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点了点头。
“待会儿烤了更香。”陆星与嘚瑟没一会儿,又放低了声量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烤糊。”
司云笑起来:“加油。”
等真正烤起来的时候,陆星与这个新手厨师果不其然,还是错漏百出了。
那个火候他根本完全没法掌握好,稍微厚一点儿的肉外焦里不熟,糊得发苦。
试了好几次才烤出来一碟能吃的。
“星与脸都变黑了。”冯乐怡接过去,笑道。
“你们快尝尝味道怎么样。”陆星与自个儿倒还是挺高兴。
“辛苦了,”冯乐怡捧着陆星与刚烤出来的肉,“让大厨先尝第一口。”
“没事。”陆星与还是说。
司云拿了筷子,直接把肉夹到陆星与嘴边。
陆星与眼里闪现出一些惊讶,随后笑意蔓出来:“谢谢。”
他吹了吹到嘴边的肉,然后再一口吃掉:“好像……还不错,下一盘也快做好了,你们快吃。”
“好,”冯乐怡应道,“你要是累了,就换我们来烤。”
陆星与笑笑:“快去吧。”
司云没走开,还是在陆星与旁边。
“你不去吃吗?”陆星与还在认真地给肉翻着面,注意着火星别把他的肉燎得糊啦吧唧的,“我一个人烤就好了。”
“不着急。”司云仍在陆星与旁边,见他在这么冷的天气都热得冒了汗,伸手拿纸巾给他擦了擦。
陆星与很是意外,还是笑:“你好贤惠。”
司云不置可否地挑眉看了他一眼,将纸巾丢到垃圾桶中。
“薄点儿的肉好烤,”陆星与在几次失败中总结出经验,“还有那种小粒的也容易熟。”
不过他们并没有准备多少小的肉。
“我帮你切。”司云主动说。
“谢谢。”陆星与对他笑起来——在他心里,司云已经是相熟到可以使唤的朋友了。
钟饶嘉和冯乐怡坐在一边吃肉,那一小盘也没多少。
司云和陆星与不是话多的人,冯乐怡也不乐意从头到尾都叨叨,于是看风景,吃肉,玩玩手机。
钟饶嘉心里藏着情绪,暖太阳底下晒着,眼睛都没什么光。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冯乐怡和她坐在一旁,悄声问她。
“没有啊。”钟饶嘉扯起笑容。
后来冯乐怡跟她搭过几句话,没聊得下去,就也没继续了。
司云切完肉,又拿过几盘烤好的肉给冯乐怡和钟饶嘉。
陆星与自己烤的时候都有试过味道,反而是司云忙里忙外,一口也没尝着。
所以等司云再过来的时候,陆星与把最新烤好的放一边晾了晾,先是喂给了司云。
“还行吗?”陆星与喂完他之后,继续看着炉子上的烤肉。
他现在烤得已经还可以了。
司云因那口是陆星与喂的而有些触动,他点点头:“好吃。”
“多吃点儿。”陆星与眉眼弯起。
第34章 05-4
另一组约会,刚好被柏如萱说中了,就是在羽毛球场。
当然,准确点儿来说是体育馆。
他们不止可以打羽毛球,还有乒乓球、篮球,还能打排球。
柏如萱和廖巧桐个子都不矮,不过柏如萱身材更纤瘦一些,而廖巧桐看起来则更健康。
她俩运动神经都很不错,玩了一会儿,不管会不会玩,都还是兴冲冲的。
秦扬斯斯文文的,显而易见地对运动不太擅长。
刘阳成以前读书时候是学校篮球队的,但这几年也各种忙,疏于运动。
工作后了估计都有些疏于运动,毕竟都从本来就被压缩了的时间里再挤出来时间去锻炼,就挺难的。
尤其是女生,长头发湿了之后吹干都麻烦些。
可是廖巧桐和柏如萱都还年轻,身体机能还没走下坡路,四个人比赛起来倒也有点儿势均力敌的感觉。
“我们分成两队,”柏如萱玩得脸上已经微微有了汗意了,额间、两颊闪动着晶亮的光芒,“输了的话……晚上做饭?”
“好啊。”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条件,其他人一下就答应下来。
“要怎么分队?”刘阳成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是不是要男生女生组成一组,那样实力才会比较均衡?”廖巧桐提道。
“我们的实力好像不相上下啊?”秦扬浅浅地挂着笑,“除了刘哥比较有实力。”
“我也很厉害!”廖巧桐举起手说。
“是是是,”柏如萱笑得很温柔,“巧桐确实很厉害。”
刘阳成和廖巧桐两个人都从小尝试过羽毛球、乒乓球这种全民健身项目。
秦扬是运动时肢体不太协调。
而柏如萱是不会玩,她没太接触过这些。
“公平点儿,”柏如萱提议道,“手心手背好不好?”
