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江泓之下一句话砸来,顿时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回来。你害臊什么,我们都已肌肤相亲过了。”
嘣——江丞听到脑中一根神经断的声音。
第四章:无授权改文
——江泓之这辈子有很多后悔的事情,比如没能保护好娘亲,没能让江丞过上好日子等等,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在他及冠那天抱了江丞,让他所爱之人真正属于他。
↑选自《庶子翻滚记[重生]》之江泓之回忆片段。
江丞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穿错文,现在的江泓之才十四岁,请问这肌肤相亲的传说怎么来的?!
【系统已根据喜好,将两人的初夜提前到了半年前,请您务必保持人物逼格,与男主相亲相爱。】
我勒个去!系统你擅自更改了我的文设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请问您当日无授权写同人文时,是否有问过原作者意见?】
“……”江丞竟无言以对,他还真没问过。当时觉得写个同人文自己开心而已,为什么要问作者意见那么麻烦,且他也说了侵删,如果作者真觉得侵犯了她权益,大可来要求他删帖。
【曾有作者的粉丝提出要您删帖,您当时是否立刻申请删帖?】
“……”没有,粉丝又不是作者本人,他干嘛要理。
【本系统思维与您绑定,您的理念将影响系统的运行方式。现受您侵权理念的影响,系统更改了您写的设定,请您好好享受,祝您愉快。】
江丞觉得脑袋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虽然这身体不是他的,但他还不想顶着一个已经被【哔哔】的身体去接触江泓之。系统,打个商量行不行,你把剧情改回去,我把帖子删掉。
【系统提示:经检测您并无悔意,系统对您的请求不予受理。另,您目前所使用的就是您现实的身体,只是经本系统加工,缩小、漂白了而已,本质并无变化,您也无需纠结自己是否还是处子的问题了。】
提问:我的第一次在我没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夺走了怎么破?
【在您有意识的情况下,再让对方夺一次。】
“……”江丞的脸黑了,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江丞。”冷中带柔的声音把江丞拉回了现实,他低头一看,妈哦,裤子快被脱光了!竟然这么猴急!
他立刻把裤子拉好,制止道:“少爷,不用帮小的看伤了。”
“理由?”江泓之眉心一沉,眉宇间演绎出几分摄人的气势。
还有什么理由,当然是不想被你壁咚了!
当然他可不能这么说,他摆出了面瘫脸道:“少爷,小的伤并无大碍,只需休养几日便可。况且,即便少爷您看了也无济于事,这伤也不会……”
他本意是说这伤不会因为他看过就会好起来,结果不知拨到了江泓之哪根敏感神经,江泓之倏然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发出像来自地狱的声音:“江丞,今日你为我所受之辱,他日我定加倍奉还害你之人!虽今日不能为你夺来灵丹妙药,但日后我定让你过上餐餐百年老参的日子。”
餐餐百年老参……少爷,您一定是对我因爱生恨,所以才用这销魂的方式夺我的命,是吧,是吧,是吧?
