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放了水。
脸上和身上抹过药的地方不能见水,我只好先用湿毛巾擦一擦,尤其是背上,出了几层汗了,难受。
哗哗水声淹没了客厅中那些无聊的对话,放好水,我关上灯,心不在焉地解开衣服,脱掉裤子,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撩起水,擦
背。
热水敷过的肌肤,畅快地呼吸着,很舒服。
我还记得有一次拍MTV,去日本箱根泡温泉,那种从内到外松散开的感觉真是毕生难忘。
似乎外面那些人已经走了,我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向浴室走来,听起来不大像王瑞恩走路的声音,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鬼鬼祟祟。
浴室的门轻轻响了一下,我侧过身,疑惑。
“谁啊?”
没人回答。
我这边冷汗已经冒出来了,死死盯住门。
门无声滑开,一只袖纹繁复的手扶在门把手上,黑暗中泛着浅色冷光。
“我去你妹啊!恶灵退散!!”我随手抓过一瓶护发素扔了过去~
来者单手接住袭击物,目光冷森森阴恻恻地看着我。
是慕容。
慕容是混血,眼睛是紫罗兰色的,不仔细看倒也分辨不出,但这时,黑暗中,他的眼睛却似夜猫一般,莹莹绽开微光。
他没有回答我,径自走近,我退了一步,紧贴着浴缸。
慕容自上向下打量我,我赶紧捂住下身:“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慕容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容,完全破坏了他端正的容颜,他逼近我,气息喷在我脸上,衣服贴在我身上,过分前倾的上身几乎
把我压进浴缸里。
我窘迫地想把他推开。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
慕容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我,像猎豹凝视它的猎物,他两手捏住我的肩膀,向后一推。
“扑通!”
我的腿还挂在浴缸外沿,整个身体都浸入热水,我立即想到,药白抹了。
慕容两手撑在浴缸内侧边沿上,把我限制在他的阴影里。
“我想强暴你。”
慕容埋下头,狠狠咬住我的脖子,飞快地解开裤带,跨进水中,我听到皮带扣掉落时打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我被他如此简短直接的表达震住了。
“你被鬼上身了啊?”
我立刻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扯开他。
慕容显然没有学过近身搏斗,他几次试图按住我,都被我各种无耻的招数逼退,慕容的力气倒是不小,不过强暴又不是扑橄榄球
,力气大就是王道。
我勾住慕容的膝盖,他也摔进浴缸,溅起一阵水花。
慕容反应倒快,他一落下来,顺势把我压住,我想踹开他,却被他的腿缠住。
“小慕容,这样可不好哦。”我尴尬地示意他把腿放开。
慕容顿了一下,冷漠地继续他的动作,不容置疑地分开我的腿,我感到股间一凉:“喂喂,我不玩了。”
慕容的吻落在我身上。
我意识到,他可能是玩真的。
“我要翻脸了啊。”我沉下声音。
慕容愣了一下,机会!我立刻伸出两只手指,插进他的鼻孔——姚子奇,你太下流了!——慕容痛苦地仰起脸,彻底失去战斗力
。
我把手指抽出来,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然后“哗”地把他反扑进浴缸里,居高临下骑在他身上。
我拧住他已经湿透的衣领,怒气冲冲:“干,连老子都敢偷袭,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今天老子就来给你松松筋骨。”
我捏住他红亮的鼻尖,使劲扭,慕容紧紧闭上眼睛,发出小声的呜咽。
“哼,裤子是你自己扒掉的,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享用了!”我大声说,这个臭慕容,不整整他,他就要得寸进尺!我一边腹诽
,一边顶开他的腿,把膝盖挤进去,忽轻忽重地磨蹭着他。
慕容颤抖起来,喉间流出一丝呻吟,身子不断退缩。
“干,并那么紧装纯洁啊?”我抓住他的膝盖,向两边掰开,这家伙身上肌肉不少,看起来瘦,还挺重。
我吸口水:“哦,风景真是好啊!”
慕容不吭声,也不挣扎,歪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嗨,连你小子都整治不了,我姚子奇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回去见夜店的“兄弟们”啊?
我用食指摸索着找到他隐藏的入口,触到那里的时候,他抖了一下,还是不吭声。
换拇指,打着旋按压粉嫩的敏感,慕容终于忍不住:“不要……”
“不要!现在说不要了!来不及了!!”
慕容想躲开我,我立刻抓住他的前段,那里已半抬起头,慕容惊叫一声:“啊,你干什么?”