“行。”大家再次达成一致。
“一。”
“二。”
“三。”
廖巧桐和秦扬一组,刘阳成和柏如萱一组。
刘阳成愉快地向柏如萱勾了勾手指,秦扬也自觉地站到廖巧桐那边去。
秦扬对廖巧桐笑了笑:“好巧。”
廖巧桐也笑着说:“患难朋友再次聚首。”
这两组,谁输了,他们今晚都很有口福啊。
柏如萱起初只是不会,后来也慢慢上手,她和刘阳成的组合便比廖巧桐和秦扬的强上不少。
刘阳成还激起了点儿胜负欲,朝着要赢的目标努力。
秦扬接球接得勉勉强强,发球也总易出错,让其他嘉宾和节目组工作人员都笑得不行。
运动组在体育馆里玩得乐不思蜀,最终刘阳成和柏如萱以3-0的成绩完美获胜。
[柏如萱和廖巧桐:秦扬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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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与和司云那组,野餐食材多,但是这几位胃口不大。
湖风呼呼地吹,把烤好的食物没一会儿就吹凉。
也吹得气氛哇凉哇凉的。
[钟饶嘉:想早点儿回去。]
野餐组也的确是最早出发回去的一组——准备食材准备了一个半小时,烤了快一个小时,坐下来吃了不到半个小时,气氛就变得仿佛像是各自在欣赏风景了。
[陆星与没发现气氛挺凝固的,只是以为钟饶嘉风吹多冷:(野餐)挺好的,就是湖边风太大了。]
陆星与感觉露营也露了,拍照也拍了,阳光很明媚,风景也很好,还以为大家对这次野餐满意度还挺高来着。
这趟露营旅程中,玩得比较高兴的就当属陆星与了,把自己玫红色衣服都快烤黑了。
司云一直在他身边,几乎感知得到陆星与一路的心情。
他看陆星与的眼神从单纯看着到莫名带了点儿慈爱——就跟看傻小子一样。
[司云:陆星与比较单纯。]
也还挺善良,后来他自个儿都还冷着,还把大衣给了钟饶嘉。
司云看他冷得不像样了,才提议的离开。
“我来开吧。”司云一上车就开了最低档暖风。
陆星与隐秘地交叠着手紧握着轻搓,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女嘉宾,又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司云。
司云穿得也不是很厚,可今天外边风那么大,也没听司云喊过冷。
“你还挺耐寒。”陆星与说话听起来都有些鼻音了,瓮声瓮气的。
司云瞧他一眼,捎带点儿调侃的意味,仿佛在说,只是他没有随便给女嘉宾衣服的爱好。
“你就再冷一会儿吧。”说是这么说,司云还是把暖风又调高了一档,等大家适应过最初的暖气之后才调到正常暖风。
“回去要不要喝一杯?”陆星与这话问的是司云,又探过头用友好询问的眼光看向两位女嘉宾。
“你喝酒吗?”冯乐怡现在看陆星与就有点儿像看弟弟一样,但是又总被他的沉稳所欺骗,反正就是分裂的很。
陆星与几乎有些像是被夸赞后不好意思地笑笑,非常非常谦虚地说:“偶尔喝一点儿。”
司云低嗤一声,把车开动出去。
“有啤的,白的,待会儿还能再买点儿回去。”陆星与继续邀请道。
“抱歉,我不喝酒,也暂时没有学喝酒的打算。”钟饶嘉拒绝道。
话说到这份上,陆星与自然也不会逼她:“好,没事儿,不喝酒挺好的。”
冯乐怡想了想,她倒是喝酒的,只是最后也摇摇头:“今天吹风吹得有些头疼,我也不喝了,回去想休息会儿。”
“喝酒就是驱寒的。”陆星与颇有些酒精万能论,当然,这话的真实性得打折扣听。
“那等晚上吃完饭再看看吧。”冯乐怡扬了个礼节性的笑。
“好,”陆星与也抿了个笑答应。
喝酒这事讲个缘分,不能强求。
[据节目组不完全统计,小屋酒量排行为:
第一名、王沛,酒局里喝出来的大姐大。
第二名、陆星与,一般不怎么醉,但也很看心情,醉上头了就……怪失去理智的,此前曾抱着他恩师难得养了两个月还没黄的文竹拿去喂学院里池塘的鸭。(后来环卫辛苦捞出底盆都碎了的可怜小竹)
第三名、柏如萱,法国好葡萄酒那么多,不喝岂不是很浪费。
第四名、司云,本来不贪杯,但日常陪着陆星与喝酒,快把酒量都又练上去一点儿了
并排第四名、刘阳成,啤酒王者,能同时一口气旋俩,但是喝白的不太行。
第六名、冯乐怡,能喝,不算太爱喝,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会喝一点儿。
并排第六名、廖巧桐,隐藏的小酒王,喝是不怎么喝,但喝了也总不醉。
第八名、贺咏思,属于又菜又爱喝,喝醉了乐呵呵。
第九名和第十名、秦扬和钟饶嘉,这俩酒量约等于无。
观众们是不是发现出现了陌生名字呢?