作为一个不ooc的逼格人物,江丞很自然地表现出一副感动流涕的模样,然后就聪明地以抹眼泪为借口,告了一声罪,便遛出去了。
江丞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江泓之以为他回去养伤了,就没出去找。
房屋里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声音,这样的状况能让江泓之更好地调整心态,慢慢接受重生后的一切。
眼前的房屋与记忆里的一样破败,木头间深藏着腐朽的味道,摇摇欲坠的窗户在风中咿呀摇晃,唱着记忆里聒噪的声音。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他受辱命运开始之前。
少时他的生活虽然很苦,但胜在无人打扰,如果安安静静地不闹腾,也能吃着苦过一辈子。可坏在坏在他踏出了房门,进入了吃人的世界。
自从府上有了教书先生,他总偷偷地爬上学堂旁的大树,偷听先生的课。出事前一天,先生布置了一道诗作作业,他迫不及待地回了房,兴奋地拿起纸笔,废寝忘食,写到第二日天明,才完成了一首令他非常满意的诗作。
没想到那天带着诗作跑向学堂时,遇到了庶长子江允,被其嘲讽了一番,还被推搡了几下,诗作无意中掉了下地,等他发现的时候,诗作已不见了。
他垂头丧气地到了学堂的树边,听到江允正对着先生念自己的诗作,还被先生赞扬了一番,他登时发怒了,气不过就去找江允争辩,熟料江允心虚,不敢正面回应,反而嘴中带炮,字字句句都攻击他的生母楚氏,他大怒之下,就动手打了江允。
后来被关柴房,他生母楚氏因郁结于心,没多久就被一碗药夺走了性命,而他的人生也从此改变。
他生母之死,像利刀狠刺他的心窝。既然老天爷把时间拨回到了今天,他也从地狱里爬了回来,那前生他所受的苦,今生都要那些害他的人加倍奉还!
“三儿……”熟悉的女声顺着门缝传了进来,江泓之听出是娘的声音,便道:“娘,我在,您进来吧。”
楚氏推门而入,含笑着虚握江泓之的手:“三儿,江丞道他去端饭,让娘进来陪你。”她沧桑的脸上因这温婉的笑容,平添了几分颜色:“江丞是个好孩子,三儿你可得好好待他,要是欺负他,娘第一个同你过不去。”
“娘。”才刚见到阔别多年的娘亲,旧还没叙上,他娘就开口威胁他了,江泓之听闻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江丞是孩儿心上人,孩儿自会善待他。不过,”他剑眉一蹙,板着脸道,“娘,请你如实告知孩儿,江丞之伤是何人所致?”无怪乎他会怀疑,江建德在人前是一副君子做派,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他是不会让人去打一个替自己求饶的忠心仆人的。
“这……”楚氏一愣,低下了头,迟疑地道,“三儿,娘不求你荣华富贵,但求你一生平安。江丞被打,娘也十分痛心,但无论是谁人造成的,娘都不希望你蹚这趟浑水。”
江泓之反握上楚氏的手,眼底写满了认真:“孩儿早已蹚入浑水,再难抽身。”
楚氏眼底逝过痛心的神情,喃喃自语了几句“娘亲对不住你,对不住你”,随后忍痛将事情经过告知。
原来江丞去找江建德时,江允也在场,具体发生何事楚氏并不知道,只听说江丞一气之下推了江允一下,就江建德便以江丞以下犯下为由,杖责了。
江泓之听罢,目中聚起了滔天巨火,江丞的性子比他沉稳,能忍人所不能忍,定然不会贸然出手掌掴江允,十有八九是江允故意下套,让江丞不小心打到了他脸上。
可惜前生的他,因楚氏之死转移了注意力,没能探查清楚江丞被打的细因,今日重生而来,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他便得好好地讨一讨债了!
“哼!一小小男仆,也胆敢在本侯面前嚣张,若非本侯宽宏大量,早将你打烂了嘴丢出府喂狗!”江建德卷着一袖的怒火踹开了陈氏的门,屋还没进,就是噼里啪啦地一阵唾骂。
陈氏是府上的二姨娘,庶长子江允及庶女江月荷的生母。她出自商贾之家,与江建德两情相悦多年,但因大燕重农抑商的政策,老夫人不喜她身上的铜臭味,一直不肯点头让江建德娶她为妻。无奈之下,江建德只能委屈地纳她为妾。
虽说她是一妾室,但好歹与江建德相识多年,摸透了他的脾性与喜好,比那与江建德相敬如宾的大夫人来得更窝心。因此她得尽了江建德的宠爱,其亲儿都沾了她的福气,深讨江建德欢心。
见心上人心情不佳,陈氏放下了眉笔,示意下人关门出去,将柔荑按到江建德肩头,轻柔地给他松了松肩上的肌肉,声线放软了道:“老爷消消气,别为那些小人渣滓伤坏了身体。”说着,她媚笑着将手按到了江建德的胸口,柔若无骨地在胸口上划圈。
江建德被陈氏挑得起了兴,恶狠狠地捏着她下颔吻了上去,在她唇里肆意凌虐了一番,才解气地丢开了她,恶声恶气地把今日吃的憋全倒了出来。
陈氏惊呼一声,顺着江建德的意思斥道:“老爷息怒,那江丞就是个贱种培养出来的狗,您同一只狗较什么劲呢,要是这狗惹得您不快,今夜妾身便让人将他宰了,炖汤去!”
