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兄难为(穿越之难为)下+番外——温吞的女人
温吞的女人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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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庆缩了缩脖子,他做的事的确有些对不起大哥,大哥连有个神奇空间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居然还瞒着大哥书肆的事,不,应该大哥也隐约察觉到他在外面有自己的产业,唯一瞒着的就是自己的身世了。之前他担忧大哥知道了会跟他疏离,可刚得到了承诺的徐敏庆,心里有了依仗,觉得再欺瞒下去不好,倘若让大哥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这事,大哥心里肯定会不好受,换了他自己也会如此。

徐敏庆从被窝里爬起来,从炕柜上聚下一个小匣子,递到他哥面前,同时递上一把钥匙,作义无反顾状说:“哥你打开看吧。”

徐北瞥了他一眼,这个小匣子一直放在上面,他倒从未想过要打开看看,其实那把锁挡不住他的,这小子小心思不少。心中暗笑,脸上绷着,接过钥匙打开匣子,心说看看这小子这几年到底攒下了多少身家,在钱财上,他对敏庆一向大方,家里的钱匣子从来不上锁的,而且自进了滟阳书院后,每个月都要另给他一笔银子。

“哟,挣了不少嘛。”最上面是几张银票,足有几千两了,看到这小子忐忑不安的小表情,徐北差点绷不住。银票下面还有纸张,拿出来一看,哟,房契,还不止一处,看到上面的地址,想了一想,明白过来了。

徐北佯怒地冷哼一声,哥生气了!这小子在外面弄了这么大一份产业,居然一点没告诉他。好吧,其实呢,他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因为印刷术的改良书本价格的降低,他不是没听人夸赞慎之书肆,都说慎之书肆弄出了新的印刷方法降低了书本成本,对天下学子可是大有益处,而且还听人说这书肆与路允之大人甚至四公子有着牵扯,也因此无人敢仗势强夺。

再加上还有人到他这儿来求书,别的人他懒得理,可杨镇大人的请求他没法拒绝,回来跟敏庆一说,第二天他回来时就将书带来了,送给杨大人后让他乐坏了。

徐北当时心里暗暗琢磨开了,总觉得这印刷术的改良可能与敏庆这小子有关,再一留意,他身边的书童江宏那小子往书肆去得也勤快,他也没刻意去调查,就冷眼看着敏庆这小子行事越发没有忌惮,几乎就等于告诉他那个书肆跟他有关了。

“哥……”

“叫什么叫,能耐了啊,我原本以为你只占了小头呢,没想到占的还是大头啊。”房契上写的可是他弟的名字,心里不免得意,敏庆可比他能干多了,他靠的是多出一辈子的积累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可敏庆不是,他是真正的十几岁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就攒下这么一份家业了,难怪外面那些人都盯上了他家的敏庆。

“哥……”徐敏庆其实把他哥的小把戏都看在眼里,不过这些可不是重头戏,关键的还在下面,因而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副乖乖认错心虚的模样。

“还有事?”

又心虚地瞄了一眼。

徐北牙疼了,这弟太能耐了岂不是显得他过于无能,拍着扔在炕上的银票房契大声说:“还有什么事赶紧老实地交待,否则小心屁股开花!”他这家长做得太没尊严了。

“哥!”徐敏庆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哥,我说了你可不能赶我出去。”

“反了天不成?”徐北咬牙,“赶紧交待,酌情处理!”手下一用力将人翻扒在自己腿上,“叭”地一声在他肉肉的屁股上啪了一记。

以往这么做的时候徐敏庆总要挣扎好一阵子,可这次老实地趴在徐北腿上任打任骂了,不过耳朵根依旧变红了,徐敏庆眼一闭老实说:“哥,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什么?!徐北吓了一跳,赶紧把人翻过来,看他紧张地闭着眼睛,心就软了,再说本来就没什么好生气的,这小子在外面挣的还不是都拿回家了。

