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这章之前因为被冻结,审核没上班没法解冻,所以把内容放在66章了。现在解冻了,66章只收取了一章的费用,是没有收取额外费用的,所以放心观看,没有重复收费~
第66章 抢就是了(65.66两章合并)
65. 楚江回去后,生了一天的闷气,气得连口水都没喝。心想他把这些人当朋友,他们只当他是傻逼,还不止这一次。 他痛定思痛,就像先前决定的,再也不掺和这破事。 可没两天气消了,又开始担心闻璟行再出什么事,要是想不开跟他大哥去抢人怎么办,兄弟阋墙这种丑闻要是在圈里传开,可真就麻烦了。 楚江犹豫再三,还是拉下脸给闻璟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 正好他爸需要去闻氏大楼一趟,批个部门的条子。楚江让他歇着,亲自跑了一趟。 批完条,楚江坐着管理层的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楼层。 前脚刚迈出电梯,后脚就听见闻崇明大发雷霆的怒吼声,回荡在空旷的楼层。 肖宁站在办公室门口,黑色的文件夹甩在他身上,纸张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随后闻崇明气汹汹地从办公室出去。 楚江快步过去,弯腰帮着肖宁一块捡,问:“这怎么回事啊。” 肖宁一脸苦逼,“老板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闻董事长知道后很生气。” “没来上班?”楚江回头看了眼,“那他爸这是要去找他?” “是要去,但应该找不到。董事长不知道老板在锦川有套别墅,没在他名下,查不出来。他问我,我也没说。” 楚江松口气,拍拍肖宁的肩,“不愧是肖特助,做得好。” “......楚先生,你要是有空,去看看老板吧,我不好说什么。” “成,我正要去。” 楚江开车直奔锦川庄园,用肖宁给他的门卡刷卡进门。 “璟哥?璟哥?” 家里很安静,楚江喊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这上哪去了,是不是没在这啊我操——”楚江吓得一抖,用手捂住胸口,看着楼梯拐角飘窗底下坐着的人。 闻璟行正抽着烟,直直地盯楼梯墙。几天不见,他竟瘦得脸颊有些凹陷,长出的胡茬衬得人些许憔悴。身旁竖着瓶威士忌,已经喝了大半。 “......你没事儿在这坐这干嘛呢? ” 闻璟行对他置若罔闻,只是仰头看着前面。 “看什么呢这是......” 楚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瞥见贴着淡色玉兰花墙纸的楼梯墙上,嵌着幅彩色素描肖像。 边上的蝴蝶画得跟真的似的,下一秒就要从框里飞出来。 同样的,中间的人也惟妙惟肖,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楚江有些悲伤地想,他不懂艺术,可是能觉出来阮迎画得是真好。 七八分像的五官,气质神态迥然不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谁,可偏偏闻璟行看不出,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 当真相被撕开,人清醒真是一瞬间的事。以前看不清的,捉摸不透的,此刻一目了然。 闻璟行取出唇间的烟蒂,从鼻腔滚出烟雾,嘲弄地笑,“狗屁‘在心里了不用看’,原来画的根本不是老子。” “......璟哥。” 楚江凑过去,闻到浓烈的酒味。见他抓起酒瓶要往嘴里送,连忙上前夺,“别喝了别喝了,我不是矫情,你胃是真受不了。” “滚,别他妈管我。” 闻璟行劲儿大,一把甩开他。楚江挨了一巴掌,也顾不得疼。还没等再去抢,闻璟行嘴唇蓦地一白,棕色的酒瓶滚在地上。 他手攥紧腹部的衣服,突然吐了出来。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出的只有混着血丝的酒液。 楚江吓得额头滋滋冒汗,想打急救,又怕救护车来的晚,便给闻家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简单地叙述完情况后,医生让他看着闻璟行别乱动,他很快就到。 闻璟行吐得已经没东西可吐了,胃开始痉挛,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楚江心疼坏了,也不敢轻举妄动,“璟哥你疼不疼啊,要是疼了就说出来,一会儿医生就到了。” 他记得几年前闻璟行喝得胃穿孔那次,在他们面前向来矜高的人,竟不停地救护车上说着:“妈妈,我好疼啊,妈妈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可这次闻璟行意识恍惚间,嘴里念叨的却成了:“阮迎,我真的好疼。