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耀带着这个疑问向无涯提出来，无涯冷若冰霜的脸不禁有些泛红，淡淡地说，“现在是情人周，以后的七天内，晚上都会是这样的。”

“可是可是……”唐子耀还是很迷茫，他才不关心什么情人周，而是为什么这里同性搭配那么多，还那么“光明正大”地成对出来游玩。至少这种情况在人类世界是很少见得到的。

“你是诧异同性？”无涯似乎看透了唐子耀的尴尬一针见血地说。

唐子耀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喜欢女性？”无涯皱眉问道。

唐子耀脸都黑了，无涯那是什么表情，似乎很失落的样子。

“不是！”唐子耀简单明了地回答，无涯冷冰冰的脸上掀起一个明媚的微笑，仿佛是九天上的白色茉莉纤尘不染，唐子耀心里一惊，摸摸鼻子说，“其实你应该多笑点，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曾经我很经常笑。”无涯听到唐子耀的话后笑容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一张扑克脸语气冰冷地回答唐子耀，本来是悠闲缓慢的步子也是加快了起来，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唐子耀不明所以地追上去，绊住了无涯的肩膀，“如果我说错什么话了，你不要见怪。”

无涯拿掉唐子耀的手，带着淡淡的忧伤淡然道，“你说的没错，我笑得很好看，不是我自恋，曾经很多树灵都这样说，可是现在笑给谁看？”

唐子耀：“开心就笑，有那么多目的吗？”

无涯：“我觉得累！”

唐子耀：“只不过是咧一下嘴，有什么好累的！”

无涯终于忍无可忍，暴怒道：“唐子耀！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已经管上了，我帮你报了灭门之仇，我还救了你两条命。”唐子耀那种人类世界还存留的痞子摸样摆了出来，耍起了流氓，“你欠我人情，我不管你管谁？”

“那要不要我陪你睡上一晚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无涯眯着眼睛吼道。

唐子耀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但无涯说出口了，不自觉地由上到下扫视了无涯一边，嘴里喃喃道：“虽然老了点，皮囊还不错！”

无涯脸色铁青，一把拽起唐子耀的手，也不管身后的朵奇兽是否跟得上，直接将唐子耀扯进一家客栈，往柜台上扔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老板一间上房！”

……

第24章：夜色中的哀鸣（一）

老板打开袋子，眼睛亮了起来，急忙跑过来，笑容挤满了脸，腾腾地走在前面带路：“来来来，二位客官这边请。”

唐子耀眼睛瞪得从来没有过的大，“无涯，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你说呢！”无涯氤氲地看了唐子耀一眼，拽着他跟上老板的脚步。

唐子耀顿时泪流满面，“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我是开玩笑的啊喂！”

无涯丝毫不理会唐子耀的挣扎，面色依旧铁青，只看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步地走进老板打开的房门中。

老板脸上的笑容把眼睛都挤得眯了起来，“二位，因为现在是情人周，所以房间都住满了，这是在下的房间，不嫌弃的话，二位就将就一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老板走到房门口，无涯冰冷地声音飙出来，“把门关紧点！”

“是是是！”老板忙道，走出去，转身将门关好。

唐子耀还没在房间站稳，突然感觉身体悬浮了起来，一种似曾相似的错觉涌现在他脑海，曾经在人类的世界，他也曾被两个男人这样对待过，只是那个时候被扔进的是温泉池，而现在却是——一张软绵绵而又宽大的床。

树灵界的树灵的力气咋都这么大，唐子耀悬空之际只想到了这个，随即“嘭”的一声撞进大床上。

“我的骨头啊！”唐子耀四仰八叉地嚎叫着，声音还没有落下，只觉得身上一重，便看见一脸冰冷的无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无涯喘着粗气，急躁地解开唐子耀的黑色斗篷，斗篷的简单构造脱起来比起长袍要省事。

唐子耀没穿多少衣裳，斗篷被一脱，他只剩下一条裤子，麦色的肌肤，流畅的肌肉线条，尽数展现在无涯眼前。

“无涯，你冷静点！”唐子耀一边阻挡着无涯想自己伸来的手，一边竭力地反抗，他不认为这样就发现关系是什么好事情，都说了冲动是魔鬼！“你冷静点，无涯，无涯！”

“少罗嗦！你乖乖的别乱动，我会让你舒服的！”无涯的额头冒出蹭蹭的汗，呼吸紊乱，急躁地掰开唐子耀的双手，狂热地亲吻唐子耀的脖子和胸膛。

“舒服？让，让我舒服？”唐子耀的表情瞬间僵化，下一秒房间传出唐子耀暴怒的声音。

“舒服你妹呀——”

