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红尘万丈——鱼游过山岗
鱼游过山岗  发于:201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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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木鱼感到轻松很多。

“你说过可以找到主人的转世,那你肯定也能找到夏丞相的转世。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你别……”

别那么伤心……

木鱼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充满恶意、恨意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咳咳!”

“你以为我真的能找阎王爷帮忙吗?不过是骗你的!咳咳!找弑禅转世?哼!他如此害我,还害了暮雨,说不定正在地狱里受折磨!”悦耳的声音变得嘶哑恶毒。

“你是骗我的。你不能找到的主人的转世?”木鱼很想质问它,但依然没有转身。

“我也想再次见到弑禅……啊!”

凄厉的喊叫响彻夜空,木鱼终于忍不住转身就看见金鱼在空中激烈摆动,身体发出一道耀眼的银光。光芒渐渐越变越强,木鱼忍不住用手臂挡在眼前,眼睛被刺痛,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木鱼小心睁开眼发现光芒也渐渐散去。金鱼已不见踪影,但却出现了一个俊秀青年仰躺在地。

他有一头乌黑及踝的长发,着灰白绸衣,容貌精致,皮肤剔透晶莹。双目紧闭,已然昏睡。

这是金鱼?

第八章:换名

金鱼化成人形,也就表明他已经摆脱了主人设置的束缚。

它,不,应该是他。说找阎王帮忙不过是骗他的,是为了骗自己将他带出那一个化外之地。他不能找到人的转世,他找不到主人,也不能找夏暮雨。现在已能化为人形的他也不需要藏在背架之中、帷幕之内,大概是不需要他的存在了。而且……

木鱼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他很恨主人吧,想到金鱼不得已要他帮忙时把自个儿埋在眼泪中,后来阻止他的靠近,都是不愿意见到这张和他的仇人弑禅一样的脸……

主人说过要看着金鱼,要陪着他。木鱼想要做到答应弑禅的事,但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刺激着金鱼。

他该何去何从?而且找不到主人,他还能做些什么?

木鱼想不明白。

现在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金鱼,等待他醒来。

发现金鱼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木鱼立即转身背对着他。

由于刚刚清醒,金鱼有点恍惚。但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伸开手指垂目而视,修长白皙,手心手背不停翻转……这的确是一双人的手没错,用手抚上脸庞,眉毛浓密、眼睛深邃、鼻梁挺直……站起身来,踢了踢腿、再蹦一蹦,曾经感觉高大的小草都被他踩到了脚下……

他,锦俞,终于从金鱼变回了人形。虽然现下四下暮合,凉风吹佛,但他感到了许久没有的舒畅。但看到那个墓碑,瞬间又悲伤满怀。走到墓碑前蹲下,伸手抚摸上面的名字……

暮雨……

“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声音锦俞才发现木鱼背对着他坐在一旁,连说话也没转身。

“什么怎么办?”

“现在你已经弄清楚了吧?”

“什么?”锦俞不清楚木鱼问的是什么。

“在那个地方你呆了多少年你应该知道了吧?”木鱼重复补充道。

“知道了,有一百三十年的时间。过去这么久,曾经熟悉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锦俞语气萧索。

“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寻找他的转世。”锦俞温柔地注视着墓碑,双眼水波荡漾。

‘他’,自然是墓中的人,木鱼明白,不过……

“你明明说过找阎王什么的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能找到他们的转世。”

似乎又有了希望,但木鱼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谎言。

“我的确没有能力指使阎王帮忙,但天地之大,总能找到方法的。”

没错,总会有办法的,他总是有机会见到曾经熟悉的人的,虽然他们早已经过忘川而对他毫无记忆,但如果有机会见到他们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或不好,他就很满足了。他想尽力去做,不想再有遗憾。

“这样……

锦俞等待着,木鱼却就此安静,不再开口。

“怎么?你问得这么清楚,难道是准备与我分道扬镳?”锦俞扬眉问道。而且为什么一直不转身?

难道他并没有丢下自己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木鱼轻声问。

“废话!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弑禅的,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会过得有多惨。我锦俞向来说话算话。”再说他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要是没有木鱼,他至今恐怕还在小溪里掀着石头,还是一条懵懵懂懂的金鱼。也不会知道暮雨的苦,暮雨曾经的努力……暮雨直到死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一直努力地活到足够长……现在,他也不应该放弃!暮雨,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锦俞?这是他的本名啊原来。

“可是你很恨主人吧?为什么愿意帮我?”木鱼还是不明白。

“你是你,弑禅是弑禅……我说你为什么背对着我,说话不是应该面对面的吗?这是起码的礼貌!”

“你不愿意见到我的脸,就这样挺好。”

木鱼依然不转身,淡淡地道。

锦俞静默,一会儿才道:

“很抱歉,刚才是我情绪不稳,让你误会了。其实虽然你的样貌是跟着弑禅的画像幻化的,和弑禅一般无二,但我不会把你当做他,对他的恨也不会转嫁到你的身上。我很清楚,你是木鱼,不是弑禅,你们是不同的。”

是吗?我就是我,不会把我当做是主人,那夏暮雨呢?

