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上——旷达
旷达  发于:2013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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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经历。

薛适不再多想,简单清洗后,便赤裸着走出了卫生间。

屋内,只开着一盏微弱的黄灯,很是昏暗。光束所映的床头柜上,摆着何健特意准备的保险套和润滑油。而他本人,则脱得精光

,大字躺在床上,粗矮的下体直愣挺起,眉眼间尽是无穷无尽的期盼。

薛适爬上床,与何健依偎一阵,接着,便沿对方的身体向下亲吻,最后含住了何健燥热的器具。何健的身体阵阵颤抖,并不断大

声呻吟开来。

对于肛交,二人都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同志网站上虽有些许色情文字,但都过于浮夸,不敢听信,直有种求教无门的感觉。

薛适面冲下,平躺于床上,两腿远远分开,尽可能地放松着身体。背后,何健摆弄着保险套,薛适全看不见,只听得一阵窸窸窣

窣的声响,反而更觉紧张,就像是等待打针的病人,不知那刺痛何时到来,只得始终紧绷着身体,丝毫不敢放松。

蓦地,薛适臀部凉意阵阵,怕是何健将半管润滑油都涂在了自己身上。接着,何健握着自己的下体,反复探寻着薛适的后身,几

番尝试,却都没有挤进薛适的身体。

薛适叹气一声,稍作放松。何健趁此,硬生生地顶入进来。瞬时,薛适全身紧绷,急剧的撕裂感由身后直达心脏,疼得几近窒息

。比剧痛更要命的,则是那股无从承受分毫的强烈便意,霎时就将薛适逼向了溃堤的边缘。

即刻,薛适反手推开何健,大步窜进卫生间,慌忙坐到了马桶上。伴着剧痛,薛适不由自主地收放后身,却不曾排出丝毫污物。

待痛感稍作减轻后,薛适颤抖着站起,重又回到了床上。

薛适仍是冲下趴着,他将脸埋进枕头,抱着赴死的决心,紧闭双眼。何健死死抱住薛适,在他耳边呢喃道:“没事的,刚开始都

疼,忍一会儿就好了。我会很温柔的,别怕。”

何健的前胸热得发烫,胸口强烈鼓动,反复撞击着薛适的后背。他的下体一阵探寻,上身却仍是压着薛适,就像是为防他再次逃

跑一般。

终于,何健那秀气的下体,整根塞进了薛适的后身。二人都不敢动,何健不断轻抚着薛适,悉心等待,却没有再次放脱的意味。

薛适僵持了许久,稍适舒缓后,才勉强应承了对方。

何健缓缓蠕动着身体,仍不敢肆意而行,只怕弄疼薛适。其实薛适深有体会,何健几乎是静止不动的,只是下体不断向前硬顶,

却不曾抽离分毫。即便如此,薛适仍是疼痛万分,他咬紧牙关,喉中呜咽不断。

性爱,重在双方身心交融的过程。而经验生疏的薛适和何健,碍于紧张和急迫,很快便促成了结果。何健几番呻吟嘶吼,不过短

短两分钟,便慌忙达到高潮,整个人瘫在了薛适的后背上。

二人贴在一起,不断喘着粗气。薛适被压在身下,呼吸尤其困难。何健稍一挪动,薛适便觉剧痛,二人僵在那里,进退两难。最

后,他们一起倒数,方才挣脱开来。

薛适蜷着身体,反复吸着凉气,身后的痛楚却仍不消退。

何健平躺在薛适身边,来回摩挲着他的腰线,也不将裹在下体的保险套褪去,就任由自己的液体包在里面。

二人缓了许久。何健侧头,满足地盯着薛适,却蓦地问道:

“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爱吗?”