徐北不是没想过找出敏庆的身世,想要知道其实很简单,原主清楚地记得敏庆是如何被抱回来的,只要打发人去问一问外家的人,就算问不出结果至少能知晓去寻找的线索,外家那边的行事也有些可疑,尤其是他的姨妈,记忆中就从没出来过,爹娘过世也就外公匆匆赶来了一趟,哭了一场又回去了,让他好好照顾弟弟。

他有时候不是没怀疑过,敏庆是不是他姨妈的孩子。等敏庆越来越长开,精致的眉眼和越来越出色的气质,让他看得错不开眼的同时,也觉得他弟的出生恐怕并不普通,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有的,遗传这东西还真说不好。

每次让人去外家送礼时,他想让人顺便捎个话问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养大的弟弟凭什么让别人叼了去。再后来,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更多后,知道边关有些地方是流放地,一些犯了事的官员与家眷会被流放那些环境艰苦的地方,那些人子孙大多不允许再入仕途的,他就更将心思放下了。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联想,是他从原主记忆深处挖出了一个情况,原主的姨妈早年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仆从的,因为太过久远记忆有些模糊,后来家里也不再提及这方面的事。

现在听了敏庆的话,徐北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次可没逗笑的心思了,声音有些发沉,抓着敏庆的肩膀问:“你问过外公姨妈他们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敏庆摇了摇头,睁开眼看到哥担忧的神色,不忍道:“哥,我早就知道了,我怕哥赶我走,所以才……”

原来居然是担心这个,徐北心里松了口气,抱住他安抚地拍拍后背:“不会,哥刚说过了,只要敏庆不走,哥就在这儿。”

徐敏庆趴在他哥的肩膀上,眼睛有些发红,将当年怎么遇到江奉,以及如何确定自己的身世都说了出来,其实他早就想说了,不想跟他哥之间有着什么隔阂。

徐北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像哄孩子一样,感觉到肩头有湿意传来,顿时心疼了,敏庆还是刚刚离开上坡村被人欺负时会哭,后来再没掉过眼泪。

更加让他意外的是,敏庆居然会是江家的人,第一次去京城的时候听到那江家,他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江家扯上联系,那时知道自己身世的敏庆恐怕也非常害怕忐忑不安吧,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可够粗心大意的。

原来江宏是江家的下人,他的父亲江奉就在书肆替敏庆管理书坊,那时才十二岁的孩子到底要藏了多大的心思,才能瞒着自己谋划下那份产业。徐北没觉得自己的弟弟心思有多深沉,只是怜惜这孩子不容易,替他心疼。

第64章

这一夜徐敏庆睡得极沉,还打起了小呼噜,藏在心头的秘密终于告诉了大哥,让他像是甩去了包袱一样。

徐敏庆对旁人或许有诸多算计,可对徐北却是一片赤子之心,年纪尚小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江家人,否则仿佛就与大哥成了两家人似的,再无法亲密,等阅历增加了,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越是亲近之人越是忐忑,失了对待旁人的从容平常心。

他睡沉了,徐北却罕见地睁着眼睛,侧头看着敏庆的睡颜,他这个弟弟长得可真好,难怪听人说当年的江三公子是如何的文采风流人如玉,等再过上两年他这弟弟只会更加出色,恐怕也不输于当年他的生父了吧。

这个傻瓜,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知道他的身世后又怎会不认他,旁人家尚好,若真知道他是江家人,也不会将他送回去的。虽然江家的名声极大,可只要朝廷一日不赦免了他们,江家的人就只能待在那边荒苦寒之地不能离开,更加无法参加科考走入仕途。

徐北一向不喜欢心眼太多的人,与那种人打交道费神,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着数钱呢,他喜欢做事爽快性情爽朗的人,如张猛大哥老邱这样的,而敏庆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不动声色地瞒下江家的事,在他面前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想来这心眼也是天生的,照理说,这样的人正是徐北敬而远之的。

可偏偏这小子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从穿过来后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原主的感情多少也接受了过来,对这弟弟自然也疼爱之极,后来看他越来越出色,心中只有为人长兄的骄傲。