木鱼最终没有问出口,慢慢站起来转身微笑。

“你叫锦俞?”

“没错!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锦俞,不知师傅法号?”锦俞搞怪地躬身作揖道。

“贫僧净月。”木鱼抬首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圆月后认真回答。以后他不再是木鱼,他是净月和尚。凉风袭来,红色僧衣的衣摆随之摆动。

虽然感到诧异,但锦俞依旧双手合十认真行礼:

“净月师傅。”

自己不再是一条金鱼,他也不再是木鱼,而是净月。

“看这天色,快要天亮了,咱们离开吧。”锦俞建议道。

“好。”净月立即将背架背上。

“等一下。”

净月扬眉,意问:怎么了?

锦俞端起墓碑前的烂钵道:

“这些珍珠得带上,还有散落在草丛中的也得拾捡起来,足够我们日后的花用了。”这些珍珠颗颗晶莹圆润,都有拇指肚大小,已经不仅是珍珠,在世人眼里是已是难得的珠宝了。每一粒都价值千两以上,的确足够二人的花用了。

说完就仔细在草丛中寻找起来,净月见他如此,也开始仔细审视草丛,将散落在地的珍珠一粒一粒地寻回。

因为翻检得仔细,还找到了几具因为锦俞歌声而死去的虫子尸体。

“好了,应该都捡得差不多了。”

锦俞摘下两片树叶化为两个小袋,将钵中的珍珠大部分分装于两袋中。他与净月一人一袋,剩下的袖中笼上几粒,怀中揣上几粒,留下一颗觉得最漂亮的准备到了城里镶上簪子用来挽发。

“好了,走吧。”

最后凝望一眼夏暮雨的墓,锦俞和净月踏步离开。

而这时,已是月落日升,霞光满天,新的一天到来了。

第九章

陈国京城

陈国作为天下最富裕强盛的国家,京城自然也是繁华异常,京城分为内外二城,内城为皇城和京官、皇亲、他国使节的住居。外城是平民生活的地方,有五街十二坊。

锦俞与净月现在就站在莹宝街,这是京城著名的珠宝交易地。因为是街,比坊就相对规整。大多都是临街商铺,而每个铺子都有一至两名穿戴齐整的清秀小厮迎接客人,铺内也有专人接待讲解。这条街大大小小几十家商铺,每个铺子里都有三两客人,或者有外地客商在进行讨价还价,街上也有像锦俞、净月似地在街上溜达的几十人不等,但并未显得喧闹。

二人行至哪里都会受到炙热的注目礼,他们都已习惯。

毕竟一僧一俗结伴而行本就怪异,且二人现在是在莹宝街,哪有出家人爱这红尘俗物的?再有就是二人不俗的长相,锦俞高冠博带、目似朗星、肤色晶莹,手摇一把折扇,就是一翩翩佳公子。如若开口声音却魅惑动听,怎能不让人侧目?而净月总是一副脸皮泛红、嘴角含笑、面含慈悲的模样,一见就有高僧之像,在红尘俗世中行走也会吸引很多的目光。而现今二人是行在一起,关注的目光只多不少。

“看看这家吧!”锦俞走到一家店铺门前收起折扇对净月道了一句,随即走进名为“珠润斋”的铺子,净月自然同往。

刚巧没有什么客人,一进铺子就有人上前招呼:

“二位……不知公子与师傅想要看些什么?”一向伶俐的小厮差点词穷,还好转得快。

“你们既叫‘珠润斋’,主要卖的应该是珍珠了?”锦俞用折扇抵着下颚问道。

“自然,咱‘珠润斋’的珍珠可是全莹宝街都是有名的,莹宝街的东西可是陈国最好的东西!而且谁不知道咱陈国是最强盛不过的。”小厮一脸自豪样,那样子就像在说珠润斋的珍珠那可是天下闻名。

“哦?既然这样,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给爷拿出来看看!”锦俞打量了铺子一圈,突然一笑道。这一笑使得他的眼睛越发明亮,好看的嘴角轻轻一勾,勾得定力不够的小厮心扑通乱跳。

只有净月知道那笑是不怀好意的笑,从江阴到京城,他已经见过多次了。

“怎么?担心爷付不出钱吗?”锦俞皱眉作势要走。

“不是、不是,还请公子见谅,最好的珍珠都收在内房,小的还得去禀报掌柜的,您请稍等。”

小厮急速退下。

锦俞大爷似地坐到了一旁招待客人的椅子上,净月也跟着坐下。不一会就有小丫头端出两杯香茗,一一放在小几上。净月行了佛礼,口中还道:“多谢施主。”锦俞点头致谢,小丫头红着脸退了下去。

锦俞端上茶,打开盖子让热气蒸腾到面部然后放下,又端起本该是净月的茶盏吸收了热气。净月笔直坐在那里就像入了定,嘴角细微开合,锦俞听得清楚他又在念经。

暗自翻了个白眼,嘟囔:无趣啊无趣……

“公子、师傅久等了。”过了一会终于从内堂出来一位身着褐衣,唇上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有两只锦盒和两条棉布手绢。

