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扬点点头。
该怎么说好呢,秦扬思索着他自己心动的轨迹,他想得清楚吗,他说得清楚吗?
“她,很漂亮。”秦扬也不例外,第一印象是由视觉获得,“坐在一边的时候很安静。”
“这是优点吗?”廖巧桐笑出声,斟酌一下,还是说出来,“你这样仿佛就在说她不合群。”
秦扬这次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不觉得她就是有点儿不太合群吗?”
“你这么快就下了判断?”廖巧桐其实也是那么觉得的,但是又不敢太绝对,“她过来还不到24小时呢。”
“感觉吧。”秦扬说话语气变得有点儿缥缈。
廖巧桐也很慎重地点了一点头:“那你喜欢她不合群?”
“她有一种不合群也很淡定的悠然。”秦扬说。
“她有那种领导气质,”廖巧桐说,“确实,投行高管呢。‘投行’这个词对我来说都觉得有点儿陌生。”
“就,”秦扬揉揉鼻子,“莫名挺喜欢的。”
“那你得多努力一点儿,多跟人交流交流。”廖巧桐笑起来,“我总是看见你一个人在那浇花,怎么的,浇花、撸猫,能撸出个女朋友来吗?”
“好了,别笑我了,”秦扬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那猫也是星与喂的比较多,然后好像也比较粘司云,我带它去洗澡、做检查和清理,那猫好像都记恨上我了。”
“啊,那猫现在很粘司云吗?”廖巧桐忽然跃跃欲试,“那我下次也要去撸一撸。”
又笑着说:“你可是兽医。”
“是啊,”秦扬笑得没什么好气,“我是兽医,不是宠物驯养员,那猫儿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你想想办法。”廖巧桐笑得靠到了沙发背上。
“其实我觉得如萱对我也没什么感觉。”秦扬又说。
“我也不知道。”廖巧桐和柏如萱的相处也不是很多,没法下结论,但也的确没太听到柏如萱提及很多关于秦扬的事情,“她是不是和星与约会比较多?”
“是,”秦扬还记得柏如萱第一次约会和陆星与出去之后回来,感觉还挺开心的,“他俩相处得应该挺不错。”
“哦……”然后廖巧桐想起,陆星与今天在,柏如萱不在,“那他俩今天没在一块儿啊。”
“是呢,”秦扬对柏如萱去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奇的,但是好奇也是不知道下落,“大家都好神秘。”
“是啊。”廖巧桐点点头,“有时也不好意思问。”
但有时也能看出来谁和谁出了门,毕竟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出了门在同一辆车走下来,难道还是一块儿去上班了不成咩。
[廖巧桐的分析是:
陆星与喜欢柏如萱,司云她猜不出来,刘阳成估计喜欢钟饶嘉,秦扬喜欢柏如萱,新来的男嘉宾可能喜欢冯乐怡。
然后冯乐怡喜欢司云,柏如萱喜欢陆星与,钟饶嘉喜欢秦扬,王沛估计喜欢的是贺咏思。]
嘉宾们自己也会猜测各自的心动去向,但是……猜不对,也没关系。
只是有的人会因为这些猜测影响自己的行动,比如,秦扬和钟饶嘉。
有的人是因为心动纸条盒子的冷清而畏缩。
感情总是扑朔迷离,大家也总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世间哪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
于是也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喜欢自己。
第46章 06-6
司云在后采里曾经说过,目前这么多位嘉宾里面,他要是选一个人一起生活的话,他会选择陆星与。
“我和陆星与很合得来。我们虽然各自有各自的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但是我们也有很多共同感兴趣的事情,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能去讨论这些。”
“如果对方想要一个人呆着的话,我们也会很默契地不会去打扰彼此。”
“我们都比较看重个人时间,也很重视能在一起的时间,如果要选一个人一起生活,那我觉得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能毫无压力地活着。”
[这个问题是在贺咏思和王沛来之前问的,问了八个人的答案。
