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有鬼+番外——天远大
天远大  发于:2013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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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狼和小狼围着吴爷爷打转,吴爷爷顺手把不要的野猪零碎件扔给它们,这两只立即叨到一边津津有味的大吃起来。连续收拾了两天,才把这些动物全弄干净了,仔细的挂在厨房里了。这可是一个冬天的肉食。虽然他们也曾买了些肉类,但时间长,还是得省着点吃。冬天这么冷,消耗脂肪也很快的。况且这几人都不胖。那小远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好吃好喝,原本十分瘦小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光泽。张婶那张腊黄的脸色也才好看了一点点。这两人长期挨饿,得好好补补。

家里的事,都弄得七七八八了。外面又冰天雪地的,大家整天围在厨房里做事,吴爷爷开始给他们弄床。幸好厨房和正屋一大样,还能让他使着刨子斧子的,小璃和小远山当然是围着他转,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人做木工活的。十分兴奋。不过因为工具简陋,外加材料有限,吴爷爷最终只帮张婶母子做了张木床,而给小璃弄了张小的竹床。张婶则一个劲的忙着缝褥子,做靴子。小璃有时也给她帮忙,虽然他是个男孩子,但却心灵手巧的,拿着针还有模有样的。惹得张婶一个劲的夸他。

每一天,大家都象过新年一样,乐哈哈的一起做事,一起吃饭。这间深山的小院子,一直扬溢着大家欢快的笑声。

22.一年过去了

春天来了,冰雪融化,大地回暖,在屋子里关了一个冬天的小璃和小远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大狼和小狼更是兴奋,两个孩子和它们在屋前的小溪边捉鱼。这里只有小鱼小虾,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弄了些回来,不管怎样也能吃一餐了。吴爷爷笑着告诉他们,还过几天带他们去那边的深溏里捉大鱼回来吃。吃了一个冬天的肉,还真有些想吃鱼了,何况他们的食物也快吃光了。现在还真得开始去找食物了。

连着出了三天太阳,天气一下子暖和了很多,小草儿都开始露出了嫩绿色,早上吴爷爷带着一家子出去弄鱼了。忙活了大半天,满载而归。这鱼真大,每一条都有好几斤重,采了些刚长出来的野芹菜什么的,加上把花椒放锅里稍微煎一下再煮一大锅鲜美的鱼汤,吃得大家幸福的直冒热气。

小璃喜欢吃鱼,这么大的鱼刺很好挑出来的,而且味道十分肥美。就连小远山也吃了不少。那些吐出来的鱼骨头,大狼和小狼也不放过,嚼的干干净净,那些鱼肠子不够它们吃的。

家里粮食只剩一点点了,光吃这些鱼也不能饱肚子。吴爷爷决定下山去买些粮食,小璃拿出了最后的一点银子,吴爷爷笑了笑,接过来又给回了他一半,自己拿出一大包晒干的山参,都是他以前采的,说拿下山去换钱。小璃好奇的问:“这要值很多钱吧?”

吴爷爷拍了拍他的头:“傻孩子,很多钱是不值的,这年头除非是上百年的参才值钱,不过呢也够换些粮食了。你那点银子还是留着以防急用吧。”

吴爷爷收拾好东西,牵上他的毛驴和小璃的马准备下山去了。张婶迟疑半晌才小心的说:“不如买些庄稼种子来,我们自己种,光是下山买不方便还不说,还得花大量的钱。如果我们自己种些粮食,就会好多了。”

她的话,让小璃和吴爷爷的眼眼一亮,这真是个好法子呢。毕竟准备长年住山上,自己不种些粮食,生活确实不太方便。就算有钱,也得经常下山去买,弄上来也不容易。

吴爷爷下山了。剩下的人整天跟着狼狗到处跑,当然他们不敢跑得离家太远。山上刚长出的嫩野菜其实也很少。只是他们也没事干,张婶是个勤劳的人,找了块平地开始挖了起来,说是等吴爷爷买种子回来就可以直接种了。小璃是不会挖地,就自告奋勇的去做饭了。虽然他做饭虽然水平不高,但也还过得去。比起张婶是差了很多。

