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凡萧觉得自己大概理解了“爸爸”是什么意思了,把苏达的话想了想,凡萧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不对”凡萧摇摇头;“那你之后去哪了!?你不是跟我在一起被那五个人一起……”
“那不是我”苏达的丹凤眼忽然一瞪,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那是爸爸给你下的最后一个任务,护送目标到达目的地,其实是爸爸给你下的陷阱,到了接头住所后就中了那五人的埋伏。”
凡萧看着他,想起娇娜的那句话……
……死到临头还惦记着他,当初你也是,要不是我们手上有他,可能还真压不住你呢,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凡萧继续摇摇头;“不对……,娇娜当时说了,那就是他,你撒谎。”
苏达脸孔跟木雕泥塑的一样,冷冷的俯视着凡萧,坚定而缓慢的说;“是娇娜在撒谎,她跟你有私仇,你当时是护送目标途中,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被护送者,你是护送者,也许护送途中你这个不要脸的跟他发生了一点什么,但是凡萧你记住,”苏达说着压低身体,冰凉的食指轻轻地点着凡萧的嘴唇;“之前你爱的是我,之后你的命是我救得,你是我的。”
凡萧的嘴被苏达的手指按着,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觉得苏达的话让他有些耳熟,好像曾经……也在什么地方听过类似的。
“那……我跟娇娜有私仇……你又为什么在娇娜家?”凡萧顶着苏达的食指开口问;“你不可能是知道我在那。”
苏达笑了下,冰冷的脸色有一丝缓和;“我下午给她打了个电话,想问她荀冬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就这个?”凡萧问。
苏达考虑了一下,回答;“还有爸爸,他很久不出现了,娇娜说过几天的聚会她可以打听到点什么,所以我去跟她商量。”
“是不是……每个要脱离的人,下场都跟我一样,要是没有我,荀冬是不是也要死,”凡萧问。
苏达点点头。
凡萧不可置信的叹了口气,苏达继续注视着他,捏了捏凡萧的鼻梁;“不过你现在算是脱离成功,在他们眼中你就是死了,死了就可以永远地活,”说完苏达一笑,眼睛弯弯,嘴角上挑,像是看到了憧憬已久的礼物一样,十分的舒心;“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自由自在。”
凡萧看着苏达的笑脸,觉得对方的话听起来冷飕飕的,还有点喜怒无常。
“那……唔……!!”凡萧还想问,可话还没说完苏达的脸就突然放大,紧接着压了上来,凡萧眼一花,就感觉嘴里多了个滑不出溜的东西。
凡萧瞪大眼睛被苏达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胳膊肘被他双手紧紧按着,只有手腕和眼珠能动,凡萧惊恐万分,卖力挣扎,没受伤的那条腿抬了几抬,明显够不到人还牵动了伤口,而苏达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唇舌跟长了眼一样,勾住凡萧的舌头就不走,凡萧被吻得喘不过气,叫不出声,魂儿都要出窍了,偏逢此时伤口又疼,凡萧怎么挣扎都力道有限,终于,在甩头也失败后,凡萧两眼一翻面对了现实,放弃了无谓的反抗。
老天!?这是什么情况!?凡萧直觉的自己好像变成了良家妇女,此刻正被恶少强抢,
苏达像是匹饿狼,几乎将凡萧啃食干净,等他终于过完瘾抬起头后,凡萧觉得自己唇舌已经麻木的快感觉不到了,现在要给他一口都不会疼,苏达双手压着凡萧胳膊支起上半身,销魂的仰起头舒口气,嘴唇嫣红,双眼眯着,脸上带着迷醉的红晕,接着心满意足的低头观赏凡萧的红脸窘相。
凡萧脸也红了,憋得。
“凡萧,我爱你……,”苏达轻声说着,毫无预兆的掉下一滴大泪珠,砸在凡萧嘴角。
凡萧紧闭红肿的嘴唇不敢有回应,虽然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不敢问了,怕这匹饿狼又发疯。
凡萧在医院里又躺了两天,这天半夜,苏达把他接了出去,来到了一处别墅。
从头至尾凡萧就见了2个人,那2个人都是生面孔,一个是收拾病房的,一个是到了楼下帮忙把凡萧从轮椅拽上车的,这两人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就跟苏达有点眼神交流,凡萧明白这几个人不认识自己,是苏达的手下或者是小弟。
苏达开车,一路上他都表情严肃,全神贯注,就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握住副驾上凡萧的手腕,好像是安慰,又好像是寻求慰藉,搞得凡萧也紧张起来。
好在二人一路平安的到达了目的地,停车的一刻,凡萧看见苏达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到家了,”苏达解脱一般的感叹一声,扶着凡萧下了车,顺手摘掉了凡萧脸上的眼镜和假胡子。
“到这就说明安全了,”苏达说着,伸头在凡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单手开房门。
凡萧被他拱的脑袋一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这是你家?”
