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出书版)+番外 BY 轩辕悬
  发于:2013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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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拿眼看那大官,虽是面无表情,但真的和小叶子一模一样,他的心猛地一颤,而正这时,对方却也恰好瞧向他,只那眼神

冷冰冰,似乎他完全不存在一样。

虽然知道这不是小叶子,但是他还是有些难受,不想看到这个大官儿,看他不在乎、轻蔑的目光,总会有错觉。

不过他随即「呸呸呸」暗骂了几声,小叶子才不会这样呢!

他挤出了几分笑:「大人,呵呵……」看你怎么说。

时承运抬手示意,家丁竟就带着他先行离开。

待小笔离去,时承运又和妻子、儿女说了些话,便回内进歇息。

他泡在热腾腾的水中,头倚在木桶沿上,闭目养神,这几日在宫中和两位皇子和几个大臣商讨南蛮起兵之事,其实南蛮势微,不

足可惧,而以此取得的兵权才是皇子极欲所得。

回京便势必要牵扯进这些事体来,他却似乎没了以往的兴致。

适才看到小笔,他竟有些忐忑,小笔看到了他的妻子、儿女。当年,月下立誓,今生只有彼此,绝不嫁娶。

可命运难测,这么多年,发生偌多事故,两人都今非昔比,既要在一起便不必再纠缠过去才对。但他却仍有些失措,怕小笔生气

但他又生得什么气呢?

这多年也不知多少人和他……想到这他又有些烦郁。

从水桶中站起,他拿起布巾拭去水珠,披上衣袍,去往书房,小娥在外守着,看他出来,忙行礼道:「姑爷。」

时承运瞧都没瞧她一眼,只略交代道:「回去服侍夫人。」

小娥看着男子挺拔的身影,眼中现出倾慕之色。

时承运进了书房,数个时辰中一直埋头批阅处理堆积的公文事务,又接连召见了几批心腹下属,转眼已是夜深。

他一边书写奏章,一边对召进来的暗卫说道:「让方志给他备热水,炕烧热些。」

暗卫一怔,不过他也是精灵人,立时知道主子说的是谁,立刻点头应是。

时承运又挥手让他离去,接着批阅,只唇角略露出些笑意。

泡在木桶里的小笔惬意地打了个哈欠,都多少年没泡过热水澡了哦。

浑身都暖洋洋,酥软软,哎呀,太他娘舒服了!

自那日醒过来,这已是第七天。

那天见过大官老婆,入夜,他正无聊透顶,却有家丁突然端了桶热水进来,说是供他泡澡洗浴。

他洗得舒服,但总以为那大官儿要他洗得干干净净好来睡他。结果,洗完,等到半夜也不见个人影,而之后每天也都有热水,炕

头烧得暖暖。

日子实在是很轻松,那大官儿弄他进府到底干什么?

他又打了个哈欠,从木桶里站起来,拿了手边软布巾擦干身体,还是有点冷哦,他缩手缩脚也顾不上穿衣服就溜进卧房,爬上炕

,钻到被窝里。

暖和了。

什么都好,就是想小叶子。如果小叶子也在就好了。

他摸着玉蝉,细细地摩玩,以前家里有个大水桶,他和小叶子一起洗澡,小叶子给他擦背,一边擦背,一边偷偷吃他豆腐,小叶

子其实很坏哦……

他想着,两只眼睛又笑得眯起来……

如果什么都不发生就好了,可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又记不起来。他只记得一定要守住誓约,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可如今小叶子在哪里呢,自己答应带他入关回家乡的,却没做到,都怪那个大官儿!

