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树上醉后叶
树上醉后叶  发于: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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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伤也不是矫情的人,吃饭的时候,便很认真的看着泠非,“泠非,你生辰时要什么礼物?前提是我能办到的事。”泠非忍不住一笑,哪有人这样送礼物的。“那把你作为礼物给我好了。”泠非说的是理所当然,莫伤立即捂住泠非的唇,泠非故意的伸出舌蕊舔莫伤的手心,莫伤触电般的收回手,那湿热的触觉却还是在,莫伤不停的擦拭手心,脸泛着红晕,“你正经点好不好?怎么越来越色了。”不满的瞪了一眼泠非,泠非邪魅的一笑,“要说色也只对你一个人色。”“鬼才信你,你宫里可是还有二十多个老婆。”想到此莫伤就觉得心里有口气闷闷地,很不舒服,泠非伸手揽住莫伤的腰肢,莫伤很不服气的想挣脱,泠非又怎会让他得逞,“伤儿,我只碰你一人。”低低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在莫伤的心里,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却让人心情愉悦,莫伤挣扎的手乖了起来,“喂,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有点追求好不好?要不我去找一把绝世好剑给你?还是一匹好马?一块名玉?一本好书?一幅名画绝笔?你倒是表个态啊?”泠非轻轻点了一下莫伤的鼻尖,“诚如你所说,身为一国之君,这些东西还见得少么?唯有你是独一无二的。”莫伤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的红了,一把推开泠非,要不是泠非松手,他也没那么容易挣开,只能大口的吃着饭菜来掩饰,“泠非,要是我们不能在初七前赶到该怎么办?要不再买一匹马?”这才是莫伤的心里话,要知道一个七尺男儿竟被人抱着同骑一匹马该有多尴尬,而且现在逐渐靠近长安城,自己好歹也是御封的护国大将军,该有多丢脸,不言而喻,“不必,我们一定会在初七前赶到的。”“对了,泠非你不乔装打扮一番?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莫伤嘴里还含有大量的米饭,一说话饭就不小心往外喷了几粒,恰巧有一粒就沾上了泠非的唇,莫伤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本以为会被挨骂,没想到泠非居然顺势就含在嘴里吃了,莫伤石化了,这是什么情况?莫伤顿时连呛几声,眼泪都出来了,泠非是一再刷新自己对他的认识。

初六这天,宫里异常热闹,各位妃嫔都在挖空心思的打扮,明天可是陛下的二十一岁生辰,虽然进宫一年多,陛下都没有召过寝,但是也没去别人那里,而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苏子雅也是这么想的,手里的东西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可是如果这样可以让陛下注意到自己,就算拿命在赌也在所不惜。

各位大臣也是有自己的心思,虽然传言泠非有个私生子带进宫,但一直没有入皇籍,可见也不是受宠的主,要是自家的女儿/妹妹/侄女等等能给皇室添一子半女,那么飞黄腾达自不在话下,也是让陛下封后的大好时机。

有人欢喜有人忧,李诚就是属于后者,三弟还没回来,明天再不出现,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了,“修修,我好命苦,三皇弟再不回来,我会被五马分尸的,怎么办?呜呜……”李诚像八爪鱼一般粘在刑修明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刑修明脸都绿了,这个二皇子就像脑袋缺根筋一样,一开始还好,自从那次见过自己的脸之后,就越来越无赖,刑修明好不容易才扒开李诚,也不顾李诚那可怜样,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看向李诚。“殿下,公子是有分寸的人,既然说了明日之前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要知道出事砍得可是我的头,现在三皇弟连影子都看不到,要是他不回来我就死定了。”说着又抱着刑修明大哭,其实李诚是故意的,他当然相信三弟的能力,只是机会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吃吃豆腐不算错吧,小修修的身材真不错,抱着刚刚好,(咳咳……李诚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就不怕你的香儿难过?)见李诚如此的‘难过’刑修明也于心不忍,幸好有面具遮住,不然刑修明绝对有打人的冲动。

