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他就已经乏力,要是覆余觞多来几次估计他很会想杀人的。而覆余觞也是考虑着他身子的承受能力所以善心大发放他一马,只是……
看着那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人,覆余觞的眸色微变,双眉轻蹩,神色间透着几分疑惑。
这人的身体他抱起来的感觉竟会有几分收悉?
为什么?难道说他们以前也曾有过一次?
还是如同以往,即便心有疑惑,覆余觞也不会说不会问,只会将这些埋在心里自己细细嚼嚼。还是那句话,该是他应该知道的,瞒不了他一辈子。
翌日,冷拾心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是因为前夜消耗不小,肚子抗议,逼不得已才睁开双眼,不然他根本就不打算起床。
自他醒来坐在床头的那一分钟,神色就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更是让他面容僵硬。拿过床头覆余觞早就准备的干净衣服往身上套去,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冷拾心这才极不情愿的起身下榻,那知刚走没两步,步子就有些虚软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心想这全是拜昨夜所赐,冷拾心皱眉,神色有些发臭,但只要心细就会发现,丫的只是想要掩饰心里一些东西,比如——回忆昨晚的事。
开门,覆余觞站在他的房门口,就朝见冷拾心脚步不稳的朝自己踏来,神色很臭,可双颊却十分红润。看穿他的心思,覆余觞眸中含笑,直接上前向他走去:“我准备叫你呢,没想到你到自己醒了”
看那人一身深色衣衫,一身温玉似竹的气息朝自己走来,双眉拧得更死,脸色更臭,冷拾心别开眸光尽量不去看这人。
“饿了吧?”轻笑,覆余觞伸手将他拉住朝小厅里的饭桌走去:“我弄些东西,猜想到你也该醒了”将人拉到桌边坐下,覆余觞打开拿过桌上的碗,陶了一碗鱼汤放到他的跟前:“尝尝我煮的鱼和你煮的鱼可有何分别?”
“……”蹩眉,冷拾心沉默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狠盯着自己桌前得鱼汤,清清淡淡的色泽看起来就和白米稀粥没多大差别,点点葱花绿色隐含其中,更添了份色泽之美,狐疑将碗端起,味道清淡丝毫闻不见鱼的腥味。张口冷拾心将碗中的鱼汤咕噜咕噜,将碗重重一放,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你可以去开酒楼了”
这手艺好得让他想宰了某人的蹄子!
“若是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煮如何?”就这冷拾心的话,覆余觞开口,却没有想到这话竟是让他愣住便在无其他:“怎么了?身体还束舒服?”
“不是”思绪被他拉回做晚的事上,挑眉,冷拾心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个遍:“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而我却睡到现在?”
闻言,覆余觞眸色一变,随即嘴角隐不住的都是笑意,低首只看他轻轻在冷拾心的耳边说了什么,当下让冷拾心脸色全变,紧握成拳的手咻的一下直往他下颚砸去,幸好覆余觞反应够快不然该脱臼了。
站起身来,冷拾心皱眉狠狠的瞪着眼前那还一派潇洒从容的男人,咬牙:“我才会让你直接起不来床”
闻言,覆余觞挑眉,一双眸子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而后侧是一脸可惜的表情轻叹。瞧他那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冷拾心怒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打击,当下双掌猛拍桌面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满是挑衅之色的邪笑着凝视着他:“我会让你小看我而付出代价的!”
见他咬牙,只差没有炸毛,覆余觞背靠桌边,双手环胸嘴角挂着极具风度的笑:“我很期待”“哼”得意冷哼一声,冷拾心坐回椅子上,再次重新给自己添了碗躺,刚才喝下一口,那只覆余觞却突然站在他的身后,弯腰在他揉声低语:“不如现在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压我,恩?”