只有陆星与和司云互相选择,其他人遗憾地没有达成彼此选择。
有的人选同性,有的人选异性,原因各异,有的甚至有点儿让人哭笑不得,这些嘉宾们从实用性和哲学性的层面都进行了思考。
节目组最后只挑了一些有趣的片段放出来,其余当作花絮放在加长版里。]
陆星与和司云是第一对一起外宿的人。
那么晚才跑出来,司云干脆带陆星与去了户外的音乐露营地。
夜风习习,旁边是一个牧场。
不是真正的牧场,只不过是为了乐趣,养了些各种类型的动物。有牛,有羊,有叼着草走来走去的羊驼,还有不时过来讨食、把落在草地上的肉叼走的狗。
草地上的舞台搭建得也不随便,从灯到凳,到不熄的篝火,到自然光和月光星光的平衡,也是人文和生态的平衡,都是一群爱折腾又能折腾的人花了很多心思做的。
它是一个公开的舞台,但因为偏远,又因为淡季,现在还是每晚有人在这唱歌标压呢,但是也没有很多观众在那边。
喝酒,听歌,也跟着唱。
陆星与跟着音乐会摇晃起身体,情到浓时便开口跟着唱。
不到浓时也开口唱了来着。
陆星与唱歌还挺自然的。
其他人在旁边唱,他在司云对面唱,唱完之后还会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一样地朝司云笑笑。
再喝酒,再喝多一点儿的时候,陆星与那点儿不好意思也没了,唱两句就看着司云,眼神迷蒙得很,但看人时候又那么专注,显得那么深情。
好有欺骗性,司云差点儿就忍不住想对他说点儿什么了。
“司云。”陆星与还是一口酒一口酒地往自己嘴边送。
“嗯?”司云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地装酒,他沉默些,没陆星与那么自然地外放。
司云也忽然想起来他们之间的差距。
大概健健康康、衣食无忧长大的小孩儿,无论长到多大,内心都是纯真而快乐的。
他们有爸爸妈妈的疼惜,有正常懂礼的亲人朋友,有工作,有人生方向,哪怕只是普通地过着,那也是非常幸运的。
就像陆星与那样。
而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们不能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不能获得一个正常的、平安的成长环境。
他们的生活充斥着的是争吵和为了生存下去的挣扎,往人生的道路上走,没有导师——有的导师可能还不如没有,自己摸索,又碰着不少弯路。
碰着什么野猫野狗也往他们身上咬一口,那条路便越走越难。
同样的时间,别人走到路口,都快回到家了,他们还在和野兽搏斗。
或许最后他们也走出来了,一拉开衣袖,全是伤口。
陆星与身上那份简单、干净的气质是司云喜欢他的原因。
他的教养和单纯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无论经历了多少挫折,陆星与有家人朋友老师的爱护,连工作环境也相对简单,他的眼神始终如一地干净。
那向来是吸引司云的原因之一。
虽然这人喝酒真的喝得太多了,喝酒、熬夜,有时候司云半夜醒来都看到陆星与那边亮着微光,对月独饮。
哪天陆星与猝死,司云都不怀疑他是喝酒喝没的。
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造啊。
“少喝点儿吧。”司云也难得劝人少喝,过来之后好像都劝了陆星与好几回了。
“司云,”陆星与把酒杯从司云手上再拿过来,身子一歪,人也搂上司云肩膀再挨过去,他身上带着酒香,但酒也不太香,“今儿高兴。”
“高兴什么啊?”司云也有点儿晕,升腾起来的还有无奈,扶着陆星与没让两个人一起倒到草地上去。
“你送我书签了。是星星!星星哎!”陆星与说,“我们还一块儿喝酒,露营,听音乐!”
陆星与喝醉之后有点儿收不住声音,说到书签的时候,台上唱歌的小姐姐都听见了,笑了一下看向他们。
后来声音都扑在司云耳朵旁,痒得叫人心醉。
“你最想和谁呆在一块儿?”司云醉了点儿,没完全醉。
节目组问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司云一直就不知道陆星与的答案。
“你啊。”陆星与从那时到现在都是同一个答案,“和你在一起多好!”
司云搂着人,声音很低地笑起来,笑得苏苏的。
“哎,你看!”陆星与醉眼朦胧,扯着嗓子喊,“鹅!”
司云对鹅没有兴趣,扭都没有扭头看。
“大鹅!”陆星与却挣脱出司云的怀抱,有些踉跄地站直身,到处寻找鹅的身影,“嘎!嘎嘎!”
鹅是那样叫的吗?
