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与复仇——阿金宝
阿金宝  发于:201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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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冬面色铁青的叹了口气;“她妈妈有办法解释的……”

电梯一层层往下降,一对母女站在一楼等电梯,女孩穿着粉色的套裙,伸着稚嫩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楼层,终于,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

“电梯来啦~~,”粉裙女孩不等电梯门全部打开就要往里跑,正与往外出的苏达迎头撞上。

“看着点!”年轻的母亲赶紧过去拉住了女儿。

苏达扛着个大袋子被吓了一跳,看清来者后,笑眯眯的摸了下女孩的头发;“小心点儿。”

女孩仰起白嫩的小脸,撅着嘴看着苏达走出来,小猫叫似的哦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的进了电梯,年轻妈妈紧随其后,着急道;“你等我进去再按键啊,妈妈要被你关在外面啦!”

苏达在电梯关门的一刹那又回望了一眼,发现那女孩的脸跟荀冬有着七分相。

“呐,我说到做到了,”苏达拍了拍身上的袋子,自言自语;“你女儿还挺可爱的,但愿长大了别像你。”

15.烦躁

荀冬就此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谁也联系不上他,只知道他带走了家里的现金和一套衣服,之后音信全无。

苏达没去打听他家人后来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可以说是自从那天的事情结束后就立刻把他抛在了脑后。荀冬已是过去式,人一没了,恩怨一笔勾销,苏达继续往前看。

苏达回去后把荀冬说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剩下四个人的名字,住址都对上,另外苏达还拿来荀冬的手机,对照人名找了电话号码。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瞬间变简单了,不用去麻烦顾先生捧着个鼠胆四处打听询问,也减少了暴露马脚的几率,苏达觉得,有这些材料在手,挨个找上他们算账只是时间问题了。

“没那么简单,”顾先生听了苏达的想法直摇头;“可没那么简单,荀冬一死,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罢手,肯定会四处找仇家的。”

“可谁也不知道他死了啊,我清理的很干净,”苏达摊手,觉得自己做的还蛮到位的。

“可他娘纸礼包不住火啊,迟早会知道的,”顾先生也学他摊手,苏达看他这动作忍不住笑了,感觉他这个姿势像烤箱里的烤鸡。

“笑什么!我可是很严肃的,”顾先生莫名其妙,继续严肃道;“我说,你现在最好出去躲一阵比较好,知道不,他们这帮人啊,可不简单了我擦,不好惹着呢,咱俩都吃过苦头,我都想要不我也躲躲去……”

“你害怕了?”苏达满不在乎的问。

顾先生听了一瞪眼睛;“我擦当然害怕!我还有家有口呢,哎我说兄弟,你这联系方式人名单也找到了,下面不会是挨个要找他们算账去吧……”

“怎么了?”苏达没正面回答。

顾先生听了这话又是一愣,接着就是满脸的佩服;“哎哟哥们儿啊,你他娘真是个纯爷们儿……,你有准备吗?有搭档吗?有路子吗?你一人儿对他们这么多……,荀冬我都觉得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剩下的四个……,你这……真准备都报仇回去?都……那啥了?”顾先生没敢直接说杀,就用手一挥,比了个切的动作;“你真这么决定?不改了?”

苏达垂下眼帘,有点无话可讲。

苏达觉得在这件事上,没人能理解他,也就本人亲历一遍才能真正体会到他的想法,而用嘴说,苏达认为那种绝望和愤怒是用嘴说不出来的,它就像堵在胸口的那块淤血,让人时刻在窒息和痛苦的边缘游走,永远折磨着你,只有下了狠心撕开表面的皮肤将它取出,才能算真正的解脱,哪怕解脱代表着死亡,那也是痛快的。所以苏达坚持自己的底线和准则没有忘,在他看来,以德报怨冤冤相报何时了什么的,那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还没疼到自己这份儿上。

苏达无力的嚼了嚼嘴里的香蕉,想说点什么敷衍过去……

等等!香蕉!?哪来的?

