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重生后,乔柯被失恋神光顾,衰运加身。
乔柯,人见人躲的乔九少,杀过人,坑过爹,抢过大哥的恋人。他唯一怕得要死的人,跟他订下了死也不能解约的娃娃亲。
他还有个艰巨的使命:成为接吻狂魔……
抓到一手烂牌、还有神一般的对家,重生怎么玩?乔柯表示想再死一回!
注1:攻:乔柯;受:端木初六。
注2:平常不着调、关键时刻很靠谱攻 X 外表傲娇其实苦命受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主角:乔柯
01.遇上失恋神
眼前一片澄明,月光素净,恍恍惚惚似梦非梦。
乔柯低头,湖水浩渺,怎么就飘起来了?
“别琢磨了,你死了。”
乔柯循声看去,一个男子也浮在半空中,一身素裳,两袖飘飘仙气,好像索命的无常。
男子说:“记不起来了?本仙君帮你回忆回忆:你失恋了,喝得酩酊大醉,跑到湖里,逮着一只老乌龟就嚎开了……”
记忆瞬间复苏,昨晚,晕头巴脑的乔柯抱着乌龟的壳大哭特哭:「兄弟,你说我哪不好?我没钱吗?不帅吗?看看我这张脸,星探见了都挪不开腿!我浑身上下360°帅得没死角啊!你不信?来来来,摸摸我的胸肌、我的腿、我的小弟弟……缩什么缩啊我小弟弟也帅得惊天动地……诶诶诶,拉链怎么不动,我拽,我拽……卧槽,站不住了……咳,咳咳,救、救命啊……」
咕咚咕咚沉下去了。
逗比死的?就不能再死得讲究一点吗,幸好没人看到。乔柯汗颜。
男子仿佛听见他的心声:“谁说没人?本仙君的乌龟正渡劫,你忽然来这一下子,它没受住,劫没渡成,又得重修。修一万年容易吗,你缺德不缺德!”
“没它我还死不了呢,渡劫不去深山,你们跑湖边干什么!”乔柯不服了。
“诶诶你还有理了?”
“它活了一万年,我才活了二十岁!它能重修,我怎么办?要不是你放它在河边渡劫,我能跟他称兄道弟吗?我能死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吗?怪谁啊,怪你!你看我这憋屈的死法,看我这一身水,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吗?”乔柯义愤填膺。
“……还能再投一个好备胎。”
“滚蛋!你就是勾魂的无常吧?走走走,麻利的,赶紧让我喝个汤忘了干净,死得糟心不糟心!”乔柯蹬着腿,扑腾两下,螃蟹一样扑腾向男子。
男子悠悠地说:“本仙君不是无常,本仙君乃月老的嫡传弟子,护佑天下情场失意之人。”
“失恋神?”
清风轻轻拂过,飘带飞扬,男子的帽子泛出绿色——戴绿帽子的失恋神!这世上竟有这种奇葩神仙,难怪吉祥物是乌龟,衰神附体啊!这一念刚闪过乔柯的脑海,只见男子悠然一笑:“胡想什么呢,本仙君的好有几人能知道?此处失意,他处必然得意,他处若失意,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也失意,你怎么不佑我一下?”
“本仙君这不是来了。”
失恋神绿帽神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乔柯紧握住大仙的手:“我这么好的人就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赶紧让我还魂吧。”
“回去不难,有个条件,替本仙君还一个情债。”大仙一甩袖子,轻飘飘把他甩出两丈外。
“什么债?”
某一世,这位大仙下界历劫,与恋人清弦有些纠葛。清弦命薄,早早夭折了。大仙甚是遗憾,成仙后仍不能释怀,想挽回当年的错。奈何,他已经成仙,洞悉天机,因此得有人代他下界弥补一回。
大仙怅然了一会儿:“即使,弥补的只是幻象。”
乔柯懂了,神仙想重来一局,全当圆梦呢:“想让我代替你?”
