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之罪欲(总受 生子)下+番外——锦瑟凛凛
锦瑟凛凛  发于:2013年04月22日

关灯
护眼

N城是虞湛军队除了T城外,另外一座最重要的根据地,如果N城被攻破了,也就意味着虞氏军队大势已去,气数已尽。

到了那时,虞湛轻则被国家军生擒活捉,重则会死于乱枪之下,尸首无存。

而以虞湛宁折不弯铁骨铮铮的硬汉个性,他很可能会和誓死效忠于他的部下死守N城,与这座危城同生死,共存亡!

想到这里,司马煜那颗本已濒临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承受,他双膝跪下,就那样跪在路边号啕大哭,全然不顾此处是何地,此时为何时,这样做是否得体,是否合时宜……

此时此刻,煜的心里只有虞湛一人。

他只想着,他不能失去虞湛,纵然是死,他也要和虞湛死在一起。

煜这样不顾时宜地大哭,引来了很多路人的围观。

好在,T城对司马煜来说,是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他是因为儿子在这驻军才来投奔,根本没有什么人认识他。

所以路人在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面貌清俊、形容消瘦的男人伤心欲绝地跪地痛哭的一幕时,内心除了奇怪、同情、不解以外,没有别的更多情绪,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个被情所伤的可怜男人罢了。

可是,谁又会料到司马煜那些曲折离奇的种种过往呢?

谁又会想到,就是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普通男人,却有着传奇一般的不凡经历。

就是这个男人,曾经纠缠于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三个男人之间,让那些优秀到极致,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为他黯然神伤,朝思暮想,夜不成寐。

可是最终他的心,却只给了虞湛一人,再无他属。

纵然此刻这个男人已经是落川之虎,断翅之鹰,但也丝毫不能更改他在煜心中坚似磐石的地位。

他要去寻找虞湛,无论天涯海角,哪怕赴汤蹈火,他也要找到他。

要死,两人也要死在一起。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哭够了的司马煜,虚弱地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起身,他嘴中不断吟咏着《长恨歌》中的这最后两句,渐渐地,他的声音喑哑地听不见了。

象是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的司马煜大步向晨晨的住地走去。

他要告诉晨晨,他要抱着儿子幸运去寻找他的亲生父亲。

148.你去找虞湛可以,弟弟留给我

当门被“怦”地一声打开时,晨晨正抱着弟弟在玩举高高的游戏。

今天是休息日,百忙之中的晨晨难得腾出时间,陪弟弟尽情玩乐。

此刻,看着倚立在门口,面色苍白如纸,神情却镇定如冰的父亲司马煜,晨晨的神情有些愕然。

晨晨高高举着弟弟的那两只大手徐徐放下,慢慢将弟弟抱回怀里。

随着他动作的戛然而止,刚才还在开心地嘎嘎大笑的幸运也闭上了嘴巴,瞪着一双黑葡萄般的乌黑眼眸,扭转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来回看着这两个神情古怪的大人。

晨晨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片刻,他才轻声发问:“爸,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晨晨不放心父亲自己单独出门,但回想他来到自己这里,一直困守在这个宅院里,平日也委实无聊,想是憋闷坏了,所以今天也就由着他出去逛逛。

可是,晨晨却没料到父亲这么快就返转回来,他原以为父亲要在外面逛个一天半晌,将心情舒散够了才会返家。

所以,现在看到突然回来而神情又非常苍凉的父亲,晨晨胸中的诧异也就可想而知了。

煜并没有理会晨晨的愕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儿子的眼睛。

这审视般的目光看得晨晨如芒刺在背,心中很是忐忑,不由得,晨晨又追问了一句:“爸你到底怎么了?”

定定地看着儿子,司马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苦笑过后,他的眸光中却尽是凄然之色。

他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怪不得我询问你时,你一直对虞湛的近况含糊其辞,原来他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你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等到他兵败如山马革裹尸那一天?”

父亲的冰冷提问,令晨晨胸中的惊愕瞬间转化成惶恐!

他瞪大双眼看着父亲,疾声说道:“爸!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司马煜并没有聆听晨晨更多的解释,他只是冷冷地回望了晨晨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卧室走去。

晨晨抱着弟弟,大步跟了上去。

来到煜的卧室,煜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行装。

看此情景,心急如焚的晨晨凑到父亲身旁,焦急地对他说道:“爸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你,只是你刚到我这儿没多久,身体又这么差,我想等你身体养好些再慢慢告诉你实情……”

司马煜抬起头,淡淡地扫了晨晨一眼,没有搭腔,却低下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行李。

晨晨用一只手抱着弟弟,抽出另一只手狠狠拽住父亲的胳膊,厉声阻止他道:“你要做什么?要去寻找他?”