苏达闭上嘴又吧嗒吧嗒,一伸脖子咽下去,挺甜……,再看手上,已经就剩香蕉皮了。

苏达看着香蕉皮无语了,我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又吃了!?

“你要说啥?”顾先生看苏达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等他开口,结果等完了一根儿香蕉的时间他也没说话,苏达只是茫茫然的看着手里的香蕉皮,好像没吃够一样。

这么一推测顾先生觉得正是如此,于是伸手抱起半把香蕉,把里面最大最实呼的那个掰下来,抵到苏达面前,热情道;“够不,不够咱还有。”

苏达抿着嘴不敢看顾先生,心里想着自己怎么这么丢人拿人东西怎么这么顺手一定不能再这样了,身体上的行动却是老老实实地接了过然后来默默地剥皮。

苏达心想下次绝对不找顾先生说话了,找也不来他的水果店。

“哎我问你呢,你下面真要找他们四个去?”顾先生杵了杵苏达胳膊问;“能行吗?有谱吗?不行就再等等,我建议你出去躲躲。”

苏达一叹气,心里有点不大高兴;“放心,你本来就是局外人,怎么也不会把你连累进去的,后面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搞的定。”

苏达算是看明白了,顾先生人挺好,就是胆子太小,而他又格外的要跟人家讲义气,不敢做的事情还往身上揽,所以苏达下面的事情决定不再让他知道参合了。

为他好,也为自己少个后患。

顾先生不知道苏达的这一番想法,他只是听见苏达说了这句话,心里落下了块大石头。

顾先生这几天其实没有一天不担心,尤其是知道苏达出发去找荀冬后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苏达被生擒然后自己被连累进去,好在隔天早上收到了苏达的短信,短信内容大致是说事情搞定感谢线索提供之类的,顾先生这才松了口气儿,于是把苏达叫来了解详情,顺便打听他下面的计划。

此时从苏达嘴里得到了“不连累进去”的定心丸儿后,顾先生顺了顺终于舒畅了的胸口,也开始有闲心关心苏达本身了;“嗨,其实我也不太担心啦,你看你现在全须全羽,也就鼻子上有点青,哎对了,你问荀冬……那谁的事儿了么?他现在怎么样啊?”

顾先生所说的那谁就是“苏达”,因为之前帮过自己的人和面前的人都用一个名字,顾先生有点糊涂了,觉得喊哪个都不合适还容易弄混,于是干脆面前的这个苏达就变成了“哥们儿”,以前的那个苏达就变成了“那谁”。

“有,”苏达一点头,眼睛随即有了亮光;“他回答特简洁,就说不知道,人是带回去交给什么爸爸了,下面就不知道了。”

“我擦,那意思是人还活着?不过那什么爸爸是什么意思?干爹啊?”

苏达张着嘴看着顾先生,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个干爹俩字怎么听怎么……色,情,听得苏达那叫一个别扭,而顾先生一脸正经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苏达闭上嘴,默默地咬了口香蕉,只说自己想多了。

“谁知道,问下一个吧,”苏达把香蕉皮扔到垃圾桶里,往后一仰靠到椅子背上,左手习惯性抬起来,刚抬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赶紧放下,躁动不安的轻拍着自己大腿。

顾先生对他这个小动作背后所蕴含的内容了如指掌,立马站起来跟对待客人一样,熟练地捡了几个水果放袋子里;“够不?”