阮迎......宝宝,我好想你。” 看着他哭着喊着阮迎的名字,楚江也红了眼,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他,竟想起这样一句话:上帝只会给人授予能跨越过的考验。 可他妈的这上帝,到底是在考验谁。 所幸没什么大碍,胃被酒精刺激得有些痉挛。医生打完止痛剂,挂上了水。 走之前嘱咐楚江,这段时间忌酒,饮食清淡,千万不要再空腹酗酒,输完这两瓶,吃些食物垫一下,最好是面条。 等医生走后,楚江打电话叫私厨做了清鱼汤面,嘱咐面条煮得烂糊些。 挂完第一瓶水,楚江正准备换另一瓶,闻璟行血液里的酒精挥发的差不多了,已经醒了过来。 大概是止痛药效过了,他紧皱着眉,倒抽了口气。 “璟哥,你先别动,等我把这针插上。” 照顾闻璟行都照顾出经验来了,楚江利索地把针插进,挂好水。弯腰把他的手抻平,轻轻放在垫子上。 “千万别动,该出血了。” 闻璟行抬起另只手按了按太阳穴,哑声问:“我怎么了。” “喝酒喝得太多,胃里不得劲儿了,我叫你家的医生过来了。”楚江平日吊儿郎当的样,难得严肃,“璟哥,你说一有事就糟蹋自个身子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沉默须臾,闻璟行只是说:“帮我倒杯水吧。” 楚江叹了口气,去拿桌上的热水壶,里面是空的。又去茶水间接水,净水器里一滴水都没有。打开下面的橱子,也全是空水桶。 “......他妈的,这是过日子吗?” 等烧完水拿到楼上一看,楚江恨不得急眼了,把水杯往桌上一墩,去抢闻璟行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两脚,“璟哥你是真不要命啊!” 闻璟行敛眉,“别烦我。” 伸手又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盒,下一秒被楚江夺了去,扔到一边。 楚江抹了把湿润的眼,攥紧软烟包,“璟哥,别糟践自个身体了行吗?实在不行,咱就换个人喜欢吧,非得是阮迎吗?” 他宁愿闻璟行和姜随复合,虽然那时候闻璟行也不好受过一段时间,但至少姜随还没那么大能耐让他跟抽干了命似的。 面对楚江的近乎歇斯底里的恳求,闻璟行显得尤为平静。 沉默几秒,他低哑道:“你知道当初姜随走了,我为什么没去找他吗。” “......为什么?” “我那时候一直觉得自己很爱他,可他一声不响地出国后,这份感情就没了,突然就没了。很长时间里,我已经记不起那几年和他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后来我想明白了,我那时喜欢姜随,只是因为他说他喜欢我,当他说出我比不上大哥那句话时,我就已经对他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璟哥......” “阮迎也是,我一直以为他喜欢我,爱我,可他——”闻璟行眼眶通红,眼神间是知道真相后又不能改变的无助,“他既然不喜欢我了,也会像上次一样,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忘了他,这份感情很快就没了。可是没有,我还是爱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爱他。很多次我都想把他绑回来放身边守着,他心里有没有我都行,我光是看着他的人就满足了,可我......不能那么做。” 楚江点点头,叹口气,“我明白,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撕破了兄弟间的脸面。” “不是因为这个。”闻璟行抬眼看他,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那可是我大哥啊,他那么好,所有人都喜欢他。阮迎和大哥在一起,会比在我身边更好。他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我又做了错事让他难过......我想让他开心些。” 他一时无言,愣愣地看着眼前人,很难相信这是闻璟行会说出来的话。 楚江此刻终于明白了,闻璟行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忍受阮迎欺骗他、把他当成闻大哥的替身的。 因为闻璟行太自卑,又太爱阮迎。 医院门诊外,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坐在叫号椅最里面的人,有个Omega对身旁的Alpha说:“信息素都这样了,他怎么不吃药啊,还来人这么多的地方......” 阮迎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脸很红。因为喘不过气,呼吸有些粗重。 门诊号终于叫到他,阮迎进去,摘了棒球帽和口罩。