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默默注视着她。
　　“好吧，”他还是退了一步，“我可以帮你出主意，或者试验魔咒，但是做□□就免了——”
　　“唔，因为考虑到铸造□□是一种违法行为？”赫敏明知故问。
　　“因为我还没办法这么精准控制施法效果。”汤姆没好气地说。
　　--------------------


第256章 海格回来了
　　============================
　　十月呼啸着过去了，转眼进入了寒风瑟瑟的十一月。
　　伏地魔似乎进修了人类心理学之类的科目，并没有在突袭对角巷之后就顺势强夺了对角巷的所有权，反而和他的党羽们一起安分下来——他本人甚至直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预言家日报》也小心地略过了所有有关黑魔王本人的报道。
　　然后在人们以为这只是偶发事件，可能的确是某个不识趣的家伙触怒了黑魔王，他们可以尝试着将生活勉强回归正轨的时候……刚刚恢复些元气的对角巷再一次遭到了轰炸，几个倒霉的麻种巫师和黑魔标记一起挂在了天上飘着。
　　这一次，即使黑魔王和他的食死徒们照例沉寂下来的时候，人们也依旧惶惶不安，仿佛头顶永远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这些毕竟离封闭式寄宿学院霍格沃兹还比较遥远，除了新闻照片，也就只有少部分转学或者因为家里变故请假或休学回家的同学，让学生间的议论和恐慌情绪稍微增加了一些。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更多的是在忧愁他们的魁地奇比赛的事。
　　经过三个星期的斟酌，乌姆里奇批准了安吉利娜、艾丽娅和凯蒂的申请书，然后搁置了其他人的——“三个追球手!”安吉利娜为此崩溃地在休息室里大喊大叫，“只有三个追球手还打什么比赛!”
　　“理由呢？”哈利问。
　　“她说要进行进一步的品行考察，”安吉利娜嘀咕说，“要确保参加课外活动的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乔治和弗雷德齐声冷笑了一声。
　　得了，按这个说法，他俩这学校里出了名的捣蛋鬼，算是没什么希望了。
　　罗恩脸色也不好看。要看学习成绩的话，他还不如哈利呢。
　　“得啦，”乔治说，“依我看，你还是赶紧从之前来应聘守门员的人里挑几个交申请书上去，先把最近的比赛应付过去。”
　　“照这样看，那个老巫婆的意思呢，”弗雷德把话挑明了，“凡是不能体会和执行她的意思的，估计就算不上品行优良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这种猜想，但是被弗雷德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不免士气低落。
　　“我去找麦格教授。”安吉利娜腾地站起来，“我就不信……”
　　她风风火火地去了，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乌姆里奇……她……”安吉利娜用毫无感情的嗓音干巴巴的复述道:“高级调查官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新出台的《第二十五号教育令》。”她补充说。
　　到了比赛那天，虽然安吉利娜坚称她们三人小队也可以对战斯莱特林，但仍然被霍琦夫人拒绝了，并以格兰芬多出赛人员不足的理由直接判负。
　　乌姆里奇就站在看台边上，露出她甜腻中透着恶毒的微笑看着他们。
　　格兰芬多的球员们——不管是通过了申请还是没通过申请的——都比他们想象的要镇定得多。可能是前几周激烈的情绪都耗尽了。
　　他们只是沉默地站着，任凭大雪落在身上，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注视着乌姆里奇。
　　斯莱特林们欢呼了一会儿，渐渐地声音也小下去了。他们的队长见事态不对，果断招呼队友们撤离了。
　　“走走走!”德拉科跟着小声但坚决地驱赶着还打算看热闹的队友，“快走!”趁着乌姆里奇拉足了仇恨，千万别引火烧身!
