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武器？”唐子耀皱眉道。

“你是树灵自然不知道什么是伴生武器。”斗篷男声线冷酷地说：“伴生，就是相伴而生，我一出现这把镰刀就伴随着我一起出生，就像双胞胎兄弟一样。随我出生，随我成长。”

“你不是树灵？那你是谁？”唐子耀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还有一只坐骑名为魑魅，被封印在这个树灵界的某处，我希望你去把它找到，并且解救出来，那是个可爱的孩子。”

……

第22章：嚣张的资本

“当你救出它来时，它会告诉你我的身份。”斗篷男继续说，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常常的刀柄，仿佛是对待一个宠物一般，“这把镰刀由两部分组成，刀名为“断灭”，锁链名为“挽生”，断灭代表杀戮，挽生代表拯救。镰刀全名为“审判”。”

斗篷男徐徐举起镰刀，一阵无形的压迫散开了，空间似乎都要凝结。

唐子耀感觉刀锋锐利得仿佛刺破自身的皮肤，不由得上手摩挲了自己的手臂。

“看好了。”斗篷男突然狂傲地说，那双血色的双眼绽放着奇异的波动，仿佛能再次手握镰刀而无限的喜悦。

斗篷男的移动的身影跟镰刀合为一体，默契得天衣无缝，一刀挥出，血色符文涌动成一弯血红色的刀芒，破裂虚空，万物生机尽灭。

唐子耀背上冷汗直流，好霸气的刀。

斗篷男的稳住身影，收回镰刀，“这是此刀的其中一个单体技能，挽生的用法我就不示范了，我杀的都是该死的，所以几乎没有动用过挽生。而这把镰刀最终极的技能，就是审判，如何审判，我也无法给你演示，那需要另外一个伴生武器的配合才能用。”

“也就是说着把镰刀还有另外一部分？”唐子耀震惊，只是一般就这般霸道，与另外一半和起来的话……

“不是，“审判”本身就是完整的，但配合“六道轮回”就能够审判万物。”说道这里，斗篷男漆黑斗篷下那张冷酷的脸才有了一丝情感，“那是一面镜子，我妹妹的镜子。”

“我现在只是一道残留的魂识，我妹妹更凄惨，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剩下，只有那面镜子不知道在何方，我们本是不会死亡的存在，但是却死亡了，这个谜团我永远都无法了解。”

“所以我要你用灵魂起誓，帮找出这个谜团的答案。”斗篷男厉声说。

唐子耀微微动容，“你这么强大都找不到，我怎么找得到！”

“找不到也必须找到！”斗篷男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们的数量极其稀少，所以每一个都是不会死亡的存在，如果找不到答案，不能阻止我的同类不断地死亡的话，六个界面都会混乱！最终只有毁灭！”

“你说什么？六个界面？”唐子耀隐隐发觉自己正在走近一个天大的机密。

“你曾经所在的人类世界是一个界面，还有另外五个界面，树灵界还不算是界面，它太小，然而也是不能缺少的，不过在这个纪元树灵界会面临一场浩劫。”

“那树灵界会怎么样？”唐子耀急切地问，他现在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还有颜竹也是。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斗篷男说，“这个虚无的空间我支撑不了多久了，散去之后，我也就彻底消失了，你愿意起誓吗？”

“不起誓会怎么样？”

“死！”

无涯背靠着树干坐着，周围已经被火牡丹和岩硕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脸色偏暗，静静地没有说话。

火牡丹和岩硕在看到无涯手中的灵器时，个个都倒吸一口气，“这就是你的灵器，想不到竟然是这等凶煞的魔衍。”

“可惜了，远古的至圣器魔衍，竟然被你这么个弱小的树灵拿到手，真是可惜了。难怪没见你动用过灵器，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动用这灵器吧！”岩硕嘲讽地说，“单单反噬就会要了你的命！”

无涯看着手中的魔衍，晶莹的冰层中映着一个个狰狞的骷髅头颅，人形的，兽性的，什么样的都有。远古的至圣器，魔衍。岩硕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当初将魔衍从陵神道的崖壁上拔出来的时候，无涯就差点死在这把灵器的上。

他当时也被深深地震撼，自己拿的是魔衍，远古的至圣器。从陵神道或者出来后，他非常地兴奋，从今以后他将不会惧怕任何一般的树灵，除了奥尔伯斯和木尘那一层次的外，但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动用这么凶悍的灵器。

树灵一生只能拥有一把灵器，当时的无涯恨不得将魔衍丢掉，再重新选一把灵器，但是陵神道却再也进不去了。陵神道是树灵界一个很奇异的地方，出产灵器，需要由黄金湖泊进去，每个树灵只能进去一次，在其中找寻自己契约的灵器。

那天无涯激动地跳了几百次进湖泊里，但都被弹了出来，直到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才绝望地拿着魔衍离开了黄金湖泊。

“无涯，你现在是自我了结，还是我们送你一程？”火牡丹阴冷地说。

“要死么？”无涯嗤笑一声，“我不介意将魔衍彻底解封，让这里的所有淑玲一起陪葬！”