吴爷爷这一去,十天才回来。当然是带了满满了东西回家。毛驴和马身上挂满了东西,他自己身上还背着大包。除了吃的粮食,他还买了各种各样的庄稼种子,包括一些菜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合不合适在这里种,一股脑买了好大一包种子。外加活的五只鸡和五只鸭,说是让它们下蛋,以后可以孵小鸡和小鸭子,养大了就有足够的鸡鸭和蛋吃了。

这几只小动物最惹小璃和小远山注目了,大狼和小狼两眼泛绿光的盯着它们,弄得小璃叮属远山看着两只狼狗,千万不能让它们吃掉了。吴爷爷也郑重的和它们交流了一会儿,两只狼狗垂着头,无精打彩的跑开了。它们算是明白了,这些鸡鸭它们只能看不能动的。

吴爷爷带着小璃在院子前面弄了个鸡鸭圈,把鸡鸭圈养起来,先得让它们适应这里,才能放出来,否则会跑不见了的。弄好这一些之后,大家开始全力开发田地了,附近的两块地先挖好了,种上了小麦和玉米。剩下的种子得另找地方种了,吴爷爷又带着他们到不远处的后山去挖了块地,种上了一些菜,慢慢的再找地方种上了大豆花生豌豆等。大家忙了差不多一个月,大部份的种子都种下去了,有的已经发芽,长出了绿叶,有的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婶和吴爷爷几乎天天都去各块田地里观察,如果长的好,大家都兴奋,一个劲的盼望着它们快点长大花开结果。指望着能吃上自己亲手种的粮和菜。

一个月后,菜地里的一小块青菜长很大了,绿油油的叶子十分可爱,可以摘来吃了。张婶提上篮子,满脸高兴的摘了一小篮子青菜回来,小璃一棵一棵的洗净了,这天中午,大家吃上了自己种的青菜,觉得格外香。平时都是吃野菜的,这个季节野菜是多,但得四处搜寻,附近的野菜都被他们吃光了,有时得跑很远才能摘些野菜回来,有些野菜还很粗糙,一点也不好吃。后山那片竹林里的笋都被他们快吃光了。现在这一茬青菜,真是解了急。

庄稼中小麦长得也不错,大豆和玉米更是长势喜人。到了五月,很多庄稼都开花了,引来了成群的野蜜蜂,嗡嗡的来采蜜了。大家的干劲更足了,天天都下地干活,除杂草施肥捉虫。它们施得都是天然的草木灰和四处收集的鸟粪。就连小远山也学会了拖着小竹筐去竹林里收集鸟粪了,家里喂的十只鸡鸭的粪也留下来,一点一点的全都去给庄稼施肥了。

在大家的辛勤劳作下,豌豆结果了,一个个绿色的豆角长大了,可以摘下来剥出来当菜吃了,有时张婶会去扯一把大豆回来,让小远山和小璃剥出来,炒着吃。这时的嫩豌豆生吃味道也不错,小远山总是边剥边喂到自己嘴里了,生吃有点甜,比起熟吃更合适小孩子的口味。一大碗绿莹莹的豌豆加上一把韭菜,炒出来很香的。小璃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个菜,第一天他吃了好多。吴爷爷和张婶乐哈哈的笑了。

豌豆老了,就可以全部收回来,拿自己制的竹制工具打下豌豆,然后晒干,这时的豌豆可以收起来,当来年的种子,也可以拿来用油炸着当菜吃,或者拿沙来炒成脆脆的,即可当零食吃,也是下酒的一道好菜。还可以磨成粉做成粉丝和豆腐来吃,光这一季的豌豆就收了一大袋,留下了精选的一小包种子外,其他的全部可以吃掉。

跟着小麦成熟了,大豆成熟了,玉米成熟了,家里堆着一包一包的粮食,张婶和吴爷爷整天乐哈哈的,嘴都合不陇了。没想到第一次试种,收成还这么不错。他们立马决定下季多种一点,减少下山去买粮的次数。下一次山不容易,还得花很多钱。

