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中——关雪燕
关雪燕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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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怒气在一点点上升。

吴景安说;“你不是要我向你下跪吗?行啊,不过是膝盖一软的事,”话落,他两膝着地,跪在许辉面前,“求您少爷给个痛快吧,要杀要剐,别客气,尽管来。我要是哼一声,我他妈跟你姓。许少,你要是个男人,过了今天,咱们两清。别再缠着我,行吗?”

许辉低下头看倔强地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说两清的话,心里的酸痛无以复加。

他单膝跪下,平视着那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说:“两清?吴景安,咱们清得了吗?”

抬起眼,吴景安一双淡漠的眸子瞅向男人。

“怎么清?我一个好好的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想和你接吻、做爱,想再听到你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被你掰得每天只能想这些事,你告诉我,怎么两清?”

这些话,听在吴景安耳里——

他面不改色地说:“许少,你认为,这些话,我还敢信吗?”

信他给的温柔,信他一声声的景安。

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了许辉这个人,结果,下场凄惨得他不愿再回忆。

而如今,让他彻底抛弃了信任的许辉又跑来对他说爱,这话,不是讽刺就是可笑。

许少爷的爱,估计没人招架得了。

许辉攥紧双拳,压下轻易被他挑起的怒火,“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一天得不到你,你都别想跟我划清界限。”

站直身子,瞥一眼仍跪在那里的吴景安,他说:“明天我会再来。”

许辉走了,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

吴景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靠坐在门边,一点点理清他和许辉的恩怨。

因为一个林佳佳相识,渐渐成了朋友,又因为林佳佳埋下祸根,接着吵吵闹闹也算共度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和井程分开的这十年,许辉是他唯一真正爱上的人。

他不奢望能和那个天差地别的人过一辈子,哪怕许辉曾经付出过,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即使能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他也不会后悔爱上过这个人。

他是真的爱许辉,和对方小天对蒋路的感情完全不同。

不是为爱而爱,不是只想着过日子的爱,不是凑合不是勉强。

他爱许辉,只从心而论,想要每天见面,想要靠近,想要碰触。

这样的一个人,一生中能遇见几次。

井程算一个,第二个是许辉,也许,就是最后一个了。

他多想把这些都告诉他,在那次告白后,他以为能和许辉好好谈一次,纵使被拒绝,他也想把这些话都说给他听。

他是这样,用全心爱着他。

过了十七八岁的年龄,还能这样爱一个人,应该是真爱了吧!

吴景安闭上双眼,叹息着嘲笑自己的用情至深。

许辉,许辉……

你用多残忍的方式割断了这份感情,如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修补得了吗

你说想着我,你说一天得不到,就无法两清。

许辉,爱情,是这样算的吗

你一时的兴趣,我就要再拿出那颗被你踩得稀巴烂的心送到你面前,继续被你践踏吗

许辉,你真是,太自私了。

人也许是分三六九等,可难道连心,也同样要分三六九等吗?

一颗下等的心,就不是红色的了?就连带着肮脏、可耻?就连淌出来的血也是被污染过的?

许辉,你有,哪怕一分一秒,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吴景安,也是个人。

也是个人啊……

56、纠缠

第二天一早,许辉买了早饭,熟门熟路地来到吴景安家。

放下早点,轻轻打开卧室门,果见那人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许辉嘴角勾起笑,轻手轻脚进了屋,脱了鞋抱着膀子靠在床头静静看背对着他的那人。

利落的短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的半边脸庞,穿着白底蓝格的睡衣,胳膊露在外面,这样安静的吴景安,让许辉心里不自觉生出些温馨的遐想。

守着这个人,在每一个晴朗的早晨醒来,一个轻轻浅浅的吻,一杯香浓的咖啡,临出门时道一句“晚上见”,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

这一个小小的片段,让许辉诧异。

就连以前那么多的女人都没让他产生过这种溶入家的想法,却因一个吴景安心甘情愿地扎下了根。

有人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说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大概就是就是形容他和吴景安的情况吧!

要说这个人有什么优点,他还真说不上来。

性格好脾气好长相好学历高

屁,一样也没有!

那你看上他什么

看上什么真说得出来还会看上他!

学他以前交往过一女孩的名言:能说得出来的,就不是爱了。

以前他不信,现在,不由得不信。

背对着他熟睡的男人悠悠转醒,慢腾腾地转过身,半闭着眼把哈欠打到一半时突然闭紧嘴巴,瞪大双眼瞅着他。

很快,那眼里蓄满了水雾。

煞是迷人。

许辉笑着打招呼:“早上好,睡得好吗”

吴景安困惑地瞪了他好一会才把他昨晚的那些话安进脑子里。

好好你妹个头!

吴景安收回目光一脸不耐地掀被下床。

许辉跟在后面说:“刷好牙就出来,早饭不知道凉了没有。”

吴景安停下脚步,胸中酝酿着无数怒气,猛地转身刚想发作,却见那喧兵夺主的某人已经出了卧室。

洗漱完毕,吴景安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尽量目不斜视地走向玄关,尽量不理会他卖饭的吆喝,穿鞋,开门,走人。

吃!吃屎去吧!