身边的人动了动,徐北就看到敏庆这小子睡着了还拼命地往他身上扒,直到两手抱住他的腰才满意地在他胸口蹭了蹭,一条腿架到了他的腿上,继续打着小呼噜,这小模样让徐北心中即使再有不快也消散了,不由地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头,这小子,在外人面前斯文得很,谁不夸赞,可睡着了却是一副霸道的模样,唉,也只有他这个大哥能受得了了。

自家养大的崽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身上的缺点也变成了优点,何况徐北也不是眼瞎心盲的,敏庆对自己有多黏乎,他又怎会不知。看着这小子一手还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徐北伸手揽过他的头,笑了笑,也阖上了眼,想那么多做什么,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呗。

这年头在外面混不长心眼也不行,如果再把心眼耍到自己身上,看他抽不死这小子,嘿嘿。

眨眼的功夫,徐北就进入了梦乡,两兄弟头靠头亲密无间。

兄弟间的这段插曲旁人都不知,徐敏庆还主动将装银票和房契的匣子交给徐北,让他收进空间里,那里最安全。

徐北之前说得不错,书肆敏庆占大头,不过萧王府和路允之都占了份子,否则这两年多也不能一直占着萧王府的势,让书坊一直牢牢掌握在他这个还未出仕的小子手里。

又过了两天,院子里搭起的竹杆上挂满了晾晒的粉条,等几人尝过这粉条的滋味后一致拍板加入买卖中,具体由夏杉负责向城里的酒楼食肆推销,为此徐北还将上辈子吃过的由粉条做成的菜式尽可能多地写下来,后又将菜单与包扎好的粉条往相熟的几户人家都送了过去,尤其是四公子那边,是绝不能少了的。

徐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四公子和萧王府里的人称声好,到时不用自家铺子大力推广,城里也能刮起一阵风,他们就坐等生意上门了。

四公子笑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脸灿烂的笑容让人看得挺舒服,这两年多来北地的变化,多少都与他有关。四公子原本还担心一朝得志,地位发生变化,性情会不会也有所改变,可越看越放心,这人倒是和当初一样,挺容易满足的一个人,挣钱手段也光明正大,不是自己该得的绝不伸手,该自己拿的他也不客气。

在互市里的这两年,这人除了利用便利买上一些货物,从未将手伸进互市里,否则凭他做生意的手段完全可以赚个满盆响,这样守分寸的下属谁不喜欢,至于旁人说的粗俗之类的,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能干实事的官员才是好官员。

“敏庆的身世你知道了?”四公子笑问道,不是他刻意调查的,实在是徐北自己做得太显眼了,像是巡视地盘一样去几个书肆里都转了一圈,听到这消息他就猜到了,还以为敏庆会撑到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他这个哥哥。

徐北的笑容收敛了一下,点头道:“知道了,四公子,”徐北有些扭捏地问,“敏庆是江家人的事对他没有妨碍吧,还有,说到底他是我们徐家人养大的,他始终是我弟弟。”

他是想到当初在京城时看到那些人打着江大学士的旗号对付傅太师,敏庆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以后会不会也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在前冲锋的斗士,他这是腆着一张老脸希望四公子看在他挺敬业的份上,下手的时候轻一点,敏庆心眼再多在他看来也比不过四公子。

四公子抚额,早听说徐北对他这个弟弟有多宝贝,现在他也亲眼见识到了,徐北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遮掩不住,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呢。江三公子虽然不幸,可他护下的亲子却很幸运地得到了旁人全心的维护,在他看来,敏庆年纪虽小却比眼前这位精明多了,那么小就懂得与他作交易了。

四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北,直将他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四公子终于放过了他,说:“知道你宝贝你弟弟,放心吧,敏庆是我留着要重用的,本公子舍不得浪费人才。”

徐北心中一喜,抬头咧开嘴巴说:“多谢四公子,四公子英明。”

四公子抚额低笑,他可难得听徐北一句奉承,这家伙向来是能不见他就不来见的,通常有事都是让姜平跑腿。四公子敲了敲案面问:“互市那边任期满后,你想到哪边做?”意思是任徐北挑位置了,这恩宠可大了。

徐北心里也犯嘀咕,还要让他当官?他这能耐能做什么官?于是问:“还要做?”