“噗……!”口中的鱼汤全喷了出来:“袁策!”扭头怒瞪着身后的人,冷拾心这下可炸了,明知他在喝粥,覆余觞还故意在他耳边说这种话,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看他这样,覆余觞也不恼,只是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轻笑:“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自己不要不能怪我”说完,转身走到冷拾心的对面坐下,神色自若的给自己添了碗鱼汤,完全无视某人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子,嘴角一直挂笑。
村里举办祭祀的这几日丫头都没有在来找过两人,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除了偶尔被覆余觞气到极怒之时,冷拾心会搞一下环境破坏,基本算是风平浪静。
唯一不静得,只有冷拾心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又在乱想什么?”伸手揉着他头上的发,覆余觞瞧他站在屋前,凝视夕阳余晖的背影紧贴在他的身后。
“你不是到村里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向身后的人靠去,冷拾心闭上双眸任那余晖将自己包裹起来。
“不放心家里的野猫,所以我没有去就回来了”
“我们有养猫吗?”睁看,冷拾心般回眸的斜睨着他,眸色中写着些许疑惑。覆余觞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复笑:“你不知吗?我养了好大一只呢”
看他眸中闪着调侃之色,冷拾心当下明白过来他说的猫就是自己,当下皱眉。
一个大男人用猫来形容,怎么听怎么别扭!
而就在他眉宇轻蹩之时,一阵鹰叫自天际划过,两人抬头,就看见天上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鸟正在他们上方盘旋,叫了两声之后又朝遥远处飞去。
看着那消失在远处天幕中得到身影,冷拾心站在原地,身体略显僵硬望着远处的天幕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覆余觞也恍如不觉一般,之时拉住他的手,将他往茅庐里带。
“明天早上我还去一次张大夫那里,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这几日在祭祀大典结束之后,张着就开始忙着给女儿张罗婚事,对象是村里秦家的小伙。可偏偏丫头这时候又无心嫁人,无奈之下只得抓着覆余觞给他想办法,奈何被自己老爹关在家里寸步难行,不然的话也不会麻烦覆余觞跑这一趟。
“丫头这年纪根本就是个孩子,真不知道那张着是怎么想的”
“在这里,女子只要过了及笄之年便已是出嫁的年纪,丫头下月便已是十八年华,到时只怕难寻婆家,张着也是怕他百年归老以后丫头没人照顾”
“旧社会就是封建”回到屋里,冷拾心很是鄙视的啐骂。覆余觞扭头瞧他那样,轻笑着将房门关上:“幸好张着不知我们在这,明日我会先将丫头带来,等过些时日在找张着谈谈,让他打消这婚约,就如你所说的,以丫头目前的年纪,嫁人确实早了一点”
看他站在门边的身影,无时无刻总散发着那股沉稳之气,冷拾心渡步上前,站在他的身后将他抱住:“如果可以我还真有意思认丫头做我妹子”
“真的只是妹子?”斜睨着身后的人,覆余觞掰开腰间的手,转身直视着他。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看他眸色略沉,冷拾心微微眯眼:“你这段时间好像很介意我和丫头走得过近是吧?”
覆余觞第一次主动和他亲昵的时候,还是因为丫头总是一副含羞的摸样看着自己,低头的他总会让一眼就觉得,丫头对冷拾心有意思,在加上两人搬到茅庐来了之后,丫头和冷拾心关系又很不错,所以刺激了覆余觞,于是没出多久,覆余觞就曾经霸道的表示,冷拾心的眼中心中只能有他一个,不然他不介意对某人来一次霸王上弓的把戏。当时可说是把冷拾心气的脸色铁青,可心里却又那么高兴。所以起初,两人的二人世界几乎是在冷拾心酿醋,覆余觞吃醋的情况下渡过,咳咳。日子那叫一个和谐啊~!
06.树林笛声
犯了错,当真可以获得原谅吗?
所谓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否当真如此?
假若放下屠刀便真的可以立地成佛,那天下间又怎会有那么多的恶人?