大仙:“不错。”
乔柯:“那回报呢?”
大仙冷哼:“本仙君都让你重生了,没走入轮回道,还要回报?要不要让黑白无常亲自送你一程呢?”
乔柯:“啊……就不麻烦了。”
大仙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若救了清弦,你想回哪都可以。”
就这么定了。
乔柯使劲问前世发生了什么,怎么救。大仙烦不胜烦,吭哧半天,说出了一段不光彩的旧事:清弦跟别人私奔后,不久又回来,想重新和好。大仙气在头上,哪里肯,出言羞辱几句。于是乎,羞愧难当的清弦当晚就自尽了。
乔柯目测大仙的绿帽子:还真符合啊。
石中圆镜,映出世间万象。
元奚国,景余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人着长裳长裙,飘飘若仙,看上去与中国古代差不多,乔柯很庆幸不是穿到恐龙或者三叶虫时代。
乔柯:“我要爱上清弦吗?”
大仙:“你要是想,就跟他在一起吧。”
乔柯:“到底要还是不要?”
几经催促,大仙忽然怒目他,脱口而出:“要!”
乔柯浑身一抖,这位大仙性情不定,说翻脸就翻脸,怪吓人的。但不问也不行啊,关系到重生一回的命运呢,乔柯又问:“清弦在人间也叫清弦吗?不是?那什么名字?”
“天机不可泄露。”
“等我吐血找到他,估计早上吊了。”
大仙脸皮抽了抽,信手给了乔柯一拂尘:“你与他有情缘,总能找到的。”
这神仙跟挤牙膏一样,不挤,就不吐真话,乔柯赶紧追着问:“还有,我该有技能点吧?身上不揣个空间或者百科全书,那都不叫穿越好吗?随便什么给我来一点儿吧。”
男子烦不胜烦,怒了,随口就说:“你走到哪里乌龟就跟到哪里,全世界的乌龟都跟着你转,对你俯首称臣,够气派吧!空前绝后,举世无双!”
乔柯黑线:“什么奇葩技能点,我要实用的,你都神仙了,连个靠谱的技能点都没有?”
男子一拍白石:“一天被甩十次要不要!”
乔柯炸锅了:“我要它干啥!能干啥!还不如一辈子一个人过呢!”
“你不要的啊,别说本仙君没给。”
“要了就是给自己添堵。”乔柯抚了抚胸口,艾玛为什么遇上倒霉的失恋神?
咫尺之距,男子按在圆镜上的手起了迷雾。
“时辰差不多了。”
“啊?这么快?我还有很多没问呢!你虽然说没禁忌,怎么还是有很坑爹的预感呢?真的没什么注意事项吗?真的只要跟清弦在一起就行吗?”乔柯再度强调。
“废什么话,给我下去吧!”男子抬脚狠狠一踹。
……
02.剧情瞎了
秋冬之交,木叶半落,白霜上,一踏一个屐痕。枯草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华邸阔院,匾额上三个大字:乔九院。
数日前,乔府的九少乔柯被人砸破头,死了。下葬之日,做法事的年轻和尚诵完大悲咒诵往生咒,有人公然笑着说:“和尚别念了,万一真超度了,投胎只怕又是个大祸害!”
一群人哄堂大笑,丧礼一下子变成大笑话。
叩叩叩……
几声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众人的笑,众人噤声,循着响动看过去,竟然是那口棺材发出的。丧堂顿时寂静无声,大家面面相觑。正你看我、我看你时,叩叩声变成了重重的梆梆声。
众人都毛了,纷纷往后退。
那梆梆的声音越发急促,棺木砰砰地往上耸动,就像有东西要窜起来一样。和尚终究大胆,念着佛号上前,手搭在棺木板上往前一推。吱的一声,棺木里探出一颗头来,披头散发。
“诈尸啦!”尖叫刺破云霄。
……
好好的死人,怎么说活就活了?