放下托盘,拿上一只锦盒和一条手绢,打开锦盒递到锦俞面前道:

“这两颗珍珠是本店镇店之宝,还请公子过目。”说完递上手绢。掌柜看得很清楚,做主的是这位锦衣公子,所以只管招呼锦俞。

锦俞接过后用手绢包上珍珠捏在手里认真观察起来,这的确是一颗漂亮的珍珠:颜色不是普通的白色,有淡淡的粉色,而且够大、够圆、够饱满。不过锦俞看的不是这些,他需要的是珍珠里遗留的信息。这似乎是一位族人出嫁时喜极而泣的眼泪,的确很美,这样的珍珠应该会被那位族人细心收藏才是,怎么会到了岸上?

“这颗的确不错,就没有更好的吗?”锦俞面无表情淡淡地问。

“当然,请看这颗。”掌柜的打开了另外一只锦盒。

锦俞眼皮跳了跳,这颗珍珠让他感到了‘思念’,气息也非常的熟悉。小心拿起珍珠,仔细观看,这颗珍珠的颜色更是特别,它不是普通的白色,也没有什么淡淡的粉色,而是在白色之中布满了红色的纹理。很美,但锦俞感受到的是‘泣血的思念’……

自己曾经的任性伤害了太多的人。

“这颗也不错,只有一颗吗?”锦俞面上平静,声音也没有波澜。但净月却知道他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敝店有幸曾得了十几颗,这颗是做项链剩下的,那串项链已卖了出去。”

“这两颗虽说不是顶好,但是也算不错了。不知掌柜的开价多少?”锦俞将珍珠放入锦盒不再看第二眼。

掌柜对锦俞的高眼光惊诧不已,这两颗珍珠只是‘不错’而已?虽说的确不是最好的,毕竟最好的早已被家主自己收下或送进了宫里,但这也是平民百姓能见着的最好的珍珠了。当然这恐怕是对方想要压价的手段。可惜任他什么手段都是不成的,因为……

“实在抱歉,这两颗珍珠是本店镇店之宝,是不卖的。本店其他的珍珠虽说比不上这两颗,但也是顶好的。”掌柜笑得很舒心。

“哦?要是本公子能有更好的和你换呢?”锦俞‘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轻摇起来。

“如果公子真的有更好的,小的会向家主禀报请他决定。”虽说不怎么相信锦俞手上会有比这两颗更好的珍珠,掌柜的说话依然恭敬有加。

“好!不知你主人是否在店里?”

“还请公子见谅,家主从不来店里也从不见客。不知公子的珍珠是否带在身上,小的觍颜见上一见。”

“那不行,给你看了你也做不了主。你家主人又不见客,你要请你家主人做决定肯定是要带上珍珠,到时你不还我可怎么办?”锦俞很干脆的拒绝,不是他多看重自己的珍珠,主要是要吊住别人的胃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口说无凭,不是小的不相信公子,如果小的劳师动众的请了家主却发现公子的珍珠并不比这两颗好上太多,那小的就难做了。您先给小的掌下眼,让小的心里有数,还请公子体恤则个。”掌柜做事最是周到,他怕锦俞死不拿出珍珠却到外面宣扬珠润斋自视甚高,坏了铺子的名誉。所以并不扫客出门,而是以礼相待、细心说服。

见锦俞有松动迹象,掌柜又道:

“家主最喜珍珠,公子的珍珠真的好上本店珍珠很多的话,家主定会破裂与您见面。到时,您就可以与家主商谈交换事宜了。”

“那,好吧。”锦俞向净月示意,净月即从背架中拿出一只锦盒递与锦俞。

“这珍珠是在下心爱之物,还请掌柜小心。”锦俞郑重道,然后打开。

一颗莹白的珍珠躺在黑色的丝绒里,饱满、圆润。掌柜初初一看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普通的一颗白珍珠而已。小心用棉布包裹拿到眼前才发现不同,首先这个珍珠很大,比自家店里的镇店之宝都要大上一圈,这已经很难得了,所谓七珠八宝,大珍珠本就难求,这已是珍宝中的珍宝。更难得的是,这珍珠的白莹亮光洁、给人以水润之感,非常的纯净。就像……就像面前这位公子的眼睛一样。

其实珍珠的主色本就是白,那两颗虽是难得但颜色不正未免有哗众之嫌。

掌柜小心放回珍珠真心赞叹:

“公子这珍珠真是宝中之宝,就算未禀告家主,小的也能保证这单生意能成!。”

“可是,本公子改主意了。”锦俞笑嘻嘻地说道。

第十章

“不知公子准备如何?”掌柜作揖道。

“你家主人既然很喜欢珍珠,没道理没有自己的私藏,我想你主人肯定拥有更好的,在下想见识见识。还请掌柜的将在下的意思告诉你家主人,可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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