“不做那你想干什么?”四公子笑,哪有人把官职往外推的。

徐北两手一摊干脆地说:“我就那点本事,连字都写不好的,也就能跑跑腿动动手的。”

四公子挥挥手:“你回去再想想吧,回乡的事我准了,早去早回吧,别忘了敏庆还要参加策论大比。”

徐北忙抱拳:“多谢四公子,不会耽误敏庆的大事的,那小的告退了。”

出了王府,徐北原本打算自己走回去的,却在门口看到自家的马车,见他出来有人掀开帘子,伸手向他招来:“哥,我来接你了。”

徐北抓住他的手借力跳上马车,马车行驶起来,徐北摸摸他弟的脑袋笑道:“不是去书院了吗?怎有空过来的。”

“我将这几天在家写的文章给夫子看了,给我讲解完就让我回来了,知道大哥一个人来王府,我就来接大哥了。哥,四公子说什么了吗?”徐敏庆关切地问。

“没啥,就是准了回乡的事,对了,还问我要做什么官。”徐北皱起了眉头。

“哥,你之前不是说有些想法吗?没跟四公子说说?”徐敏庆提议道。

徐北放心里琢磨了一下,也有道理,与其做不喜欢的事,还不如做熟,想通后眉头展开了,道:“也好,等我再整理整理,等回来后再给四公子看看。不说这个了,正好你也出来,我们去街上看看,要不要再买些东西带回上坡村,以后回去的机会更少了。”

“哎,好的,听大哥的。”

将手上的事交接完后,徐北和徐敏庆就带上姜平与江宏,驾上两辆马车离开了滟州城。他如今在滟州也算是家业不小了,其他人则留下继续守着。不过就在四公子眼皮子底下,他还不信真有人胆大到趁他不在上门闹事。

在说明身世后,徐敏庆第二天就让江宏传话,将江奉带到了徐北面前,令他同样要敬徐北为主。江奉这两年多来越发敬重他的小主子,对他的话没有不从的,何况徐北受萧王府的重用他岂能不知,有这样的兄长对他的小主子只会更有利。

徐北则对他的忠心赞扬了一番,在不受身契的约束下仍能对过去主子的儿子忠心耿耿,确实不容易,何况他还在外面替敏庆张罗着产业,徐北当然不会在他面前捏拿主子的身份,只吩咐他好好为敏庆办事便好。

两辆马车外观并不显眼,内里只有坐进去的才知道,比其他马车平稳,徐北找人做了些弹簧加入底座里,只可惜没有橡胶轮胎,就是找着橡胶他也不懂生产过程,找着了也没用,好在来了几年也渐渐适应了。

马车虽然不显眼,可在进入康县的时候,该县的县令还是得到了消息,急急前来他们的落脚地求见。

康县的县令还是之前那位,这两年多来就因为徐北出自康县,以及在康县留有产业,康县县令也颇得了些实惠,心里对徐北更加感激,虽然徐北官职未必比他高,可没办法,说得大逆不道一点,徐北那就相当于天子近臣。红薯等农作物在康县也是率先推广的,康县县令因此在政绩簿上大书了一笔,有此政绩,任期满后位子往上提了提肯定没问题。

徐北四人是住在汪管事那里的,这几年联系一直未断,这里的铺子也多托他照管。

掌管粮米铺子的钱掌柜勤勤恳恳,不到三年的功夫居然将铺子开到了隔壁县去,每月的账本也老老实实送到徐北那里,徐北一高兴,不仅提高了他的工钱,每年年底的时候还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与此同时,另一个杂货铺的掌柜就显得逊色多了,仗着东家不在康县又是出身农家的,以为是好唬弄的,时间一长被铺子里的利润吸引住眼皮,居然在账簿上做起了手脚,徐北第一次发现时就把人给赶走了,托汪管事另寻了一个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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