一个字,一句话,一件事,这些只要行错一步,便给足了别人借口将之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永不超生。
佛法无边渡的永远都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握手的刀,从沾上鲜血那一刻起,就已经永堕阿鼻地狱,在无翻身之日可言。
于是——
魔,诞生了。
“现在天色还早,你在睡会”
“嗯……”
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那躺里榻的人,覆余觞低首在他眉间落下一吻,食指划过他额边凌乱的发,看他那疲惫的睡颜,豪无防备。覆余觞嘴角虽挂着宠溺的弧,可一双眸色却沉的有些令人心惧。
察觉到他的视线自落在自己身上就不曾移开,轻轻蹩眉,冷拾心睁眸,向他望去:“怎么了?”
没什么,眸色,在冷拾心醒来时已掩饰不见,温柔的宠溺溢于眼角之间。看他俯身一双眸子似是闪着异样的色彩直看着自己,伸手抱住他的项颈,冷拾心似乎睡意未醒:“你今天不是要去带丫头过来吗?怎么还在这?”
看他似乎将自己给当成了抱枕,覆余觞好笑,如果他真的要去,冷拾心现在这样抱着他,又算是什么?覆上的唇轻轻贴在冷拾心的唇瓣上,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受到引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迷糊间,冷拾心也给了回应。
轻轻探出的舌,带着几分慵懒无力划过覆余觞的唇瓣,轻舔他的舌尖。原本一个轻轻淡淡的吻,就因冷拾心目前的状况而有些改观。那种轻轻滑过的触感,仅一刹那就挑了覆余觞的反应,撑在冷拾心两边的手,不由自主的捧住他的面颜轻轻撕磨,唇舌似乎因为感觉索要不够而撬开他的本就微张的齿贝。向他喉间深处探去钩锁。
“嗯……”慵懒的低吟自两人唤起间溢出,音不圆,却被覆余觞全数吞下。若不是两人中间隔着一床被子,估计覆余觞的手该深进去了。
被他这么一搅,冷拾心也无多少睡意。推开看着他那被自己吻得双颊泛红的样子,覆余觞的眸中闪着晶亮的颜色:“你的脸,似乎被一般女子还容易泛红啊”冷拾心生气炸毛的时候会红,天气不好的时候会红,被覆余觞轻吻的时候也还是会红。瞧着他脸上着可爱的颜色,若是覆余觞恶趣味来了,还是不忘朝他尾巴上踩上一角,看他炸毛胡乱的对周围环境造成一些轻微的破坏。
只是……这样的日子怕是快到尽头了吧……
“我得去了,一会天亮了只会麻烦”压下心里想要他的欲念,覆余觞给他拉好被子。点点头,冷拾心松开了他。
昨夜被覆余觞吃干抹净,冷拾心早已筋疲力尽。翻身是没翻着,像是为了证明他此身翻身无望,覆余觞将他狠狠压了一夜,任冷拾心如何投降也豪无用处,直到刚才拿过帕子给他擦净身体并上了药后,已是翌日清晨。
离开茅庐不远,灰蒙蒙的天际忽而传来一声鸣叫,停下步子,覆余觞抬首而望,就瞧见昨日日所见的哪知雪鹰此时正停里在自己的肩上,偏头看他,见覆余觞眸色温柔,略带着点点些许的笑意,小巧的脑袋靠他的靠近几分,在覆余觞的侧颜上好似撒娇一般蹭了几下。
见他如此,覆余觞轻笑,而后转身朝着前方迈去……
日上三竿,冷拾心直到正午时分才从榻上爬起身来,空荡的屋里静得可怕,看了眼毫无半个人影的屋子,穿衣起身朝外走去。
空荡的屋内少了个人的存在,似乎连空气也多了份寂寥之感,站在窗前,冷拾心长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开来,未刻意拉高得衣领遮不住项颈间的点点殷红,恍如寒季血梅在开琥珀般般得碧玉珠上。
覆余觞去村里这时候估计该是带着丫头回来了,伸手撩过耳边乱舞的长发,轻柔的动作隐隐透着丝异样的韵文,如上好的璞玉,又似清风拂过。
悠扬的笛声忽从屋外的树林传来,轻灵的声响传入冷拾心的耳膜,却令他微微蹩眉。林间的鸟儿不知是因为听了这笛声而兴奋还是惊恐,皆在数秒之间振翅远飞。顷刻莫说整个树林一片诡异的宁静,只有风声于那潺潺水声,伴随着这明明悦耳却有散发着几分萧条的笛声,直在人的心头缠绕。