他似乎难以置信我的直奔主题。
“强暴你啊。”我说。
无所谓的语气加上手上的动作,让慕容很快哭了出来:“呜……”
“喂,你哭什么啊?”
慕容很委屈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说不能就不能?”我考虑了一下,我还真不能,因为我老二今天必须休假,只好放软了口气,“那你求我啊。”
“……请你放过我吧……”
“求,求字不会说吗?”我恶意加重按压的力度。
“呃……求求你……”
这么一来,台词不就方便接下去了嘛,我说:“是吗?你这磨人的小东西,很会求饶嘛,不过今天可不是我要怎么样你,是你自
己送上门来,为了免除后患,我不得不给你上一课,关于你今后的人生定位,这是很重要的一课喔~”
“我错了,饶了我吧……”慕容哽咽的语不成调。
我估摸着差不多可以收手了,于是装出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语气:“那你说,你以后是愿意和我做朋友,还是做走后门的那啥伙伴
啊?”
慕容立刻回答:“做朋友!”
“哦?回答的这么干脆,我怎么不太相信呢?你这人啊,太会演戏了,你看吧,我本来真心实意把你当好朋友的,结果发现,你
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翻脸跟翻书似的,”我清清嗓子,“我可不能随便相信,不如这样,我把以前学的各种手段都在你身上
试一试,让你永远翻不了身,怎么样?”
慕容尖叫:“不,不要这么对我!”
我看慕容也快被我吓傻了,于是说:“唉,看在咱俩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可以饶了你,但是你必须发个誓,如果你试图对
我的任何一个部件图谋不轨,就……”
就怎么样呢?什么对慕容来说是最严重的呢?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信仰,也不知道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那只有就地取材了——
“就会后门失守,一辈子不能翻身!”我大声说,意犹未尽,补充,“而且你上面那位一点都不爱你,只会折磨你,你的丑事会
曝光,会和家里一刀两断,嗯,还有,你会怀孕!”
最后那一点灵感纯属从萧可怜那剽窃来的。
慕容的身子震动,竟然在笑,我怒:“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子奇呀,你那充满想象力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了我,我将永远敬佩着你那超越于常人的智慧,不过,你真的要我发这个誓吗?
”
慕容的态度,怎么听怎么没诚意。
但是,那个我熟悉的啰嗦版慕容又回来了,我松了口气。
“重复一遍!快点!”
慕容慢条斯理,一字不差地发了一遍誓。
我抖开大毛巾,把自己裹好:“赶紧滚蛋吧,回去睡一觉,明天还是好朋友。”
慕容从浴缸中站起来,湿淋淋的衣服下露出修长的双腿,他似乎毫不介意被我看到,大大方方跨出来,走到我面前:“子奇,你
知道么,你越这样,我就越喜欢你,还有哦,我不会放弃的,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切,我也没有。
二六乐章:告白需谨慎
“你就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你和王瑞恩?”慕容穿好裤子,湿嗒嗒地站在那里,高昂着头的样子却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仿佛
刚才被我发现阴谋并且彻底击溃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和王导,需要解释吗?”我拉开浴室的门,“好走不送。”
慕容出门前,笑着剜了我一眼:“不需要解释,那就是有事……别怪我没提醒你,王瑞恩那个人,看起来很好搞定,其实么……
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我面无表情:“哦,好走不送。”
看着慕容出了门,我松了口气,返回卧室想拿件衣服,却正好和王瑞恩碰了个脸对脸!
我以为他不在屋子里!惊讶,紧随其后的一系列揣测让我惴惴不安:王瑞恩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否听见我和慕容在浴池里的对
话?他如果早就进来,为什么不阻止慕容的行动?如果才进来,为什么不问慕容找我做什么?
王瑞恩面无表情地说:“药冲掉了吧,来,重新擦。”
在我的极度震惊中,王瑞恩把我按在走廊的墙上,扯开浴巾。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一边用指头蘸药膏,一边冷静的解说:“我带的药也有限,这是以前拍武侠片时武术指导送给艺人的,
我跟他讨了几瓶,以备不测,对跌打损伤最有效,都是纯天然的原料,不对外销售的。你别以为不值钱,就随便浪费。”
他说完,快准狠地下手,一把捏住我的要害,我立刻弓起身子,想要躲避他,却退无可退。
王瑞恩大力揉搓着我,同时进行相当专业的按摩学讲解,在他毫无起伏的陈述中,我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不会直接表达
,只会用冠冕堂皇的方式公报私仇,对这一点我已经有深刻了解。
一天之中经历数次大起大落,我已经疲惫不堪,这时就算我知道他是生气了,也懒得问他到底为什么,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感
受着他强硬的动作,却忍不住瞌睡,想念床。
身子被他弄得热烘烘的,像要烧着了一样,我软趴趴地伏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吹气:“王导,让我爽一次吧……”就爽一次,
那什么昂贵的药膏,大不了再抹嘛。
王瑞恩的动作一顿,他似乎被我吓到了,嗨,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让老子再来加把劲。
“王导……我都让你爽了,你……呃……”
我的话被王瑞恩的动作打断,他突然扛起我,脑袋一下子冲下,血液嗡地涌到头顶,一瞬间看不清东西,鼻子磕在坚硬的背上。
很快,我被抛在床上,王瑞恩压了上来。
哈哈,老子果然是同志啊,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觊觎老子的身体,看来以后还真得考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但我很是怀疑,王瑞恩这个老处男,到底会不会搞?万一他不会,我又懒得动弹,岂不是吃亏到死?
