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生——StunningKat
StunningKat  发于:2015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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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言听到陈川刻意划清界限,脸色垮了下来,他伸手去拉陈川,被陈川一手挥开。

“咱们俩没关系了,你记得吗?你亲口说的。”陈川冷冷的道。

傅之言说话不算话不是头一回了,“气话,我舍不得你。”

陈川第一次听见傅之言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一时间愣住,忘了接茬。

“你跟赵雯是怎么回事?”反正更不要脸的话都讲了,傅之言想,索性把忍了好久的事也问个清楚明白。

“就你看到的那回事。”

傅之言一边把陈川从门边带开,一边说:“现在你连解释都不解释了?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阿川,我这两年对你还不够好吗?”

陈川反唇相讥:“够好了,但是我受不起。”

傅之言将陈川拉近自己的身体,声音却竭力柔和:“我在办离婚了,阿川,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儿子的事我没插手,你工作上的事我也让你自己做主,你到底还在闹什么?”

“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俩不可能了。”陈川大声道:“你他妈现在离婚有个P用!”

傅之言说:“我结婚也是为你好!你知道我要不妥协,我家老爷子会怎么对你吗?”

“怎么对我,能怎么对我?无非是封杀我,诋毁我,像你当年做的一样!”陈川伸手去推傅之言,却没能逃脱傅之言的掌控:“放开老子!”

傅之言只是紧紧的拉住陈川,往自己的怀里带,一言不发,眼神有点悲伤。

“我他妈算什么?你几十号情人当中的一个,欠你最多的一个!你知道我还不起……你他妈就是确定了我还不起!”陈川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有错吗!”

我已经没有力气爱你,更没有力气去爱别人,放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为什么就是不行?

在这段感情里面,他们各自有满腹怨言。纵然怨由爱生,可有怨的爱情如何能长久?

傅之言可以找一百个替代,自是风情万种,各有千秋,却永远都找不到他心底最渴望的那一个。陈川可以心如止水,修身静气,他心里的那扇门却再也不会为第二个人打开。

他们总在用伤害彼此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仍是被爱着的,这样的爱,已然耗尽他们所有的热情。没办法在一起,却又分不开。

傅之言听见陈川哽咽的声音,和很多年前,那个埋在自己胸前汲取一丝温暖的孤独少年如出一辙。他的心顿时软做一滩沙砾,低下头,给了陈川一个温柔的亲吻。

“还不清的,下辈子再说吧。”

12。

傅之言扶着陈川的腰,伸手锁上了他身后的门。

“你干什么……”

“免得孩子进来坏事。”傅之言一脸正经地答道,手却在开始在陈川的身上游移起来。

陈川哪能还不知道傅之言想干什么,当下有些不自然的挣扎,但他傅之言的力气比他大,他方才被傅之言吻得还有点迷糊,半推半就着被傅之言带到床上。

傅之言凑到陈川耳畔,声音暧昧不明:“想我吗?”

陈川不想让傅之言看到自己刚才哭过,连忙别过脸去,却傅之言有些粗糙质感的手掌钳制住,随即被一个绵长而温柔的亲吻再次俘获:“看着我,阿川。”

陈川睁开眼,看见面前这个他奋不顾身爱过,也恨过的男人,心中五味陈杂。很奇怪,他分明跟这个人抵死缠绵过不知多少次,却从未发自内心的厌倦过。

傅之言轻车熟路地扯下陈川的衬衫,往下亲吻他的脖颈,他熟悉陈川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惹得陈川的手更紧的搂住他,无意识地抓紧他的后背。

他很想他,这是真的。

想念他唇瓣的温度,想念他胸膛里仿佛森林一般的味道,如果言语对一切来说都太过匮乏,那么用一场性`爱来代替,或许只有当欲`望燃烧尽所有的理智时,他们之间才能真正的平等,两不相欠。

傅之言从床头柜里拿了润滑出来,陈川觉得下`身一凉,有轻微的战栗,傅之言一边轻轻打开,一边笑道:“多久没办事了?”

陈川没好气地道:“要做快做,别废话!”

傅之言俯身下去吻他,将他的右腿架到自己肩上,火热粗大的硬物抵在穴`口,一点一点缓缓进去。陈川将腰放低,更方便傅之言动作,他的身体不经大脑思考地开始有所回应,左腿温顺的绕过傅之言的腰际,揽住傅之言脖子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傅之言低头看见陈川意乱情迷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抽动,陈川刻意压抑的呻吟从唇舌间溢出,最初的不适过去后,快感迅速地将他席卷吞没。

如同久旱的鱼得到了水,陈川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想念傅之言到了如斯地步。

他想说我爱你,最后还是忍住了。在傅之言的眼里,他这点微末的爱,又能值多少呢?

