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少。”安怀时让莫竹先去放马车,自己去安歌在的院子里去看看玉瑱。
走进安歌的院子,安玉瑱正站在树旁的阴凉地扎着马步。额头上的汗如豆子般往下掉。
而安歌正喝着银耳羹,石桌上还摆着另外一碗,应该是给玉瑱准备的。
玉瑱早就瞧见安怀时了。虽然十分高兴,但是依旧保持姿势不动,喜悦的眼神还是让安怀时感受到了,安玉瑱的开心。
“玉瑱加油。”安怀时知道安歌对于练武这事一向勤勉认真,所以才练得这一身的好武功,之前府上也有其他仆人也想和安歌学武,但是每每都被安歌的严苛给吓跑了。
“玉瑱怎么想和你学武了?”安怀时坐下来抢过安歌的银耳羹喝了几口。
安歌摇头:“早上我带他的时候,沉默了一个上午,后来不知从哪听见我会武功的时候,才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武剑给他看。当时我激动了半天这孩子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谁知道我舞完了剑,这孩子就让我教他武功了。”
“你别告诉玉瑱已经扎马步扎了一下午了?”
“少爷冤枉,这孩子之前套我话,问我初学者一般要扎多久,我说三个时辰,其实他这身子,第一次扎了一个时辰也就可以了,不用急慢慢来。这孩子死活不听,非要扎满三个时辰,我也急啊。”安歌也很无奈,怎么和玉瑱解释他都要扎满三个时辰。
安怀时叹了口气,走到玉瑱身旁:“玉瑱你已经扎了多久了?”
“哥哥,玉瑱扎了两个时辰了。”虽然语气有些勉强,但是安怀时还是听出玉瑱有些激动的语气。
“听哥哥话,今天两个时辰够了,咱们慢慢来好不好?”安怀时语气轻柔的劝到。
安玉瑱眼神有事闪烁,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安歌在远处耸耸肩膀,表示很无奈。
“再过不久母亲要带着祖父从寺庙回来。父亲也就半个时辰就能到家。玉瑱就想这个状态见他们?”果然玉瑱是想给他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于是点点头,站了起来。
安怀时总算放心了,这孩子太瘦弱,还好现在是秋天,如果是夏天玉瑱估计是要累晕了。
安玉瑱因为扎马步的时间太长,颤颤悠悠的虽然站起来了,但还是站不稳,踉跄了几下便要摔倒,还好安怀时眼疾手快揽住了玉瑱的肩膀让他跌在了自己怀里。
哥哥身上的闻到真好闻,安玉瑱抱着安怀时一时不想松手,安怀时也以为他是太累也没在意。所幸就抱着安玉瑱去了石桌旁。
趴在安怀时身上,玉瑱眼神婆娑,除了父亲母亲,也只有怀时哥哥对他这么好,他一定要好好学武功将来长大保护好哥哥。
第七十章 看上安怀时了
安怀时让玉瑱坐在石凳上一边喝着银耳羹一边休息了一会。安歌喝着银耳羹啧啧几声,想炫耀一番这银耳羹的美味。
“哥哥你也喝。”玉瑱喝了几口把碗递给安怀时。
“……”安歌背过身子,被秀了一眼兄弟情。
玉瑱因为没上过学,所以并不识得多少字,安怀时就拿着书在院子里教他认字。安歌虽不能说才识比得上少爷,但这些书还是读过的,于是支着下巴打起了盹。
院子里一片安详,只有玉瑱读书的声音。
不知何时安夫人和太伯君侯上完香回来了,并未只会下人来通知安怀时,直接去了他的院子,想突击看看这孩子的品性。
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安母还是挺欣慰的。
“父亲这孩子也是个好学的。”安母扶着太伯君侯满意的点点头。
太伯君侯为官几十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先扶我回房吧,不打扰他们读书。”
安歌打着盹,警觉意识还是有的,“刷”的睁开眼睛瞧向院子门后,正好看见夫人和老爷的背影。
既然他们没说什么,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是好事,安歌看了眼少爷和安玉瑱,接着闭眼打盹。
等到安父回来了。安怀时带着玉瑱去正堂吃饭。
也许是因为安父经常板着张脸,玉瑱也是这样,见到安父时,玉瑱并未表现的太过紧张,要知道其他小辈每每见到安父都不敢多言,最调皮的孩子,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敢造次。
“还愣着干嘛,过来坐着。”安父开口,安怀时坐到安父身旁,打算让玉瑱坐在他旁边,以防玉瑱被吓着。
看着儿子的动作,安父瞪着安怀时:“这是玉瑱的位置,你坐你母亲旁边去。”
刚坐下的安怀时见父亲这么说,只好站了起来让玉瑱坐了过去,顺便小声安慰:“放心,父亲这是假装的,他还是很亲切的。”
说完安怀时朝着安歌使了个眼色,安歌领悟的坐在了玉瑱旁边,有个熟悉的人玉瑱应该不会太过紧张。
饭席间一时竟没有人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瓷碗发出的声音。
“听说你下午跟着怀时读书的,读了哪些书?”安父吃完饭并没有离开,端正的样子,似乎是要开始考验玉瑱了。
安玉瑱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回答安父的问题:“读的弟子规。”
安怀时偷偷瞄着父亲,心里有些紧张,虽然下午教玉瑱读书时间不长,但玉瑱不是那种特别有悟性的,如果父亲问些难点的问题,想必玉瑱是回答不出来的。
