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败下阵来对他刘大哥起誓:如果我不做事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他这才勉强接受了我,开始带我入手D-miracle的大小事项。
就在我荣誉晋升总裁的这段时间,沈鹏因为那一次的失误在家里被我压榨了许久,为了陪罪还签下了“从今以后一切家务归沈鹏
”的割地赔款条约。
我还借题发挥推掉了他好几次的求欢。
——要不是新公司新环境新工作忙得我焦头烂额,我也不想忍着忍着当忍者神龟。
35.
在当了近一个月的忍者神龟之后,我再次被绑架了。
——哦,不是上次巴结讨好欧阳的那家伙,这次是真的被绑了。
在被蒙着眼五花大绑的时候我才知道虽然D-miracle规模不大,却是干爹手下最重要的几个底线公司之一。
而空降到这样重要公司的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肥羊。
“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的人出门不带保镖。”——发话的听上去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你觉得我能要到多
少的赎金?”
“十万……也许,谁知道。”我蔫搭搭地回答他。
“十万?”这男人显然很不满意,“我想你应该老实点。”接着就有人往我肚子上来了一拳。
“——唔,”我咽下涌入喉头的鲜血,“你觉得能从一个连保镖都雇不起的家伙身上榨出多大的数字?——一百万?两百万?一
千万?——咳咳,”我吐掉了一口血,“拜托大哥,我还是个同性恋,——你听说过多少对同性恋为他的床伴掏钱?”虽然我确
定沈鹏必须得为我掏钱……除非他不想干爹阉了他。
接着是相当放肆的笑声,无意义而且相当刺耳,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才慢吞吞地说道:“同性恋是挺滥交的,可是干爹呢?”
“好吧,两百万——我猜,这是你们指望的大财主能支付的最高价码。”我想我就算一辈子跟他任劳任怨工作,大概也就能挣到
这个数。“还有,我想我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喝过水了,喉咙里像火烧一样。”
“去,拿点水给我们的摇钱树阁下。”
之后就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糜烂生活,按照我吃的猪食的次数推算,大概是上次谈话两天后,那个笑声诡异的男人再次坐在了
我的面前。
“你干爹或许以为他的权势能够威慑到我,”他的声音非常急促,伴有粗重的喘气声,“事实是,他是对的,我确实不敢撕票。
”
我在内心里叹了口气,麻烦来了,“那你打算干什么?给我打大麻?还是找个人来强奸我?”
“人?”他狠狠吁出一口气,“那太便宜你了不是吗?同性恋小杂种。”
感谢我的笨脑袋在这两天的猪食喂养中还能理解这样深层次的幽默,“那么是狗咯……还是狼?”
“果然是能让江如夜看上的人。”他吹了声口哨,“够胆色——我突然又舍不得让你遭那份罪了。”
“真是谢谢您了。”我又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
“小少爷,你帮我们拿到我们该拿的,我们放你回家,怎样。”
“这位帅哥——我猜你应该很帅,”我舔了舔有些开裂的唇,“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江总是我干爹,不过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
我们就已经说好,所有他花在我身上的我都得一分一毫地还回去——所以,不管你有多帅,我这辈子都只能挣到两百万,你最多
也就只能要到两百万了。”
“两百万——?”他嘿嘿地低笑几声,“其实江总说他最多出到三百万,但我们要了一千万。”
“好吧,我猜他可能打算要我下半辈子接着给他还债,”我咧嘴笑了笑,“我可以给你我床伴的号码,或许他能再拿个两百万出
来——拿五百万走人总比什么都不拿要好不是。”
“江右理先生,您应该是聪明人。”他再次加重了语气,“我要拿一千万,没什么条件可谈。——要么现在给我一千万,要么你
先跟几条小畜生欢喜一会儿再给我一千万。”
“我可以选择……嗯,跟他们欢喜一会儿再给你五百万吗?——我是穷人,您需要理解一下穷人。”我无可奈何地继续劝说着,
“我拿不出比五百万更多的了,就算您把我弄死了也是一样。”
“——你想死。”对面的男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你居然想死。”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想死,我要是想死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
“我看过很多人,他们哭着祈求要我不要伤害他们,有男人有女人,——即使是先前试图自杀的人也只会哭着大叫‘求你放了我
不要这样我的父母会付钱的’。”他的声音饱含着困惑,“但你想死。——你可真是我看到的最奇怪的一个。”
有几只手在我头上摸来摸去,一缕黯淡的光透了进来。
“现在让我们面对面谈谈,你为什么想死吧。”
36.
