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与复仇——阿金宝
阿金宝  发于:201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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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没有说话,伸出了三根手指,凡萧眼皮儿跳了一下,接着扭头冲陆良说;“借我点钱。”

“我擦!?你借我还的了么!?”陆良看他这么自来熟的伸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这干嘛?不就是苗羽让你来的吗?老板现在要直接把东西给我你一点治没有,借我点钱咱们可以一起开包,”凡萧说的理直气壮,陆良光考虑凡萧话的内容,一时觉得无言以对,完全没注意到凡萧对苗羽的称呼已经变了。

纠结半天,陆良无可奈何的放下枪,伸口袋拿出钱包。

老板一看正主和钱都到了,表情立刻展开,架子也松了下来,笑嘻嘻的又将眼镜戴上;“好,你们俩跟我来,”说着老板仰头一喊;“莉莉!看着店我出去一趟!”

话音没落,一个抱着双杆长枪的矮个女青年“腾”的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吓了众人一跳。女青年一脸防备的左右打量了下凡陆二人,正气凌然的一点头;“好。”

凡萧和陆良对了下眼神,发现对方都没注意到这衣服堆里藏着人,要是刚才真打起来了……想到这陆良一身冷汗。

“呐,就是这个,”老板戴着手套,讲一个浸满油渍的大包裹举到凡萧面前。

凡萧犹豫着没接,同时转移视线望向老板身后的那辆大油罐车。

凡萧没想到老板会把他们带到一家便宜破烂的修车行,修车行的后院停着一辆大油罐车,而这个包裹就是从这油罐车里取出来的,用老板自己的话说,这油罐车司机是自己人,他只跑固定线路,也就是说东西是安全而且移动的。

“这都不是关键的,最主要是谁会想到放在这呢?”老板一脸的得意神色,八字胡都要翘上天了。

凡萧点点头,还是没接这油腻腻的大包裹,脸上表情略嫌弃。

最后经过几小时的冲刷清洗后,凡萧才跟剥洋葱一样打开包裹,陆良一直好奇的站在一边。

包裹里全是纸质的东西,还有笔记本,分门别类的用透明档案夹装着,凡萧此时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只是一个一个的大略翻看,陆良眼尖,忽然抓住了凡萧的手腕让他停止翻找;“等等!”

“怎么了?”凡萧问。

只见陆良神情惊愕,双目圆睁,慢慢从一打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女人大概30来岁,孩子也就几个月大,背后有一盆茂盛的绿萝,二人一起笑容灿烂的面对镜头,气氛十分的温馨祥和。

孩子很小看不出像谁,但这个女人,明显让陆良看愣了。

“我擦……这是……”

34.身世之谜

凡萧在天黑前回到了宾馆,他从苗羽家搬出来后又回到了漂泊不定的生活中,不同的是他的行囊变大了,里面多了枪支和衣服,外加一个装满各色刀具的长提箱。

回到宾馆后,凡萧打开了床灯,将包中武器一件件拿出来,慢条斯理的,仔细的擦拭,研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顺理成章,不拖泥带水,上一个动作产生了,下一个动作就自然而然的接下去,不用动脑子也不走心,好像是那冰冷的武器在引导他的思绪,控制他的动作。

凡萧觉得,自己认识它们,它们也认识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过硬的关系,彼此信任,彼此安抚。

凡萧打了个哈欠,擦拭中断,将微冲放在大腿上,他惬意的仰起头,然后猫一样伸展着上半身向后仰过去,躺倒在床上。

凡萧是个大个子,长长条条的瘫着显得床都小了,默然的看着天花板,凡萧深深地叹了口气,脑中开始回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照片中那个让陆良看愣了的女人,是爸爸的情人,这是陆良说的,陆良在爸爸的办公室见过这女人的其他照片,陆良还说,这女人也只能算是情人,虽然这个女人给爸爸生下了少爷,但是二人一直没结婚,早在很久前这个女人就跟蒸发了一样,包括陆良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她本人,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照片中的女人抱着的孩子不是少爷,少爷下巴上有颗痣,而这个孩子却脸庞白净,怎么看都不知道是谁,而这女人笑得一脸幸福,显然二人不会是一般的关系,凡萧开始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某个任务的目标,可如果是任务目标自己留着照片这么久干嘛呢?如果不是难道自己爱上她了?

陆良带有跟凡萧同等的疑问,手快的他抽出夹着照片的那个文件夹开始翻看,几眼看后,陆良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然后他维持着眼珠子要掉下来的表情抬头转向凡萧,怪腔怪调的问道;“二少爷?”