“今天学的什么,背出来听听。”安怀时年幼时,陪着三皇子上书房,不说文理子句样样都通,但是只要是太傅教了一遍的东西,怀时必定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玉瑱表情有些失落:“我……还不会。”说完便低下了头。
“那说说读完前几篇有什么看法?或者疑问说说看。”安父表情不变,看不出是不满还是别的。
“父亲,玉瑱还未识字。我只是教了他认字而且,并未给他讲解字句的含义。”安怀时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帮忙说道。
“以后是想从文还是从武?”安父并没纠结之前读书的问题,令人毫无头绪的问出了另个问题。
玉瑱抬起头认真想了想,郑重的说道:“武,玉瑱想学武。”
“保卫国家,志气不错。我还有些事要做,一会泡杯参茶端去书房。”安父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起身离开了。
安怀时知道父亲这是同意的意思,至于没有现在就说出来,是想在观察观察玉瑱的人品。不过这也让他十分高兴了。
“原来玉瑱是想当个将军,回头让人去请几个武功师傅来好好教教玉瑱。”安母笑着看着玉瑱。
“母亲不用这么着急,先让安歌教着,等基础打好了。再找师傅也不迟。”安怀时摸摸玉瑱的脑袋说道。
见怀时哥哥和安夫人都这么高兴,玉瑱把练武只想保护怀时哥哥的话给咽了回去。
自从那日起,玉瑱性子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闷,倒也愿意和安歌交谈,安父安母来的时候,也会说上几句话,这些改变安怀时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看着身旁的楚轲浔,安怀时偷偷揉揉太阳穴,为何又是他和楚轲浔这家伙迎接求亲使团。
“安大人这是头痛了吗?”白羽受自家殿下的要求,仔细盯着安大人,方便他随意帮着殿下说话。所以他和殿下同时瞧见安大人私下的动作。
“没事。”安怀时总不能头痛的原因是你家殿下吧,相不相信他只要说出口,楚轲浔就能瞪死他。
还好没让安怀时的头痛持续太久。和亲使团的队伍已经可以看见了,安怀时和楚轲浔带着迎接的侍卫,骑上马往前奔去。
使团队伍中,只有一顶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便是那岢什吉尔公主。
安怀时许久没有牵着踏歌出去了,这踏歌难得出来一时间有些欢脱,一不小心安怀时已经超过了楚轲浔,有种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还好在快赶超求亲使团的时候,安怀时还是拽住了缰绳阻止了踏歌。
其实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岢什吉尔公主并未坐在马车里,马车里放着的都是她的嫁妆,岢什吉尔公主此时正骑着马跟在队伍前面。
于是亲眼瞧见了,一名男子穿着官服,却潇洒之极,冷峻的面庞配着淡然的眼神,虽然身下的马匹有些脱缰,但男子没有丝毫紧张,手握缰绳用力一拉,马匹就安静了下来,男子身上毫无狼狈,反而更加洒脱。
乌孙国,信奉天神,而他们的天神是位英勇善战的男子,岢什吉尔看见安怀时的一瞬间,就好像看见他们宫殿里的那座天神活了过来。
安怀时瞧见这全是男子的求亲使团里居然只有一位女子,而且女子并未坐着马车,而是骑着马,果然乌孙子民都英勇善战,女子也不除外
短短的时间内,楚轲浔也骑着马追了上来。
“本宫乃朝中太子,今日前来迎接乌孙国各位,本宫代圣上欢迎各位的到来。”楚轲浔骑在马上,扫视着求亲使团,嘴上虽说这欢迎的话,但是整个队伍所表现出的气势,无一不说明我们启佑皇朝国力强盛。
岢什吉尔公主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怀时,楚轲浔第一时间就发觉了,这乌孙国的民风也太过大胆,顿时心生不爽,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进步,挡住了那女子看向怀时的视线。
被阻断了视线,岢什吉尔公主也反应了过来。骑着马就奔向了安怀时所在的地方。
这公主被国王一向宠溺惯了,这乌孙国的使者也无法劝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公主往别国的队伍里去。
“这位公子不知叫什么名字。”岢什吉尔公主骑着马绕过楚轲浔停留在了安怀时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爱。
“……”这人是谁,有没有人拉开她,安歌跟在自家少爷身后,自然知道少爷心里现在应该十分惊讶,然后一定不会回答。
乌孙国使者默克走上前十分满意的说道:“这是我们岢什吉尔公主,我们乌孙国的女子见到心仪的男子,就会直接上前问对方的名字。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告知这位大人的官职姓名,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在贵朝找到了意中人。”
听到那边使者默克的话,安怀时看向这边的女子,这是岢什吉尔公主?
