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应声,夏亭:“带阿木去把血珊瑚搬出来,一并送去。”
边澜鹤吃大户吃惯了,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十九走后,他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少爷:“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小知之还有如此玲珑心思。”
夏知之心情不好,不想搭理这句试探。心道你当这么多年盟主居然没设个PR岗,危机公关简直为零,果然以前还是太太平了吧。
“此事过后,武林盟恐怕要受责备,甚至......”夏亭试探开口。毕竟以往武林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盟主带头投靠朝廷,在老古董眼里估计堪称耻辱。
边澜鹤一笑:“债多不压身。”
反正他当初是机缘巧合被拱上位。他是老盟主救下的孤儿,老盟主无子嗣,急病暴毙后各派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实在没法才假意让他来,其实不过想是找个挡箭牌罢了。
至于这活傀儡光速搭上止凉山庄,由着夏长风借他身份年年成倍扩张,最后竟再难被拉下马去——估计那些人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夏知之忽然道:“他们来势汹汹,独武林盟与止凉山庄难以抵抗。既然对方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服软也没用,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总之,你不会后悔的。”
边澜鹤“恩?”了声,想问他要做什么,但是小少爷摇摇头,显然不欲多答。
他指着自己抱进来的那堆纸张道:“先来看看这个。”
众人接过,发现上面方方正正的画着格子,格子里有大写的数字......似乎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符号。另外几张纸是各种折线、各种方块。
褚言扫一眼就不多看了,反正也看不懂,有这个时间,他选择睡觉。
边澜鹤也头大,唯独夏亭看那符号似乎看出什么,问:“正月初二,叁仟捌佰两白银.......我记得天人教在这天购入大量草药,这是账册?这些字符又是什么?”
是阿拉伯数字,夏知之心道,渠道营销必备销售分析报告,纸质版手绘图表。
感谢EXC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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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食我数据统计学与概率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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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博传了图哇咔咔咔,想选一个当封面,一个是南南的Q版持剑,一个是吱吱和南南贴贴,犹豫中
自己画哒!(挺胸)
每天晚上网抑云时间,都在想我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去看同榜其他文的数据,我简直就是榜单之耻......
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小盆友喷过,每个小盆友都特别友善,各种夸哈哈哈哈,真滴爱你萌!!!每天都要表白一遍!!
么一个大的~~~
第34章 新入V章三合一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想不出,不过不要紧。”初阳手上血淋淋的,刚从西凉腰腹剜下一块肉,细看那肉块上密密麻麻蠕动着乳白色的绦虫。
烛光在脸上跃动,他眸中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带着令人脊背生寒的诡谲。像抽丝一样抽出一条来仔细看了看:“只要让那几个老东西自顾不暇……”
话音戛然而止,夏长留忽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你的皮要裂了。”
初阳微怔,旋即抿起酒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新的刚剥下,还没来得及换,让先生见笑了。”
夏长留摇了摇头,放下手:“你知道便好。”
“就拿这张脸去?”
初阳失笑:“怎么会,这张脸岂不是给小少爷惹事去的?我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好,先生莫要再试探我了。”
说罢低声唤道:“濯濯。”
屋内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全身挂满了长串的松石蜜蜡,硕大帽檐下珠帘串起,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初阳将肉块递给他:“收好。”
那唤名濯濯的人不论是走路还是动作都极轻,像是幽灵一般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打开背着的木箱,里面竟有足足半箱土,手指翻动间可见土里全是各种蠕虫,腐臭味骤然蔓延开。
正中间长着一株通体漆黑的花,花瓣娇艳欲滴。
他将肉块埋入土中,将花苗扶稳,又背起箱子,默然回到暗处。
夏长留的目光长久落在那个“濯濯”身上,最终闭了闭眼,语含警告:“你从吐蕃进中原,已经引起无忧王注意了。我现在是他眼中钉肉中刺,莫要让他知道我认识你,否则他起疑心,你则必死。”
初阳眨了眨眼:“先生不是都已自废了经脉…….”
夏长留谪仙般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怅然,旋即迅速隐去了,只道:“骗来的感情,如何长久?”