　　德拉科抓着他的扫帚跑得飞快，甚至没敢给看台上的汤姆一个眼神示意。
　　接着乌姆里奇也心满意足地走了。她一走开，赫敏就飞快地从看台上跑了下来，给他们施展了一个大范围的温暖咒。
　　“别这样……”她颤抖着声音恳求他们，“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
　　哈利和罗恩没有吭声，难过地看着自己打湿的袍摆。
　　“走吧。”安吉利娜终于开口，声音和表情一样空洞，“回去睡一觉，也许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等着瞧吧，”乔治阴沉着脸说，“这事儿不算完。”
　　他和弗雷德勾肩搭背地走了，一路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好了，”汤姆下来慢一步，因为他注意到另一件可能让他们振奋一点儿的事，“我想有一件事可能会让你们俩都高兴起来。”
　　“什么？”哈利勉强打起精神来。
　　“海格应该回来了。”汤姆指了指海格小屋的方向，他刚才看到炊烟了。
　　这句话就像一针强心剂，哈利的脸色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等什么？”罗恩说。
　　哈利和罗恩第一次用那么快地速度重回更衣室换下了队服，他们穿过静悄悄的雪地，拐过禁林边缘，看到前面的小屋的确亮起了一小方金色的灯光，烟囱上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哈利加快了步伐，一下子冲到了最前面，举手重重地敲在了木门上，一条狗在里面狂吠起来。
　　没错……是牙牙的声音……
　　“海格，是我们！”哈利对着钥匙孔叫道。
　　“应该想到的！”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听起来很高兴，“刚回来三秒钟……让开，牙牙……让开，你这条瞌睡虫……”
　　门吱吱嘎嘎地开了，门缝中露出海格的脑袋——赫敏尖叫起来。
　　“天哪，小声点！”海格急忙说，不安地张望着，“快进来，先进来！”
　　“对不起！”赫敏低声说，三人从海格身边挤进屋里，“但是海格——”
　　“谁打了你？”汤姆替他们问了出来。
　　“我没事儿，没事儿！”海格急忙强调说，他关上门，又赶紧拉上所有的窗帘，但大家仍然皱着眉头打量他。
　　海格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结着血块，他的左眼肿成了一条缝，又青又紫，脸上和手上伤痕累累，有的还在流血，他动作很小心，还很僵硬和别扭，那动作看起来好像还断了几根骨头。他显然刚刚到家，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个装得下几个小孩的大背包靠在墙边。有正常人两倍高、三倍宽的海格一瘸一拐地走向火炉，在火上搁了一个铜水壶。
　　“到底怎么回事？”哈利咬着牙问，感觉怒火从心底冒了起来。
　　“我说了，没事儿。”海格固执地说，“喝杯茶吗？”他注意到汤姆正盯着杯子，补充了一句:“我刚洗过了。”
　　“好啊，”汤姆坐下来，“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听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没——”
　　“算了吧，”罗恩说，“看你那副样子！”
　　“我很好。”海格说着直起腰，转身对他们笑，但疼得皱了皱眉，“啊，看到你们真高兴——暑假过得不错，是不是？”
　　“我们对‘好’的定义可能有点儿分歧，海格。”哈利讽刺地说，“你被袭击了吗？是食死徒？”
　　“什么？哦 当然不。我好得很。”海格不肯改口。
　　“至少你应该去让庞弗雷夫人看看，海格，”赫敏焦急地说，“有些伤口看上去很危险。”
　　“我会处理的，行了吧？”海格威严地说。
　　他走到小屋中间那张巨大的木桌前，揭去桌上的一块茶巾，下面是一条带血的生肉，绿莹莹的，比普通的汽车轮胎稍大一点。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吃它，”罗恩凑过去看了看，“这玩意儿看起来有毒。”
　　“它就是这个样子，是龙肉，”海格说，“我没准备吃它。”他说着拎起龙肉，敷在自己的左脸上，绿色的血滴到他的胡子上，他满意地哼哼了一声。
　　--------------------


第257章 巨人
　　======================
　　绿莹莹的龙血顺着海格乱糟糟的胡子滴下来，汤姆尽可能礼貌地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团纠结的胡子里的食物残渣还有草屑。
　　他看起来像刚在地上被迫打了个滚儿，或者说被谁打倒在地上了。汤姆想。
　　“你能告诉我们你遇到了什么吗？”哈利问。
　　“不行，哈利，这是绝对机密——不能告诉你们，拿我的工作都抵不了这责任。”
　　“是巨人打你的吗，海格？”赫敏轻声问。
　　海格的手一松，龙肉咕叽滑到他的胸口。