他嘟了嘴,摸着玉蝉,轻轻说:「小叶子不要怪我哦,我会想办法的,先给你做个牌位,不会让你冷清……」

这时,外间小院落的门被推开,俊美之极却又沉静冷冽的男子踏入。

一直守在周围的方志现身,向他行礼,男子轻摆手示意他离开。

男子身着白色便服,衣袂翩翩,月光下便如谪仙一般。

又有点醉,他刚从宫里回来,二皇子、三皇子,岳丈,大姨子,小皇子,还有妻子儿女,齐聚一堂,皇上宴请呢,像是亲戚聚会

,猜灯谜、作诗、看歌舞,快活得很。快活得很。

皇上兴致很高,他也迎合着喝了一杯。

醺醺然,回来后,竟就走到这个院落来了。

七天了,七天了,小笔,洗完澡,缩在被窝里了吧,香喷喷的……

这时才觉得月亮很圆,心里软软的,他推开那扇门,堂屋里还有些水渍,果然洗完澡了。

他又转到一旁卧室里,炕上被子鼓出一大块,那家伙就喜欢蒙在被子里,怕冷。以往在岭南,一年中难得发冷的日子,他就抖抖

索索缩在他怀里,也不瞎跑,乖乖的。

手伸出去,在那个小头颅的地方轻轻摸了下。

「小笔……」声音轻柔。

小笔快要睡着,却听得有人叫他,心立时停跳,谁叫我,作梦吧,作梦吧!他不要掀开被子,以往每次掀开来都发现自己在作梦

「小笔——」充满宠溺。

没听错啊,没听错啊,是小叶子。小笔在被子里张开眼睛,真切地感到隔着被子传来的触感。

他猛地掀开被子——

小叶子嘴角微翘,似乎就等着他掀开被子,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暖暖地笑着。

「小叶子?」

小叶子笑得更暖,手指伸出来刮他鼻子。

眼睛瞬时湿了,他大大地张开手臂,大喊:「小叶子,小叶子——」猛地抱住他。

不是幻象,不是作梦,抱到了。

男子抱着他的小笔,从喉中发出一声轻吟。用力地圈住他,他的小笔,活着的小笔。

「小笔,小笔。」充实的感觉,似乎这才是活着的证明。

小笔活着,自己也活着。

也不知抱了多久,彷佛有一辈子那么长,男子才发现怀里的小笔竟是光溜溜没穿衣裳。

他扯了被子将他裹起来:「冷么?」

小笔眼睛只剩下两条缝,一径仰头瞧着男子,连鼻子都笑得皱起来:「不冷,一点不冷。」

「受凉就不好了。」摸摸他后脑勺。看着那痴痴瞧着自己的目光,男子也牵起嘴角。

「我现在不怕冷呢!」小笔兴奋得紧,在炕上跪起,一脸骄傲,「我在最冷的地方呆了五年呢,一年里半年都下大雪,我不怕冷

啦!」

一边说着一边还要甩脱身上的棉被,显示自己的好身胚。

男子哭笑不得,这家伙便是片刻不得闲,明明是光着脚丫躲到炕上,还要逞强。不过他也不说他,只淡淡笑着,再次裹紧被子,

把他搂住。

「小叶子——」

「嗯。」

「小叶子——」

「嗯。」

小笔埋在他怀里,一会儿便叫一声,再抬起头确认,生怕下一刻会不见。

男子却也不嫌烦,每听到叫声,轻轻回一声。

「你怎么才来看我呢?」有点委屈,「都没人陪我讲话。」

男人抱着他,原先的顾虑、烦郁早不知去了哪里,根本想不了什么,只顺着他说:「不是来了嘛。」

「我每天给你剥瓜子吃,好吃么?」

「……好吃。」虽然没吃过一颗,却不想在这刻提出。

男人伸出手悄悄抚摩小笔的脸颊,颈项,耳后根,一一摸过去,颈中挂着根红绳,穿着那只玉蝉,其实玉蝉挺大,挂在红绳上不

是很搭调。

小笔任着他摸来捏去,眼眯眯的,很享受,他笃定得很,小叶子就喜欢这样啦。

「你的呢?」小笔问。

男子又笑,这一夜笑得比以往七年加起来都多。

他从怀里掏出个香囊,倒出一只玉蝉,和小笔颈中的那只是一对,不过细看蝉身中段夹着极细的一缕金丝,似乎曾经断裂。

两只玉蝉放在一起,小笔更开心。

「你不是说两只一样的么,你的为什么比我的漂亮,是金丝蝉。」小笔嘟嘴。