68、尸蛊

宫里紧张有序的布置着,守备也比平时要严的很多,早上三刻钟不到的时间,外面还是比较黑的,李裕在钦裕殿里任由宫婢替自己穿上繁琐的礼服,用玉簪把头顶的发绾起,其余披散着,宫婢也不得不赞叹,四皇子的确是一个美人,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与他逝去的母妃极其相似,小小的人儿却叹了口气,宴会还没开始,不知道皇兄回来没有,李裕没有去广月楼。而是去了泰和殿,泰和殿在泰安殿的右首,地方不大。是小莫悔住的地方,还没踏进殿里,就听到小莫悔依依呀呀的声音,小莫悔也是打扮了一番,剃了童子头,只留下额头上那一髻,穿着大红色的棉袄,一看到李裕,就高兴地打着招呼,李裕抱起胖嘟嘟的小莫悔,却没有发现阿散,“阿散哥哥呢?”“回禀殿下,主子刚出去不久。”或许是去接皇兄去了,李裕抱着小莫悔,“咯咯,三三”“三三有事,莫莫听话,哥哥陪你玩。”小莫悔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听话的倚在李裕的怀里,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本来明亮的屋子瞬间漆黑一片,李裕本能的抱紧小莫悔,“咯咯”“莫莫不怕。来人啦,还不快点灯。”可是寂静的只能听到李裕的回音,当有什么东西靠近的时候,也因为黑夜,所以李裕快速的将小莫悔塞到桌子下面,然后李裕就感到什么爬进了自己的体内,彻骨的寒意袭来。

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刻,泠非与莫伤终于顺利的赶到,因为莫伤毕竟是外臣,只有在宴会开始后,和众大臣一起进入广月楼,回到家,刑修明早就安排有人接应莫伤,迅速的换好衣服,便奔向宫里。

为了更好的掩饰泠非不在的事情,除了福生在这里伺候没有其他的人在,但因为要主持宴会的琐事,只有阿散亲自等待,“我说三皇弟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的是多么惊心胆颤。”“那你要我如何感谢?”泠非的语气冷淡而疏远,李诚也不介意,也对,除了莫伤,泠非能够和李诚这么有耐心的说话已经很好了,李诚等的就是泠非这句话,“说这些多伤我们兄弟感情啊,只不过有一事,你能不能把刑修明送给我?”泠非刚好穿好衣服,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他是伤儿的人,我做不得主。”“我可是你兄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过的多艰难,就这小小的要求,你居然拒绝我!你可是皇帝!而莫伤只是一个将军,再者说,莫伤不是你的人么,那他的人不就是你的人?你可不能有了夫人就忘了兄弟,虽然我们认亲不过才两年而已,但是我一直。”“好了,你容我想想。”泠非一脸黑线,这个李诚居然这么啰嗦,皇室里居然能培养如此多话能说的人,“送人给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吧。”“理由?”李诚一时语塞,他只是想可以时时刻刻的看到他,一想到回藩国就不能见到他就是心里不舒服,可是要说理由还真想不出来,一看李诚的样子,就知道了答案,只是有些事自己去琢磨。

阿散频频的张望外面,“你想过去就过去。”看来自己不在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阿散也不说就匆忙跑出去,原来阿散也不过是个孩子,居然如此失态,不过,泠非一皱眉,手里聚起一团真气,便夺窗而出,李诚正欲和泠非说话,就顿时傻眼了,虽然自己也会一些拳脚功夫,可是这飞檐走壁就太玄乎了一点吧。

泠非来到屋顶,就看到一个女人噙着笑意看着泠非,“呵呵,这不是死神猎手么?回来的真及时,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哦。”来者是首府十大杀手之一的雪炽,她与网妖同属于苗疆,不过雪炽的母亲炼的巫蛊之术是苗族的禁忌,也就是说雪炽的母亲背叛了苗族,雪炽的巫蛊之术来自于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在十年前被苗族大巫大野香所杀,所谓是与苗族有不共戴天之仇,雪炽的通身雪白,在她的肌肤上如隐若现的爬着雪白色的虫子,十分惊悚的感觉。“你到底做了什么?”泠非手里出现了一柄长剑对着雪炽便是致命一划,出现无数小的冰刃,割破了雪炽的肌肤,无数小虫子爬出来又爬进去,肌肤又完好如初,接着便化为无数雪白色的虫子逐渐的消失,“呵呵,死神猎手,主人只是给你提个醒,过的太安逸忘了危险可就不好哦。我们还会见面的。”泠非走上前将剩下的虫子变成冰接着碎成末,“恶心。”

