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by作者:一弦子 完结+番外
[db:作者]  发于:2023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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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忍冬点点头,乖乖在软塌歇下,好看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却不敢乱看,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傅羿岑的书房,他以前是被明令禁止入内的,怕他知道什么机密,给父亲送去。
  傅羿岑这是要考验他吗?
  盯着屏风外男人高大的身影,周忍冬毫无睡意,受罚日的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忐忑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
  翌日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傅羿岑就起来练武。
  见怀里的小人儿睡得安稳,他舍不得叫醒,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他走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周忍冬再度被噩梦惊醒。
  四下看了看,傅羿岑不在,那……正好去把的惩罚领了,免得提心吊胆一整日。
  他笨拙生疏地裹了一件披风,心疼地揪了揪软绵的里衣,怒了努嘴。
  这衣服这么好,会不会被鞭子打坏?
  算了,还是脱下吧。
  打坏了,他赔不起的。
  心里明明又怕又难过,他还是一咬牙,往那阴森恐怖的刑房走去。
  休养了几日,这一回定然比以前能熬的。
  不能晕!
  傅羿岑练完剑,流了一身汗,想着周忍冬昨晚惊醒几次,索性让他多睡会儿,便慢悠悠沐浴完,才去找他。
  结果门一推,床上又是空荡荡的。
  周忍冬,又跑了。


第十二章 别赶我,我无家可归
  傅羿岑以为周忍冬又跑回下人房干活。
  他三步并作两步,找了一圈,并没找到人。
  “周忍冬的寝室在哪儿?”他随手抓来一个小厮,问道。
  小厮见将军脸色不悦,连忙指向小路尽头方向,发现傅羿岑疑惑,便领着他前去。
  傅羿岑站在破了大洞的门口,脚一踢,门歪歪斜斜倒下去,“咣当”一声,砸起一地的灰。
  入目是一个残破堪比废宅的地方,一阵阵霉味扑鼻而来,除了一张塌了一脚的床,再无其他家具。
  就这?
  这就是周忍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他竟不知将军府还有如此破败的房子?!
  “将军,这……这就是公子的寝室。”
  傅羿岑双手攥成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将军,找到公子了。”侍卫来报,“他在刑房。”
  傅羿岑立马转身,往刑房飞奔而去。
  将军府设刑房,原本是用来对那些叛国通敌的人严刑拷问,掌刑的人见惯各种皮开肉绽,对周忍冬从没手软。
  此时见裹了将军的披风,颤巍巍站在面前的人,却不敢轻易下手。
  这几日府里的风声他略有耳闻,貌似这位一嫁进来就失宠的将军夫人,有得宠的迹象。
  虽说刑罚是将军口头定下来的,但人总要变通嘛。
  “是将军让你来的?”
  周忍冬瞥一眼掌刑侍卫手里的鞭子,浑身一抖,恐惧已然冒了上来,听他这么问,呆呆地“嗯”一声,点点头。
  傅羿岑新婚夜给他定的规矩,自然是他让自己来的。
  侍卫觉得奇怪,还想再确定,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傅羿岑阴沉着脸,看到安然无恙的周忍冬,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无法想象,这一身伤的人,再受几鞭子,得多疼!
  幸亏,刑房这些人识时务,懂得找人向他确认,否则……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周忍冬拥入怀里。
  “你是不是傻?”
  他语气急切,听起来像忍住怒气。
  周忍冬一愣,不知怎么惹怒他的,沮丧地低下头。
  傅羿岑长叹一声,转头对其他人道:“以后,没有受罚日,任何人不许伤他分毫。”
  “是!”
  周忍冬傻愣愣看他,半晌眼角红了,紧张地拽住他的衣裳。
  “你、你是要赶我走吗?”
  “什么?”
  周忍冬央求道:“我会乖乖听话的,别赶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的。
  他哭出了声,最后一句话淹没在泪水里,不敢说出来。
  当年,傅羿岑要他受刑,他是有过挣扎的。
  傅羿岑却说,他若不愿听话,就让人把他丢出去。
  出嫁前,丞相夫人也威胁他,若是不能好好替妹妹待在将军府,就找人挖了他娘亲的坟墓,挫骨扬灰。
  不能被赶出去的!