自从那个吻后,苏达总是抓住所有机会,时不时的就亲凡萧一下,抓到哪亲哪,有脸有嘴还有鼻子,就晚上还老实点,因为知道凡萧有伤不能折腾。凡萧开始还比较避讳,但苦在躲闪不过,有几次真发火了,可苏达也毫不惧怕,继续嬉皮笑脸,那模样好像终于得到心仪玩具的孩子,玩的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凡萧也知道自己此时满身伤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几次三番后,凡萧也就麻木了。
“你以前来过,”苏达开门后,扶着凡萧慢慢往里走;“等下洗个澡上楼睡觉吧。”
凡萧扭过头看着他,觉得他话里有话,苏达没理会凡萧投来的质疑目光,自顾自的扶着凡萧上了楼,脸上透露出一种暧昧的笑意。
凡萧无奈,心说洗就洗呗,怕你不成,难道还能吃了我?
经过前几天在医院的相处,凡萧此时已经对苏达消除了大半的疑虑,至少知道目前苏达是站在自己这边,虽然凡萧知道他有点什么隐瞒了自己,偶尔还有点喜怒无常,不过都不是大事,因为凡萧看出来,苏达简直可以说是深爱自己的,这说起来有点让凡萧脸红,这几天在医院苏达一人兼顾了家属护士护工多职,别说端茶倒水这点小事了,就连上厕所都是苏达给帮忙,虽然苏达解释说二人本就是恋人关系,但对于一片空白的凡萧说还是太难为情了,最主要是,凡萧心中虽然没什么疑虑,但他觉得这个苏达的感觉不一样,虽然自己对他的确心有好感,但……感觉就是哪里不对,这“不对”的感觉堵在胸口,憋得凡萧心烦意乱。
凡萧瘸着腿,在苏达的搀扶下费劲巴拉的来到二楼的浴室。浴室很大,跟普通卧室一样,两层弧线台阶把地面隔成两部分,方形的大浴池就在台阶上的那一部分,龙头扶手都烫上层金色,明晃晃的耀眼。凡萧找个凳子坐下,苏达去拿换洗衣服,凡萧自己环顾四周,一眼瞄到了大浴缸,恍惚间,他在雾气弥漫中好像看见了浴池的边缘,有两具交缠的身体,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苏达。
“这是你的衣服,”苏达抱着几年衣服忽然拉来了浴室的门,凡萧眼前的画面猝然消失。
“你之前放我这的,我一直留着,都洗过还干净,”苏达说着把衣服放在旁边的地毯上,凡萧从中里面抽出件睡袍。
苏达看见,嘱咐道;“睡袍里面必须穿内衣。”
“我以前不穿么?”凡萧皱着眉。
苏达说;“何止不穿,要不逼你你能光着身子在屋里到处走。”
凡萧难以置信;“我改了,现在睡觉都穿着衣服。”
“是吗……,”苏达嘟囔着去给浴缸放水,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这一身伤,能洗么……?”凡萧把外套脱了,露出了身上里三圈外三圈的绷带。
“没关系,我帮你洗,”苏达打开龙头,同时脱了自己的上衣,边脱边冲凡萧走过来。
“你……,”凡萧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忽然很没底,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胳膊意意思思的横在自己胸前,怕冷似的捂着双臂;“我又不是小孩儿,洗个澡还要人帮吗?”