凡萧躺在床上打了个寒战,想他妈什么,猛一起身去包中一通翻腾,找出那张女人照片后凡萧看了会儿,然后拿着照片跑到卫生间带打开灯,犹豫着将照片举到脸边。

照片里的女人双眼皮高鼻梁,眼睛有如秋水楚楚动人,笑容很大,圆圆的苹果肌上带着一抹红晕,是个泼辣开朗的甜姐像,凡萧看看照片,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女人的嘴巴张着看不出什么,但这鼻子,这下巴……

凡萧猛一闭眼,深呼吸运气后再慢慢睁开,审视中,他发现自己的的鼻子和下巴跟她的一模一样,尤其是鼻子,简直堪称是复制,凡萧微微侧脸找了个跟她相同的角度,试试探探的调动嘴角扯出个笑容,虽然看上去很牵强还很欠揍,但至少笑出来了,可当凡萧看到几乎同样形状的苹果肌后,好容易翘上去的嘴角立刻掉了下来。

凡萧想起上午陆良翻出的那张医院出生报告的复制版,上面写着母亲凡玉容,儿子孟克,父亲那一栏空着。

孟克?

凡萧再拿出那张照片看,嘀咕着这个小孩是孟克?这个孟克是我吗?为什么叫孟克?这个孟是跟谁姓?那如果这个孟克是自己,那为什么又改名叫凡萧?凡萧……

“萧……消……”凡萧喃喃自语,看看镜中的自己,再看看照片;“这女人……死了?”

苗羽肿着眼睛把房门打开,对着门后的陆良是看也不看,门也不关,只低着脑袋趿拉着拖鞋又回到里屋。

陆良边换鞋边瞅着苗羽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还有些高兴,其实高兴更多一点,他希望凡萧越绝情越好,越狠心越好,把苗羽那点念想捏得粉碎,打击的渣也不剩,这样就能让他彻底的痛苦,愤恨,绝望,最终变成一滩烂泥,而这时,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来收拾他的残局。

“呃……”陆良坐到苗羽身边,看着他湿漉漉的侧脸,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苗羽哑着嗓子说,同时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我陪你,”陆良在电话里说的很紧急,可到了这里人反而不着急了,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空的玻璃被自顾自的要倒酒,而拿起酒瓶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陆良看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苗羽,心中的兴奋更深了一些;“我在帮你拿一瓶。”

苗羽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肿着眼皮看着陆良一路小跑的去开冰箱,眼皮抬起,陆良的背影变成了另一个人,闭上再睁开,陆良已经转过身,那个人消失了。

苗羽仰起头,将最后一滴酒液倒进嘴里。

陆良双眼几乎黏在了苗羽身上,用呀肯开瓶盖,陆良慢慢的给苗羽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斟了半杯。

“我一回去发现家里空了,还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回家了,”陆良没话找话,笑着抿了口啤酒。

苗羽叹了口气,一仰脖干进去一杯,喝完自己继续倒;“没事说就滚。”

凡萧盘腿儿坐在宾馆的床上,将材料堆得满屋,拿起其中一份端详片刻,自言自语;“如果……这个爸爸真是我爸爸……那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我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想到这凡萧觉得不对,要是他们真是父子,那为什么苗羽和陆良都没提过,甚至之前被他杀的那些人也没提过,这些人对他都是一般人的态度,既无奉承也无憎恨,更多的是见到他重生后的惊愕。

凡萧抓抓头,又拿起地上的一打资料翻看。

这份资料可不一般,刚开始看的时候凡萧挺惊讶,这都是他以前收集的关于爸爸的犯罪材料,有照片和交易记录,外加活动时间,甚至还有接头点和暗号等等,凡萧通过这打材料了解了不少东西,比如爸爸其人,和自己之前到底是隶属于怎样的机构。

在看到爸爸照片时,凡萧觉得眼球灼热,太阳穴一直跳,他摇摇头,眼前依稀浮现出爸爸的样子,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更年轻些,他居高临下的坐着,嘴动了动,说了什么,但凡萧听不见。

凡萧拿起爸爸的照片再次跑到卫生间照镜子,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跟爸爸也有几分像,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个人感觉,爸爸名叫陈堂,既不姓凡也不姓孟。

也许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看这打资料凡萧能推断出来,自己当初离开组织,可能为了自保,可能为了投奔谁,总之是为了点什么目的,留下这些资料做后手,爸爸追杀自己可能就是怕这些东西泄露给别人,如果真是父子……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些?这明摆着存了坑爹之心么,而这个亲爹也够意思,来了个大义灭亲直接杀了自己。

一个坑爹,一个弑亲,倒是挺像一家子……

还有另一种猜想,如果这个陈堂真是自己亲爹,那杀自己的是谁……?

凡萧忽然想起,这个爸爸陈堂有个名正言顺的亲儿子……难道是他?

“凡萧……跟爸爸有关?”苗羽怀疑自己喝醉了导致耳朵听错。

“对,”陆良一点头;“记得那女人的照片么?爸爸办公室里书架上的那张,我去年还见了呢。”

苗羽凝眉思索,最后点点头。

“虽然爸爸没承认过,不过大家都知道那是少爷的亲生母亲,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今天我在凡萧的那堆包裹里看见了那女人的照片,”接着陆良见神见鬼的压低声音说;“不是摆在书架里的任何一张,而是没见过,抱着孩子的照片,那孩子不是少爷。”

陆良声音很低,苗羽不得不离近他才能听清,接着若有所思的喝下半杯酒;“我的确记得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子,但……这怎么能说明跟凡萧有关?”