司马煜被晨晨拽得身体微微有些倾斜,但他并没有理会晨晨,更没有抬头,只是甩开晨晨拽着他的那只手,继续整理东西。

被父亲甩开手掌后的晨晨略微向后趔趄了一下,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弟弟幸运。

晨晨紧皱着英武的剑眉,狠狠地瞪着父亲的背影,须臾,他大声对父亲吼道:“你去找他吧!你知道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吗?还没等你见到虞湛,就会半路死于乱枪之中!现在两军正在最后的生死对决之中,虞湛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枪弹可不长眼睛,你这个时候去找他,不是自已送死吗?”

低着头的司马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已经将简单的衣物全装入一个小皮箱,并且合上了皮箱盖子。

他的沉默更加激怒了晨晨,晨晨紧咬着嘴唇,良久,他冲父亲低声吼道:“你为了他愿意自投死路,我无活可说!可幸运不能跟你走,他还这么小,没理由凭白无故地陪你送死,你就是走,也只能自己走,幸运要留下来!”

听到晨晨主席话,已经合上皮箱盖子的司马煜终于抬起头来,他站直了身体,定定地注视着晨晨。

父子两人就这样僵持对立着,片刻无语。

两个大人的争执行为吓坏了小幸运,他在晨晨怀里咧开嘴巴,挤眉弄眼地欲做哭状。

可是,两个大人正沉浸在焦头烂额的心事之中,没有闲暇顾及这个小宝贝儿此刻的委屈之情。

于是,被忽视的小幸运扯开喉咙,开始放声大哭。

看到孩子哭了,晨晨急忙粗手粗脚地开始哄起来。

可是真正哭起来的小幸运并不吃这套,此刻的他只是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咋呼着欲扑向奶爸司马煜的怀抱,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喊着“papa……papa……”

无奈之下,晨晨只好将弟弟交到父亲怀里。

司马煜一把抱过孩子,脸紧贴着孩子那娇嫩的满是泪水的小脸蛋,禁不住泪如雨下,父子二人坐在床上哭成一团。

司马煜极其压抑的哭声和幸运那清利的孩童哭声混在一起,听上去特别令人心悸。

此情此景,令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晨晨心乱如麻。

他呆呆地注视着父亲和弟弟,良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抱着头懊丧地蹲在了地上。

149.司马煜只身赴战场投奔夫君

良久,父子三人失控的情绪渐趋平稳。

司马煜止住哭泣,却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抽搭,紧搂在怀里的儿子幸运,想必也是哭累了,半合着眼睛依偎在煜的怀里,时不时还缩紧小鼻子抽搭几下,那副模样委屈至极,更加惹人怜爱和心疼。

晨晨站起身,缓缓走到父亲和弟弟面前,看着他们父子二人悲苦依偎的这副情景,晨晨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他情绪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父亲,又看了看他怀里睡着的可怜巴巴的小弟弟,胸中真是愁肠百结。

片刻,晨晨伸出手,轻声对父亲说:“你也累了,把弟弟交给我吧,我让佣人抱他到他的卧室去睡。”

可是呆坐在那里的司马煜却对晨晨的话无动于衷,他没有看晨晨,却把怀中的幸运搂得更紧了。

不到一岁毫不懂事的幸运并不知晓此刻父兄心中的复杂情绪,被奶爸搂紧的他,有些不耐地扭了扭身子,却并没有醒来。

看着这副画面,晨晨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父亲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父子二人良久无语。

后来,晨晨心平气和地对父亲说:“如果你执意要去寻找虞湛,我无法阻止,只希望你能把前因后果考虑清楚,毕竟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值得你爱,你还有我,还有……幸运,你要想想,为了他一个人,放弃这么多人,值得吗?”

司马煜没有搭腔,他咬着唇,片刻后,煜声音哽咽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假若虞湛死了,我也不能独活,你信吗?可这就是事实,他在我心中……就有这么重要的地位,请原谅我的坦白,因为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煜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他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听到父亲不加掩饰的痛苦陈情,晨晨万般无奈地低下了头,他的眸光里充满了深深的失落。

他是真的没有料到,仅仅几年的时间,父亲的心已经被那个叫虞湛的男人牢牢占据了。

良久,他抬起头万般无奈地对父亲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无话好说,我能做的,就是派人将你平安送达N城外围攻城的国家军手中,至于到了那里,你能否见到虞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里两军战火正酣,你们能否团聚,就看造化了……”

司马煜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目光里明显充斥着感激和谢意。

晨晨无声地看着父亲,须臾,他又对煜说道:“至于幸运,还是留在我身边吧,至少我能……保证他的平安和健康成长,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这一去,凶多吉少,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只是没必要让弟弟陪着你冒这个险,毕竟他才刚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啊……”

司马煜默默无语地看着晨晨,随即,他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幸运,慢慢地将孩子那柔软稚嫩的身体抱得更紧了,再次潸然泪下。