这位备受争夺的公主,看上他?
“这时候不早了。父皇还在朝中等待着格外,本宫想有什么事还是进了宫再说,我朝青年才俊众多,公主全都见到后再决定也不迟。”楚轲浔并没有回答使者的问题,顺便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侍卫被殿下这么冷眼一看,都牢牢的闭上嘴,绝对不会多嘴透露安大人的任何信息。
使者点点头,让公主多见见,说不定又更好的。
回宫的一路上,安怀时被这岢什吉尔公主火热的眼神看得都想弃马而去了。楚轲浔的眼神也没有她这么明目张胆。
为了不让自己被烤热,安怀时选择了现在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楚轲浔,默默往他那移动了几步。
楚轲浔见状,心想怀时才不会喜欢这身材壮实,肤色又黑,不知廉耻,粗鲁不文女子。于是很乐意的帮忙阻挡岢什吉尔的眼神。
碍于楚轲浔的身份,岢什吉尔公主只能压下性子,换做乌孙国谁敢逆着她。
“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岢什吉尔公主虽然被挡住了视线,但还是不肯放弃安怀时,在一旁打听对方可有喜欢的女子了,如果有她一定要从对方手中把天神给抢过来。
楚轲浔淡淡瞧了一眼岢什吉尔公主,怀时怎会喜欢你这种女子:“公主快入城了。”
楚轲浔的意思是都要进城了,百姓们都看着呢,你也该滚进马车里去了,不然给别人瞧见你这幅样子,你乌孙国的脸都不知道该搁哪了。
第七十一章
岢什吉尔公主很明显光顾着想安怀时,完全没有领悟到楚轲浔话中的意思。丝毫不在意的回了句:“太子殿下,我知道了。”
还好乌孙国的使者默克还是聪明的,上前劝道:“公主,快入城了,按规矩您应该坐在马车里。不易抛头露面。”
瞧了眼天神,岢什吉尔公主颇为不舍的拉着马一步三回头的坐回了马车。
没想到这位公主居然看上怀时了,楚轲浔捏紧缰绳,默默骑着马赶上了怀时:“怀时觉得这位岢什吉尔公主如何?”
“直爽,不错。”安怀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楚轲浔恨不得这就把乌孙国的所有人遣送回去。
深深吸了口气,楚轲浔接着问道:“白羽瞧着那乌孙公主挺喜欢怀时的。”
明明是殿下您自己发现的,又赖我,白羽在心里对他们殿下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着痕迹的放慢速度,他可不想在从殿下嘴里听见,白羽好奇,白羽疑问这些句子了。
安怀时感受到楚轲浔是吃醋了,心里暗爽:“我比较喜欢温婉贤淑。”
温婉贤淑?楚轲浔想着刚才乌孙公主的行为举止,放心了。那公主完全和这四个字不着边。
不过怀时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楚轲浔心里算计着以后凡是这类女子定要让她们远离怀时。不过怀时现在身边应该没有这类女子吧。
楚轲浔突然不说话了,安怀时瞧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愉悦,他可没说喜欢的是温婉贤淑的女子。
进了城,这么大的阵势,再加上都城早已贴了告示,所有百姓都知道有迎亲使团将会过来。
于是今日都城十分热闹,许多百姓都站在街道两边瞧着队伍里的马车,希望可以从时而被吹开的帘子瞧见这位乌孙公主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