傅之言觉得自己很蠢,每一次他们俩吵架,彼此折磨,到头来心疼得不行,丢盔弃甲的却总是自己。这么多年,即使是纠缠,也将之刻到了骨子里。他无法想象生命里没有陈川的样子,那样空旷的世界令他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一下一下地顶撞着身下的人,仿佛那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就能将他的心里填满似的。

高`潮来时,傅之言什么也没说就射在了陈川里面,后者看他没戴套就上膛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怔怔的盯着天花板,感觉傅之言温柔的吻在了他的鬓角,仿佛一种安慰。

事毕,傅之言躺在床上,陈川挣扎着要起来洗澡。傅之言向来是事后一支烟,靠床装大爷的,清理这种事都是陈川自己来。两个孩子大概是被保姆带去吃饭,一直没来打扰他们。

傅之言躺床上抽烟,抽一半给掐了,他想起来陈川以前老不乐意看他抽烟,嫌这个对他身体不好。傅之言不是个愿意听取他人意见的人,却唯独对陈川的脾气可以照单全收。

他起身开窗通风,看见陈川忘了拿上衣,便拿着衣服去敲浴室的门。

“阿川。”

“……干嘛?”

“你衣服忘拿了。”傅之言打开门,把衣服递了进去,顺势偷瞄一眼,嗯,跟斑点狗似的,他喜欢。

“看完了吗?看完就关上门。冷死人了。”陈川抬手去调整花洒,懒得理他。

傅之言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却也甘之如饴。

谁知这回下了床翻脸不认人的变成了陈川,傅之言第三次被陈川推开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有压抑不住的怒气:“你干什么?”

“我说跟你和好了吗?”

傅之言指了指一团狼藉的床,道:“那咱们刚才算啥!”

陈川挑挑眉,无所谓地说:“不知道,火包友吧。”

傅之言怒道:“操,算你狠。”

陈川拿着外套下楼,绕进餐厅,看到嘟嘟吃的圆滚滚坐在椅子上,已经丧失行动能力。陈川好气又好笑,一把抱起儿子,替他穿好衣服,便打算回家。

傅之言气还没顺过来,见他要走,又连忙问:“我送你?”

陈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之言:“……”

13。

北京的冬天愈发凶猛地袭来,风凛冽而刺骨,人们将自己层层包裹,埋头匆匆地穿过银装素裹的城市。

北方的高尔夫球场大多都关了,南子昂手痒得不行,想叫傅之言去深圳打高尔夫,结果叫了他两三次都没叫动。南子昂决定最后再叫一次,傅之言的手机不接,他就一个电话打到了傅之言的家里。

傅之言这天借着悠悠的名头,叫陈川带着儿子到他家来吃饭,北京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傅之言带着两个小包子在外面打雪仗,吵吵闹闹的,具体什么却听不真切。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保姆在做饭,陈川只好自己去接。

他怕是傅之言的老婆或者是他家打来的电话,于是接起来,却没做声,只听话筒里传出南子昂含糊懒散的声调来:“傅之言,你丫手机拿来当摆设的是吗?”

陈川回答道:“他手机在楼上充电。”

南子昂:“?!?!”

“我是陈川。”

“我当然知道你是陈川!”南子昂在电话那端怒吼道:“你怎么在他家里!”

陈川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你有什么事吗?”

“叫他上深圳打场球,叫了好几次了老推脱,我他妈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南子昂脑内的剧场已经一路向北,完全没办法刹住了:“这孙子!太重色轻友了!”

陈川叹了口气,道:“你等一下,我叫傅之言进来接电话。”

南子昂一听,连忙叫住他,说:“哎,别介,找你一样的。”

“……你不是找他打球吗?”

“那个一会儿再说,你俩怎么又和好了?”

陈川没答,把电话搁在台子上,推开花园那边的门,对傅之言道:“南子昂找你。”

傅之言把最后一个雪团扔到树干上,掸了掸手上的雪:“他怎么这么烦人。”

陈川撇撇嘴,“没准儿他从你们小时候起就一直默默的中意你,为你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你都不知道什么的……”

傅之言:“快闭嘴,我要吐了。”

陈川侧身让傅之言进屋,严肃的说:“我也是。”

傅之言进屋跟南子昂“谈情说爱”去了,陈川回屋拿了外套,准备到院子里继续陪两个已经差不多被雪埋住的包子玩儿。

陈川刚踏入战场,迎头就被砸来一个大雪团,他懵了一会儿,把脸上的雪水理干净后,看到悠悠有点局促地站在不远处,嘟嘟还在那边没心没肺的闹腾。

陈川对悠悠的感觉很复杂,悠悠很安静也很乖,看得出来无论是傅之言还是他的妻子都给了他良好优雅的教育。但他是傅之言的儿子,是傅之言与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喜欢起来。

他又想起傅之言来,也许傅之言看待嘟嘟的目光同他如出一辙,可傅之言对嘟嘟,却是真的很好。

陈川叹了口气,虽然他们两个大人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与粉饰太平,但这跟孩子们没有必然关联。