阿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地蠕动的虫子,指尖滴出一滴血,落在地上,白色的虫子恐惧的散开想逃走,还是化为灰烬,翅血族的血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享用的,小莫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一个劲的哭,阿散上前抱住李裕,他的身子已经没了温度,也没有呼吸,“娃娃真的是皇兄的孩子?长的好像皇兄。”“阿散哥哥,你喜欢这里吗?”“皇兄会回来是不是?”阿散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李裕的问题,这个孩子没有享过双亲的疼爱,一直都是孤单的,能活到现在实属奇迹,阿散知道他是寂寞的,他的害怕,阿散感觉眼睛出水了,却是止不住的,“裕儿。”李诚冲上前,不敢相信,这个弟弟李诚一直很喜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身体这么凉?怎么睁开眼?李诚颤抖的从阿散怀里把李裕抱起来。“地上凉,裕儿我带你去床上好不好?捂暖和了你就醒过来了是不是?”一众的宫女内侍听到李诚的叫声纷纷跑过来,虽然不清楚为何李诚这么早就到了皇宫,但见到一脸戾气的泠非,吓的纷纷下跪,泠非的样子确实像是杀人的那样,“还不快去请御医。”泠非的一声怒喝,惊醒众人,这才发现四殿下被二殿下李诚抱在怀里,“是,陛下”众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泠非见不得李诚那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从李诚怀里夺过李裕,“你干什么?”不理会失控的李诚,将李裕放在床上,阿散抱起小莫悔也来到泠非身边,泠非将自身的真气直接输给李裕,阿散用牙齿咬破之间,大量的血从指尖冒出,源源不断的滴进李裕的嘴巴里,李诚愣愣的看着泠非和阿散,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难道裕儿没死?泠非旧伤未愈,此刻强行把真气输出体外,是自毁修为的蠢事,可是泠非顾不得这些了。

69、宴会

宴会已经开始三分钟了,可是主角还未登场,有些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莫伤心里也有些烦躁不安,按理说已经回到宫里泠非不应该出事的,况且他武功那么好,到底是什么事绊住他?莫伤趁众人不注意来到角落,轻咳一声,“修,你去看看泠非在干什么。”

紧接着一个黑影就窜出广月楼,见事情已经吩咐了,其实莫伤想亲自去的,可是却无可奈何,莫伤正准备出来,“莫大人,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莫丞相在天之灵也是欣慰不已。”来者是礼部尚书刘起,莫伤不知道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何交情,与自己就更是不熟了,莫伤没上过几次朝,自知很多人定是不满的,而这刘大人又是为何事?父亲是自己的一道疤,被人提起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莫伤勉强的勾起嘴角,“刘大人谬赞,小辈怎能与……父亲相比。”

刘起却大笑起来,莫伤很是莫名,“不骄不躁,这才是人之本,先皇在弥留之际封你,定是有考量的,不过过于自谦就不妥了,做一个将军易,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难,切记,切记。”莫伤听得有些发愣,转念一想,自己确是一个不合格的,身在其位则谋其职,莫伤的思绪还没拉回来,又被拉去喝酒,天知道莫伤的酒量是多么的差,可是拒绝可能会得罪不少人,莫伤正在想如何推脱,“陛下、太后娘娘驾到——”福生的声音在广月楼响起,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纷纷下跪,“恭迎陛下,太后娘娘。”