这一问,令薛适的思绪,瞬时抽离……

稍稍抬头,将眼缓缓眯起,一片清澈无云的湛蓝天空,处处泛着耀眼的白炽,令人向往,却又直视不得。那时的空气,清新柔和

,猛烈的阳光,就那么纯粹地直撒在身上,令人暖意十足,又不觉丝毫粘腻,一身清透的汗珠,都挥洒得痛快无比。

午后,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更像是催人酣睡的靡靡咒语,在空荡的胡同内反复唱响。街角,蓦地走出一名男童,短衣短裤,大

步前行,两只胳膊挥舞摆荡,圆脸蛋映着日光,放肆微笑。那是个为了玩乐而风雨不惧的年纪,那是一生中最为无忧无虑,最为

欢畅的年纪。

那一年,薛适七岁。

美好的暑期即将结束。那一天,是开学前的第四天。

薛适时刻惦念着前一晚的约定。午餐一阵狼吞虎咽后,他也不顾海燕的交代,便匆匆跑出了家门,向着大杂院疾步而去。

大杂院的院门外,兀自站着另一名男童。他单手扶着电线杆,双脚踮起,向胡同另一侧遥遥张望着。你不敢想象,这个身高只到

成年人腰间的小鬼,脑中正盘算着多么疯狂的想法。他等着自己唯一的玩伴,对于接下来的新鲜游戏,期盼不已。

那一年,路天义八岁。

薛适拐过街角,见到路天义的身影,即刻笑出了声,赶忙小跑起来。

路天义瞄到薛适,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装出不耐烦的样子,一通跺脚。继而,他大笑,迎着缓缓逼近的薛适,快步跑去。

四下无人,路天义抱住薛适,用力亲上了脸颊。

薛适惊觉今日的路天义干净了许多,便嬉闹着推开对方,好奇问道:“今天我们玩儿什么?”

路天义一脸坏笑,狡黠回应道:“来我家,你就知道了。”他猛然攥住薛适的手,转身向大杂院走了去。

走进院门,薛适发现路天义家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路天义推开家门,浓重的酒气,夹杂着汗臭,扑面而来。大屋角落的沙

发上,依稀躺着个裸露的成年男子。听鼾声,想必那男子已是醉死过去了,毛巾被大半都耷拉在地上,只有一角,还勉强盖着他

的要害部位。

路天义也不怕吵醒男子,冲薛适大方介绍道:“那是我舅,他喝酒了,只要睡过去,屋外打雷都叫不醒他。”

薛适盯着男子赤裸的胸膛,呆愣点头。蓦地,就被路天义拽进了小屋。

路天义的卧室,仍如往常那般整洁。每当亲眼见到路天义整理自己的书架时,薛适总是难以置信,泥猴一般的对方,竟也会如此

在意自己的小天地。

路天义将手伸向薛适身后,插上了门闩。接着,他爬上床,将那扇双开木窗关死,并拉上窗帘,四处遮蔽,掩住了所有的缝隙。

布置完毕后,路天义盯住薛适,坏笑不断。这一回,薛适才终于有所知觉了。

心中,并没有什么同性异性的分别。唯有的,就是想要亲近对方肉体的欲念。薛适缺乏的关爱,以及冥冥之中所追寻的温暖,那

时那刻,全然体现在了路天义的身上。

薛适淡淡一笑,立时,就被路天义扑倒在了床上。

二人隔着衣服,用手掌,贪婪探寻着对方的身体。每一丝蠕动,每一次轻触,都会诱发阵阵莫名的快感,无法自拔。毫无经验的

男童,犹如白纸,每一抹禁断的浅痕,都如炙热的烙印,在心底久久激荡。

路天义直起身,一声令下,二人脱了个精光。滑嫩细瘦的身躯,再次紧紧纠缠到了一起。

路天义搂着薛适,双手四处游移,而那双薄唇,也重重覆在了薛适嘴上,尽情吸吮着。

薛适轻颤的舌头愈趋麻木,只得藏在深处,不敢动弹。嘴唇被路天义反复刺激,渐浓的快感,深入喉头,震颤着急速扩散至全身

只是路天义亲吻得过于卖力,每隔一阵,薛适就要将头扭过,用枕巾将路天义的口水擦净。微微发麻的双唇才歇片刻,便又被路

义含住,开始了新一轮的忘情亲吻。

薛适的胸腔越发鼓噪,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隐隐的痛,却又沉溺其中,不愿衰减分毫。