爱的时候掏心掏肺,千般万般好,清醒后只余崩溃,恨之入骨。
..................
夏知之向边澜鹤等人解释了一个通宵的表格,凌晨才回房,匆匆洗漱上床。
北方屋内比南边还暖和,他舒出一口气,轻轻掀开沈山南的被子,想要合盖一床。结果不经意间侧头,就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差点吓出猪叫。
“还、还没睡呢?”小少爷颤颤巍巍:“吓我一跳…….”
沈山南沉默的自己把被子抬起来,夏知之惊喜,一头钻进去,温暖的气息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凑到南南脑袋边蹭蹭,睡意顿时袭来。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他低声问:“怎么样了?”
小少爷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下意识亲了亲下巴,然后才道:“放心……青山派,北寒门,一个都跑不掉……你脑公也很厉害的,嘿嘿……明天早点叫我起床,要去找大哥,还有好多没做呢……”
“天人教。”
“嗯嗯,唔,还有天人教,”小少爷呓语般:“天人教也不行,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沈山南看他渐渐睡熟,伸手拢了拢,夏知之立刻像树袋熊一样扒住他。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少爷被一阵热意惊醒,迷迷瞪瞪睁开眼,是沈山南坐在床边,拿着块热毛巾在给他擦脸。
擦完脸后又擦手,沈山南没照顾过人,那力道简直能磨破一层皮。小少爷皱着脸,哼哼唧唧的翻身抱住他的腰,脸埋在腿边想要继续睡。
然后被沈山南掀开被子,掐着腰像抱小孩儿似的扛起来。
突然离地的夏知之:????
“南南?”他几乎要坐在沈山南胳膊上,脑袋能碰到天花板,瞬间清醒:“快放我下去!”
沈山南沉默地将他抱到水盆边,依言放下。
小少爷对着脸盆悲愤握拳,这才几点!这已经不是早起了这是要直接去打鸣啊!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的!
他决定单方面冷战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洗漱完,便顺理成章单方面和好了。扭头看见沈山南又喜欢的不行,噘嘴过去:“么么。”
沈山南战术性后仰。
小少爷恼羞成怒,给他么了个大的。
么完自觉十分威风,像一只斗胜的小公鸡一样雄赳赳挺着胸出去了。
关上门,剩沈山南一个人静静站着,摸了摸尚且温热的嘴唇,眸光暗沉。
卑鄙么?他心底的声音忽然问。
他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一条缝,看着少爷嘱咐小厮过会儿去厨房看看早饭做好没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才缩着脖子跺着脚一路小跑出去。
冷风像刀子一样飕飕刮进来,他只穿了一身中衣,皮肤残留的温度被迅速带走,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良久良久后,他才轻轻“恩”了一声。
…………
整整三天,夏知之都泡在夏亭的书房,期间不断有调查的黑衣卫和边澜鹤的心腹们被召回,挨个询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期间他还提了另外一件事,将夏亭吓得不轻,再三思量后,见实在劝不住他,才勉强同意。
考虑到夏小少爷私自学习神机术,两人还一同去找过夏长留。
长留先生依然是闲散的晒太阳,西凉在房里昏迷着,不过听说三林已经拔除了,再养几天便能好全。
他看过小少爷做的机关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要当场收徒,却不知为何又改了口,将存书都翻出来给他:“我还以为神机门要灭门了,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还能有个‘外门弟子’,这些只管拿去看,若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
夏知之好奇:“神机门?”
长留先生食指抵唇,笑道:“嘘,不可说,说了要遭祸的。”
他长得太好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小少爷被“嘘”昏了头,晕晕乎乎就被送出来。
第三天下午,夏亭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攥着一封信。
夏知之眼睛一亮:“来了?”
夏亭摇头:“听来报说还有一段路呢,这是家里来的。”
“啊……”小少爷失望:“家里有什么事?”
夏亭挑眉,将信封搁在他脑袋上,顺手弹个脑瓜崩:“出来就忘了家,该罚。”
小少爷嗷一嗓子。
“是有弟子失踪了,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还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夏亭道:“我之前也派人去寻,可惜完全寻不到踪迹,你们路上遇见过吗?”