  他无家可归,还会连累已故的娘亲。
  “不会赶你走的。”傅羿岑握住他的手,擦去他的泪水,安抚道,“别怕,将军府是你的家,没人能赶走你。”
  “家……”
  周忍冬喏喏地重复这个字,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不真实。
  娘亲过世后,他就没了家人,也就没了家。
  “好了,不哭了。”傅羿岑一把将他抱起,轻声哄他,回了自己的寝室。
  楚毓闻言,担心周忍冬又受伤,拎着药箱骂骂咧咧赶过来。
  见他没再添彩,楚毓把药箱一扔,建议道:“心病比外伤更难治,有空带他出去散散心吧。”
  傅羿岑转头问楚毓:“那他这状况,今日能否带出去?”
  楚毓道:“穿暖和点,手臂固定好,伤口别碰到,别累着就好。”
  楚毓扬扬手,“快带他出去。”
  “今日腊八,外面很是热闹,我带你出去走走,嗯?”
  周忍冬最怕就是人群,好像……只要接近别人,他总会被嫌弃,被欺负。
  傅羿岑想去,他又不敢不听,只能怯怯点了点头。
  楚毓听说有热闹可以凑,索性把一堆要分类的药草一卷,蹭上他们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周忍冬一开始胆怯地缩在傅羿岑怀里,慢慢的,目光被楚毓摊在衣摆上的草药吸引了。
  “忧遁草……”
  楚毓拿起一株草药,嘴里念叨着,塞在一条小布袋里。
  周忍冬摇摇头,指着另一株草叶子稍微尖细一些的,小声道:“那才是忧遁草。”
  楚毓又把塞布袋的草药倒出来,两株一对比,发现自己粗心了。
  他眼睛一亮,看向周忍冬:“你懂草药?”


第十三章 救下西南来的少年
  周忍冬像乌龟一样,缩缩脖子,躲在傅羿岑怀里,不敢跟楚毓说话。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头发,笑道:“没事,楚毓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
  楚毓爽朗地笑了两声,捧着一堆草药,靠近他们,像哄孩子:“这些草药太乱了,我分不清,你来帮我,好不好?”
  周忍冬抬头看了看傅羿岑,见他没有反对,反而是鼓励地点点头。
  他纠结几秒,伸出试探世界的触角,从傅羿岑怀里爬下来,靠着楚毓坐,仔仔细细把不同草药分出来。
  “这是什么?”楚毓故意拿起一株京城不常见的问他。
  周忍冬只看一眼,小声说:“独脚金。”
  “有何功效?”
  “清人体火热,治小儿腹泻。”说到草药,周忍冬眼里闪着微光,没了怯懦的样子。
  楚毓心头一喜,继续问:“如何入药?”
  周忍冬不假思索:“洗净晒干,全草入药。”
  “不错啊。”楚毓拍拍他的大腿,开怀大笑,“跟谁学的?”
  周忍冬“嘶”了一声,楚毓这才记起他大腿还有傅羿岑作出来的伤,不由收了喜悦,瞪了傅羿岑一眼。
  “我、我自己学的。”痛劲过后,周忍冬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有人给过我一本医书。”
  闻言,楚毓微微诧异。
  单靠医书上的图文,便能如此快速辨认草药?
  周忍冬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啊!
  傅羿岑也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把人抱回怀里,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抿了两口,问道:“你想学医吗?”
  周忍冬瞪大了杏眼,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小心翼翼问:“我、我可以吗?”
  “可以。”傅羿岑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眼角,轻轻的,似乎想护住他眼里的亮光。
  “现成的师父在这儿。”
  傅羿岑扬扬下巴,指向楚毓。
  楚毓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乐意教,但他不愿意收徒,连连罢手:“我不收徒。”
  眼见周忍冬眼里的光暗了暗,傅羿岑冷眼一扫,楚毓浑身一激灵。
  他悲愤地瞪傅羿岑:“不要强人所难!”
  见周忍冬期待的样子,他想了想,“也罢,我可以教你,等以后把你介绍给师父,你来给我当小师弟好了。”
  楚毓的师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第一神医,让他收徒比登天还难。
  傅羿岑只当楚毓在敷衍,低头想安慰周忍冬,却见他兴奋地点头,朝楚毓“嗯嗯”几声,迫不及待中,多了几分没见过的鲜活。
  楚毓被他这模样逗得大笑,傅羿岑嘴角也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周忍冬窘迫地挠挠脸,咬着唇,不知所措。
  他……方才得意忘形,忘了看傅羿岑脸色了。
  幸好,他没有生气。
  正想着,马车一阵趔趄,周忍冬一不留神,整个人往前扑。
  “啊!”