而且我不喜欢这样,我光着,王瑞恩从上到下包裹严实着,我的敏感部位碰到的全是外衣布料,那得有多脏啊,风吹日晒雨淋的
。
主要问题是,这不公平。
永远都是我诱惑他,我坦诚相待,永远都是他半推半就,他屈尊纡贵。
各种消极情绪在我脑海中汇合,仍然不能阻止我的渴望,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王瑞恩的手再次覆了上来,这次没有膏药作为借口。
“嗯……”真的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是想先上船后查票地问一句,“我有一点喜欢你……你呢,大导演?”
事实证明,他的手活不错,估计是为方天后守身如玉时修炼出来的。
我释放一次之后就睡着了,他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其间做了数个诡异的梦,好像有一只大黑熊在我身上碾来碾去,试图从我肚子里挤出蜂蜜来,后来它发现原
来我身后真的有个地方可以挤出蜂蜜,于是就……下面的梦境很血腥暴力,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我,竟然没有害怕和反抗。
我是被疼醒的,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我闭着眼睛哼哼了一声,身边立刻传来一连串响动。
我抬起眼皮,半天不能聚焦,一侧的手被人握住,我艰难地偏过头,然后看到王瑞恩严肃的脸,他问,子奇,嗓子疼吗,能不能
喝点水?
不用吧,不就是互相服务了一下嘛,为什么突然摆出一副“我欠你八百万”的模样。
——我很快知道了原因,身后某个地方撕裂一般地疼,我不由呻吟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老处男明明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可以找对地方?还是他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干!阴沟里翻船,偷鸡不成蚀
把米!姚子奇,你傻了吧?
我正在震惊和懊丧的双重折磨中不能自已,王瑞恩突然把手伸到被子里,我吓得一抖,大叫一声:“不要碰我!”
其凄厉程度与某些动作片中的女主角有一拼。
王瑞恩立刻收回手,一脸沉痛加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拿体温计。”
我尴尬:“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拿吧。”
王瑞恩却没有再伸手,他继续沉痛加自责:“要不然我叫医生来照顾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话……”
我赶紧说:“不是不是,我没那意思。”
王瑞恩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小心翼翼抽出体温计,小心翼翼不碰到我,目光不小心落在我身上,就立刻转开。
量过体温,还烧着,估计是被慕容折腾的,又惊吓又淋凉水,完事又被王导“按摩”了一通,我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借口,反正不
是因为我最近疏于锻炼。
“嗓子疼吗?声音这么哑。”王瑞恩竖起靠枕,把我扶起来,“先喝点水,把药吃了。”
“你觉得怎么样?能吃点东西吗?炖梨润肺下火,你吃一点吧。”
“还想睡吗?再睡一会儿吧。”
我彻底窘住了,被王大导演服侍,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可是现在为什么反而有点战战兢兢的?我提醒他:“王导,你不是还有
……投票大会么,不用去招呼一下?”
王瑞恩不说话了,只一个劲的盯着我,我以为我说错了话,他突然抬起手,摸摸我的脸:“子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量身
打造一部电影。”
我茫然望着他:“怎么……拍了一半又说这样的话?”
他没有回答,大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又要放弃吗?”
……
“为什么?”我一手撑着床沿,把身子拧向他,动作太大,浑身上下的疼痛都被激起来,王瑞恩立刻双手扶住我。
“别乱动!”他焦急地说,“想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喂,别把我当女人,哄哄就完事了!”我费力地揪住他的领子,“你以为我喜欢给你卖命演戏啊?你说太监就太监?说重拍就
重拍?我跟你说,老子……咳咳……”
我咳嗽个不停,王瑞恩一手扶着我,一手伸到背后给我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