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王端起茶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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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全 员 友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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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摸了摸凤凰的脑袋。
　　邓布利多的手伸入了汤姆的迷雾之中。
　　汤姆的表情古怪起来了。
　　随着邓布利多和凤凰的贴贴——顺带提一句，福克斯现身的魔力可是汤姆提供的——他感觉到邓布利多体内流淌的魔力中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难道是因为这只魔法生物凤凰是邓布利多所有的缘故？魔力呼应？
　　但是还有另一种更让人心惊胆战的可能……
　　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暗戳戳地伸了一缕雾气去摸了摸格林德沃的手——他不确定格林德沃能不能发现，所以他并没有做得很隐蔽，一副“我知道你们知道，但是我就是假装你们不知道”的样子——果然，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但是放过去了，而老魔王则是扭过头来，用很古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挑开手背上那团雾气，“我真心建议霍格沃兹的课程中增加礼仪课程。毕竟……像这样打招呼的行为，在酒吧里是要被打的。”
　　“在这方面我的生活经验就不如你丰富了，格林德沃先生。”邓布利多用愉快地口吻说道——格林德沃飞快地闭上了嘴，“不过我想这孩子只是希望你也来看看福克斯的情况——你对凤凰也很了解，不是吗？”
　　老魔王嫌恶地哼了一声：“神奇动物……”
　　曾经派出神奇动物大师纽特.斯卡曼德去对付某个知名不具人士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格林德沃慢吞吞站了起来，走过来用挑剔的眼光看着那只还贴在邓布利多手心上的凤凰脑袋。
　　“魔力不足。”他说。
　　汤姆在他看过来之前就收拾好了表情。
　　“我供给了足够多的魔力。”汤姆强调说道。难道他没有想过是魔力不足这个最简单的可能性吗？所以他简直是敞开了魔力来供应辛辛苦苦帮了他这么久的福克斯，他的雾气们都全体准备好了，每一丝每一缕都抓着外界的魔力粒子，随时准备转化过来塞到凤凰嘴里去。
　　但是福克斯是一只挑剔的凤凰。
　　“你不是凤凰的主人，你的魔力供养不了它。”老魔王说，“当然，如果这句话让你的校长说给你听的话——凤凰是一种非常忠诚的朋友。”后半句他是模仿邓布利多的声音说的，非常惟妙惟肖。
　　“精彩的表演，但我必须指出一点——我们通常不把‘种’这种单位用在朋友身上。”邓布利多说。
　　汤姆感到邓布利多体内的魔力像潮水一般涌动起来，向着他和凤凰接触的那点皮肤奔涌过来——这让汤姆克制地偷偷咬了下舌尖。
　　我好像真的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他心虚地想。
　　他觉得……好像……邓布利多体内的魔力里……蕴含了一丁点他的魔力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是错觉，或者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凤凰还在他体内的缘故，所以他偷偷去摸了一把格林德沃的手——老魔王的袍子一直严谨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他总不能去摸格林德沃的脸吧——但透过皮肤他好像也能感知到非常轻微的魔力呼应……
　　这会儿邓布利多的魔力震荡起来，那种感觉变得更加明显，他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那是错觉了。
　　两位老牌魔王的魔力好像真的不太精纯。
　　汤姆绝望地想起他“放养”在外的那些稀薄的、不引人注意的魔力雾气了。它们被稀释得几乎无色，或者说看起来就和英国该死的雾霾空气差不多，所以……它们不会真的跟空气一样，随着呼吸进入人体了吧？！
　　他幽幽地盯了一眼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我刚想明白你们为什么强调自我意志的重要性，转眼就发现你俩翻车还不自知？
　　……总不会，是因为他并没有听伏地魔的话把魔力的原始灵性抹除的缘故？汤姆转念想到，这些魔力他真的是纯放养的啊，他指挥它们也不是靠意志覆盖、灵性抹除那一套……再加上吸入量真的很少，所以根本没有达到警戒线？