两个孩子的身体,都渗出了汗液,然而每一寸肌肤,都愈加渴望对方的触碰,越是温热,就越是满足。

稚嫩的下体,莫名充胀,都憋着一股欲望,相互摩擦,相互抚弄。

耳畔,知了的叫嚷与醉汉的鼾声贯穿始终,然而男童那丝丝缕缕的喘息,则极力挑逗着各自的神经。

这间小屋,变成了与世隔绝的桃园。温热的气息,附满玻璃与镜子,四处都是雾蒙蒙的。两个忘我的男孩,就这么沦陷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许是倦了,他们停止了亲昵。路天义得意地宣称,自己又充满了能量,于是披起毛巾被,站在床上来回跳动

,而那稚嫩的下体,则总是冲着薛适,一弹一弹的。

薛适就是喜欢路天义这一点,行为疯癫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却总能将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二人穿好衣服,路天义竟理了理褶皱的床单,又将窗帘拉开,打开了窗户。他们悄声走出屋,见沙发上的男子睡得正酣,毛巾被

散落后露出的内裤,被他不自觉的反应撑起了老高。两个孩子讪笑着走出家门,在院内的公共水池旁坐了下来。

薛适拧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冲洗着嘴边残留的粘腻。

路天义望着薛适微微泛红的圆脸蛋,格外严肃地叮嘱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能告诉。”

薛适起身,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路天义反倒绷不住笑了出来,他搂上薛适,得意唤道:“秀!”

薛适羞怯地低下头,并没有回应对方。

路天义凑近薛适的耳朵,轻声说:“明天下午,咱俩去河边的玉米地玩吧。之后来我家看电视,要是家里没人的话,嘿嘿……”

路天义又扬起了他标准的坏笑。薛适也跟着笑起来,瞄着对方,应允地点了点头……

在薛适心中,那已是自我肯定的第一次性爱了。可惜,那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路天义。薛适初初尝过了甜头,本以为幸福还很漫

长,谁知下一刻,便全然失去了。

红旗宾馆,单间,床上。

躺在一旁的何健,喋喋不休地描述着父母为他置办的新房,抱怨着即将到来的漫漫相亲路。薛适兀自哀叹着与路天义的分别,对

于何健的言语,丝毫都听不进去。

半夜,薛适觉得无趣,便又差遣极不情愿的何健,将自己送回了八里庄。

薛适的第一次,就这么毫无意义地完结了。

究竟该不该在意呢?

第30章:必然的偶遇

接下来这一段经历,着实是有些混乱。而搅起波澜的,则全要归功于即将出场的这位。

此人姓孟,名飞,二十一岁,身高一米八三,是北京大学的在校生。

半年前,薛适与他在同志网站上初次相识。孟飞的张扬性格与骄傲自大,在他的字里行间中表露无遗。薛适不善与此类人接触,

总令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孟飞几番示好,见薛适总是冰冷回应,自然也就断了念想。

不出几日,前文亦提过,那个突然杀入同志网站的十五岁少年秋叶行,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使薛适顿时暗淡下来。不仅如

此,好攀高峰的孟飞,亦对秋叶行展开了猛烈攻势。而无论秋叶行怎么刁难,孟飞都迎难而上,终就征服了对方。

那二人交往初时,竟致电薛适,酸涩隐晦地炫耀了一通。薛适本就自卑,总觉得自己比不上秋叶行。而孟飞对待二人的极端态度

,则令薛适憋在胸口的郁气,更加浓重了。

于是,薛适又主动招惹孟飞,二人便瞒着各自交往的对象,隐匿地保持着联系。

起先,薛适与孟飞只是偶发短信,互相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复着。薛适诉说自己等待蒋胜杰的苦闷,孟飞炫耀自己为秋叶行甘心付

出的甜蜜。

而后,二人开始通话,频率愈趋繁密。孟飞多是打来诉苦的,抱怨秋叶行仍与若干网友纠葛不断,心浮气躁。薛适听着秋叶行被

众人追求的种种过程,心中不免嫉恨。

聊得多了,孟飞便坦白,其实他最爱的仍是自己的初恋男友。那时孟飞刚上大学,兼职做家教,辅导那个即将高考的男孩。懵懂

的情感迸发火花,二人瞬时沦陷,爱得无法自制。后来,男孩痛定思痛,终于选择了正常轨道,认真复习,结识女友,与孟飞断

了干系。

初恋越是猛烈,败得便越是惨痛。孟飞终日酗酒,暴饮暴食,将原本苗条的身形,吃成了现在这副臃肿的模样。

忘了提及,孟飞曾将自己的出游照发予薛适,看样子,体重约有九十几公斤。这也是薛适起初冷淡敷衍对方的原因之一。

而孟飞,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则是:“你不要看我现在这么富态。两年前,谁不崇拜北大十佳歌星之首的孟飞啊!我一席白衣,

