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随着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说道“我很快要走了，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吃午饭。”

安斯收拾了东西回到家，原本打算和安新说一句，但是想想安新对于哥哥这么敏感，还是要亲自去找他说一句。

安斯车开到安新的学校门口，安新出来后一下子就认出了大哥的车子。

“哥，你今天怎么来接我放学？”安新放学回家已经很晚了，晚自习结束已经尽显疲惫了。

“每天这么晚回家好吗？不然还是住校吧。”安斯语气轻淡，递过去一袋夜宵“吃点东西。”

“我送你回家，还有点事情要和你说。”安斯没有多说什么，最近心事重重，安新也看出了些许，他没有多问，有些事情是哥哥的“家事”，他也不便追问什么。

“嗯，今天爸妈不在家，哥你送我正好。”安新的家很快就到了。

安斯来F市这么久，从没有来过安新的家，那里算是他的禁区，是他不太想涉足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民房小区，不是如今那些高档社区的模样。

安新拉着哥哥上了楼，摸索着大门，三楼的楼梯灯前几天坏了，所以两个人走的有些小心。

安斯提醒了一句“以后回家要小心。”

“啪嗒”一声，安新摸索到了旁边的开关，房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安新还处在兴奋紧张之中，因为这是哥哥第一次来自己的家里。

“收拾的很干净。”房子不大，但是被收拾的很干净，很有一个家的样子，房间满满当当的，不似安斯一个人住的那般空旷。

“我平时没事就收拾一下，爸妈有点忙，我不收拾家里就乱死了。”安新立刻去给安斯倒了一杯水。

安斯打量了这个这套房子，又看了看安新的背影，当初那娇气不懂事的小孩一下子都长这么大了，会打扫会做饭，还会观察人的心思了。

“复习累吗？”安斯坐在客厅里手里捧着安新递过来的手。

安新进了屋子就开始忙碌着，“不累，哥你吃过了吗？我煮点面你再吃点。”

“别忙了。”安斯推开了一间房，看里面的摆设他也猜出了那是谁的房间。

还忍不住好奇走了进去，他对小时候爸妈的房间没有什么印象了，很小的时候总是吵着闹着要和妈妈一起睡，挤他们被窝的事情也忘记了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熟悉感。

梳妆台上摆着几样化妆品和护肤品，他拿起其中的一件打开，传来淡淡的香味，让人很熟悉，非常熟悉，像是在刺激安斯心里最深处的记忆。

有人说，人对嗅觉的记忆是最长久的。

安斯不记得从前在哪里闻过，但是他记得这个气味。

最后他还是把东西放回了原位，梳妆台下最上面的抽屉可能是失修了，轻轻一震动就滑了出来，安斯正要推回去，却瞄见了一本泛黄的病历。

病历很旧，看样子不像是现在的那些医院发出的，边边已经黄硬的起卷了，整本病历看起来只要多碰几下就要散架了似的。

上面写着一个模糊的名字，字体又写的潦草，不知道写的是安斯还是安新。

他翻开病历，果不其然，安斯看不出什么名堂，医生的字体都是龙飞凤舞的让人难以看懂，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内容来。

“小新，你以前生过什么大病吗？”安斯问了一句在外面忙活的安新。

安新回答没有，安斯想想也是，安新开始读小学起，安斯隔三差五的见到他，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他不明白怎么还保留着这看起来有些念头的病历，最后只得放回原位，关上了抽屉。

“小新，我可能要走了。”安斯轻声的到处，见到安新动作顿住了，猛然抬起头“哥，你要回去了吗？”

“别这样。”安斯揉了揉他的脑袋“哥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不会不回来了吧。”安新有些失望的坐在沙发上，很快又恢复了神情“不过也好，回去的话哥你会开心点。”

“好好考试，有事给我打电话。”安斯拍了拍他的脑袋。

安新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安斯“哥，我前几天梦见了奶奶，你有空要去看看奶奶吗？”

这些年，安斯还未去见过奶奶的山坟，奶奶的骨灰被带回了老家，安斯没有去过自己过去的那个家乡，所以从未给奶奶扫过墓。

139.回老家

“我会的，你放心吧。”安斯拿起车钥匙就要离开了“先走了，早点休息。”

“哥，你放心吧，高考结束后，我去找你。”

经过安新这么一提醒，安斯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奶奶的墓前去看看？

车开到一半，他停在了路边，拿出手机想了半晌。

几天后，安斯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心里一直记着那天安新说的话，奶奶……

安斯靠在车窗旁看着倒退的风景，一路上都显得非常的陌生，总觉得自己这趟火车像是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或者他他的过去越来越近了。

做了一天的火车，当安斯下站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很久了，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原本疲惫的神经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人显得更加头晕眼花。

“小野，我到了。”安斯靠在火车站外面的玻璃门旁，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子，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哪边的路。