短短几秒,浓烈的玉兰花香充盈整个房间。 医生轻轻皱起眉,问:“你又滥用药了吗?” 面诊的医生是位三十多岁的男性Omega,阮迎每次发情期紊乱,都会挂他的号。 阮迎摇摇头,“我一直按照剂量服用的,以前一直有用,可这次好像一点药效都没有了。” “过期了吗?” “应该没有的,是上个月新拿的药。” 阮迎把抑制剂递给他,医生看了看,说:“确实没什么问题,跟我过来一下,先做个激素检查吧。” 抽完血,等了大约四十分钟,结果出来了。阮迎到二楼取了单子,回去拿给医生。 他看了看各项数值,指了指一处红色加粗的数据:“性激素水平这一栏已经异常了,是引起你发情期紊乱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会这样?” “你有稳定的Alpha伴侣吗,有没有过临时标记?” “......以前有的。” “问题就在这里,你发情期间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和Alpha信息素有关。大概对方的信息素很优质,有很好的抚慰作用,可能你已经习惯了,所以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阮迎一怔,犹豫地重复:“Alpha的信息素?” “嗯,是这样。” 医生拿过圆珠笔边写边说:“我给你开一剂注射药,先降下你性激素的水平。然后给你换另一种抑制剂,先吃上两天试试。” “麻烦了。” 开好药方,临走前医生又说:“要是后续抑制剂效果不大的话,最好还是找一下那位Alpha,暂渡一下发情期。如果实在是不方便,有更优质的Alpha信息素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这都是作为医生外的建议,你姑且听一听就好。” 阮迎缓缓地点点头,推门出去,忽地觉得这玻璃门是这样的沉。 他拿着药方,去药房拿了药,又回去打了小针。 针头刺破皮肤,疼痛之间带来莫名的爽感。随着透明冰凉的药液推进身体,阮迎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思绪游离间,想到医生给他的建议:用Alpha的信息素抚慰,或者找一位更优质的Alpha。 66.
宁嘉青从新加坡回来后,坐上去闻氏大楼的出租车,顺便给闻璟行打了电话,说有事要谈。 对方好久才接电话,声音泛哑,“嗯”了一声,让他去锦川的家。 宁嘉青有些疑惑,今天是工作日,新季度公司又忙,这个点他以为闻璟行会在公司的。 等开门时,他着实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闻璟行穿着不知道多少天没换过的衬衫,前襟上干涸的棕色液体难以辨别。 头发凌乱,眼圈灰青,胡茬纵横,浑身散发着酒味和烟味发酵的味道,难以言喻,熏得他不自觉后退一步。 “璟行,你这是怎么了?” 闻璟行没什么表情,移开身,“进来说吧。” 宁嘉青跟着他进去,根本没站脚的地方。竖着的、倒着的、瓶口淌着液体的,到处都是酒瓶子。茶几上两个烟灰缸都是满的,烟蒂一个个干脆杵在了玻璃桌面上。 闻璟行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地下一推,空出个位置,说:“宁哥你坐。” “......我还是站着吧。”他扫视了一圈,“没请钟点工来定时清洁吗?” “嫌烦。”闻璟行拿过烟盒想摸支烟,一支都没有了。又翻了几个烟盒,都是空的。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烟灰缸里挑了个烟屁股,点火抽上了。 宁嘉青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前段时间被父亲叫回去,有个工程让他去做前期考察。 一圈做下来,发现利润效益可观。工作一结束就飞回了京城,想和闻璟行谈一谈,可以让他也参与进来。 有了前车之鉴,宁嘉青这次很谨慎,没对外走露一点消息。胡志明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瘢,总觉得对闻璟行有愧。 可没想到短短半月不见,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闻璟行也是低头抽着闷烟,一个字不吐。 这时门口传来输密码的声音,悦耳的解锁成功铃声后,肖宁提着方便袋进来,看到宁嘉青时一愣,打招呼:“宁先生。” 宁嘉青朝他点点头,看了眼他手中的购物袋,里面是些食物和生活用品之类的。 闻璟行抬起下颌,“放这吧,再给我买两条烟,酒也没了。” 肖宁表情有些为难,看看宁嘉青。 他读出意思,伸手接过肖宁的东西放在桌上,“我车里还有烟,先给你拿过来抽着。”随后和肖宁一齐出了房门。 两人在小院门外停下,肖宁挠挠头,说:“老板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去上班了,工作都是项目经理硬撑着,他几个朋友也都来劝过了......