他们养的鸡鸭也不负重望的下了很多蛋,在夏天的时候他们试着孵出了三只鸡四只鸭,大家都兴奋不已,几个小动物,得到了大家的热情关注。如果它们成长大,老母鸡和老鸭他们就可杀几只吃了。这几个月它们下的蛋也不少,天天都能捡七八个蛋,隔三岔五的弄的吃了,剩下的张婶很小心的腌成了咸蛋,没菜吃的时候,这可是一道美味的好菜。菜田里的豆角,青菜吃不完的,张婶也弄了不少菜干和咸菜,这都是为冬天做贮备的。不会再象过去的那个冬天一样,吃的多半是买来的东西。

秋天时候,山林里一些野果子也成熟了,小璃最高兴了,以前在家时,每个季节他都能吃上最好的水果,现在买水果是奢望了,可这林里有杏,有枣,有柿子,有梨,还有未成熟的桔子橙子,他想吃多少都行。

杏子可以制成杏酱和杏脯,枣可以晒干成红枣,柿子可以做成柿饼,整个秋天张婶都在忙着做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既是有营养的食品,也是零嘴儿。小璃和小远山十分开心的围着她打转。她真是个劳动的好手,吴爷爷十分惊叹这个其貌不扬,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虽然她只有三十多岁,却少有不会做的活计。

张婶这么忙,小璃当然也不甘落后,每天都带着小远山和两只狼狗去林里采野菌,这些都得晒干才能存放。采回来的,新鲜的炖着山鸡吃,味鲜而有营养,大家都喜欢吃。而吴爷爷则多半时候都去远处采草药了,准备一些既可以自用,也可以拿下山去卖。闲瑕时,他也教小璃他们认草药,告诉他们一些草药的基本用途。他虽然不是个大夫,但却识得很多种草药,这大山也提供了很多珍稀的山参和灵芝。

秋天的大山,风景秀美,层林醉染,有的树叶变黄了,有的变红了,有的还是绿色的,有的却又挂满了红红的果子,秋天的无名山提供了丰富的物藏,大家都在忙碌着,收集大自然的恩赐,忙着把各种能吃能用的物品收到家里来。

这时候的野生动物也是肥美的,它们也在不停的吸取大自然提供的丰美食物,吃得饱饱的,为冬眠作准备。

冬季很快会降临,忙碌了大半年的人们开始要歇下来了,吴爷爷带领大家开始建房子,只是建了一间房,一半当作贮存室,一半当作了客厅,既便是这样一间才十几平方的房子,也花了大家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建好。原有的厨房也稍微改建了一下,修了个小小的洗澡间。这样冬天大家在厨房里洗澡会暖和多了,并且有了专门的洗澡地方,也方便很多。

进入冬季,吴爷爷又下了一趟山,买了些米和生活用品回来,顺便把收获的一百多斤小麦拿到小镇上去换成了面粉。然后在大雪降临之间出去打了一趟猎,收获了很多肉食回来过冬。平淡而又幸福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23.新任狼主

平静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五年。这五年里,小璃长成了个半大小伙子了。十五岁的身高一米六了,身材匀称,四肢纤长,但却不失力量。长期的体力劳动,使他的身体保持着健美的体态。虽然肌肉不发达,但却结实有力。小远山也有近十岁了,也许是后天的营养好,也许是因为他的父母都个子大,十岁的小远山比小璃矮不了多少,都到他的肩膀了,估计不出两年肯定会赶上或者超过他。十岁的小远山不仅高,而且壮实,他力气大的很,比小璃还大。做起活来,小璃都赶不上他。

小璃这几年来,一直教他读书写字,这小子现在也算得上是个半文人了。有时还能应景的掉两句诗文出来,张婶真是喜出望外。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虽然还是顶着半面的红胎记,但其样子已渐现威武,心里真是高兴极了。更何况他还会读书识字,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比她强,不过她也隐隐觉得长期在无名山上住下去,只怕会担误了儿子和小璃的前程。只不过小璃不在乎,他经过这几年的自我摸索,每到月圆之夜就在高坡上打座运气,潜心祈祷上苍能让他的尾巴和耳朵变回去。也不知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还是他无意中寻到了一条修练的途径,现在的他每次打座时,都能吸收到天地万物的灵气,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吴爷爷和张婶他们也不知道,但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慢慢可以控制变身了,能让变身期缩短。从以前的七天,慢慢变到六天,再到五天,现在可以四天就结束了。如果有一天,他能真正控制住不变身,或者在很短的时间就恢复正常,他才敢回到人群中去生活。不过,无名山上的生活,他越来越喜欢,已经不再向往回到闹市生活了。