“你——你难道不在意那颗小树苗了么？”火牡丹竭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

无涯抬头看向远处那个巨大的漆黑球体，“我不知道他现在时生是死，即便活着出来，有你们这群树灵围猎，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你杀了石燕，就得有偿命的觉悟！”火牡丹暴怒。

无涯冷若冰霜的脸掀起一丝嘲讽，恶狠狠地说，“你们灭了我的整个家族又该怎么偿命？只准你们灭我全家，还不准我杀你一个手下！可笑！”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突然冲向无涯，无涯反应过来一丝绿色的灵力渗进包裹着魔衍的冰层里，冰层顿时布满密密麻麻地裂痕，强烈的的撞击轰在无涯的手臂上，无涯再也握不住魔衍，长剑也被轰飞了去。

无涯被一个膝顶撞进天空中，绝望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叫可惜的情绪，攻击来得太快，魔衍还没有完全解封，而自己身的灵力早已经在砍黑色圆球的那一刻就被那强很的力量震得紊乱不堪。

“哼！”那道火红的身影停下来，正是赤炎家主岩硕。

磅礴的灵力从其体内涌出，岩硕的手中凝成一个红艳艳的火球投向空中那道坠落的单薄身体。

“呵——”

事到如今，无涯也只能认命了，遗憾的是本想让所有树灵一起陪葬，到最后却连死都拉不上一个垫背的。

一道血红色的刀芒掠过无涯的身畔，轰在飞来的火球上，没有任何花哨而言，直接将火球瓦解成粉末，其余的红光还没有消失，轻轻的像风掠过前面的一些树灵，被红光射中的树灵瞬间分解成虚无。

一道漆黑的身影接住了下坠了无涯，无涯看着漆黑的斗篷下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欣慰地笑了一下，但也只是欣慰而已，他并不认为唐子耀和自己能在这么多的树灵的包围下活着离开这里。

但如果他看见了后面的那些红光所造成的威力时，恐怕就不会这么消极了。

“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摸样的？无涯这也太难看了吧，还说我光溜溜的难看，你现在更难看！”唐子耀调侃地说。

无涯面色窘迫不已，我这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逃吧！”无涯难得微笑着说，“不用管我了。”

唐子耀一愣，“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骨气了，不是还要报仇吗？我今天帮你报仇！”

“什么？”无涯一脸难以置信。

“你在一边看着就好！”唐子耀将无涯放在地上，一个人跑到前面去，树灵黑压压地一片朝唐子耀和无涯的这个方向飞过来。为首的就是火牡丹和岩硕！

“口气好狂妄的小子！”岩硕大声吼道。

唐子耀拿着审判笔直地站在他们前面，“因为我现在有狂妄的资本了！”

“那我道要看看你所谓的资本！”磅礴的灵力在火牡丹的天赋系统中流转，冲击着天赋系统中枢，粉红色的朦胧中伸展出两只满是鳞甲的翅膀。

唐子耀脸色淡如止水，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摆，“现在的你们已经没有值得我去正视的资格了。我说的可是真话哦！”

岩硕和火牡丹听了唐子耀嚣张到极点的话语，气得简直就要一口血喷出来。

“就会说大话而已！”

“死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岩硕和火牡丹也顾不得身份一起夹击唐子耀，实在是被气得够呛的。

无涯愣愣地看着现在轻佻嚣张的唐子耀，跟几个小时前还带有自卑的唐子耀比起来，变化是在是太大了，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真正有了与他们抗衡的能力？无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的自己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我都说了，我说的是真话，你们不听，也没办法。”唐子耀举起了手中的镰刀，黑色诡异的天赋系统纹路顺便爬满全身，丝丝灵力涌进手中的审判之镰，眼神一凝，对着火牡丹和岩硕他们奋力一挥，断灭上的血红色符文扩展出一波血红色的刀光，破裂虚空，一闪便穿透火牡丹岩硕，还有他们身后的几百个树灵的身体 ，包括那只巨大的粉色蝴蝶。

没有惨叫声，也没鲜血和尸体，一切都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空气很澄清，树林清新，风也凉爽而温柔。

……

第23章：暧昧不清

一刀灭尽几百名树灵，甚至还有一头灵兽，无涯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了，眼神痴痴地望着天空中那道漆黑如墨的身影，斗篷下还是他认识的唐子耀吗？

怎么才几十分钟的时间，从那个巨大的漆黑球体里出来以后，实力就能够飙升到这种可怕的程度，在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还有他手上那把诡异的镰刀，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怎么从来没见他拿过？

“死不了吧！”唐子耀走到无涯身边问。

无涯只是呆滞地看着唐子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捧起唐子耀的脸，眼中含着泪，温柔地抚摸着，他震惊，他诧异，他不敢相信，明明就还是个要自己来保护的人，一瞬间就成长到反过来保护自己的地步。

唐子耀看着无涯红红的眼睛，语气带着玩笑性的鄙视，“别告诉我你哭过了。”

无涯一愣，被唐子耀说得脸都红了一片，他之前只是害怕唐子耀死在黑色的球体里，一无所有的他那时只是有种想哭的冲动，是想哭的冲动，他才没有真正地哭出来。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掉，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会失去你……我还以为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现在还好，我还有你。”无涯一把将唐子耀搂进怀里，拍打着唐子耀的背。