“不必。”江建德息了几分怒,“宰了他还脏了本侯的手,左右是条狗,留着还能打能骂,死了就干脆了!”
“这倒也是,”陈氏附和一笑,揉了揉他的胸口,“只不过便宜了江泓之这小贱种,还有条狗伺候他!”
“江泓之!”江建德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腾地蹿了上来,狠狠一拳砸烂了身旁的木桌,吓得陈氏尖叫了一声,“本侯将其关入柴房未几,就出了走水这档子事,现下本侯若是再关他,定有人说本侯虐待亲儿,若是免他罪,又如何让人信服!简直叫本侯难堪!”
“这……”陈氏疑惑了,今晨听到走水的消息时,老爷不是还怀疑是楚氏故意搞的鬼么,怎么这会儿又不是这个意思了,“老爷,您不是怀疑走水是楚茹惠所为么?”
“楚茹惠?”江建德听到这名字时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想起来是楚氏的名字,一说到走水,他又火大了,指着陈氏的鼻头道,“你还有脸说,你不好好管束月荷,让她跑去柴房作甚!走水现场,有人捡到了月荷的发簪,你倒说说,这火是谁放的!”
陈氏顿时懵了。
第五章:偷菜和喂饭
江月荷被叫来了,一听发簪之事,登时煞白了脸色,辩解道:“爹,不是我做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江建德怒道,“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发簪如何到了柴房那!”
“我……我……”江月荷看了一眼抿唇的陈氏,老实地低头交待道,“我那天去了柴房,看了一眼江泓之,便走了。爹,你信我,我没纵火烧柴房,这害死亲弟之罪,我可不敢担啊!是……是了,”江月荷睁大了眼道,“定是哪个小杂种偷了我的发簪,丢到柴房嫁祸给我,莫怪我回头不见了发簪,原是被人拿去做了这等恶事!”
江建德绷紧了脸,一声不发,他的心本就偏向江月荷,哪怕江月荷承认是她纵的火,他也不会动一根眉头。但现在事情已经惊动了老夫人,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把罪名灌在替死鬼身上,将会导致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
陈氏也是个精明人,她给江月荷使了个眼色道:“月荷,你快想想,发簪在什么时候遗失的?”
江月荷收到生母递来的视线,倒真费神想了想,可半晌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来,只能无助地向生母求助。
陈氏瞪着不争气的江月荷,把自己想到的说辞道出:“老爷,虽然月荷记不清发簪遗落之时,但月荷心底一向善良,连只蚂蚁都不肯踩死,她又怎会愚钝地故意遗落发簪在柴房外,等着他人降罪于她呢?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的。”
江建德看江月荷无辜地点头,火气也略消了消,别有深意地问道:“那你倒说说,是何人纵火,再嫁祸给月荷的?”
陈氏故意沉吟了半晌,才道:“听闻楚茹惠身边还有个清扫的婢女,妾身猜可能是月荷半路遗失了发簪,恰好被她捡到,于是她便利用发簪嫁祸月荷,再纵火救出江泓之。不然,妾身还真想不出会有何人需要嫁祸月荷,并救出江泓之了。”
“嗯。”有了替死鬼的最佳人选,江建德满意地朝陈氏点了点头,嘴上却说道,“时候不早了,母亲要求我明日一早查出事情真相,我先走一步。”
“恭送老爷。”陈氏莞尔一笑,福了个礼送走了江建德。一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陈氏便将大门阖上,手指戳到了江月荷的鼻头怒道,“瞧你做的好事,好端端的跑柴房去作甚!若非你爹罩着你,你非被老夫人剥一层皮不可!”