陈川笑了笑,蹲下`身捏了一个雪团,砸向悠悠。

悠悠被砸的满身雪,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嘟嘟在旁边两手拿着雪团,看着悠悠狼狈的呆傻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傅之言跟南子昂约好打球的时间,去花园叫两个孩子进屋吃饭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川跟他们混战成一团。

傅之言已过而立,做事的手法,思考的角度都开始趋于缓和,他从前与陈川针尖对麦芒,也大多是少年心性作祟。如今年纪长了,很多事情他都能够淡然处之,他知道自己放不下陈川,于是很多时候陈川闹脾气,他也会学着去让一步。

当他在一片白雪皑皑的花园中,看到自己的儿子,情人的儿子,以及他的挚爱在一起欢声笑语时,他忽然觉得很幸福,如同一名浪子,终于找到了归乡。

幸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它找到你,告诉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告诉你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告诉你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也告诉你,一定要珍惜身边的所有人。

傅之言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眼神温柔。

他爱陈川,那份热爱与不舍有增无减,可是他爱的太自私了,所以带给陈川的伤害,总是比快乐要多。

14。

周菁菁和陈川约好一起看礼服的时间也到了。

周菁菁给陈川挑选的西装非常衬他的气质,赵雯在店里看着他直摇头,语气惋惜:“阿川,你要不是那个什么,我这就把你收了。”

陈川如临大敌:“别介,您就放我一马吧,天下这么多男的,随便祸害谁都成。”

赵雯听完哈哈大笑,不跟陈川继续贫嘴,进屋试自己的伴娘礼服去了。

陈川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微博。

陈川的微博是自己在用的,很少发,大部分都是看,他不是很习惯众人瞩目的生活,而且对于陈瑾,他希望能一直保密,尽量给他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以至于外界媒体,大多不知道陈川还有一个儿子。

傅之言其实也有微博,有一个认证的,不过是肖哲在管。另一个私人用的,只加了几个朋友,很少说话,像个僵尸号。

陈川找到傅之言的小号,一条一条的翻着看,大部分都是一句话,两句话,然后他看到傅之言拍了一张照片,白茫茫的雪地,没有人物,写着:“做一个幸福的人。”

日期是陈川到他家打雪仗的那一天。

陈川想了很久,键入又删除,反复几次,终于在他的微博底下回复了一句:“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注:来自海子)

陈川拍完那部心理题材的电影之后只接了两只广告,赵雯倒是忙,陈川的时间大多顺着她。两人试好衣服出来,都觉得有些饿,赵雯便说去东方广场下面吃饭。

陈川答应了,索性只开了赵雯的车过去。

中途Mire给陈川打了个电话,说经纪人那边给他筛的剧本到了,让他有时间看看。陈川说好,让Mire先把剧本的大体情况写一下,给他发封邮件。

赵雯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谁的片子?”

陈川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一会儿邮件来了看看。”

“你最近接片子倒是谨慎,怎么,打算转型了?”

“没,我指着李导那片子拿奖呢,”陈川的视线看向窗外:“赵雯,我打算开个工作室。”

赵雯没太惊讶,轻描淡写地道:“成啊,你这老困在经纪公司里也不是个事儿。你有啥缺的直接跟我说,菁菁那丫头要成家了,估计也顾不上咱们俩,咱们就互相帮着点儿吧。”

陈川微微一笑,他哪里是真的不知道赵雯身价多高,连着拿了两年影后的人,说是互相帮忙,实际上也不过是她给自己多一点帮衬。

赵雯见陈川没说话,当他真有什么为难之处,连忙说:“不过这事儿你家傅老板能答应?”

“我还没跟他说。”陈川说:“反正该有的平台资源一应有,他拦着也没辙。”

赵雯笑道:“不过他最近估计也没什么功夫惹你,他没要着儿子的抚养权,这会儿估计正烦着呢吧。”

陈川一愣:“他们俩已经离了?”

赵雯惊讶无比:“你俩不是都和好了吗?这么大的事儿他没告诉你?”

“我不知道。”陈川不可能告诉赵雯他跟傅之言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火包友关系,连忙把话题岔开:“悠悠归他妈正常,傅之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孩子?”

赵雯啥也没说了,只兀自甩了个你懂得的眼神过去,震得陈川一阵无语。

两个人打扮得跟黑社会似的进了东方广场下面的一家餐厅,这餐厅老总的夫人是娱乐圈出身,老总在圈内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所以圈内人比较常往这儿跑。

赵雯进去后直接往包间走,陈川走在后面用手机收Mire发来的邮件,蓦地听到前边儿赵雯跟谁打招呼的声音:“以宁?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川抬头,见一个男人站在赵雯前面,手上搭着外套,身上的灰蓝色衬衫极有暗示意味地开了两颗。陈川避之不及,只好收起手机,也对他伸出手去:“范以宁,好久不见了。”

范以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人,是圈内饱受非议的一位导演,陈川与他合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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