“就算我想死,那也是我的私人问题。”我眯起眼睛打量着背光的男人,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一点朦胧的光亮都能让我流下泪
来。
他相当闲适地交叠了双手,“现在我说了算。”
“——你不是之前那个人。”乍一听很相似,听上一段时间才发觉这一位的声线并没有之前那位那般高亢,“双胞胎?”
他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我抑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我并不想死。”
“那就给我一千万。”男人从座椅上站起身向我走来,“你既然拿不出来,就告诉我为什么想死——五百万的回答。”
我一边皱眉躲开他伸向我左颊的手指一边重申,“我没有想死,比起五百万的回答我更乐意去跟你那些畜生过一晚上。”
“……呵、有意思”他的瞳孔出现了一瞬的舒张——我已经渐渐能够看清楚一些细节。
……原本应该是个长相十分放肆的男人,却在脸上刺了一朵另人不由皱眉的花,那花占了一半的脸,另一半脸上也有些深深浅浅
的刻痕。
“好看吗。”语气中的自豪表明他对脸上的花很是满意,“是牡丹。”
“真恶俗。”我毫不留情地吐槽。
他居然笑了,连鱼尾纹也给笑了出来,“人人都说兰花高洁,我却就喜欢牡丹的庸俗。”
“人人都想着要活下去,为什么你却不想呢?”
我突然一下觉得这样一来二去打太极的游戏实在是乏味至极,“好累。”
“嗯?”
“不觉得没意思吗,活着还是死了什么的,”我望着天花板开始搜索脑海中的字词以恰如其分地表达我的意思,“没有什么东西
会因为你而改变许多。”
“无论旁人欢欣或悲痛,也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公司混乱或蓬勃,总会有人来替代你曾经坐过的位置。我们跟每个人
都会有联系,可每一个跟我们有联系的人却不一定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管他人的死活,也可以投身公益誓要为人
类谋福祉创造美满社会。可是我们终究不会变成别人,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不会。于是我们最关心的终究还只能是自己。
”
“如果生命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死亡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我重新看向他,“但我并没有想死,只是不怕。”
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丢向我身后,“把这玩意寄给江总,告诉他没有一千万我就遂他干儿子的心愿了他这条没意思
的小命。”
后面似乎是有人应了一声离开了,我耸耸肩不甚在意地闭上眼睛。
“在乎你的人注定可悲。”他哂笑了一声,让人帮我把眼罩戴上后离去。
我以为我会再次听到伴随着喘气声的不甘的怒吼,迎来的却是毫无新意的手刀。
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家天花板,滴答滴答的水声告诉我正在打点滴的可能性极大。
我眯着眼转头四处看了看。
沈鹏不在。
干爹不在。
什么人都没有。
倒有个摄像头出现在之前挂着一副《兰亭集序》摹本的地方,红色的小灯闪啊闪的。
“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我咳了几声清过嗓子提高声音说道。
还没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一点都不意外的,干爹站在门外。
“怎么剪了头发?”我挑眉问道,“乍一看真不习惯。”
“为什么想死。”照例的询问,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
“……嗯哼、骗他的谎话成不成——一般劫匪听说目标想死的时候会更能接受低价的赎金不是吗。”我吸了一大口空气鼓起腮帮
子,“江总英明神武如此又怎会不知在下心意——唔——!”
——去你@#¥……&%×……&(@#¥%#的江如夜!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下手这么狠的!
——搞什么鬼居然敢抓老子下面!!!