“我等很久了。”突然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尾声落下，一双休闲鞋落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安斯猛然抬头，望见那张熟悉的面容，“你等多久了。”

“不久，半个小时而已。”洛野伸出大手在安斯的额上揉了揉，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饿不饿？”

“饿死了。”安斯双手环着洛野的腰际仰着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回酒店，吃饭洗澡。”洛野揽着他的身子离开了火车站。

等到洛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安斯已经软在酒店的躺椅上睡着了，看起来坐了一天的火车是累了。

洛野把安斯抱到床上，轻手轻脚的替他盖上被子，刚要走开的时候，安斯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

“要不然先洗澡去吧。”洛野在他的耳边轻语。

安斯点点头“好。”

“对了。”安斯突然伸手抓住洛野的手腕“这段时间幸苦了。”

“幸苦什么？”洛野坐在床沿上捏了捏安斯小巧的鼻尖，拇指在他的眼睛下方轻轻的按揉，安斯的眼睛周围泛着淡淡的黑眼圈“你看起来比较幸苦。”

“是啊是啊，你不在身边我茶不思饭不想。”安斯手臂绕着洛野脖颈坐在他的大腿上“上次爸爸那通电话，你是不是下足了功夫。”

“不是我，真不是我，让爸爸想通的另有其人。”洛野故弄玄虚的抱着他“某人隔三差五的打电话问爸爸情况，每次那个小摸样可人疼，多招人心疼啊。”

“关嫂说爸爸前段时间，心情不好，闷闷不乐，我知道是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你最近也有的苦吃了吧。”安斯伸手在洛野的头发上胡乱捉弄着，好好的头发整的一团糟。

洛野也学着他在头发上胡乱的揉了揉，鼻尖下满是安斯的气息，鼻子顺着安斯的脸颊，一直滑落到他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洒落在皮肤上，安斯酥麻的颤了颤，推开了洛野“我坐了一天的火车，还没洗澡呢。”

“臭我也不嫌弃。”洛野亲了亲他的嘴角“要不然就不用洗澡了。”

他转身把安斯压在了身下，大手探进他的衣内，吃了一圈豆腐之后被安斯硬是拉出来了，“没洗澡，你这么喜欢吃咸鱼？”

“什么味道都喜欢，我抱你去洗洗？”洛野说着要抱起他从床上撑起来，安斯就任他抱着“一把年纪了，不怕闪了腰？”

“腰这么脆弱，我们以后的生活这么办？”洛野一把把他抱起来，托着臀部挂在身上“挂多久都没问题，你要有信心。”

“是啊是啊，我的男人，必须有。”安斯竖起两只手的大拇指晃悠着。

洛野的手在他屁股的肉上捏了捏“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要不要看看我的实力？”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洛野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扯，深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安斯的额上吻了吻“怎么了？”

安斯半睡不醒的扯着洛野的衣服，皱着眉头嘟囔着“我想上厕所，可是起不来。”

“更疼了？”洛野睁开眼睛擦了擦安斯的脸颊，安斯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没力气动。”

“呵呵。”洛野抱着安斯不禁笑了几声，惹来安斯在他的手臂上软弱无力的掐了一下“还笑。”

“现在学乖了，以前不知道是谁逞强，一下床就差点摔跤，现在懂得叫我了。”洛野非但没有因为被吵醒烦躁，反倒是看着安斯这么一副小猫腻人样，格外的舒心。

“是啊是啊，我要上厕所。”安斯催促着洛野，洛野起床把他抱了起来。

回到床上的时候，洛野看着安斯迷迷糊糊的样子，又轻笑了一声，安斯拉着洛野躺回床上“睡觉！”

“聪明的小孩，应该懂得资源利用。”洛野撑着脑袋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安斯的脖颈和下巴，安斯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我有什么资源可利用？”

“我咯，我可是你的可利用资源。”洛野睡意全无捉弄的安斯也睡不着了。

安斯被洛野玩的心也皮了，使劲的揉着洛野的脸“你也算？”

“这年头把自己的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多不胜数，就你这么傻。”

安斯睁大了眼睛“你这么有受虐倾向？是不是这些年我不在，你心里有问题了？”他故作怜惜，随后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折腾我这么久，只有变态才没有心理问题。”说着说着洛野的唇又开始在安斯的脸上细碎的游走，安斯干脆的回吻了一个“你是说我有心理问题呢，还是变态呢？”

“正好，心里病人对变态，天生一对。”洛野声音渐渐降下，湮没在双唇之间。

天微亮，安斯就醒了，带着满满的疲惫望着窗外，窗帘已经透过了一些光线，但是不明亮，猜测也是刚刚天亮。

他艰难的侧一个身子，一只手枕着头仔细的观察着旁边洛野的睡颜。睡着的他，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许多，没有平日看起来那般刚硬。