　　如果就连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不经意中招了，那么其他巫师……更不用指望谁浑成一体、毫无破绽了吧？汤姆简直不敢想。要不他怎么感觉自己进步飞快，但魔力掌控度好像一直没上去多少，魔力量也越来越庞大呢……原来他的魔力侵染根本不是什么新技能，只是掌控度太低他最近才发现而已？？？
　　他此刻非常怀疑，如果这是个游戏，那么等他再化为雾之身笼罩整个霍格沃兹的时候，会发现学校里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
　　这是强行全地图变为友军啊！
　　哦，不对。如果这是这样的话，还会有一个硕大的红点。
　　汤姆心情沉重地想起了那个守在哈利身边的黑狗。
　　邓布利多并不知道汤姆在想什么，他和格林德沃正就着福克斯的问题交换着意见。他当然看到汤姆的雾气颜色变淡了，而且福克斯的脱困很可能是汤姆解决了一部分死气的问题——汤姆来的这扇窗户正对着禁林呢，而去年的时候为了解释禁林里那些莫名其妙失去生机的植物还有八眼蜘蛛，他可是费了好些脑筋的。既然死气的问题解决了，凤凰当然还是拿出来的好，魔法生物的附体会给受体带来很大负担。
　　在格林德沃的魔法阵帮助下，邓布利多付出了最低限度上的血液和魔力，而汤姆就负责坐在法阵的中心，赤luo着上身，表情尴尬地让老魔王用富含魔力的血液在他身上绘制各种符文。
　　因此，期间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识别为“不自在”。
　　“肌肉放松。”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说，“别让这些符号变形扭曲了——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请快一点。”汤姆无奈地说，“我觉得有点冷。”
　　“心理作用。”老魔王眼睛都不眨地信口胡说——为了降低其他魔咒的干扰，十一月份的天气汤姆也不被允许给自己来一个温暖咒——“他身边堆积得像个棉花糖山似的失控魔力就已经很难预料了，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意外。”格林德沃如是说。
　　总之，在身心双重煎熬之下，福克斯总算吸收了足够的营养，于是在一阵刺目灼热的金光中，汤姆上半身轰然燃起了火焰——火焰转瞬即逝，法阵中上身画满神秘符文的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一个饰满金红色花纹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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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之前你们建议汤姆利用魔力浸染去做医生，然后转化为眷属……唔，魔力岂是如此不便之物【狗头】感谢在2022-03-19 23:13:57~2022-03-23 00:4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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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老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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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把蛋捧给了邓布利多。
　　他已经拒绝去想如果这一幕流传后世，他的故事会变成什么样了。
　　邓布利多把蛋放进了福克斯的鸟巢里，点起了火焰，为它保温。“好了，”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同时挥舞着魔杖开始检查鸟蛋的健康程度，“我认为你把福克斯照顾得不错——”
　　我可没有照顾福克斯，汤姆不确定地想，他是说，一个正常人，好吧，一个正常巫师该怎么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身上的纹身呢？洗澡的时候顺便一起洗了，以及留神不要让那块皮肤受伤以免影响纹身的纹路，肯定不能算是照顾吧？
　　“——像这样保持温度，”邓布利多还在继续说，“我想福克斯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或许我应该叫海格来看看，他肯定很高兴……凤凰蛋是很少见的，它们一般都是直接在火焰中重生。”
　　他转过身，注意到汤姆一直在看他手里那根造型古怪的魔杖，于是他展示般地扬了扬手。
　　“老魔杖。”邓布利多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讲过它的故事。”
　　是的，之前他们在校长室里轮流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三兄弟中的老大从死神的手里得到了这根强大的魔杖。
　　“呃，我想看看它？”汤姆说，“可以吗……校长？”为了确保成功率，他狡猾地加上了称呼。