“要么你是想废掉从此不能在外面乱搞,要么就回答。”这声音冰冷到让我浑身打哆嗦,似乎一动还能掉下几根冰茬。
“你要是能下手就开始,”我冲他咧嘴傻笑,“正好算一个活不下去的理由。”
37.
“这算是承认?”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甩到一边,手上却依旧没有放松,“我要回答。”
“想死又怎样,你打算帮帮忙给我一刀吗?”我冲他咧嘴笑了笑,“不过别对……额、那儿出手就好了。”
“少给我耍嘴皮子。”他冰凝的眼神狠狠剜了我一刀,“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江总你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火气那么大……”被他的眼神盯得遍体生寒,我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反正都是要死的…
…”
“就算终是要死,我也不会允许你现在就走。”他的情绪波动显然很大,“小九,就算你不觉得自己是江右理,你也会是我的。
”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死吗?”被他冲口而出的暧昧话语呛到,我狠狠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我还没活够呢。”
“你以为,在被你摆了这么一道狠的之后,我还会考虑相信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冷哼,“‘如果被绑架时没有消息,一
定能轻而易举地逃出来’——我是没有想到,十二岁时候的你就已经有了想死的心思。”
“不,”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次有点意外……”我确实是打算死的,却没有料到你这个白痴居然真的付了一千万的赎金。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没能死成这件事,很郁闷吧。”他微微一笑,舒展的嘴角仍是有固执冰凝的棱角。
“……不。”我咽了口口水。
他缓缓松了手,抓起盖在我身上的棉被擦了擦,“从今天开始,你搬回来住,沈鹏那边我帮你去说。”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这只是意外——!”
“意、外?”他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突然爆发了,“就算是意外你也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意外!就算是意外你也不能保
证当下一次意外来临的时候你不会又兴起那种蠢材才有的念头!”他双手压住我的脚踝,手劲大得我不由皱眉。
“我后悔让沈鹏接近你,后悔让你搬出去,后悔听你威胁把你身边的保镖都给撤回来——我后悔为什么我不再强硬一点!”
“江右理,从现在开始,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为止,你都不能再从我身边走开。”
“这是我的诅咒——你会相信的。”他该抓为握,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脚跟。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坐在床上好久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消化了。
额、我可以理解成为,干爹是因为最近生意不顺所以找了我这么个发泄口吗?
我怎么曾经没发现这家伙是个堪比火药桶的家伙——只是听说在找女人做爱的时候相当狂野罢了。
纠结原因半天无果的我转眼又愁上了。
——这下要怎么出去才好。
经过我两天来的研究发现,干爹果然是雷厉风行说话算话的人,我能活动的范围就是这所别墅的内部以及外头的小花园,要去花
园还得配着两尊大神。
“我不会乱跑,让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可以跟着。”我第N次地试图跟一身黑的保镖沟通,“或者帮我联系江总。”
意外的是,这次的回覆居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江总说他今天会回来,让少爷您收拾收拾,届时有客人光临。”
客人?让我见的客人?
——算总帐应该不会在客人面前吧……
我喜滋滋地打着小算盘,“知道了。”
他又补充一句,“江总还要求转述,‘你会知道是哪几个人的’——这样。”
我霎时觉得手脚冰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可是真的玩大了……
38.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讨厌这个数字ORZ)
迅速将前几天的狗窝生活的痕迹KILL掉,坐在沙发上的我不安地绞着手指。
我不相信干爹会随便开玩笑——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也正由于他不怎么开玩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尤其恐怖。
我几度试图从保镖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行为均以失败告终。
就这样惴惴不安地呆在沙发上,我居然还能睡着了。
最近真是跟床有说不出的缘分,每次醒来都发现自己在床上。
——不过依照惯例,从床上醒来之后总得迎来某些不愉快的剧情发展。
乖乖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既没有开门声也没有嘹亮的怒吼。
试探着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几分钟后干爹才出现在门口。
“你发烧了。”
我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额间的温度。
“不烫。”
“你睡了一天多,刚刚才退烧。”干爹似乎精神不是很好,“又发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