“我……”江月荷被吓坏了,浑身都打着战栗,“我怎知道会出这事儿,若是早知道,我便不去柴房了。”
“早知道早知道,”陈氏指尖狠狠地戳着江月荷的额头,“你便不能长点心么,那肮脏的小子我们都避之不及,你反倒贴上去!若是那婢女不肯顶罪,你便等着被老夫人降罪吧!”
江月荷狠狠地搅着手绢,浓浓的恨意从眼中流露而出:“娘,既然老夫人插手了此事,我们何不让她看一出大戏?”
陈氏好奇地道:“你是说……”
“江泓之可嫁祸于我,我一样可嫁祸于他。”江月荷冷笑道,“我们这儿不是有几位武功好手么,只要趁着江泓之不在,将我们的东西放到他的房内,届时再以东西被窃为由,搜他的房,到时候不怕他不被老夫人剥了层皮。”
“你这脑袋总算灵光了些,”陈氏点了点江月荷的额头笑道,“但放什么来得好?”
“爹前段时日不是送了一支牡丹纹毫给大哥么,既然江泓之会舞文弄诗,又与大哥生了间隙,那将此物偷去也是极有可能的,你说是么,娘?”
陈氏与江月荷双双对视,会心一笑。
她们的主意打得好,却决计不会想到,有个系统窃听器的人,已经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入耳。
江丞摸着下颔把系统关掉,他就猜到江建德身边人会有下一手准备,所以一离开江泓之房,就先利用系统偷听了一把江建德的对话,顺带放了下扩音器把陈氏与江月荷的话也听了进去。
嫁祸是么?这对他来说最擅长了,不就是一枝笔么,有胆子放,他就有办法送到别的地方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帮江泓之弄点吃的。正巧到了午膳时间,膳房也准备好了饭菜,只要他去端便可。
武阳侯府的膳食分配就跟去市场买菜一样,谁偷塞给大厨的赏银多,谁就能吃上别人都吃不上的山珍海味。所以饭桌上吃的东西,就成为了各房姨娘炫耀自己本事,打压对手的手段之一。楚氏没多少月银,基本是餐餐吃素,日日喝粥,只有在江泓之生辰之时,才会添上几块隔夜猪肉。
膳房大厨都知道楚氏曾经的身份,有时她或是江泓之来膳房端饭,都会被大厨鄙夷地瞪上几眼,等他们走了还会骂骂咧咧几句。大厨们明面上都敢如此欺负楚氏,更别提背地里添馊饭这种缺德事了。
可今日江丞发现,这准备好的饭菜已不仅仅是馊那么简单了。
这还是人吃的饭菜么!不但发着恶心的馊味,其中还不知添了多少的料,米粒没见几颗,倒见一堆的沙石渣滓!
大厨还轻蔑地嘲讽道:“大少爷称,江泓之让他吃了一口沙石,作为亲生兄弟,江泓之也应有难同当,尝尝沙石的滋味。”
吃你妹的沙石!江丞忍不住爆了粗口,如果不是怕打人给江泓之惹麻烦,他早打烂这大厨的嘴了。
这时,有一婢女进了膳房,语笑嫣然道:“王大哥,大少爷的午膳准备好了么?”
大少爷?那不就是害江泓之关柴房的庶长子么。
江丞眼睛一转,只见刚才还一副小人嘴脸的大厨,立时堆起了谄笑,点头哈腰地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端给婢女,还热切地问够不够,不够再添点,一张嘴像灌了蜜似的,婢女哄得眉眼都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