降于台上,迷倒众生……”

孟飞对秋叶行的付出,以及他对初恋男友的无限眷恋,都让薛适妒忌不堪。

孟飞是蒋胜杰的绝对对立。

薛适渴望蒋胜杰给予的每一分关爱,到头来都扑了空。相反,孟飞终日向薛适描述自己又为秋叶行买了什么,做了什么,听得薛

适,心中总是泛起阵阵苦楚。

二零零三年八月底,长达四个月的美好假期,还是结束了。

重返校园的学生们,勉强拖行着困乏的身躯,心中却仍惦念着玩乐,思绪浮躁不已。

薛适更甚,对于老师的靡靡布道,只字都听不进去。而充盈他脑中的,就只有蒋胜杰一个人而已。

蒋胜杰那条敷衍搪塞的短信,薛适视为至宝,仍安稳保存着。离对方允诺的期限,只剩不过十余天了。薛适痴心期盼,却又忐忑

不堪,生怕蒋胜杰厌倦自己,不再露面。

周二下午,放学较早。

薛适遵从母亲吩咐,极不情愿地回了父亲的餐厅。所幸,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薛适窝在父亲那张潮冷的床上,出神地盯着电视里

变幻不断的无趣画面。

蓦地,手机响起一声,薛适慌忙抄起,心跳不断,反复祈祷着蒋胜杰的名字。无奈,短信却是孟飞发来的:

前一阵,我陪秋在王府井逛街,他停在一个橱窗前,盯着里面的水晶摆饰发呆。当时我问他想不想要,他嫌贵,立刻就走了。我

攒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昨天偷偷买了送他,他拿到后就哭了。之后就是猛烈地做爱,我坚持了一个半小时。我太伟大了……

躁郁一时攻心,薛适烦闷地甩开手机,它将将停在了床脚,险些滑落。

并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只是自己最为企盼的东西,别人却能轻易拥有。拥有也就罢了,还偏要招摇过市刻意炫耀。而自己,只能

眼巴巴地看着,摸都摸不得。落到这份上,再见别人的好,恐怕也很难由衷地替人欣喜了。

薛适对于秋叶行的嫉妒愈趋浓重,它在心内膨胀,渐渐扭曲。孟飞的痴心付出,令薛适渴求,却又嫉恨不已。莫名,心中便生出

一股变质的情愫,严重误导了薛适的思绪。

刺耳的短信声再次乍响。薛适深深吐出一口郁气,勉强坐起身,摸过了手机。

只见孟飞短信问道:

为什么不回复?

脑壳像被劈裂一般,污浊的意念顺势涌出,齐齐窜向了指尖。薛适死死捏着手机,恶狠狠地编写道:

孟飞,我受够了。你对秋叶行付出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我羡慕得要死,你却停不住炫耀,反复刺我。我羡慕秋叶

行,我也想得到同样的对待。可悲的是,我不想要别人的关爱,就只偏偏想要你的。你的!

小小屏幕上的细密文字,确是自己当下的真情实感,明知幼稚,却无从抑制。薛适的拇指在发送与删除间往复游移,稍一狠心,

还是发出去了。

薛适握着手机发呆,即刻,便听铃声大作。他心慌阵阵,赶忙挂断,完全不知如何面对。

随即,孟飞发短信道:

我手机快没电了!我不知道你爸餐厅的具体位置,但我就在附近。我想见你!快接电话!

霎时,手机再次响起。薛适不接,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为自己的一时脑热后悔不已。

虽不知如何面对,却又压抑不住接近对方的欲念。薛适抬眼盯着办公室那扇死死封闭的窗户,喘息间尽是燥热,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几番犹豫,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餐厅内稀落坐着几桌客人,闲散谈天的服务员们见薛适皱眉而出,便立即散开,全全回避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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