“那私生子也许就是凡萧,”陆良笃定道;“我看了一部分他的资料,就是那个包裹里的,上面有出生证明,那个女人叫凡玉容,小孩脸上没有痣不是少爷,你知道小孩叫什么么?孟克。”

“孟……!?”苗羽终于正视了陆良的双眼;“我擦这开什么玩笑!?孟爷?那是爸爸的死对头啊……”

“没错,”陆良一点头;“我要没推断错的话,凡萧不是爸爸的二少爷,就是孟爷的儿子。”

“我擦……”苗羽感觉一瞬间酒醒了,他浑身燥热的站起了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神发直,陆良仰着头看着他,视线随着他移动。

“你有没有跟凡萧说?”苗羽忽然站定了问;“你怎么确定他就是……那女人的儿子?那女人叫什么?凡什么?”

“凡玉容,”陆良一字一顿的回答。

“对,凡玉龙,”苗羽大着舌头连连点头,继续说;“你怎么确定凡萧是她生的?她……她不是为爸爸生了少爷了吗,怎么……还跑去跟孟爷生孩子!?孟爷跟爸爸关系恶劣到什么地步她不可能不懂,这说不通啊……难道凡萧是爸爸的儿子?”

苗羽脑袋发烫,思维语言都有些紊乱,但陆良一字一句认真听,做出耐心回答。

“都有可能,”陆良一耸肩。

“还有,你说出生证明上写着孟克,不是凡萧……”苗羽说着说着自己噎住了,片刻后喃喃着;“凡?这不是多见的姓……”

“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跟妈姓也很正常,”陆良在一边说;“咱们可以假设一下,首先凡玉容是在未婚的情况下生了少爷,没跟爸爸结婚,之后就消失了,这些事没人不知道,但是她消失去了哪谁都不知道,现在,咱们看到了她的照片,怀里抱着一个不是少爷的孩子,出生证明上的时间我看了,是少爷出生2年后,那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凡玉容这几年去投奔了孟爷,然后为孟爷生了个儿子,可不知为什么……出生证明上没有写父亲,但孩子跟孟爷姓,也许是孟爷执意不肯娶凡玉容,于是她一气之下,给孩子改了名字,叫凡萧,之后他阴错阳差的来到了爸爸所在的组织里,为他卖命,之后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带上情人去投奔真正的爸爸,结果……被爸爸杀了,怎么样?是不是整件事情都顺下来了?”

苗羽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陆良猜测到他是被那句“带上情人”刺激到了。

“还有个假设,”陆良继续说;“这个假设就是,他是爸爸的儿子。”

“不可能,是的话那爸爸当初怎么能下狠手杀自己的孩子?”苗羽问。

“记得我之前骗佳禛的那个谎么?我说外面有个私生子要买凶杀少爷,有可能是这样——少爷发现凡萧的身世,于是私底下以爸爸的名义去杀他,”陆良边说边注视着苗羽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想,如果爸爸真抓到了孟爷的儿子,他会怎么做?”

“杀了他……”苗羽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可爸爸对凡萧怎么样,你我这些年都看在眼里,恐怕凡萧是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对爸爸没有畏惧感的人,所以……我的这个假设也不是不可能,谁会白养死对头的孩子这么多年呢?所以我的第二个假设是……凡玉容之后怀了爸爸的第二个孩子,然后让孟爷喜当爹,后来恐怕是纸里包不住火,就由孟克改成了凡萧,之后就是我刚才说的,凡萧到了爸爸这边,一直到3年多前,被少爷发现了他的身世,于是为了得到百分百的继承,少爷假栽赃诬陷凡萧,谎称他去投奔孟爷,激怒了爸爸于是下了杀手,这都有可能,”陆良说完觉得口感,自己倒了杯酒,同时给苗羽满上。

苗羽默默地拿起杯子喝,想起自己腹侧的那道疤痕,是3年前他去找爸爸要凡萧遗体时被爸爸捅的,他当时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之前还是心腹的人转眼就成了提都不能提的叛徒,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苗羽的脑袋乱成一团麻,酒喝得没滋味,水一样流到了胃里,事情想的也毫无头绪,末了他将空杯子放在桌上;“你这么说毫无根据。”

“对,细想的话全是漏洞,”陆良点头,拿起酒瓶一掂量,起身道;“没酒了,我再去拿。”

苗羽没听见他说这句,还沉浸在刚才那段话里,这件事跟他苗羽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因为事关凡萧的身世安危,所以苗羽反过来倒过去的琢磨。

“你还看见了什么?”苗羽问。

陆良站在冰箱前,拿出一瓶葡萄酒看了看,又拿出瓶白酒掂量掂量;“还有一点,都是跟爸爸和组里近年来的军火交易毐品交易有关,爸爸为什么杀他,问题就在这,他手里捏着组里和爸爸的把柄,爸爸能不杀他么。”

“他拿着这些东西干嘛,是想……”苗羽极力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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