苏达低下头,很自觉地掏出了钱包。

跟顾先生熟络完,苏达又满载而归,回到住处后,苏达洗好苹果,找出笔和纸,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茶几前边吃边定计划。

连吃带写带画的进行到了深夜才算完事,苏达脑子里已有了很具体地计划线路,并且没什么意外的话,在这个顺序顺完前还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实话,苏达对自己的身份到现在还不甚明朗。

想到这,苏达叹口气,觉得心里很烦燥,就开始琢磨。

说起来那个荀冬还真够狡猾的,死到临头了,也只是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已,多余的一句不说,甚至一点都没提及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而自己也是晕了头,当时脑子里光想着那四人的事情其他啥也没顾上问,好像完全被复仇和愤怒蒙住了眼睛,连自己是谁都不去计较,大脑都不带思考了,就想着复仇复仇复仇。

现在冷静下来回忆,苏达疑心病有点发作,他真有种被人耍了一圈儿的感觉;仔细想想,荀冬给的人名地址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反正自己也都不记得了不辨真假,就算是假的他也死了,找他算账也找不到。

苏达把笔扔到一边,有些愤愤然,头脸一起的开始发红发热,苏达站起身来在屋里转圈儿,越想越觉得荀冬最后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充满讥讽,讥讽什么呢?大概是瞧自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吧,没头苍蝇还想复仇?等着被一巴掌拍死吧。

苏达咬牙切齿,最后一屁股坐到床上,胸口呼哧呼哧的起伏,颇有点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感,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苏达出了一脑门的汗,正在愤恨之时,苏达一回身,看到了扔在床上的棒球衫。

棒球衫叠得整整齐齐,摆在枕头上面,跟自己其他随便一团就扔在边上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可见其与众不同的地位待遇。

苏达盯着它愣了一会儿,心里忽然五味杂陈,维持一个坐姿许久后,苏达闭了眼,忍不住长叹一声栽倒在床上,接着虫子爬似的蹭到枕头边,拽过棒球衫抖开蒙住自己脑袋,苏达在布料下面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心想现在要是身边有个人安慰安慰我就好了,我应该不难哄得。

苏达又叹了口气,叹的面前的衣服一鼓,鼓完又贴回去。

快睡着吧……苏达这么想,睡着了就会梦见他,自己现在心里这么难受,他一定会安慰我的。

16.娇娜

苏达这几天略失望。

失望是,这几天不管醒着还是睡着,都没有任何的幻觉出现,“场外友情提示”全断了,自己俨然变成了正常人,睡觉也十分的安稳,几乎是挨枕头就着然后一路到天亮,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而大脑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虽然苏达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走不需要提点,可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寄托附在梦里,梦境是链接他们的唯一纽带。苏达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异地恋,始终见不到面,满满的全是牵挂。

这还不算,下面有个大问题,苏达手上的那份名单和地址上,除了荀冬,剩下这四人全不在本地,苏达要大老远的跑到A市去寻找,虽然坐动车也就1小时的时间,但是要带着枪……,那就只能找黑大巴了,现在正规的长途大巴都有安检,苏达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过安检,也许以前有成功经验,但现在完全没印象,也不知道该问谁,而黑长途会把他放到A市的哪个角落这就要看司机的心情了,而且到了A市,苏达两眼一抹黑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是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随意。

苏达从顾先生那得知,在此之前自己和那个同伴都是常驻A市的,A市算是苏达曾经的老家,他的仇家朋友都可能聚集在那,至少那四人是,所以到了A市苏达要特别的小心,他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死亡”中,没人知道他又活了,最保险的方式是跟过街老鼠一样,昼伏夜出,而他过街老鼠的同时,还要把那四个人都找到,然后一一处理。

这一系列的事情,苏达想想就头大,头大到了不行的时候,苏达会沮丧的想,要是那个同伴,那个真正的苏达没有失踪……,而是跟自己站在一起,也许一切事情就能简单很多。

但头大归头大,想归想,苏达在烦躁完以后重整精神,还是收拾行李出发了。

行李和他当初离开便民超市时带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件棒球衫和一把枪,顾先生说能搞到自制的,苏达拒绝了,心想带那么多自己也不省心,谁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真正用上呢。