男的无奈:「我的这只是雄的,你的是雌的。」

啊?真的假的哦。小笔揉揉鼻子。

「你腿不麻么?」都跪了这么久。

小笔挑着眼睛看他一眼:「明明是你站得麻了!」

是有些麻。

「那你也脱掉衣服,隔着衣服不舒服,一起躺着说话。快脱掉!」命令小叶子。

男人的眼睛突地变深。

小笔,他的小笔,挺着胸,翘着两颗红红的小小的乳珠,薄薄的唇片湿湿的,杏眼带些调皮又有些挑逗,那颗痣在酒窝旁若隐若

现……

他口干,每次都不会例外,只觉得魂灵被吸过去。义无反顾。

似乎相隔的年月根本不存在。

「还磨蹭什么嘛,快点啊!」小笔迫不及待去扯男人的衣服。

冬天的衣服厚,哪那么容易扯开,男人笑着拦住他:「你急什么!」

「我就急嘛!」

男人真的开心,帮着他一起脱自己的衣物,终于也一丝不挂。

小笔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小叶子真的好好看,小叶子是我的!

他拼命抱住他腰,一个后仰,两人倒在炕上。

「你是我的!」牙松开,认真地说,眼睛眨也不眨。

男人心一颤,看着身下的顶痴心的人,轻一颔首。

小笔笑起来,手绕在他颈脖上,嘴凑到他耳边:「我好想你,用力抱我。」

听这软语,男子立时便觉得热气从身下腾起。

这多年,除了和郭氏的例行房事,对性事便一无兴致,待两个儿女出生,更是索然。一夜夜埋首公文,竟也可自得其趣。

可这会儿,只是这么句话,却像点燃了身内早已熄灭的火种,整个人紧绷起来,手将身下人箍得更紧。

「快些啊!」小笔娇憨催促,两条腿已然环到他腰间,拿那处去摩擦他的下处。

男人深深吟了一声,两个拇指按压住对方的乳珠。

上一回是什么时候?是个雨夜,他临去京城的前夜,两个人做了一夜,翻来覆去,抵死缠绵。

那深入骨髓的滋味便是铭刻在心间,任何人也无法使他达到。

小笔……小笔……

小笔却是焦燥着,天很快就会亮哦。好不容易见到小叶子,一定要做,一定要小叶子只记得自己。

想到身上压着的是心心挂念的人,他脸都漾红,本来只是清秀的脸,格外灵动可爱,眉眼流转间,媚光四溢。尤其胸前敏感处给

对方拇指按压揉捏,快意立刻涌上,他两条腿缠上男人的劲腰,暗暗使力。

我要!

男人再顾不得别的,眼里只剩下这张面孔,这个人。

他手指插入那处紧致小穴,稍稍扩张,便一举插入,小笔倒吸一口气,可唇瓣立刻被对方噙入嘴中。

上下两处都被充满,很快活。是小叶子啊。小笔也觉不到痛,他本该觉得痛,身下还有些干涩,便被粗蛮地插入。

但他欢喜,只觉得满腔的欢喜,是真的,不是假的,他恍恍惚惚想到,不是说小叶子再不会要我嘛,胡说,胡说,小叶子还是和

以前一样。

他知道身上的人痴迷着自己,而自己对着他,不是书童,不是下人,就是小叶子最喜欢的人。死也不要和他分开!

小笔用力地夹住那一根,夹得男子发出沉哼,攻入得更猛烈。

那种快感,仿似沙漠中已然绝望的人看到水源,男人恨不得喊出来,恨不得将那身躯揉到自己身体里。

小笔!

他擒住他的腰,奋力地攻入,浑忘一切,去舔舐薄薄的嘴唇,秀致的锁骨,嫣红的乳珠,和每一寸肌肤。

甚至没多少时候,那么快,他便发了出来。

而小笔还没呢,他看着他急切的水汪汪的杏眼,嘎声说:「别急,别急,我给你弄。」说着,手握住小笔的那处,有节奏的握捏

,那是小笔最喜欢的。

「小叶子,呜——」带了哭音。

他知道他痛快着呢,手中更快,又是一口咬在肩膀,这家伙总是这样,痛快了便要咬他。越痛快,咬得越狠。

终于,带着哭声,又含了媚意,小笔一边咬着他的小叶子,一边泄了出来。他细细地喘着,把额上的汗蹭到小叶子的胸上,脸上

小叶子是我的,一个人的!