出了小区,在马路对面的包子店点了一份虾肉小笼,贵是贵了点,不过为了摸清敌情,这点小投资,也是值得的。

这边他的小笼刚上来,桌子那头就有人伸出一筷子夹走一个小汤包,放在嘴边吹了吹,良久后才塞进嘴里,边品尝边说:“原来你喜欢这味的,行,明天买给你。”

吴景安咬牙霍霍向许畜。

一顿堵在喉咙口下不去的早饭吃完,两人溜达着去了附近的体育场。

吴景安很不想承认这两人的说法,他是一个人去的,无奈后面那个跟屁虫的脸皮厚到无耻的境界。

他是赶也不想赶,赶也没有用,只能由他跟着。

也是,这路不是他开,树不是他栽,他有毛理由不让人眼啊!

跟人犯法啊!

拐进体育场,吴景安拣了个凉快的地坐那儿抽着小烟看两小年轻打羽毛球。

不一会,他旁边的地也被人占了。

打球的是一男一女,估摸着是一对情侣,小球从你手里飞出去,我轻轻一挥球拍,绵绵无力地又回到你怀中。

其间欢笑无数,娇嗔无数,粉色的小拳头无数,甜言蜜语无数。

吴景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再看下去,真能睡着了。

他旁边的人被传染了个哈欠,无趣地说:“亏你也看得下去,我姑家孩子打得都比他们强,这两演韩剧呢,真能腻歪。”

吴景安想,演韩剧谁也比不过你许少啊,要深情有深情,要虐有虐,上一秒说亲,想我没,下一秒问人在三六九的哪一层,这翻脸速度,多考验演技哪!

一半大小孩蹬着三轮童车快速骑过,后面跟着母亲焦急地呼喊,“慢点,骑那么快干什么,叫你骑慢点听到没有,行行,你跑吧,我把你的旺旺奶全给妹妹喝了。”

小孩听了急忙刹住车,调转车头一边飞快地往回骑着一边惊慌地大喊道,“不行,给我喝,都给我喝,那是我的旺旺奶,是我的,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见此景,许公子乐得前俯后仰,乐完趴吴景安耳边小声嘀咕,“哎,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吵着要喝奶啊!”

吴景安想,这狗皮膏药胆子越来越大,再怠慢一点,就贴脸上了。

回程的路上,他拐进菜市场买了些豆腐,配上鸡蛋一炒就够打发一顿的了。

许辉不满地嘟囔,“我不爱吃豆腐,买点别的成吗”

吴景安付了钱,转脸走人。

许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紧随其后。

趁着快中午了人少些,吴景安在银行领了号等着把母亲的钱汇过去。

许辉挨着他身边坐下,探头往他手里的卡瞅去,“里面有多少钱啊哎,你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存不少吧!”想了想又觉不对,摇摇头,撇撇嘴,一脸嫌弃,“不对,你工资可怜得塞牙缝都不够,肯定早都负资产了。哎,你不会在外面欠着好多债吧!唉,找你我可真亏,还得帮着你还债。”

旁边一专心看手机的美眉好奇地朝他们瞥了一眼。

吴景安想这老天怎么不一道雷下来霹死这王八的孙子。

想想,还是不行,霹死他还要连累和他挨边坐的自己,还是算了。

那个谁谁谁,穿保安服的,眼长哪儿了,看不到这坐着个不取不存不办任何业务光凑板凳歇脚的闲杂人等啊!还不撵啊!这职失得,回头我投诉你!

汇完款吴景安回到家开门时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因为他的疏忽大意,一直忘了换锁,这孙子才能一次次像回自己家般的来去自如。

进屋放下豆腐,他就给小区看门的老王打了个电话,让他找旁边李记的人来换锁芯。

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许辉晃晃悠悠进来了,瞥一眼案板上的豆腐块,很是不满。

“豆腐有什么好吃的,一股怪味,反正我是吃不惯,你不用准备我那份了。”

吴景安真不希搭理他。

葱姜豆腐切好,鸡蛋打好,正待起锅时,门铃响了。吴景安慌得去开门,是李记的人来换锁芯。

“麻烦你了,师父。”

“没事,很快就好,有事你就忙着去,好了我叫你。”都是一个小区住着,见面也会点头招呼一声,李师父笑呵呵说完,放下他的工具箱,半蹲身子忙活起来。

许辉转到沙发边朝玄关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吴景安看着师父忙活,不时搭句话,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眼看着锁芯就要换好,许辉趿拉着拖鞋转了过来。

“景安,人师父都忙半天了,连杯热茶也不给人倒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吴景安眉毛“突突”跳了好几下。

片刻的沉默后,李师父尴尬地笑说:“不用不用,马上就好。”

吴景安看了李师父一眼,百般无奈地起身,迅速冲进厨房,拿出一次性杯子,在饮水机里倒了半温一杯水,捧着水杯,他冲回玄关。

只见,一脸奸笑的许某和正在收拾工具的李师父聊得热乎。

“李师父是吧,别忙着回去了,就在这吃吧,有酒有菜的,不多您一双筷子。”

“不了,家里那口子饭都做好了,就等着回去呢!”