苏达6点不到就出发,在黑大巴的走走停停中颠簸了8个小时才到A市的一片荒郊野岭,下了车腿都伸不直了,然后拎了包一瘸一拐的又上了辆黑出租,这才到了一家黑店住下。

苏达住下后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探索起周边的环境,熟悉路线,同时把这四人住所周围的大街小巷都记了个遍,等他基本把行动路线和应急路线都搞清楚后,胡茬子也铺满他半张脸了。

为保险起见,苏达留起了胡子,再配上他那些半新不旧的衣服,整个人看着土里土气灰了吧唧的,像极了出来务工可好几个月没找到工作的社会闲散人员。

不过苏达对这种形象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别人看一眼就懒得看第二眼的效果。

苏达按照地址的远近来决定下一个目标是谁,在确定下来后,苏达针对目标人物进行了发散式的思索,俗称瞎琢磨,最后决定这次不像上次一样假扮员工,而是直接入室等人。

娇娜是住的最分散的一个,也是这五人里唯一的女性,苏达将她锁定目标后反而更加小心,他总觉得,这女人的第1、2、3、4、5、6感中,保不齐哪一个会特别敏锐,如果自己不取得先手,可能就没有后手反制的机会了,想要得到先机,就要格外的胆大心细。

苏达专门乔装一番,蛰伏在娇娜住处附近,经过观察发现,娇娜没有苏达想象中的那么忙,用苏达的理解,娇娜一人居住,平时好像待业在家一样,出门不多,或者出去后很快就回去,但是也有规律可循,要是穿着随意那就是很快就回家,要是化了妆打扮漂亮了就是要在外面多耽误一段时间,不过后者属少数。

苏达很有耐心的等,终于在一次午后,娇娜花枝招展的外出,而她前脚离开小区,苏达后脚就进了大楼。

娇娜在外面一直逛到了晚上,活动无他,逛商场。

娇娜今年也满33了,正处于花开浓艳之时,她钱都花在脸上身上,没见细纹没见下垂,仍然漂亮光鲜的好似20出头,人如其名。

在商场扫荡一圈儿后,娇娜又去老衣铺拿了定做的旗袍,付了钱就直接穿身上。旗袍通体蓝闪闪,上面银线秀满花纹,金线封边,抢眼又合身,把娇娜的身材勾勒的显山露水,令人神往,又因她身怀绝技不是个平庸之辈,顾盼生辉之中毫不掩盖高傲之色,走起路来都带着风,风中暗香涌动,引得路人频频瞩目。

娇娜好像是习惯而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脸上的神色愈加的倨傲,几乎目空一切,仿佛除自身以外,周遭一切皆为苍蝇粪土,等闲不会去理睬。

痛快血拼过后,娇娜又去做了头发做了指甲,期间对服务员的询问和殷勤毫不理会,眼皮都不带抬,服务员碍于她VIP的身份不敢拉脸,各个都笑在脸上恨在心里,轮流强打精神伺候这位女金主,直到把脸笑僵了把女金主伺候好了,娇娜这才用白皙手指深入钱包要结账,刷完卡后,众服务员这才由内而外的乐出了花,恭送这尊佛出了店。

娇娜本想去珠宝店买一套新首饰,好几天后去参加聚会带,而参加聚会的目的无他,娇娜已经很久没接到任务也没有爸爸的消息了,感官敏锐的她觉察到了一丝异常,这次的聚会,来宾皆不是省油的灯,娇娜决定主动去打探点消息。

而最终娇娜首饰没有买成,她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挂了以后便回了家。

进了家门,娇娜没有立即开灯,而是站在门口往屋内巡视了一遍。

娇娜的家不大一样,屋内没有门,因为除了承重墙其他墙全部打穿,把格局完好的房子弄得空空旷旷,只有孤零零的两面墙矗立着,除了睡觉用的床和厕所有一层高高的帷幔,将整体罩住,其他地方没遮没拦的,人站在大门口就能将屋内的所有角落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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