　　“巨人？”海格在龙肉滑到皮带之前把它抓住，重新敷到脸上，“谁说巨人了？你们跟谁聊过？谁告诉你们——谁说我——啊？”
　　“我们猜的。”赫敏抱歉地说。
　　“哦，你们猜的，是吗？”海格用没被龙肉遮住的那只眼睛严厉地审视她。
　　“挺……明显的嘛。”罗恩说，哈利点点头。
　　海格瞪着他们，然后哼了一声，把龙肉扔回桌上，走到呜呜响的水壶跟前。
　　“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儿，”他嘟哝着，把滚开的水泼泼洒洒地倒进五个水桶形状的杯子里，“我不是夸你们。有人管这叫——包打听。多管闲事。”
　　但他的胡子在抖动。
　　“你去找巨人了？”发现不是食死徒袭击了海格之后，哈利放松多了，他在桌边坐下笑着问。
　　海格把茶杯放在每个人面前，想了想，又把汤姆面前那杯拿去再重新冲了下，把杯子沾上的一丁点儿龙血洗掉了，给倒了杯新的，然后这才坐下来，又拎起龙肉敷在脸上。
　　汤姆诚心诚意谢谢他——海格说是粗枝大叶，其实对他们都还很照顾的。
　　海格嘟囔了一句:“没什么……”他叹了口气，承认了，“嗯，去了。”
　　“找到他们了？”赫敏屏着气问。
　　“老实说，他们并不那么难找，”海格说，“个头大嘛。”
　　“他们在哪儿？”罗恩问。
　　“山里。”海格含糊地回答。
　　汤姆竖起了耳朵:“那为什么麻瓜没有——”
　　“不是没有，”海格低沉地说，“只是他们的死因总被说成是登山事故，对不对？”
　　“但是除了目击之外，别的科技手段——”汤姆说了一半自己想起来了，“哦，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记忆注销指挥部。”
　　“什么科鸡？”海格没听明白汤姆在说什么。
　　“别管那个——海格，跟我们说说你干了什么！”罗恩兴冲冲地说，“说说被巨人袭击的事，哈利可以说说被摄魂怪袭击的事——”
　　海格呛了一下，龙肉也掉了，他连连咳嗽，大量的唾液、茶水和龙血溅到桌上，龙肉啪嗒一声滑到地上。
　　汤姆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魔力雾气都吓得炸开了。
　　“你说什么，被摄魂怪袭击？”海格大声说。
　　“你不知道吗？”赫敏瞪大眼睛问。
　　“我走后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海格指了下汤姆，“我也不知道汤姆什么时候留学回来的——”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没提汤姆到底是去哪里“留学”了。
　　海格还在继续说:“……我有秘密使命，不希望猫头鹰到处跟着我——讨厌的摄魂怪！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它们在小惠金区出现了，袭击了我和我表哥，然后魔法部想把我开除掉——”
　　“什么？”海格咆哮起来。
　　“——我只好去受审，好多的事情，可是先跟我们说说巨人的事吧。”
　　“你要被开除？”
　　“先说说你的暑假，然后我再说我的。”
　　海格用他能睁开的那只眼睛瞪着哈利。哈利与他对视着，脸上是直率而坚决的表情。
　　“唉，好吧。”海格无可奈何地说。
　　他弯下腰把龙肉从牙牙的嘴里拽了出来。然后在赫敏和汤姆异口同声的制止声中——“别!这很不卫生!”——又把带着泥灰和狗的口水的龙肉敷到眼睛上了。
　　汤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一次默默把视线移开，不去看海格的脸了。
　　海格喝了一口茶提神，然后开始讲起他——或者说他们——马克西姆夫人也跟着一起去找巨人的故事来。
　　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巨人们的聚集地，但这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并不算是很难获取的信息。但即使有邓布利多的指引，他们还是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了巨人。
　　因为不能使用魔法。
　　“什么？”罗恩完全不能理解。
　　“我们被监视着，罗恩。”海格粗哑地说。
　　据海格说，魔法部监视着邓布利多和他们认为是跟他一道的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突然离开霍格沃兹、形迹可疑的人。所以他们必须多加小心，以免魔法部找到借口拘捕他们。
　　他们先是去了法国，假装要去度假，等跟踪者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甩开他们，找机会用了一点魔法，成功找到了那个地方，开始往山里走，寻找他们的踪影……
　　“一到那边，我们又不得不收起魔法。一是因为巨人不喜欢巫师，我们不想太早惹火他们；另外邓布利多警告我们说，神秘人肯定也在寻找巨人，可能已经派出了使者。他嘱咐我们在那一带要非常小心，不要暴露自己，防止附近有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