　　“当然。”邓布利多慷慨地递给了他，“人们总以为得到所谓最强魔杖的人都会紧紧抓着它不放……但他们忘记了，再厉害的魔杖也都只是工具而已。”
　　汤姆神情严肃地接了过来，他甚至有些戒备——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刚才复活石是怎么冲他展现异常的。但是老魔杖很安分地落在他手里，带着一股冰冷但是香甜的气息——
　　不不不，冰冷是他的感觉，香甜是他那些魔力雾气传递来的模糊感知：“想吃”。
　　……不可以乱吃东西！他在意念中对他的魔力们强调说。雾气们念念不舍地绕着那根魔杖，就像一只只试图偷偷舔舔主人餐盘里食物的馋猫。
　　汤姆知道这不能怪它们。想想吧，一个三强争霸赛奖杯上附带的那些无形的“柴薪”都能让一只黑狗跑来要债了，何况是一个在巫师的传说中流传了千年的魔杖？
　　但是这上面的“柴薪”肯定是有主的啦，在确认可以吃完不认账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他可不想成为什么贷款之神，尤其是当他不是放贷的那一方的时候。
　　他紧紧握着那根魔杖，试着挥动了一下：“给我指路。”鉴于他的“兰花盛开”都能用植物根系绞杀一面墙，指路咒大概是他能想出来的最无害的咒语了——指个方向的事儿再怎么变异能危险到哪儿去？
　　结果魔杖尖在空气中划过的地方亮起危险的光线，让人感觉既刺目又幽暗的矛盾的混沌的光从那一条被划开的缝隙中挣扎着爬出来，仿佛那道光存在的每一秒都在宣告它的神圣……并且蒸发掉人的理智。
　　他的知识长袍也跟着无风自动起来，它感知到那根魔杖在唤醒那些沉睡在漫长时光中的古老的知识……
　　谢谢了指个方向而已没必要指明人生道路——汤姆憋住了一系列骂骂咧咧的吐槽，及时喊出了正确的咒语：“万咒皆终！”
　　整座霍格沃兹城堡震动了一下，范围内的所有魔法粒子顺从了他的意志，转瞬间沉寂了下来，不再呼应巫师们的咒语——格兰芬多寝室里，意志沉睡的黑狗炸着毛跳了起来；正在用漂浮咒飘上讲台后的书堆的弗立维教授一个踉跄栽了下来；斯内普教授眼睁睁看着他坩埚里的魔药失去了幽光；斯普劳特教授惊愕地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魔法植物怏了下来；麦格教授正在展示变形咒，那只可怜的变形到一半的猪拖着自己半张木头桌子形状的后腿痛苦地哼唧着……
　　在那一瞬间，汤姆感觉自己仿佛化身笼罩着整个霍格沃兹的迷雾……下一瞬间，一声响亮的犬吠把他惊醒了，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正在试图翻开他的眼睑。
　　“……我希望地板刚清洁过了。”他虚弱地说，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健康是因为魔力带给他身体的那些负担褪去了，虚弱是因为他的那些原本活泼的魔力都耗尽精力般地安静下来了。他不安地用意念拨弄了好几下，那些魔力才勉强挣动一下，算是回应他。
　　“学校还好吗？”他从地上坐起来，仰着头问道。
　　邓布利多在他身边盘腿坐了下来。“霍格沃兹是一所非常坚强的城堡。”老人说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汤姆又张望了一下，发现那道缝隙已经消失不见了。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你迷失了。”异瞳的魔王眼神厌烦，像是在看一个考试中得了T的学生，“控制不了的力量只会化为别人手中的利器。”
　　汤姆老老实实地向他请教：“那我该怎么办呢？”
　　“魔法的道路只能由你自己去走，”魔王说道，“加强自己的意志这种话，难道你听得不够多吗？其实要我说，我倒是很愿意把我的卧室让给你——纽蒙迦德的那一间。”他瞟了一眼邓布利多，“可惜你的校长不同意。”
　　“他还没有成年，”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可不是我们之间第一个提出应当教导年轻人掌握自己的力量的那一个。”
　　格林德沃枯瘦的脸上流露出某种介于嘲笑和自嘲之间的表情：“是啊，那个时候我就相信，世界如果不是属于我的，就一定是属于你的。”他俯视着邓布利多，“看来我也没有想错。”
　　“年轻人总是以为世界属于他们，”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而世界也总是属意年轻人——但我们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总该脑子清醒一点儿——坦率地说吧，我俩谁都没有未来了。或许这样的说法能让您好受一些，格林德沃先生？”
　　魔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他一言不发地也跟着坐在了地板上。
　　汤姆小心翼翼地在两位魔王之间来回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那根带着骨节的魔杖。就他们日常拌嘴的这一点儿时间，他的魔力随着呼吸再一次强壮了起来，浅白色的雾气飘荡在空气中，踟蹰地围着魔杖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