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结——静香的僵尸
静香的僵尸  发于:201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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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然把酒碗往地上一搁,道:“那日我本想就动手拿了他的,回头一想有无人陪我喝酒,就暂且放下了,”又满上,端着酒碗一扬手,“今日我倒是找到能和我喝酒的人了。”

颜楚凰一手端着酒碗,有些不解,便开口问了:“今日你请我喝酒是不是就是说你同意和我去朗国了?”

陈飞然点点头,只顾喝酒。

颜楚凰一笑:“我原以为你觉得自己应该保家卫国,不会和我走?”

“保家卫国?”陈飞然轻哼了一声,“我的家我的国都很安全,不用我去保护!”

“莫非飞然你不是宁国人?”颜楚凰有些诧异,点着头问着。

“当然不是,我不是宁国人,不是朗国人,也不是西州人。”

颜楚凰扶手一笑:“那飞然你是什么人?”

陈飞然回过头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望着颜楚凰:“人就是人,还要分什么人么?”

颜楚凰一听不禁楞了一下,眨眨眼有些不明白:“那你从军是为了什么?”

陈飞然听后也愣了一下,又低下头想了好一阵,才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四年前下了山就到处飘零,后来看到军营招兵就去试试,你现在问起我才想到,不过我还真没有想过,”又茫然的抬头望了望月亮,“但是三年我升到副将,只是略有不甘心,如今你带我去朗国我自然是很感激的,”说着又回过头望着颜楚凰的眼睛,“可能我只是想找个赏识我的人。”

说完又低头默默:“我想受人赏识,然后就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敬仰,那么我就可以差遣人去找那些草药了。”

“草药?”颜楚凰一听差点坐不稳跌倒在石头下,“飞然你居然还会药理?”说完一副看不出来的样子盯着陈飞然。

陈飞然腼腆说道:“我自然不会什么药理,只是我有一位故人,痴迷于治病解毒,有时候一些药不好找,我便想帮他一把而已,”说着把手一探,“我有时候就会去深山里看看有什么好的草药,采来晒干就让人帮着捎回去了。”

颜楚凰兀自倒了酒,递到唇边含着默默的笑着:“那肯定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吧。”

陈飞然一愣手没端稳酒碗,那只碗便跌到地上摔个粉碎。

颜楚凰眼角一挑,长袖一扬只见手中的酒碗也仰天一掷跌下悬崖,再抬起酒坛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扔给陈飞然道:“喝!”

陈飞然看看颜楚凰仰头一阵猛灌,放下手看向颜楚凰的双眼越来越亮。只见颜楚凰一手支头斜斜的往地上一躺闭着眼便懒懒笑出了声来:“你有真情,我有挚爱。”

陈飞然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个木质的药瓶,顿时冷香扑鼻,颜楚凰一个激灵睁开眼,见面前这蓝衣人居然垂着眼睑,温柔的笑着抚着那药瓶,那药瓶表面滑腻有光,月色一照便模模糊糊的印在陈飞然的双眸里,透出一股沉寂的蓝色,颜楚凰的手不自觉的碰到系在腰旁的紫索短剑,不禁也轻轻握了一握,双眼不自觉的向东面飘去,也不知道那石头的伤怎么样了,苏三思那傻小子有没有给他换药。

阵阵山风吹来扬起两人的头发,月牙黄衣人人斜躺在地眼光望向远方卷发如云,向远方延伸开去,蓝衣人席地盘腿而坐低头轻抚手中之物长发顺着风波荡开来。

只听蓝衣人低头轻声喃喃道:“我唯有真情挚爱,才能天长地久。”

项皓生觉得身旁的薛鲛鲛有些喘不过气又落后了下去,便故意勒紧马放慢速度,回头一望,便看到薛鲛鲛脸色惨白满脸的泪水,随着耳边的疾风如蚕丝一般拉长了飞向身后,再定眼一看,随在薛鲛鲛身后的一骑兵满脸湿漉漉的盯着项皓生苦笑。

项皓生急忙拉住薛鲛鲛胯下马的缰绳,那马儿嘶鸣一身,顿时便停下来,薛鲛鲛手一松眼一闭便摔下马去,项皓生跳下马去轻轻接住薛鲛鲛,那带头兵将见项皓生停下来也挥舞着手命令骑兵队停下。

项皓生抱着薛鲛鲛望了望天色,又望了望四周,道:“扎营过夜。”