景余城里沸沸扬扬,祸害一方的乔柯竟起死回生,真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不过,唯有乔府的人知道,起死回生的乔柯不止失忆了,而且时不时发二犯浑。
乔九院又请和尚来驱邪。
和尚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开始诵唱《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诵着诵着,瞄了乔柯一眼。乔柯忽然露齿一笑,和尚手一抖,敲木鱼的木鱼棰磕地上了。
乔柯捡起木鱼棰,郁闷地说:“我有这么吓人吗?”
一开始,见仆人们都战战兢兢,乔柯还以为穿越成了皇帝或者王爷之类的了不得的大人物,搞了半天是恶名昭彰的乔家九少,也叫乔柯——两世一个名、两世皆断袖,不得不说是奇缘。老爷子嫌儿子败坏家风,打发到这个别院,任其自生自灭。乔柯更无法无天,终日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直叫方圆十几里的人叫苦不迭。
乔柯本以为睁眼就能看到恋人,哪想到鬼都不见上门来。小厮都说,乔柯没有什么爱得要死要活的恋人。大仙也忒不靠谱了,替他还个情债,还得莫名其妙的。
乔柯手执木鱼棰,在橄榄形的木鱼上敲了一敲,清脆洪亮。
和尚说:“施主自重。”
“哪不自重了,我调戏你了?”
“……”
“和尚,你给掐指算一算,我的命中恋人到底在哪藏着啊!”
和尚瞅了他一眼:“景余湖端木家。”
欸?这是和尚还是活神仙?
端木?复姓?
无论搭上什么名,都苏得可以,啧啧,绝对是情海翻腾不作不死的主。
乔柯立刻叫上小厮芥末,想直接杀到端木家去。芥末,十六岁,打小就是乔柯的小厮,会察言观色,没啥坏心眼,以前就是乔柯的心腹。乔柯一死,以前服侍他的小厮们都领着工钱走了,狐朋狗友也作鸟雀散,芥末倒不离不弃。
一听要去端木家,芥末讶然:“端木央不就在咱们后院吗?”
端木央是谁?
芥末:“乔大少爷的恋人。”
大哥的恋人,怎么在乔柯的后院里?
看芥末贼兮兮的笑,加上身体原主人的那破德行,乔柯瞬间涌上不祥预感。
果然,数天前,乔柯在街上偶遇端木央,大约色心顿起,当即将端木央骗回来,秘密关在后院的月白楼里。没成想,第二天,乔柯就被人敲破脑袋死了,第三天,下葬又复活了,后来数天,又是驱邪又是治病,各种折腾。可怜的端木央被撂在月白楼好几天了,唯一知道这事的只有芥末,一直没机会说这事。
早知道前任乔柯是个人见人怕的混世魔王,想不到连自家大哥的人都敢碰!够贱,胆子够肥!
该不会,端木央就是清弦吧?
乔柯问:“我跟他纠缠多久了?”
芥末茫然:“这不是,刚刚遇上吗?”
——现在才是色心刚起?中间一大串爱恨纠缠、劈腿复合呢?乔柯一琢磨,穿越早了,倒霉神仙说的是高 潮部分,而自己却穿到了电视剧的第一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跟着芥末,乔柯走进了飞阁流丹的月白楼,最里边,一股馥郁的香味迎面而来,乔柯惊讶地看到屋子中间,粗粗的铁链栓着一个男子的手脚。
这就是端木央。
端木央,一袭缃色衣裳,双唇淡梅色。
果然是仙君下凡,虽不算绝色,天生一股隽雅气质。乔柯故作冷静,以沉默来掩饰茫然。心想,这可怎么演下去,是不是得先勾搭上?倒霉神仙说过一句含糊但关键的话:「清弦命中有一死,你需在他身边看着。」
芥末见乔柯不行动,走过去说:“九少才醒,这几天冷落端木少爷了。”
端木央看也不看。
芥末性子急,推了一下,端木央被直接推得摔在乔柯脚下。乔柯拦都拦不住,惊呆地看着端木央趴在自己鞋上——这位是神仙的情人啊,你敢这么踹他!活该倒霉一辈子啊!乔柯赶紧一挪脚,咔擦,一声脆响,直接踩着端木央的手指上了!