莫伤看着出现在高处的男人,顿时心里放松不少,可是泠非怎么了?他的内息很乱,而且还透着股戾气,刘起见莫伤居然没动静,只好用力把莫伤拽下半跪着,泠非一句话没说,直接坐下,虽说是替他庆祝寿诞,但对于泠非来说,根本就是麻烦事,况且现在身子亏损的厉害,能不能坚持下来还是个问题,“众爱卿平身。”苏太后气定神闲的坐在泠非的右首,其下是苏子雅,广月楼包含了三层楼,中间是空的,每一层呈圆形,最上面是皇帝,太后等人的,第二楼是大臣,最下面是歌姬舞姬表演的地方,“祝陛下寿与天齐。”“蒙皇上圣恩,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恭贺陛下,佑千秋万代、国家兴盛”赞扬的话语络绎不绝,不论真心还是假意,莫伤突然觉得很无力,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虽然只是一层楼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很远,远的无法再靠近,他可以不顾一切,可自己呢?

人怎么可能完全为他人着想?莫伤有些后悔当初劝泠非答应继承皇位,可是如果不这样莫伤会更自责的,莫伤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因为喜欢所以会嫉妒,会自私,莫伤拼命甩掉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气氛看似很和谐的情况,丞相左大人走上前,众人自觉的往后退一步,“陛下,老臣有一事启奏。”泠非只是冷冷的看着左大人,却没有开口,“不知大人所为何事?”苏子雅不知道苏太后在打什么主意,左大人与自己的父亲不和,可苏太后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启禀太后,陛下年满二十一,为皇室留下血脉是现在首要的事,而近两年,宫里无所出,后宫迟迟无主,敌国虎视眈眈,臣以为,应当尽快立后,臣斗胆进谏,还望陛下、娘娘恩准,”“微臣和丞相意见一样,望娘娘、陛下恩准。”“臣等恳求陛下、娘娘恩准。”群臣进谏,意外的统一,莫伤只觉心里好闷,看见宫婢端着酒走过来,莫伤拿起就喝下去,泠非本就心情糟糕透顶,却发现莫伤居然还给自己添乱,明明一杯醉的酒量居然那么豪迈的就喝下去,泠非头疼的扶额,福生也是个机灵的,便立刻吩咐人去照顾莫伤,果不其然,莫伤喝了酒眼前就是星星满天飞,头嗡嗡作响,走路也有些摇晃,眼看快栽下去的时候,被两个内侍扶走,刘起不由得看向莫伤,又看向陛下,探究的眼神望向泠非,泠非却不动声色的拿起一边的酒喝了起来。当泠非就将酒快到唇边时,苏子雅竟有些后悔,想提醒泠非却被泰然自若的苏太后死死压住。

70、不后悔

宴会到了一半的时间,泠非退了场,匆匆来到泰和殿,御医一见泠非就欲跪下,却被泠非止住,“裕儿是否有救?”……李诚一脸死灰的抱着李裕,刑修明安静的站在李诚后面,低垂着头,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刑修明很是自责,“还不快说!”泠非烦躁不已,内心有一把火苗快窜出来,御医暗自擦了一把冷汗,拱手作揖“启禀陛下,四殿下乃是中的一种蛊,俗称尸蛊。中了此蛊的人的身体会失去温度,停止心跳犹如死人,但是还没死,要七日后才会变成真的尸体,而陛下用真气输进殿下的体内,代替殿下停止运作的循环,适才替殿下把脉,除了一股真气还有一种东西存在,这种东西竟杀死蛊虫。”“说重点。”泠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殿下活了下来,但殿下的身子将不会有体温与心跳和尸体无二,且永远保持现状,除非解了蛊。而目前还未有解蛊的方法。”御医是颤抖着说完,却让每个人心中一寒,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再一次听到还是心痛,他不过是个孩子。“裕儿。”李诚再次痛哭起来。弄得泠非更是心烦,“来人啊,带李诚下去,其他人统统给我出去。还让不让人清净!”刑修明给了李诚一手刀,李诚晕了过去,刑修明将李诚扛在肩上就迅速离开,“那老臣去给殿下开药。”老御医也背上药箱匆忙出去,泠非觉得头都快炸了,一声低吼,也出了泰和殿,外面竟一个人都没有,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伤儿。”泠非看着来人,“陛下。”“伤儿怎么生气了?不准你这样叫。”泠非紧紧抱住他,深怕他消失,他知道是那个人给自己的警告,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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