唐子耀笔直地站着，他没有推开这个突然间被灭门的可怜男树灵，鼻尖嗅着男人冰凉的气息，他察觉到无涯的手脚还有身体的温度都比较低。

唐子耀不会安慰人，在人类世界如此，树灵界也不例外，如果让无涯抱着能让他心情好一点，那就抱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躺在平地上的朵奇兽也终于是恢复了一点体力，唐子耀破开巨大的黑色球体之后就跳到背后的那片树灵里了，他看不到他们的交战情况。而现在他能动了，勉强地撑起身体，迫不及待地往上爬，才露出一个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他眼中一闪而逝，然后他就呆呆转过身，靠在土坡上，眨巴着满是哀伤和妒忌的眼睛，独自一个抱着膝盖坐着。

无涯抱了唐子耀好一会，才不舍得松开了手，他挺喜欢唐子耀温热的胸膛，还要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闻着那个气息会让他感觉很宁静。

朵奇蹲坐在木蓉娜的身边，望着那巨大的榕树体发呆，如果他不是兽，也是树灵，他现在就能说话了吧，他会告诉那个黑发黑眸的男子，自己有多喜欢他。

心里面想着，树林那边走出两道身影，一身雪白无瑕的无涯，还有一身漆黑如墨的唐子耀，朵奇兽远远地看着，这一黑一白挺搭配的，然后想起自己也是雪白的，不由得高兴地摇动毛茸茸的尾巴。

当唐子耀走过来的时候，他就主动地跳跃过去将唐子耀扑到，长着两只晶莹鹿角的脑袋磨蹭着唐子耀的脖子。虽然旁边有道凛冽的，带着杀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他还是没有放开唐子耀，他自信，有男人在，他是安全的。

唐子耀有些无奈，只是让朵奇在他身上磨一会儿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他走到木蓉娜的身边，巨大的榕树体横躺在地上，那张精美的小脸眉头紧锁，似乎是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无涯拍了拍唐子耀的肩膀，只是想让他清楚他不是孤单一个的，“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唐子耀吸吸鼻子，点点头，然后走上前去举起了审判，一道血色光芒从中掠出射在木蓉娜的尸体上，转瞬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他不想让任何兽类，树灵来打扰她的安息。

转过头，唐子耀看着无涯问道，“我的天赋系统可以修复吗？”

无涯平静地呼出一口气，“天赋系统，那是天生的，没法修复，像我现在重伤，后天导致的天赋系统损伤就能够修复。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很强大不是吗？”

“我不强大，只是这把镰刀强大而已。”唐子耀说，“要是某天没有了镰刀，我又会被其他的树灵欺压，那是我不想见到的。”

“那就努力熟练你的天赋吧，唯有这样子才能强大一点。完整的天赋系统没有什么优劣之分，除了几种特别的天赋，就像木尘大人的操控时空，还有那个奥尔伯斯的永生，他们的天赋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在树灵界他们也是强大的存在，普通的天赋就看对天赋的熟悉程度和对灵力的操控的精准度了。天赋系统残缺去不一定就是最弱的。”无涯安慰。

荒城没有了三大势力，必定会败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度恢复繁华，无涯身上有伤，需要珍贵的药材调理，因为柳家灭族，无涯也不想再回去那个伤心的地方。

黄昏时刻，唐子耀，无涯还有灵兽朵奇走进了一座名为晋天的大城，灿烂的夕阳照在巨大的城墙之上，泛着一层淡淡地橘红光芒。

走进晋天城，那种繁华的程度远远要超过荒城，唐子耀穿着漆黑的斗篷，遮住了那一头与正常树灵完全不一样颜色的头发，还有星空般深邃的黑色瞳孔，但依旧没有摆脱被围观的状态，因为他身后跟着一只活蹦乱跳的朵奇兽。

朵奇兽似乎是第一次进到这么繁华的都市，或者是第一次进入树灵们集聚成群生活的都市，他好奇心大发，什么都要摆弄一遍，一路上给无涯和唐子耀带来不少麻烦，直到来到一个烧鸡档口，贪吃的朵奇望着那一只只挂着的烧鸡口水流个不停。

老板着一个少年在他档口停留这么久又不买东西，直直地要赶他走，朵奇看着越来越远的烧鸡，不禁吼了一声，老板回过头来才看清是一只灵兽，还是朵奇，吓得连摊档也不要惊恐地大叫逃也似的跑了。

无涯和唐子耀顿时满头是黑线，收获了十几只烧鸡的朵奇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拿一个袋子背着烧鸡，一边一路走一路吃，无涯跟唐子耀的头越压越低，恨不得埋到地皮下面去。

夜幕逐渐降临，晋天成内灯红通明，繁华一点也不逊色与白天，因为朵奇安静了，唐子耀也难得真正地欣赏这晋天城的魅力。于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街上的树灵几乎都是两两地走在一起，动作亲密暧昧，最特别的是走在一起的树灵，有些是两个男性，有些是两个女性，而男性跟女性搭配的反而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