煜就那样默默流着泪,站在一旁的晨晨没有劝解他,也没有安慰他,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回复。

良久,煜用沙哑的嗓音回复晨晨道:“这样……也好,毕竟此一行,吉凶难测,我也不想……让幸运跟着我受罪,所以他以后的生活就拜托你了,如果……如果有朝一日,我和虞湛劫后余生平安无事,我会来接他的,还请你多多理解……”

晨晨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轻声道:“干嘛说得这样见外?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幸运也是我亲弟弟,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换言之,我也希望你和虞湛能在战后平安团圆,那时你们来接幸运,我会高高兴兴地送他走的。”

煜感激地冲晨晨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司马煜就打点好一切随身物品,而晨晨则与N城守军打好招呼,并且派出一辆专用军车,第二天护送司马煜去往N城两军交火之处。

第二天清早,英晨的军事驻地。

即将远行的司马煜抱着儿子幸运亲了又亲,不舍之情和无法言语的心痛溢于言表。

可是,思虑再三,煜还是狠了狠心,将儿子幸运决然地交到了站在一旁的保姆手中。

好在今天的小幸运吃饱喝足,加之又有玩具作为引诱,他倒没有非常粘连煜。

年幼的孩子哪里料到,奶爸今晨一别,可能就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晨晨注视着即将远行的父亲,神情中是数不尽的痛惜和无奈。

父子二人默默对立片刻,煜伸出手,一把搂住晨晨,与儿子做最后拥别,煜含着泪轻声叮嘱晨晨:“幸运就拜托你了,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别太操劳……”

晨晨坚定地点了点头,喃喃答道:“您就放心吧……”

可是,看着松开自己马上即要上车的父亲,胸中郁闷难消的晨晨忍不住抓紧父亲的臂膀,他含着泪激动至极地说道:“爸爸!此一别,对于咱们父子来说,可能就是永别!你就不能改变心意吗?你知道作为儿子,亲眼看着你去送死是什么滋味吗?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可以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你的心,太狠了……”

说到这里,晨晨泣不成声,可是他还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父亲,目光里充满了渴望和恳求,生怕一不留神,父亲就会马上走掉。

看着儿子哀痛可怜的目光,将要上车的司马煜停住了脚步,他轻叹了口气,平静地对晨晨说道:“儿子,原谅……爸爸吧,直到到了这种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路口,我才知道,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也许你恨爸爸没有出息,但以上字字都发自我的肺腑,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

司马煜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晨晨再作挽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好长长地喟叹一声,而后送父亲上车,眼睁睁看着他远去,直到那辆军车跑得不见踪影,晨晨才怅然若失地抱着弟弟回了住地。

******

司马煜当天傍晚到达N城脚下,他没有马上见到虞湛,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正是两军激烈交火僵持对峙之时,N城外围被国家军的力量围得水泄不通,而城内代表虞氏力量的军民正在做誓死反抗,国家军几番攻城都没能如愿,城内军民同仇敌忾,誓要把N城变成一座铁桶,与这座城池同生死,共存亡。

此时的N城已然成了一座孤城,也即一座死城,可以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在这种时刻,外人谁都休想轻易踏进城内半步,哪怕那个人是司马煜。

所以,来到N城脚下的煜,尽管心急如焚,却也无法立刻见到他朝思暮想的虞湛,只好暂时生活在国家军的掌控之中,而此时执掌国家军攻守大权的那个人,正是龙潭。

所以实际上,司马煜也即再次落入龙潭的手中。

煜到达N城的当晚,早已获知信息的龙潭就秘密会见了他。

150.龙潭让司马煜去劝降虞湛

上次监狱一别,不过半年左右,可是形势斗转星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的龙潭,依然斯文俊雅,衣着整洁,风度翩翩,甚至眉宇间更多了几分胜利者的气度和自信。

相比较,此时的司马煜,较之几月之前,更加消瘦憔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之情。

再次见到司马煜,龙潭眼中难掩喜悦之色,他轻声命令部下悉数退下,而后与司马煜单独会谈。

面对龙潭,司马煜的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毕竟上次会见那不愉快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似乎看出了煜的心事,龙潭轻扶着煜的臂膀,以一种非常和蔼的平静语调对煜说道:“你别紧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这次约见你,只想和你推心置腹地说说心里话。”

听龙潭这样说,煜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龙潭微笑着扶着煜,轻声道:“坐吧。”

煜依言在单人皮沙发上轻轻坐下,龙潭则挨着煜坐在了他斜对面的长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良久,龙潭不无感慨地对煜道:“你又瘦了,面色看上去,也很不好,甚至都不如上次在监狱里见到你时的情景,怎么会憔悴至此呢?”

煜看了龙潭一眼,勉强笑笑,默默低下头,没有搭腔。

其实个中缘由,龙潭心中未必不知,只是他和晨晨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