脸色沉下,冷拾心打开茅庐的门,踏步出去,风撩起他未束的发。
听着那在空气里层层散开的笛声,萧条之气萦绕心头,淡淡的肃杀之气透过笛声笼罩四周。心绪似乎受这笛声的影响竟有些不定,冷拾心双眉紧拧一分,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捡起地上细小的碎石,双眸一凛见,忽而朝着茅庐的背面掷去。碎石划破空气。带着点点冰寒之气,犹如脱缰之马恍如昙花一现般隐没在了茅庐后的树林深处。
悠扬的笛声截然而止,确定了方位,冷拾心当下毫不思索闪身跃紧树林。紧密跟查,只见一条条黑影在他身边闪过,每每出手欲想要将对方抓住,却又被他避了开去,从而跃的更远。双眉微拧,冷拾心开始细细思索对方的身份,出手间越发得狠辣起来。
林中大片面积都是被冷拾心掌力所破坏,拦腰断掉的树木全是那黑色影子接力使用过的,眨眼之间,只要慢上那么一点,就有死于冷拾心掌下的危急。
尽管知道这点,可那人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劲闪避,被迫无路之时,不得已才转身与冷拾心正式交手。
在树林深处,两人纠斗了好长一会,若不是冷拾心身体不适,只怕那人早已被他擒下,不知不觉中林间竟渡上了层淡淡的金色。高阳不知何时竟已开始西移。皱眉看着眼前这有意将自己引到树林深处又故意耗他时间的黑衣影子,双眉紧蹩,冷拾心感觉似乎将要有事发生。长发飞扬,衣玦翻飞间,冷拾心的眸光中已经隐隐动了杀机。而就在他欲速战速决之时,那悠扬的笛声再次传来,笛声一响竟有些扰乱着他的心绪。也就一个错神间,眼前的黑衣影子,突然消失不在。皱眉,冷拾心定下心来,正欲想去追,那扰着他心绪的笛声随即又突然消失不见。
疑惑盈满心头,冷拾心无法得知答案,只得一双眉头拧得紧死。扬头望天,墨色长发随风而扬,金色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日落影西移。
07.该来不迟
残阳余辉不全之时,冷拾心这才返回茅庐,推开房门漆黑的屋内不见半个人影,微微蹩眉,冷拾心步入屋内,渡步来到桌边,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暗的光线下,空无一人的屋内显得如此静谧的诡异,淡淡的异样笼罩周边,目光回视着桌上的火焰,剑眉深拧一分,转身。冷拾心朝屋外走去。
黑无边际的夜幕之中,只有一轮新月挂在天边,繁星点缀的夜空显得格外璀璨华丽,风……幽幽舞过……
无边黑夜看不见任何人影,心随着身边舞过的风逐渐下沉下落……
这么晚都没有回来,估计……只有一个解释了吧……
眸色沉下,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可冷拾心仍旧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目光直看着前方那无边的夜幕,不知可是还在期待什么。
风吹起他的衣角,撩起他发丝,站的直挺的背影立在屋前,动也动,幽幽月华泛着点点萧冷之色从云层之间散落下来。
其实,这一场赌,在还未开始之时就注定将以失败收场,只是为何他还死抓住心中的那一点点期待,怔怔的站在门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回来的路,其实……他已经只得路上并没有人不是吗?那干什么还呆呆站在这里?
他不知道啊……
仰头,看着天上,那已经不知是晨阳还是残阳金色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本该是属于那温暖的气息,此时竟隐隐透着分丝丝哀凉,微微闭上自己的双眼,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他的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