心跳得好快,紧紧抱着温暖的真实的躯体,小笔闷闷说:「小叶子,你不要怪我,你都知道的……可是我还是不好,可那都是别

人,我、我只是攒钱,一个都不放在心上。你要有气,就这会儿发,以后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不去看小叶子,只是狠狠掐住对

方的背。

他有他的心思,如果小叶子敢说个不字,就咬死他。呵呵。

虽然没头没尾,但男子明白。

是怪他,能不怪他么,可是更心疼,更嫉妒,想杀人。想到身下的人那日发狂般的嘶叫,心里的气却已然没了,活着已是最大的

恩赐。

他把小笔的脸捧起来,死命地盯着他,眼里的光泛着兽性。小笔一瞬间有些恍神,他的小叶子似乎没那么凶悍。

但随即,那眼神又柔和起来,男人突地笑了下,是小笔最喜欢的那种笑,转眼却又将他翻转,趴在床上。

「劈里啪啦」,小叶子打他屁股!

以前若是小笔闹得太厉害,小叶子没办法就会打他屁股,小笔就会乖乖的。

屁股被打得红红的,小笔悄悄掉泪,泪沁在被褥里,谁也瞧不见。

男人又压在他身上,他话本就不多,只是圈着身下的人,分开他的腿,狠狠再刺进去:「小笔,小叶子很想你……」

第七章

两人纠缠着,像是连体人一般,肌肤与肌肤相熨贴的幸福感让彼此都沉醉不已。

并不知做了多少回,小笔腿都举不高,声音也喊不出,男人的背后更是被他抓得一道道红杠杠。

汗水,津液交融,将多年失去的都要寻回来一般,这一夜比之分离的那夜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笔半醒半梦间,隐隐觉到小叶子替他清理下身,他嘴里戚戚哼哼地咕哝,手却绕在男人的脖子上,怎都不放手。

「还要再来?」男子心情好得很,口气狎昵,长指更在小笔后处轻一按下……

小笔那里被插了几乎整夜,还未全然闭合,这时外翻的秘处敏感之极,长指一触及,浑身轻颤,羞恼间,一拳捣在男子的胸上。

「哎哟!」男子假作痛呼,「你劲儿还挺大嘛!」说着,一腿插入小笔两腿间,人又覆到他身上。

小笔被弄了整夜,实是毫无气力,可偏他在榻上是绝不认输的主儿,这时竟还逞强,挺起胯部,但是腰一动便酸疼至极,重又落

回炕上。

「明日,明日,明日我们再战。」

男子瞧他嘟着嘴的执拗模样,更是欣悦,闷笑着将他抱到怀里,卷上被褥,沉沉睡去。

五更不到,男子倏地醒来,这已是这多年养成的习惯,身为朝廷命官,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都须早朝。

他起身,轻轻将胳膊从小笔的头下抽出,小笔倦极,只哼了声,却也没醒来。

男子迅速着衣,一边着衣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床上沉睡的小笔。

鼻子皱着,头发蓬乱,神态餍足。

男子嘴角微牵,低头在他额间吻了一记,便转头离去。

时承运离开院落,回到书房,劈面碰上郭氏,即算夫君并不到她房内歇息,早上她也会过来服侍他穿衣洗漱。

「夫君!」郭氏轻唤,眉峰微蹙。她在书房候了一刻,丈夫并不在,却去了何处?

时承运略一颔首,并不说话,一颗心仍沉醉在那旖旎甜蜜中,只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端倪。

郭氏也不敢多问,服侍他洗漱完毕,又送他出府。

临上轿,时承运淡淡地对妻子道:「在家中操持已是不易,早间不必再来服侍。」

郭氏一怔,但轿帘已然遮下。

从时府到皇宫大约要小半时辰,时承运在轿内再将奏章阅看一番,但看了一半便又搁下,心里实是欣悦,便是一个字也瞧不进去

,不知那家伙醒来会做什么,他最喜欢热闹,一个人待着必是无聊,只这会儿也没法,要他忍忍才行。

帮他弄几个小厮丫鬟?可心下又不喜欢别人和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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