夏知之茫然:“我们特意绕的路啊,怎么会遇见。”
夏亭眼神复杂,顿了顿才道:“那弟子与参阐门有旧仇,恐怕是跟踪你们出去的。”
小少爷瞬间神情有些冷。
夏亭见状叹道:“罢了……”
他弟弟没有武功,褚言都没有注意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问他不如去问沈山南。
“皱什么眉?小小年纪,”他食指按在夏知之眉间,宽慰道:“好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夏知之将他的手拽下来,揪着手指捏来捏去。
“爹让商队送了十万两白银过来,”夏亭压低了声音道:“爹说,既然做了决定,便无需犹豫,咱们山庄别的不多,银子管够。”
小少爷没见识的愣住了,旋即倒抽一口气,一下蹿起来扑倒他大哥身上:“好耶!”
赞美亲爹!!!
夏亭笑着接住他,惯性转了半圈,抬头就看见门口褚言又站在那儿,一脸无语。
“从没见过这么腻歪的,”他闲闲道:“小少爷,断奶没有?”
兄弟俩看他一秒,齐齐不屑扭头,呵,低级激将。
褚言:......
褚言:“少爷们,证据找出来了吗?蛊王要睡觉了。”说罢打了个哈欠,十分困倦。
这几天他隔四个时辰就要去青山派一次,让金翅虫,在众人体内游一圈,震慑住其体内的三林。但此法也用不了多久,如今间隔时间越发的短了,想必再要不到一两天,三林就会彻底爆发。
金翅虫一直被他催促,数日不歇,就算三林不爆发,它也难以再维系下去。
夏亭将弟弟放下,道:“证据是找了,不过青山派弟子着实无辜,若有余力还是得救一救的。”
褚言反问:“你哪儿来的余力?”
夏亭飒然一笑:“等着看,就这两天了。”
夏亭说是这两天会有转机,褚言将信将疑。不过他也没得选,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照例准备去青山派转一圈。
为了安抚青山派,边澜鹤没有让他们住在城中客栈,而是在盟内庄子里划出几个小院。褚言打着哈欠踏入院子,待行到假山时,脚步微顿,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丝不安。
那是说不上来的不详预感,仿佛有一股冰凉的恶意漫上心头。他瞬间肃穆清醒,忽然感觉院子里很安静——
近乎死寂的安静。
他立刻想要退出院子,然而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
松石蜜蜡、珠帘遮面,不知何时起跟在他身后,恍若幽灵一般。此人周身毫无生气,严冬寒天里口鼻处甚至没有任何白雾。
褚言心中微滞,旋即毫不犹豫出手!
金片铃铛细碎响动,掌风横扫,那科迦人骤然闪身后退,他的身形之快,倒退的动作仿佛脚不沾地。
褚言连续数掌,那人并不还手,只一味躲闪。
越交手越是心惊,对方每一招一式都有种难以言述的、微妙的熟悉感。
眼见里院门近了,他招式陡变,忽然踢向那人下盘,那科迦人果然又向左闪。岂料他这招竟是假动作,手中数枚短镖激.射而出,彻底封死对方退路!
旋即一个探身,猛地抓住珠帘扯下——
不是沈山南。
悬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回去,褚言都没发觉自己指尖在微颤,一把扔开那沉重的头饰,厉声:“你是什么人?!”
那人五官深邃,皮肤黝黑,显然常年住在高原上。他面无表情,眼神也是十分空洞,对褚言的话毫无反应。
褚言不动,他便也不动,但若褚言试图离开,他就会出手阻拦。
再细看,那双眸子里有着不正常的黑沉,好似透不进光去,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褚言眯了眯眼,既然不让出去,那么进院子呢?
或者干脆弄死得了......
院中实在静的不正常,他心中盘算,脚步微错,试探性的向后退,果然那科迦人没有阻拦,只一步步的跟着他。
娘的,是不是活人啊,被那双眼睛盯得毛骨悚然的褚言心里爆粗。
索性转身大踏步直走进房,一推开房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正中间就仰面躺着一个,满地的血喷溅而出,他靠近看了看,那人胸口被捅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