想起来，他许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看过这个十几年的“枕边人”了。

回忆起来的画面，竟然是他在萧家第一夜，洛野贴心的跑来“陪床”，他也是这样侧望着洛野，只是当时稚嫩的面容现在早已经成熟俊朗，唯一不变的就是，洛野温柔的陪伴。

温热的手指滑过洛野高挺的鼻梁，洛野下意识的皱皱眉，安斯凑上前去悄悄的吻住了他的唇。

洛野缓缓睁开双眼，镇定迎接着安斯难得主动的早安吻，嘴角微微翘起。

两个人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买卖，安斯对此却没有了什么熟悉感。

洛野租了一辆车继续向安斯老家所在地开去。

安斯降下玻璃，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越来越乡野化的风景，开始有大片的四四方方的田和小河。

“呀！”安斯突然一惊一乍“我不知道奶奶的坟在哪儿？”

140.扫墓

“这有什么问题，到时候问问不就知道了。”洛野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安斯脸上那傻傻的笑容，相较于平时那温和淡然的模样，这样真是想让人多看两眼。

车开到半途，洛野去一家小店里又买了两把扫帚和一把铁锹，安斯有些不解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你奶奶的坟现在肯定长满野草，是不是要去打扫一下。”洛野摆放好东西之后继续向前驶去。

安斯笑望着洛野，解开安全带凑上前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下，却遭来洛野的笑骂“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让我出车祸吗？”

村子不大，真的如谢青婉所说家家户户都熟悉的不得了，不过对安斯来说早已经是陌生了。

洛野停下车子进了一家小店打听，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看着外来的两个男子打听坟墓的位置，不禁心生疑惑。

“你们是谁？打听安家奶奶的事情做啥？”女人反倒有些防备。

“我们是安家奶奶的远房亲戚，安家奶奶去世后一直没来得及前来祭拜，现在主要向来看看奶奶。”洛野说得十分自然，掩盖了真实的关系，说的模棱两可。

女人半信半疑的走出去，指的不远处的那座山，山上坟头不少，女人也就大概指了那个位置。

辛亏树木不是很茂密，洛野认了几眼也大概明白了方向位置。

含笑点头，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一百递给女人，女人表情透着十足的意外，却有欣喜，什么疑惑都抛却脑后了。

两个人拿着工具当拐杖登上山，没想到看着不高，爬上去弯弯绕绕也不近。

不久前下过一场雨，泥泞的小路更是难走。

爬到一半的时候，安斯已经满头大汗了，洛野用手背擦了擦他脑门上的汗“让你平时坐办公室不锻炼。”

安斯恶意的伸手在洛野的脸颊上揉捏两下，看起来有了一点脏“说的你平时是在工地搬砖似的。”

“我每星期都去健身房的，没有好的体魄，怎么镇压自己的老婆？”洛野自说自话，一步一步的往上踩，前面的路不知是雨水冲刷还是自己走错不常有人走，已经没有了特别的凹陷处，这样的斜坡更是难爬。

安斯还未说话，手却被洛野一把紧紧抓住，洛野将铁锹插在土里两个人登了上去“这里有点滑，小心。”

原本要说的话安斯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他紧紧的抓着洛野的大手跟在后面。

终于找到奶奶的坟头，果不其然，奶奶的坟墓周围树木茂盛，一年多下来坟头前的空地早就落满了枯叶，还有压弯斜到上方的树枝。

安斯伸手把那些树枝折断扔离奶奶坟头，但是没做几下，他就被洛野拉离了，站在旁边的高处，强行带上了口罩。

洛野干净利索的把那些过界的树枝收拾干净，拿起扫帚和铁锹开始清理空地上那挤满快要发硬的枯叶尘土。

安斯看着洛野卷起袖子干的辛苦，拿过扫帚也要加入，又被洛野瞪了回去“你站在那边去，这里打扫起来很脏。”

“两个人会快一点。”安斯卷起袖子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瞧见没，这是肌肉！”

“嗯，看见了。”洛野认同的点点头，转眼又低头干活“站到那边去！”

安斯瞧了瞧奶奶的墓碑，就觉得奶奶是不是在笑他，他抢过洛野手里铲尘土的铁锹，背对着洛野，用屁股撞开了洛野，本以为洛野会吃味，没想到却引来一阵阵的笑声。

洛野无奈的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以示惩戒。

安斯手上的力气不小，并不输于洛野，几下就把尘土清扫干净了，得意洋洋的冲着洛野笑着“你看！”

“看起来从小让你练身手果然不是白练的。”洛野抓过安斯的手臂细细的打量着，随后安斯屁股上又传来一阵疼痛，狠狠的推开了洛野“干吗？很疼！”

洛野温柔的轻抚了两下“身体好，恢复的也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