“行,那我就不勉强了,有空常来玩啊,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

“行咧,你忙去吧,我走了。”

“慢走啊!”

眼看着笑得像狐狸似的某人送走了李师父,吴景安还傻傻地维持着端茶送水的姿势。

直到楼下传来李师父那小摩托发出的“嘟嘟”声,他才醒悟,不对,钥匙!最重要的钥匙还没给呢!师父,钱,钱,钱您忘了收啊!

吴景安刚想往门外冲,门神许辉“咣”的一声关紧了大门,笑看着他。

吴景安怎么看那笑都像是奸计得逞的坏笑。

许辉伸手把一串钥匙递到他面前,“钱我给过了,这是钥匙,拿去。”

吴景安接过钥匙,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许辉在他发问之前,很大度地给出了解释。

“我跟师父说,我们俩是一起过的关系,所以他把钥匙给了我。当然,为了方便进出,我拿下了一把,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噢,如果你实在介意,可以再换一个锁芯,其实,我想说的是,拿到钥匙这种小事对我来说太容易不过了,你要是不嫌浪费钱,可以一天换一个,那样,也许真能防住我。真的,这是我真心的建议。”

轻飘飘丢下这句话,许辉一脸无害的笑着踱到沙发边,慵懒地窝在里面等开饭。

对这种人,吴景安还能再说什么攥紧手中钥匙,他一脸怨愤地进了厨房。

中午吃饭时,吴景安面前摆着一碗米,一盘豆腐炒鸡蛋。许辉面前摆着一碗米,一套“满汉全席”

57、争执

吴景安目不斜视地吃他的米饭配豆腐鸡蛋,耳边却全是许某人恶意的挑衅。

“景安,尝尝这个牛腩,味道还不错,虽然没你做得好吃。”

“这虾挺新鲜的,我剥一个你尝尝,别跟我客气,吃你那么多顿饭,偶尔请请你也是应该。”

“要不,明天还订这家的,啧啧,正宗。”

吴景安真就不明白了,一个人怎么能把独角戏唱得这么好。这许辉不当演员真真是演艺界的损失。

不过,他要真当演员了,就这长相这身材,估计得被潜。

为了堵住自己的耳朵,他刻意脑补着这人被秃头大肚猥琐的高官OOXX得发出OOXX的尖叫等一系列高H画面。

不河蟹,不详述。

午饭毕,吴景安在厨房刷了自己的碗筷,出来时就见许辉窝在他家沙发揉着吃得饱饱的肚子发出舒服的打嗝声。

吴景安脑中第一个反应便是,行,喂熟了,可以杀吃肉了。

许辉瞥了他一眼,两眼含雾哀求道,“亲,赏口水可以吗”

水马桶里有的是,自己饮去。

吴景安闪身进了卧室,从今儿起,他要养成锁卧室门以防狼的好习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手机调出蒋路的号码犹豫了半天,终究打了过去。

里面传出移动的提示音,此用户已停机。

吴景安想了想又拨打了蒋路一朋友的电话,那人说蒋路把钱还了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挂断手机,吴景安轻声感叹,这一下,真是断得干净,连一点念想也没了。

不着调的人,难道没想过他会担心吗

虽成不了恋人,成不了朋友,但他最起码也想知道他是否真如信上所说,会好好的活着。

蒋路,连他这点权利也给剥夺了。

思索着这些事,带着挥不去的遗憾,竟也睡着了。

醒来时看了一眼手机,快三点了,小心走到门边,他做贼一般趴在门上听外边的动静。

妈的,这到底在谁家啊!

外面一片安静,吴景安想着这小子应该也觉无趣,早早走了。

于是打开门,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走在自家客厅,刚刚蓄积的那一点点气势被眼角余光中的某个影子打击得灰飞烟灭。

吴景安的怒气值升到顶点,许辉啊许辉,不把人逼疯你誓不罢休是吧!

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他的许辉冲他得意地笑笑,“醒了咱们现在去哪保龄球会不会,不会我教你。”

吴景安冷眼瞧着他:“许辉,一个林佳佳把你耍得团团转,你都能不计较,我不过是跟你干了一架,有必要判终身监禁吗?”

许辉坐起身,两眼直直看着他,“理由你还不清楚吗要我重复几次!”

吴景安不耐烦地别过眼,“别给我说那些情呀爱呀的,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许辉眼神变冷,“你以为是什么我花时间花精力,厚着脸皮来这里给你当孙子,姓吴的,你找个靠谱点的理由给我。”

吴景安说:“那不是你的惯用伎俩吗许辉,我脑子笨没上过大学,玩不转你那一套,可我懂一个理,没人会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你许辉也不过两条胳膊两条腿,男人嘛,大街上多得是,我何必一次次往你身上撞。”

许辉不满地瞥过眼,“别白费口舌,这样根本谈不出结果。我还是那句话,一天得不到,我是不会放弃的。吴景安,还说你不傻,你怎么就不明白,对一个很多方面都比你强的人,抗争,是没有用的。适当的屈服,说不定真能起到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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