骑兵队常年征战,此时就地扎营也手脚灵便,不一时便扎起一个个的大帐,开始煮饭烧水,项皓生一手端着热粥,一边吩咐火头兵今日多给伙计们吃点,明日便可以到达漳州赶上谢雨黎颜楚凰,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虽然他心中只是像最后正式见见颜楚凰。

项皓生一手撩起帐帘,见薛鲛鲛仍然闭着双眼,脸上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在粉嫩的脸上结下黑黑的泪渍,明明听到有人进来泪水却比刚才涌得加倍厉害,却紧紧闭上双眼不愿睁开。

只听旁边的人不声不响的把碗搁到一旁的桌子上,便朝账外走,薛鲛鲛猛地坐起:“项哥哥!”

项皓生转身看着薛鲛鲛道:“六公主,喝点粥。”

薛鲛鲛一手抹了脸上的泪水,不料却摸了个大花脸:“项哥哥,你说颜哥哥驽了三哥是不是真的,颜哥哥杀了父皇,大哥四哥五姐,策划血洗皇城是不是真的?”

项皓生不走到薛鲛鲛床边道:“明日就可以见楚凰,你哭肿了眼怎么见他?”

薛鲛鲛双手紧握,狠狠一闭双眼,又两行清泪落下来:“我来不是想见他的,”说着猛地捉住项皓生的袖子仰望着他道,“项哥哥,你说颜哥哥最疼爱的就是我对不对?我求他做什么事他都会答应的对不对?”

项皓生低头看着薛鲛鲛满脸泪水祈求的看着他,一手慢慢拂开薛鲛鲛的手挑起帐帘出去了,薛鲛鲛一脸呆滞的望着那厚重的帐帘轰然落下,面前的热粥暖暖的冒着热气,如烈火一般燎烧着。

项皓生心中有一丝烦闷,坐到自己的帐中,一手向腰间摸去,本想握握手中的断章长剑却一不小心在腰带处摸到一个疙瘩,心中一软,便取了出来,正是颜楚凰嘱咐苏三思一定要交给项皓生的婴石,项皓生眼神揉进了闪闪烁烁的烛光,望着手中拇指大小的白石,不禁暖了起来,一连几天赶路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小石头,闭上眼似乎听到颜楚凰在耳边轻轻的唤着他的小名,只要这样,他就有足够的勇气来相信他。

项皓生推起帐帘,仰头望着天空霄汉点点,月色明朗,脸上微微拂上一丝笑意,一旁的火头不经意抬头看了他们的将军一眼,见自家将军唇角微微翘起,眼中明亮闪烁,一个闪失错用大勺挖了盐混到腊肉炒咸菜里面,害得三千骑兵不得不半夜起来争水喝。

只听一个年轻的小兵笑嘻嘻的一拍身旁的另一小兵,凑过去道:“你瞧,咱家将军也会笑呐,笑起来还真好看呐。”

项皓生慢慢低下头把那小白石头小心翼翼的放到腰间,一手握着断章长剑,望向北面,心中默念了三遍那人的名字。

楚凰啊楚凰,如今你羽翼丰满肆意翱翔,记得那日在你家小院小憩,你说你若能上战场杀兵将定会助我夺得天下,而今,宁国大乱,我只希望今后你我二人能在乱世中活下来,疲累过后可以不离不弃,死生相依。

月上梢头,隐隐传来几声鸟叫。

颜楚凰早已一手支头斜躺着睡着了,陈飞然抬头一望眼前人,心中一柔,唇边微微一扬,把那木质的药瓶塞回怀中,抱起喝的烂醉的颜楚凰,温柔的低头看了他的睡脸一眼,轻轻道:“我说过屠苏酒后劲大,硬是不听,如今却醉了罢。”

说着帮那人拢拢衣领,只听怀中人醉梦中轻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皓生。”

陈飞然跃下山头抱着颜楚凰回了大帐为他脱衣洗了脸盖好被,抱着剑在门外守了一夜。

万无度藏在一顶大帐后,看着陈飞然抱着颜楚凰进了大帐又抱着剑守在颜楚凰帐外,低头叹了一口气,慢慢拖着一条腿回到马厩旁,见慕容锦倒在一旁的干草堆上睡得很甜,一脸的孩子气一览无余,长长的睫毛在白玉似的脸庞上投下月牙般的影印,脸上慢慢浮上一丝温柔,轻轻的抚摸着慕容锦的发丝,为他把搭在脸上的乱发拢到头后,苦笑道:“锦儿今日我见那陈飞然舞剑自然知道他武功高过我,便将计就计,让楚凰一剑杀了我,了却了我的相思之苦,不料却连累了你,”说着缓缓拉起慕容锦的右手,见手上血渍斑斑,定是在山上发出银针时裂开了手,便从腰部取下水囊细细的给慕容锦冲洗,“如今你我二人成了楚凰的质子,我其实满心喜欢,只是苦了你。”