  傅羿岑大手一挥,稳稳握住他的腰肢,将他护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安抚。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车夫吓得连忙回禀:“禀告将军,外头有人拦车。”
  傅羿岑将拍着胸口喘气的周忍冬放下,轻声道:“跟楚毓在这儿等我。”
  周忍冬乖乖点头,目送傅羿岑打开车门,身手矫健地跳下车,见楚毓还在捣鼓那堆草药,他蹭到车窗旁,掀开帘子偷看外面的情形。
  马车前,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脸色惨白,手中拿着一张用血写成的状书,朝傅羿岑磕头。
  “求将军为草民做主……”
  他用虚弱的声音,一遍遍重复。
  傅羿岑双手放在背后,居高临下:“递状书当去大理寺,拦本将军的马车,是何道理?”
  少年膝行几步,抱住傅羿岑双腿,哭诉道:“草民从西南逃难至此,遭遇马贼受了重伤,走投无路,不知大理寺在何处。他们说这是将军的马车,我……”
  他艰难呼吸,看样子像要昏厥了。
  傅羿岑皱了皱眉,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西南水灾,导致瘟疫横行,朝廷国库亏空,傅羿岑带领百官,好不容易捐出一笔赈灾款,却被当地贪官贪污。
  西南百姓苦不堪言,多次派人上京上报,不是冻死半路,便是被人拦下残杀。
  后来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中了皇榜,将他路过西南的惨状一一倾诉,自愿前往调查此案,才令贪官落马。
  破案不是傅羿岑的强项,他那时闲着无聊,带兵帮状元善后,倒是听说过这起案子的贪官背后势力是周丞相。
  他找过证据,想要趁机把周丞相拉下马,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做事干净,一点罪证都没留下。
  如今这少年,来得可真及时!
  这一世,他定要在周丞相还未动手前,杀他个措手不及。
  “求将军做主!”
  他重重地磕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马车上的周忍冬看着难受,竟大着胆开口:“我们先救他吧,他伤得很重。”
  周忍冬都求情了,傅羿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何况留他还有用。
  楚毓下了车,将人抱到马车里,一行人又原路折返,回了将军府。
  傅羿岑握住周忍冬的手,歉意道:“说好带你散心的。”
  周忍冬摇摇头,小声说:“救人要紧。”
  他知道受这些伤有多痛的,少年还那么小,有好心人相救,他可以少受一点点苦。
  傅羿岑见周忍冬认真看楚毓救人,没打扰他,兀自撑着下巴思考。
  现在人被他救了,该如何好好利用,扒周丞相这只老狐狸一层皮,给周忍冬好好出一口气……
  马车疾驰而去,躲在暗处的白衣男子和一名老奴走了出来。
  老奴拿着一张妙龄女子的画像,撑开了给白衣男子看。
  仔细看,女子的眉眼与神情,与周忍冬有几分相似。
  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摸了摸下巴:“像,太像了。周恒这老狐狸怕是还不知道,自家儿子与翡国的渊源。”
  “周丞相糊涂啊!”
  白衣男子挑眉一笑:“长得倒是别致,待朕拿到翡国的宝藏,再把人囚禁在身边,好好玩一玩。”
  老奴打了一个冷颤,问道:“皇上,您看,要不要把他召进宫?”
  白衣男子冷然一笑:“不必,除夕夜宫里有夜宴,傅羿岑自会带他进宫。”
  “是。”
  “傅如裳那贱人,真是没用。”
  白衣男子示意老奴把画像收起,“我怀疑傅羿岑已经不信任她了。这颗棋子,该抛弃了。”


第十四章 给周忍冬找点苦头吃
  傅如裳听说傅羿岑不仅带周忍冬出门,还带回来一个少年,气得揪着手帕,摔了侍女拿过来的饭菜。
  “去把荣大师叫来。”
  荣大师自从那日被傅羿岑冷落后,就再也没机会跟他说上话,虽说傅羿岑没找他麻烦,但亏心事做多了,他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傅小姐,你说将军是不是知道我是冒牌货,根本不懂什么医术?”
  傅如裳白他一眼,怒道:“胡说八道,你就是神医。”
  “是是是。”荣大师连忙应下,“那……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随我走一趟,去见见将军带回来的少年。”傅如裳扔给他一锭银子,“听说伤得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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