啊——
两声惨叫,在楼中回荡。
“九少,你怎么叫的比他还惨啊?”芥末拿来疗伤药,纳闷地问。
“他惨,是一时;得罪他,惨是一世!”乔柯接过草药罐,殷勤地快步走到端木央身边,凝望着苍白的人,以绝对温柔的声音说,“对不起,踩疼你了?”
端木央嫌恶地甩了一下手指,结果又疼得倒吸冷气。
乔柯乐呵呵地给他敷药:“芥末,绷带呢?”
“什么?”
“绷……算了!”没有能包手指的东西,乔柯低头一看,衣服柔柔的软软的,赶紧撕啦一下把袖子扯下来,扯成小块,把端木央的手指像粽子一样包起来了,“我是叫你哥夫呢,还是嫂子呢?嘿嘿,是我犯浑,怎么能随随便便带你回家呢?该死,你说怎么罚我?我马上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端木央冷哼一声:“你有这么好心?”
声音竟然也好听得不得了,乔柯赶紧用左手压住心口,右手举起来,以示真心可鉴童叟无欺:“不!经过这一次生死劫,我已悟到人生真理:为了一己私利就把人弄回家,简直禽兽啊!你尽管放心,以后我不会动你一根指头、一根头发丝!”
说完,径直跑去哗啦啦地去解铁链,没想,铁链光锁头就七八个,乔柯急了:“芥末,傻愣着干什么,钥匙!”
芥末惊魂未定:“九少,你没事吧?”
人生就该有大格局,也不看看锁的是谁。乔柯三下五除二开了锁,小心地将端木央扶出了月白楼,那个殷勤劲,比扶八十岁的老奶奶过马路还仔细,就差把端木央捧在手心了。
端木央犹自逞强,刚出月白楼就想推开乔柯。没想到,身体太虚弱了,这一推,反而把他自己给反弹得踉跄一下撞回门上。乔柯本能一把将他捞到怀里,情不自禁地说:“哎呦我的祖宗,你千万小心点,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肝我肺!”
嗤——
另外两个人笑出声。
乔柯殷勤送回家,端木央不言不语,直到下车时,才说:“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今天才遇上我的,不许跟别人说这次的事,尤其你大哥。”
谁傻往外宣啊,不是招打么,乔柯头如捣蒜:“咱俩都别说!”
看着端木央走进端木府,乔柯长吁一口气,轻松地走在景余湖边,心想,这还算挺好一开头,原来神仙跟清弦是强取豪夺戏的戏码啊。自己前世堕的是湖,这是景余湖。
都是湖,缘分呐。
乔柯正乐呢,忽然左脚一斜一滑,不由自主地溜进湖水里。乔柯连忙想正身,谁知就跟邪门了一样,一股巨大的引力将他的身体吸向了湖中。
噗通一声,乔柯栽进了湖里。
乔柯连忙大喊救命,可惜前方的小厮芥末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逍遥地向前走。湖水从眼睛、鼻子、嘴巴灌进来,五官剧痛,乔柯咳嗽着拼命划动,可惜身体越来越沉,缺氧、剧痛、无法呼吸、水越来越多淹没了视线,淹没了思维……
哗!飘了起来!
乔柯的身体中散出了光芒,光芒源处,是失恋衰神赠送的龟形佩玉。
“屮艹,怎么回事,我又要飞升了?”乔柯大喊。
“不,我召唤你了。”龟玉传出失恋神的声音,欠扁的悠闲。
“妈蛋,你就用这种方法召唤?溺水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从马桶里穿越都比这法子好一万倍!”乔柯痛斥道,一抹脸,甩一手的湖水,还带着鱼腥味,“你要想不出别的招法,可以托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