万无度转过头望着颜楚凰的大帐,又苦笑道:“那陈飞然武功高强我也受了重伤,我们定是走不了,索性就去朗国吧,我定不负嘱托保你周全。”说着脱下外袍轻轻搭在慕容锦身上,卧下搂过慕容锦,也慢慢睡过去了。

慕容锦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反手紧紧搂住万无度,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和你一起去朗国呢?”说完把头深埋进万无度的怀中,慢慢合上双眼。

第二十六章

才五更天,项皓生便命令拔营,薛鲛鲛自然一夜没睡,把自己闷在大帐中,只是询问了一下守在大账外的兵将,是否明日能截到颜楚凰。

只见大帐门帘掀开,薛鲛鲛慢慢跺出来,一旁的骑兵都愣在原地忘了拔营,只见薛鲛鲛洗干净哭花的脸,换一身红衣裳,眼如笔画眉如黛,发若碧云唇似点,褪去了风尘仆仆皎皎玉立在一群大男人中,更是像一颗璀璨的明珠。

薛昊很会取名字,薛鲛鲛,就是如明珠一般皎洁,如鲛人一般童真,项皓生望着薛鲛鲛垂着眼睑慢慢跺到他的身边,微微一弯腰道:“项将军,我们何时走?”

项皓生转头向愣在一旁的兵将们点点头,那些兵将似是恍恍然大悟一般,各自拔营的拔营,喂马的喂马,项皓生低头看着薛鲛鲛的头顶,上面有一颗珍珠,闪闪发亮,自然是比不上颜楚凰不小心压碎的那颗,道:“估计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薛鲛鲛咬着牙点点头,吃力的爬上马背,只见一旁的侍卫要帮忙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一群人绕道向漳州策马赶去,要在入漳州前截住颜楚凰一对人马。

天渐渐亮堂开来,越往北走越是少见树木花草,自从三日前就是荒漠平原一片,能一眼望到底,狂风混着尘土扑面而来,不一时就衣甲上蒙了灰,头发里夹着枯草。

颜楚凰远远的就能看见漳州的城门,一路上眉头越皱越紧,悄悄勒了勒缰绳故意放慢了一些脚程,陈飞然望了他一眼也勒紧马绳与颜楚凰并肩齐驱。

只见后面一兵打马赶上来,一抱拳道:“颜大人,谢将军,似乎后方有兵马追上来了。”

谢雨黎一听,眉头一皱,道:“是谁,再探。”

只听宁国三皇子薛鹤童面如菜色眼神呆滞的喃喃着:“一定是来救我的,一定是来带我回去的。”陈飞然无意间余光瞟了颜楚凰一眼,见颜楚凰展开了眉头唇边似乎还挂着一丝清澈的笑意,紧握的手也松了松。

只听长喝者“报”,那骑兵骑马赶到:“是项皓生的精兵,速度极快分成两对向我们包抄过来。”

谢雨黎一听手紧紧握了马神,转头向颜楚凰道:“楚凰,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要赶在项皓生追上来前把你送进漳州。”

“万里山河终不悔,明朗乾坤袋中服,”颜楚凰拢了拢被狂风吹乱的卷发笑着回转头对着谢雨黎念到,“二哥,你忘了我们有乾坤在手,有何惧怕。”说着上前一把从薛鹤童手中抢过马绳向谢雨黎扬了一扬。

只听薛鹤童胯下之马受了惊吓,“嘶噤噤”的蹬起前踢,薛鹤童下盘不稳,咕噜噜的就滚下马去,搀和了一身的尘土枯草。

而此时项皓生带着一队人马早已包抄而至,横档在颜楚凰面前,似乎如一座巨山一般无法动摇。

颜楚凰弯了双眼朝着项皓生笑,一手轻轻的抚着腰旁的紫索,只听谢雨黎河道:“项皓生,放我们走!”