董事长很生气,发了很大的脾气,” 宁嘉青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眼别墅,问他:“他为什么这样?” 他表情有些为难,动了动唇,吞吞吐吐的也没说。 “阮迎吗?” 肖宁点头,“宁先生能劝劝老板,就劝劝他吧,工作先不说,这样下去身体垮了怎么办。” 宁嘉青拍了拍他的肩,“嗯,我好好说说他。” 回到别墅,宁嘉青把拿来的烟递给他。闻璟行点上,含着烟问:“那天在订婚宴上,宁哥和我大哥谈完之后怎么就走了,也没和我说一声?” “家里那边临时有点事,让我急着回去。” “宁哥和我大哥谈什么了,其实我上次就想问了,你和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一点小事。”宁嘉若无其事地说,“姐夫......好像对我有点误解。” “八成是上次越南那事儿,我大哥对我比较上心。等有空我找个机会和他说说,让你俩好好谈谈。” 宁嘉青笑,眼神深了些,“那就麻烦你了。” 他搓了搓手指,盯着闻璟行,语气试探,“他要再婚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捏着烟的手一紧,带着火星的烟灰零星洒出,闻璟行没说话,眼底红了几分。 “你知道宁哥不是拐外抹角的人,我就直说了。这个叫阮迎的Omega,到底是骗了你,还是骗了你大哥,或者把你们两个一块儿给骗了?” “阮迎”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透着冷意。 沉默片刻,闻璟行抖了抖烟灰,低眼看着桌面,哑声道:“我知道在你看来,这事特乱,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阮迎是真喜欢我大哥,我大哥应该也很喜欢他。” 听他这么说,宁嘉青垂眼,眼底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了句:“除了他,他不会再喜欢别人的。” 闻璟行一愣,微微敛眉,“谁?” 宁嘉青轻咳一声,瞬间收起失态,“没什么。” 他似笑非笑,看着闻璟行,“璟行,你对阮迎付出的感情,我这个外人都看在眼里。事情发展到现在,你心里真的好受吗?”晓萤蒸呖 “......可对方是我大哥。” “那又怎么样。”宁嘉青挑眉,不轻不淡地说:“既然喜欢他,想办法去争取,要是实在不行,抢就是了。” “......” 闻璟行一时发愣,燃着的烟烧到指间,烫到皮肤的痛感让他回了神。 他没再抽了,按灭在堆满烟蒂的烟灰缸中,迟疑道:“宁哥,这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劝我的。” “是吗。”宁嘉青莞尔,“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要是不想,就当我说个玩笑。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清楚,阮迎还跟不跟你,我也说不好。” 他语气严肃了些:“但是璟行,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了,除了所谓的爱情,你生活里就没别的了吗?因为情啊爱的天天躲在家酗酒谁也不见,连公司都不去。你自己倒是痛快了,底下多少个家庭,多少张嘴可等着吃饭呢,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想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要是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 他起身,打电话叫了小时工上门,把家里清洁出来。又让闻璟行洗个澡刮刮胡子,换身干净衣服跟和他去谈事情。 本来闻璟行还挺颓的,不知怎么和宁嘉青聊完后,心里敞亮了那么一点。收拾利索后,跟他去了私厨吃饭,聊了一下他最近考察的工程的事。 闻璟行兴趣不大,公司现在项目排的很紧,有些还没能批上来,要做这个也只能找外包。 宁嘉青也不强求,收起文件,说要是改变想法可以再找他。 服务员上了菜,都是清淡养胃的菜。 汤匙搅着雪白的鱼汤,宁嘉青不动声色地问:“姐夫现在还住在疗养院吗?” “嗯,大哥说住得挺习惯的,那边环境是不错,适合养身体。” 宁嘉青点点头,又说:“他还是一个人住吗?” 闻璟行夹着蟹膏的手一顿,没吃,把筷子放在停箸玉石上。 如果阮迎和闻珏真的结婚,同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即使现在没有,以后也肯定会的。 一想到这,闻璟行心里像装着个哑炮,明明窝着满肚子的火药,愣是一个声响没有,悉数憋了回去。 