对的,噔噔蹬蹬!
那就是即将出场的男五和女五。]
“酒鬼一个。”司云说。
谁能想到,一个平日连衬衣扣子都总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在读男博士,实际是酒鬼。
而被称为酒鬼的陆星与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好像还有点儿小自豪,
“你得陪我喝。”陆星与视线回到司云那边,认认真真地带着笑看他。
他那眼神很直白,也很简单,就是说上次没带司云喝酒,司云还和他闹呢,这次他可叫上司云了,司云可不能推托。
车外冷风,车内暖气,车窗已经起了淡淡的雾。
此时车刚转过一个弯,到达山腰的另一侧道路上。
冬日暖阳像融化的金色巧克力,慵懒地从天空流淌下来。
光从驾驶位那边的方向斜落进来的,把司云半边脸蒙上了一层柔美的阴影。
陆星与只模糊看清司云的耳朵,而后则是清楚地看见午后的阳光如何把他的轮廓镀上光。
黑色的头发都带上了浅色的金光,而后有一个小弧度的凹角,向下照亮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窄的人中、稍薄的双唇,再到下颔、喉结,光从透明玻璃窗照入,落到司云领口也被收住。
陆星与的目光一厘厘往下缓慢描摹,呼吸略有收敛。那一刻,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上次摄影师说司云特别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人是什么意思。
司云把光影衬得也太好看了吧。
“我要喝红的。”司云说。
可惜好好的男人,总是要长张嘴。
宿舍里就啤的和白的,还非要来瓶红的——去哪儿买?
陆星与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司云是在提要求。
“哦,”陆星与仍是有些怔愣,“买呗。”
那时陆星与还没想到要去哪儿给司云买红酒的问题,后来把两位女嘉宾都送回去了,陆星与才明白是他俩还得再出门一趟。
陆星与还坐在副驾驶,等车再次发动后没忍住笑:“我们这是干嘛呢?”
“去买红酒。”司云淡定掉头,再次把车开到大路上。
“刚才应该载上乐怡和饶嘉再去兜兜风的,”陆星与莫名总觉得有些可乐,微侧着身子偏向司云的方向,唇边一直漾着笑意,“是吧?”
而且他这一身红衣都快成黑衣了,也没来得及去换个衣服。
“不太习惯和她们待在一块儿。”司云仿佛一点儿也不违心地说道。
“为什么啊?”陆星与玩了一天,如今双目仍是神采奕奕。
“我们在小屋里需要追寻和维系的不止有单一的感情,”司云说得更隐晦和婉转了,他用余光瞥过陆星与一眼,“能和你待在一块儿挺好的。”
用谈话技巧延续下去的不断的对话不如志趣相投、一拍即合的沉默,目前陆星与对司云来说就是这样的人。
陆星与仍是笑,捧着胸口佯装出十分受宠若惊的样子。
半晌才真心实意地也回复道:“我也觉得。”
然而也非常不解风情地又补充了一句:“可是你这样会不会到最后都没法和任何一位女嘉宾牵手啊?”
“没事儿。”司云毫不在意。
“哎——”陆星与还嫌微微侧着坐的姿势不够舒服,从后座拿了个抱枕到身前抱着,一脸认真地问司云,“你目前有没有哪个特别心仪的嘉宾?就那种稍微能让你多留心……”
“有。”司云打断了陆星与的话。
“啊?”陆星与愣了愣。
“我说,”司云重复,“有。”
陆星与好像有一瞬间心空的感觉。那种感觉他也不太好形容,怪突然的,好像写完整篇论文之后,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却翻来覆去检查不出来、也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