项皓生眼睛盯着颜楚凰亮了一亮,望着那双弯弯的眼睛,不知如何开口,倒地说什么呢,此次前来追回薛鹤童是一个目的,但是在他心中此次他只是来送送他,见那黄衣人缓缓的抚着腰旁的紫索,心中忽地开朗起来。

“项将军,你是来救本王的,是不是?”薛鹤童一边向项皓生的马爬过去,一边哭着询问道。

颜楚凰见薛鹤童一把鼻涕一把泪,嫌恶的皱了皱眉,转过头去。

陈飞然转头见颜楚凰正对着他点头,便飞身下马,抓住薛鹤童的背往后一掷,只见薛鹤童飞起狠狠的横搁在马背上,撞到胸口,顿时咳出血来,头一偏晕了过去。

“三哥!!”忽然从项皓生人马中奔出一个红色声影,呼喊着朝薛鹤童跑过去,陈飞然一剑抽出,此剑一落架在那红衣人脖子上,只见那红衣人戛然停住脚步,仰头望向颜楚凰,带着哭腔喊道:“颜哥哥——”

颜楚凰身形一滞,项皓生眼神复杂的看着颜楚凰,只见颜楚凰眼光不忍的望向薛鲛鲛,不一时又咬紧牙关,双手紧握,后来慢慢松开双手,眼色平淡的看着薛鲛鲛。

只见薛鲛鲛站在陈飞然的剑下,丝毫不畏惧,只是两行泪潺潺的流了下来,狂风吹来在脸上凝成两行泪渍早晨梳好发髻又被风吹散开来,红色衣袂在这荒凉的大漠中似是一团火一般,燃烧不尽。

面前的人再也不是被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六公主,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无论她是为何赶来,只要站在这片黄沙中她就可以成就她此生的意义,不管是爱情还是——国义

薛鲛鲛一把抹尽了脸上的泪水,朝着颜楚凰笑道:“颜哥哥,你虽然恨薛家,可你没有讨厌过我对不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跟其他薛家的人都不一样对不对?”说着要向前跨进一步,陈飞然一顶剑把她困住,回过头看了看颜楚凰,见颜楚凰无奈的摆摆手,便放下剑立在一旁。

颜楚凰飞身下马,站在薛鲛鲛面前,摇摇头道:“你和一般薛家人不一样,你可爱娇柔,让人不得不疼。”

薛鲛鲛笑着上前拉住颜楚凰的手,依偎到颜楚凰怀中,只感觉那人的胸膛很暖很温柔,若是女子必定希望一辈子都在这怀中缱绻缠绵,薛鲛鲛轻轻闭上双眼,此人曾经差点就成为了自己的姐夫,如今却可以紧紧的靠着,忽然觉得很安心,很知足,从小便希望能靠着此人的肩,窝进此人的心……

“颜哥哥,要不我们走吧,离开宁朗的纷争,我们去昆仑山可好?”

颜楚凰愣了一愣望向项皓生,只见项皓生高高骑在马上低着头看着颜楚凰的脸,狂风乍起,吹得颜楚凰的卷发向远处荡去,就像大漠尽头有一片绿洲,一座青山。

项皓生望着颜楚凰清浅的眼眸,见他眼中更多的是不舍和坚定,他衣袂翻飞如仙人一般立在两队人马之间,拥着一簇火红。

陈飞然垂着眼睑睫毛微微颤抖,看也不看颜楚凰,只是眼角悄悄瞄了几眼项皓生,咬了咬牙缓缓退到一旁。

颜楚凰看着项皓生,见他垂着手却紧握着那柄断章剑,那把剑在黄沙卷旋中更加的耀眼夺目,项皓生直视着颜楚凰,眼中坚定无法摇动,不加躲避的望进颜楚凰的眼眸,颜楚凰不自觉的如身陷漩涡一般,那高高骑在马上的的少年的眼眸似乎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池水,平静而执着,颜楚凰身不由己的陷了进去。

薛鲛鲛感觉怀中人不答她也没有环上手来抱她,低着眼眸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抬头见颜楚凰眼神缠绵的望向她的身后,顺着他的视线,薛鲛鲛回过头,轻轻放开,看向和颜楚凰对视的项皓生。

奇耻大辱!

只听“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颜楚凰脸上,薛鲛鲛一把抽出系在颜楚凰腰旁的紫索,横在颜楚凰脖上,紫索短剑削金如泥冰冷如雪,可况是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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