像有些胆小,看着对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带他走着,安怀时有些想笑,他有那么吓人?他这张脸也能吓到人?
来到自己办职的地方,令史恭敬的退了下去,安怀时看到那人正脸的时候,发现对方有些脸红,看来不是害怕他。
太仆寺卿管理皇帝的出行事宜,还有军队的出行工具。看着站成几排的令史们,安怀时有些头疼,他以前要么是被人管的,要么是宰相,这和手下们训话他还真没做过。
十几个等着安怀时训话的令史,只见这位新上任的寺卿只是开口轻轻说出四个字:“都去忙吧。”然后就自己坐在了案前。
安怀时听到令史们窃窃私语,于是抬头问道:“怎么了?都没事做?”
然后所有令史都各自散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把手下令史的案牍都看了一遍,有些都是六部一些官员的亲属,只有几个是分配过来了。安怀时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案桌,发出几声轻微的响声。
随后便把案牍放在了一边问道:“主事在哪?”
几个令史互相看看不敢作答,安怀时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居然没人敢回答。
安怀时记得刚才的案牍里有个令史叫纪泽,没有任何背景当上令史三四年,也没有升官,于是差了一人去把他给叫来。
没过多久有个穿着官服却有些风尘仆仆,其貌不扬的青年走了进来,来到安怀时跟前:“小人纪令史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你刚才在何处,正在做些什么?”这纪令史比安怀时想象中的年轻,官服的衣摆出还有几根茅草,这人不会被排挤的去打扫马厩了吧。不过就算不是去打扫马厩也估摸也是打扫一类的活。
果然和安怀时想的一样,纪泽的回答就是在马厩,刚才正在给马匹喂粮草。
不过这也让安怀时对此人有不一样的看法,这种活计一般人被别人问起时都会下意识觉得羞愧,但是这纪泽非但没有低头声音变小,反而不卑不亢,语气就好像在说我刚才只是去用了早膳一般。
在心里稍微认同了下此人,不过安怀时还需要问他几个问题:“你们的主事现在在哪?”
“禀报大人,童主事此刻在红花楼。”没有在乎身后其他令史的私语声,纪泽就这么如实的回答了安怀时的问题,他知道这位安寺卿不是那种徇私舞弊之人。
红花楼,烟花之地,这才是白天的巳时这位主事居然能在红花楼待着,也是没人管放肆了。
“以后你就是主事了”安怀时直接吩咐道,这样疏忽值守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留了也是白拿朝廷俸禄不干事,反而还要欺压百姓的。
其他令史也不敢说话,这童主事可是左侍郎的远方外甥,这左侍郎都要巴结着安寺卿,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让其他人先退下,安怀时留下纪泽一人,知道其他人什么都不会说,所以对于刚上手的事情他还有许多需要询问纪泽的。
身在红花楼的童主事,不对应该前主事的童先竹此时还在温柔乡快活着呢,虽说他只是个小小的主事,但是好歹也是个官。
而且他在这权贵遍布的都城里,好歹也是个兵部侍郎的外甥,这红花楼自然也不敢怠慢他。
搂着位披着红色丝纱,里面空无一物的姑娘。童先竹好不快活。
身后帮他捏肩的姑娘,用着腻死人的声音和童先竹说着话:“童大爷,您今天怎么不去兵部了呢。”
童先竹搂着的红衣姑娘,另一只手,不规矩的伸了进去,肆意揉捏着,惹得姑娘发出一阵阵娇喘。
“大爷我虽然在兵部,但是不受兵部管着,现在那里我说的算,侍郎是我叔叔,我看谁敢说我?再说我不来,咱们的柔儿还不想我吗。”童先竹口中的柔儿便是搂着的红衣姑娘。
手下柔软的肌肤,让童先竹起了心思,让身后的姑娘先退下,拉着柔儿就要往床上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童大爷啊,您的下属来找你您了。”老鸨妈妈在门外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