这五年来,吴爷爷老了很多,特别是最近这一年,他好象突然老了几岁一样,生命力好象在快速的流逝。他们的生活,经过这几年的积累,已经不再需要他出去打猎了,也不要他出最多的力气做活了。家里的很多事,小璃都能帮得上手了。他也教了会了小璃三人认识了很多的草药。院子也改建变大了,家里鸡鸭成群,猪圈里保持着两头以上的肥猪,庄稼也种得越来越多了。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下山去卖东西和买东西,都已不再需要他出动了。每次都是张婶带着小璃和小远山三人去就行了,他们现在路熟了,有力气,也熟悉了山上的环境,而且每次两只狼狗都会护送他们和接应他们在无名山的范围内,所以他们很安全。

不到四十岁的张婶,正值壮年,比得上一个成年的劳力。和小镇上的几家商家打得交道多了,还有人给她说媒呢,只是碍于小远山可怕的样貌以及早年的痛苦生活,她都拒绝了。

这一次下山,他们在买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队过往的商队,这可是十分罕见的,这小地方一下子多了这群人,大家都在看。这群人年纪有大有小,虽然牵着马,但不知道他们驮得什么物品。小璃他们也没在意,买好东西进了一家店吃饭。这家店算得上是这里最大的一家了,现在小璃他们生活条件好多了,每次下山来,都会在这里好好吃一顿的。手中的余钱越来越多,张婶也不再小气的不肯买东西了。给小璃和小远山买书籍什么的,也不再是挑最便宜的了,尽量选高档一点的。

他们叫了三个菜,一盘卤牛肉,一锅炖羊肉,一个素鸡。三个人都能吃,也很引人注目的,就在他们埋头苦吃的时候,那群人坐在了他们身边的几张空桌上。

他们很显然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小二一个的介绍,讲得唾沫横飞的,其中一个老年人指了指小璃他们吃的菜,见这三个人都吃得很带劲的,让小二就上这样的菜给他们吃,随便又点了两个小菜。他们有自己随身带的酒,一行人慢慢吃喝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小璃在心里盘算着,这不是一群普通的商队。因为他发现了这群人吃东西前竟然不约而同的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而且口中念念有词。而且他们喝的酒,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味,引得一直在埋头苦吃的小远山都一劲的往他们这边看,这一看不打紧,其中一个人见到了他的相貌,那半边脸因为喝下了大量的热汤,显得更红了,样子其实十分可怕。那人象是吓了一跳一样,急忙和其他人用小璃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谈起来。然后又有几个人装着无意的盯着小远山看。最后他们的谈话声激烈起来,其中一个拿着酒过来,说是送给小璃他们喝的。不过小璃很有礼貌的推脱了,他说:“我们年纪小,不合适喝酒。”

小远山虽然想喝,但他一向听小璃的话,更何况张婶也在摇头。那人也在意,有意无意的瞄了小远山几眼,回去了。小璃觉得奇怪,他不想惹到麻烦,快快吃完了。三个人当中他吃的最慢了。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他还是保留了些大家公子哥的习性。

吃完饭,结了帐,小璃和张婶三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无名山去了。没走多远,小远山就敏感的和小璃说:“哥哥,后面有很多人啊。”他听力极佳,小璃回头去看,远远的一队人跟着他们,虽然很远看不清楚,但他有些担心这群人是跟着他们的。这条路一向走的人不多,不过张婶倒是说:“这是路,总不能就我们走吧,也许别人只是和我顺一程呢。”这话也有道理,小璃想想没吭声,他也实在想不出,他们三人有什么值得别人跟踪的地方。虽然这么想着,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一路小心的防范着。

他们三个人脚程虽然不快,但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快的了。但是离开大路没多久,那伙人跟了上来,这里除了小璃三人,就只剩下他们了。小璃前后看了看,也没个地方躲藏,就算是这里有人杀人越货的,估计也没人知道。这样一想,他着急了。张婶和小远山反倒不在意,小远山是还小,张婶是觉得他们身上又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些人明显的不象是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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