好像也可以。
牧场里的动物都没关着,满天满地满草原地跑。
它们在牧场的生存也是个挑战。
有时候羊驼踢了狗,驴和马打架,有时候狗咬死了鸡,有时候牛走得太远迷了路,冻死在外面。
但是活下来的动物们还是很生机勃勃。
那头羊驼就特亲人,还好色,要是哪天哪个游客穿得松松垮垮,衣服铁定就被那羊驼扒下来了。
狗也粘人得要命。
听歌喝酒的人醉倒在草地上,它就伸出舌头舔,舔人脸,舔人鼻子,舔人嘴巴,还舔人睡得衣冠不整时候露出来的屁股。
大鹅最高傲,不爱近人。
别人听歌也好,喝酒吃饭也好,它就爱在热闹区的边缘,伸着个长脖子,一步两步地、慢慢悠悠地,走来走去。
陆星与挣脱了司云的怀抱就往大鹅那边走,边走还边振振有词:“鹅!”
“是是是,”司云脑袋醉得发懵,陆星与走了好几步他才勉强追上去,“别追了,你没见过鹅吗?”
“抓住它,”陆星与跟着鹅越走越远,“铁锅炖大鹅。”
陆星与恐怕都忘了自己和司云都不会做菜了——即使能拿来做菜,牧场里的鹅养来也是观赏用,不是为了吃啊!
夜深了,场地也没什么人了,剩下的人也是醉得乱睡,看着陆星与也只是乐。
“你抓它干嘛?”司云简直无奈了,晕得不行还在夜间草地进行追逐战。
兴许是听了陆星与的狂放发言,那鹅本来只是趾高气扬地在旁边走着,见有人在它屁股后追,一颠一颠地跑得老快。
“你叫它停下来啊。”牧场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停!”陆星与还真叫了,他自己停了一下,后来居然也发现不对劲,又继续东倒西歪地往鹅的方向走,他竟然企图用人话和一只鹅沟通,“大鹅!停下来!”
而真正能用人话和人沟通的司云也跟在陆星与后面:“停!”
司云还稍微正常着点儿,他是让陆星与停下来:“别跑了!”
陆星与追着鹅,都快跑到牧场外边去了,越跑那地方灯光越暗,漫天的就剩下星光。
这场面整得,鸡飞狗跳,大鹅扑腾着翅膀,张惶得又跑又蹦。
陆星与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指引,学着鹅的姿态,叉着腰也开始扑棱起来。
他离观众区那边儿越来越远了,最后看着他和鹅这个姿态的观众都笑成了一片,笑得直不起身。
有的人笑着,拿起手机来录陆星与追鹅,还有的好事儿的跟着陆星与和鹅跑,就为了录牧场听众喝醉后的各种糗事。
手机镜头里捕捉到的画面也是抖抖抖,颠颠倒倒的,录进去录视频的人的一大堆笑声。
大晚上的,各人笑起来的声音比这山地都还要起起伏伏的。
司云也跟着这一人一鹅,在后面担心得酒都快醒了。
也不知道这俩怎么了,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他们后面追,愣是追不上这两个发了疯的。
前面有河,夜里乌漆嘛黑的,仅剩的一点儿亮光照着的也是漆黑的河水。
半人高的大鹅扑棱着翅膀,毛都掉了好几根,跑啊跑,最后跑到了河里,游了几步,悠然地、缓慢地在河里划出涟漪。
陆星与也扑棱着手臂追过去了……
扑通一下,也……
司云也才反应过来那边是条河,忽然就停下了,捂着脸,满脸无奈。
又有点儿止不住地想笑。
只见陆星与掉到了河里都还跟着鹅扑棱翅膀,得亏是河岸边不深,不然就得一档恋综就变成什么荒野冒险节目了。
可冬天冷得刺骨的河水都没唤回陆星与的理智,这人到了河里都还走了几步,越走越深才发觉不对劲。
举起手,湿哒哒的,人还愣着:“我的翅膀怎么那么重?”
羽绒服湿了,全是水,能不重吗?
然后才反应过来:“哎哟,我掉河里了。”
司云走过去伸手拉他,他还念念叨叨:“我到河里勒,我到家了。”
——陆星与后来已经不是为了铁锅炖大鹅而去抓鹅,而是觉得那大鹅是自己兄弟,所以想要跟着大鹅一起回家。
“我带你回家。”司云拉醉鬼回来也费了好大劲。
陆星与起来之后一直抖,冷的。
最后还是司云找着营地里的人给开了个房间,东拼西凑地给他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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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云:我喜欢陆星与天真烂漫,不是喜欢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