苏达光着膀子充耳不闻,双眼放出两道精光,麻利的解开自己腰带;“你裤子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凡萧倒抽一口凉气,看他这个跃跃欲试的架势,觉得不管自己选哪个结局都是第一个。
19.过夜
这一晚上,凡萧过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仿佛做了个雾霭沉沉的春!@#¥%梦。
苏达果然不负他的推断,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和凡萧剥了个精光,接着扶着他进了大浴缸,浴缸里的水只有一半,为了避开伤口凡萧还把腿搭在了浴缸边上,开始苏达还比较矜持,拿着毛巾轻轻帮凡萧擦拭,搞得凡萧满脸涨红,气血上脑,再加上热气的熏蒸,眼前事物不受控制得开始扭曲变形,后来苏达红了眼,露出了“本来面目”,抱住凡萧的脑袋就是一记深吻,手上也不停,向下精准的一把握住凡萧的小兄弟。
苏达的技巧很好,上下齐发,温柔与疼痛并重,耐心而热情的撩拨着凡萧的欲望,凡萧仰面朝天跟翻了肚子的蛤蟆一样挣扎,奈何着了水的浴缸滑不出溜,根本没有着力点,凡萧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快感跟火舌一样,舔着血管一路往上烧,烧得他口干舌燥,咬牙切齿。
最终,凡萧敌不过愈演愈烈的原始欲望,也顾不得什么伤口不能碰水一类的忠告,湿淋淋的与苏达滚作一团。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凡萧还有印象,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他就想不大起来了。就记得他烧头烧脸的热,浑身都热,热的他烦躁又暴躁,撒气一样的把苏达按在浴缸里,恶狠狠地进入,也不管他的死活,动作干脆利落,却又冷酷暴戾,浅浅的一缸水给他顶的水花四溅,苏达呻吟着求饶,说出来的话语听在凡萧耳朵里好像猫爪子,挠的他心痒难耐,痒的仰起头来笑,接着身下的动作更加用力,恨不得把苏达戳烂戳穿,以达到更大的满足。苏达咬着嘴唇闭着眼,被凡萧顶的乱了气息,只要一吸气热水就往里钻,呛得苏达痛苦不堪,要真说快感怕是真没有,但因为这人是凡萧,他失而复得,日思夜想的人,所以疼里就带了刺激,刺激的苏达一阵阵眩晕,这种濒死般的感受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愉悦,苏达简直兴奋地要哆嗦了。
凡萧迷迷糊糊,不知道浴缸之战何时结束,等再睁开眼时,苏达的脸孔正悬于他上方,一上一下的晃动。凡萧此刻好像腾云驾雾,身轻如燕,都感觉不到身下的床单,轻飘飘的望了上方的苏达,凡萧双手顺着苏达的大腿一路揉搓上去,托起了他的双颊。
双手间,苏达的脸上白里透红,丹凤眼陶醉的闭上,再一睁开,凡萧看到了一双杏眼,雾气昭昭,似笑非笑,淡粉色的菱唇轻轻翕动;“……我爱你……”
这三个字好像一股干燥的暖风,吹得凡萧浑身酥软,而皮肤下,血液瞬间化作了汹涌的暗流,奔腾进每一寸肌肉和骨头里,凡萧全身好像炸开了锅,骨头缝里发痒,肌肉抽搐,他张开嘴,有些激动的喘了起来,他想抱怨,想哭诉,想拥抱,想亲吻,各路情感汇聚起来堵塞在凡萧咽喉,他涨红了脸盯着那双杏眼,只说出一句话;“我爱你……”
苏达怔怔的望着凡萧,举起双手与捧着自己脸的凡萧十指相扣,时隔数年的一句老话,没新意的很,威力却丝毫不减当年,再次删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苏达轻轻吁了口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翌日清晨,凡萧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睡眼惺忪中,他看见了坐在身边的苏达。
经过昨晚的折腾,凡萧身上的几处疮口开裂,苏达一早醒来便轻手轻脚的给凡萧拆了绷带,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棉签,正在给凡萧换药,而那疼痛感,正来自于伤口处。
苏达感受到了凡萧的目光,快速看了他一样,微笑道;“醒了,疼么?”