要不是宁嘉青在,他都想掀桌子骂人了。 他抓过桌上的烟,点上抽了两口,说:“要不一会儿我带你去我大哥那,你们再好好谈谈,我大哥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说明白估计就没事了。” 宁嘉青眼底浮现一抹笑,轻点头,“好。” 去之前,宁嘉青先去商场买了些带给闻珏的东西。 闻璟行本来觉得都是很熟悉的人,不用这么客气,但宁嘉青执意要买,他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高档精品水果店,宁嘉青熟稔地告诉店员,要哪些水果,熟度如何的。 分毫不差,都是闻珏的喜好。和闻珏作为亲兄弟的他,都可能不会这么了解他的喜好。 闻璟行轻皱起眉,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宁哥这么了解大哥的吗?” 宁嘉青低头挑着饱满新鲜的枇杷芒,不以为意,“毕竟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还算清楚。” 闻璟行看他片刻,凤眼微乜,眉间锁得更深。 到了疗养村的独栋,闻璟行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开,正准备输密码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闻珏穿着浅亚麻色家居服,头发有些乱,双眼皮褶痕很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看到闻璟行身后的人时,眼睛冷了些,“你们怎么来了。” 随着开门,淡雅的昙花香信息素逸出几缕,带着灼人的温度。宁嘉青喉咙一痒,一股燥热窜了上来。 闻璟行对同为Alpha的闻珏的信息素并不敏感,可他瞬间就捕捉到了另一种信息素。 开得很盛的玉兰花香,发情期独有的近乎糜烂的香。 好像是阮迎发情了。 事实上,和阮迎在一起这一年多,他见到阮迎发情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个方面是他去外地出差,恰巧错开。另一个是阮迎会按时吃药,等他问起时,也只是说,抑制剂的药效很好,已经过去了。 闻璟行忽地想起,阮迎起初骗他自己是劣质Omega,没有发情期。他一直以为阮迎是怕自己嫌弃他的信息素而不要他,现在他才明白,他只是不想让他闻。 又或者说,他在床上高潮时情动的脸,有几分真,又有几分是演的。 闻璟行太阳穴突突直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好久没见大哥了,正好宁哥这两天回来了,一块来看看你。” 他有些急迫地推门,想要确认阮迎是不是真的在。 “不方便。”闻珏却按住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小阮发情了,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你们两个Alpha进来不合适。” 神经被猛地一击,他强忍情绪,“宁哥给你买了些水果,我拿进去。” “不用了。”他视线越过闻璟行,看向宁嘉青:“自己拿回去吃吧,我不缺你的东西。” 宁嘉青舌尖顶着左腮,点点头,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推开闻璟行,一手握着轮椅扶手,另只手抓住门柄,手背上的青色静脉凸起,盯着闻珏,声音有点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么讨厌我?” 闻璟行一怔,看看两人,“宁哥你们——” “闻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软的声音打碎古怪的气氛,门被推开半扇,闻璟行寻声看去。 只见阮迎身穿宽大不合身的衣服,从二楼拾级而下。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露着的脖子也是红的。黑色的眼睛蕴着水光,几缕潮湿的发贴在脸上。 随着步履,发情期间带着情欲的玉兰香,徐徐流动。 闻璟行眼眶充血,攥紧拳,咬得牙龈发麻。 阮迎穿的衬衫长裤,甚至抱在怀里的外套,都是闻珏的衣服。 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袒露过这一面,发情期间也没拿过他穿过的衣服筑巢。 他以为就像阮迎说的,发情期反应比较小,不需要这些。 闻璟行又再一次明白,阮迎是个普通的Omega,会像其他Omega一样,有发情症状,有筑巢行为,需要Alpha陪在身边,需要情爱来缓解生理欲望,需要咬穿腺体完成标记。 而阮迎,仅仅,仅仅只是不爱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