凡萧摇摇头;“几点了……”
“10点半了,”苏达边说边睁大眼睛盯着疮口,凡萧被娇娜捅的上半身变成了蜂窝,都不致命,但看一眼就会让密集物恐惧症者头皮发麻,苏达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看别处,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
凡萧叹了口气,举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闷声闷气道;“我腿还是很疼……什么时候能好呢……”
“你先歇歇吧,哪有那么快就好的?”苏达笑着,趁凡萧不注意,低头在他腰侧的一处伤口上亲了一下。
“哎我去!!!!”凡萧疼的差点跳起来。
苏达见他这反应乐不可支,药水差点撒床上,凡萧呲牙咧嘴的躺平,用手指着苏达;“冤家……”
苏达听他这话忽然抿了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会儿,最后低头继续擦药,边擦边说;“我都不记得你上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了……”
凡萧闻声抬起头,眼神从苏达的脸一路滑到下面,苏达没穿衣服,光溜溜的盘腿坐在凡萧身侧。苏达皮肤很白,身上没有赘肉,肌肉也不夸张,但跟凡萧一样,也有不少疤。
“你腿上那块儿疤是……,”凡萧这个方向正看见苏达腿上的一大块儿肉疤,颜色嫩红却很狰狞,凡萧瞬间想起那天晚上,那把扎在同伴大腿上的锥子。
苏达低头看了看,满不在乎的又瞟了凡萧一眼;“不记得了?”
“不……记得……,”凡萧迟疑。
“这是你留给我的,”苏达回答。
“我……?”凡萧皱起了眉头。
苏达上完一块儿伤口的药,撅起嘴吹了几下;“那是……好几年前了,咱们执行一个任务,但你我都算是新人,我抱着狙击枪从上往下跑,你在下面埋伏,结果我一从楼梯口转过来还没站稳,你就给我一枪,”说着,苏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那块儿疤;“你他妈再往上点我就废了,从那以后你就不怎么碰枪了。”
“为什么……,”凡萧问。
“你当时跟我说,你本来是要打我头的,但不知怎么就打腿上了,”苏达笑着看了凡萧一眼;“你就是那种典型的,瞄准人家脑袋结果打中的是蛋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凡萧回忆了一下,貌似荀冬和娇娜两次,自己地确是拿了枪,但是一次都没用上。
“你都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吧……,”苏达声音里带了一丝的失落;“你当时……,全副武装,看我不是目标就傻了眼,气得我就想崩了你,结果你跑过来一个劲儿的道歉,还帮我包扎,我擦别提多他妈疼了,气得我拿枪托砸你头,”说着苏达伸手在凡萧发际线处点了一下;“然后你这里也留了个疤,但跟我这个没法比。”
凡萧看着苏达的手,抬起手握住他;“记恨我么?”
“恨……恨啊,恨不得你赶紧死了,”苏达被凡萧握着手,一时抽不出来,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凡萧。
凡萧听到这笑了,问;“那我死了的这三年多你是不是特别过瘾?”
苏达跟被烙铁烫了一样快速抽回手,攥起手指回味着凡萧的触感,苏达低声道;“过瘾,过的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