醒悟过来自己要在下面当受方的唐子耀这下子彻底暴动了，这是唐子耀进入树灵界来第一次爆粗口，搞了半天是自己要把身体赔出去，有没有这样报恩的，有没有！

唐子耀竭力空出手来，看着胸前那一头移动的绿色长发，一把捉起来，正正地面对着无涯的脸，看着无涯脸色微红暴躁的脸色，唐子耀不由得心惊，捉着头发的手劲也是一松。

无涯嘴角扬起邪魅一笑，捉住这个空隙，低头堵住了唐子耀的嘴巴，粗鲁而急躁地啃咬着唐子耀的双唇，灵巧的舌头侵入唐子耀的口中。

唐子耀定定地看着床定上的帷幔，这样子的无涯唐子耀没有见过，而从他的眼神中，唐子耀却能看出，现在无涯在做的对象不是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他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折射出来深深的恐惧，仿佛是再捉住某种早已逝去的东西，却始终达不到目而颤抖。这样子更加不能就这样做下去。

“无涯，你这个混蛋！”唐子耀一脚撑起无涯的身体，将无涯反压在身体之下，“你给我住手！”

无涯双眼一眯，捉起唐子耀的一只手，往后一压，痛得唐子耀龇牙咧嘴，轻而易举地再次将唐子耀压在身下，摸到唐子耀的裤子顺手一扯，唐子耀彻底的一丝不挂，而无涯的衣裳只是有点凌乱而已，对比之下，唐子耀狼狈不已，无涯还游刃有余。

也许这就是树灵与人类的区别吧！唐子耀漆黑的瞳孔亮起期望的光芒，他要变得更加强大！就着一口气，唐子耀咬着牙再次与无涯抗争起来，两攻相遇必有一受，但谁都不想被做，两个在床上反反复复地压着对方或者被对方压，最后两个人滚到床边连人带被子的都滚下了床。

唐子耀恰巧在上面，急忙扯开被子坐起身来，握起拳头对着无涯那张精美的脸蛋就是重重的一拳！“你给我醒醒！混蛋！”

这一拳没有动用灵力，但也绝对不轻，无涯的脸被打歪到一边，碧绿的长发凌乱地覆盖在他的脸上，一缕晶莹的血液顺着无涯的嘴角流了下来。

整个房间突然都静匿了，只有彼此抗战后粗重的喘息声，没多久还响起了低泣的声音。

无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带有特别芬芳的血液从咬破的缺口中流出来，一滴两滴地掉落到地面上。

唐子耀一手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无涯身上起来，烂泥似的瘫坐到地板上，无涯在他的面前胸膛一抽一抽地起伏着，肩膀一抖一抖地颤动，泪水好似绝提的水，奔出无涯的眼眶流了满脸。

唐子耀默默地不做声，能让这么个铁铮铮的男子痛苦得流下眼泪的事情，必定是他心中的最痛，唐子耀张张嘴想要询问，但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没有必要去撬动别人心中埋藏的痛苦，自己知道了也解决不了事情，如果对方想说，即便自己不想听也还是会听见的。

他向无涯的方向移了移位置，一手搭在无涯抖动的肩膀上，看着他默默地流泪，自己徒然叹息一声。唐子耀想了想，起身穿好斗篷推开了房门。

无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知道唐子耀走了，但也不去阻拦，自己做了错事，也没脸看唐子耀，那个明明也是自己喜欢的树灵，却不想会伤害了他。无涯揪紧心脏，疼得蜷缩其身体，冰凉的地板，心也是冰凉冰凉的。

唐子耀走下楼，客栈的一楼是用餐的地方，俊美的男树灵还有妖媚的女树灵，一边悠闲自在地品尝美味，一边谈笑着最近发生的趣事，树灵界的树灵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即便随便捉一个人道人类世界的选美大赛上，冠军必定是树灵界的树灵。

“老板，来几坛酒，再做些下酒的菜送到我房间来。”唐子耀对着柜台上查看账簿的中年男子说道，中年男子听到唐子耀的声音，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抬起头，“好好好，马上来！”

唐子耀走出门四处望了下，他不知道那只朵奇跑哪里去了，贪玩又贪吃，简直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朵奇兽是强大了，所以唐子耀也没多担心那只朵奇。

唐子耀回到楼上，小厮刚把酒送到门口，想起无涯可能还躺在地上，唐子耀将酒菜揽过来打发小厮走了。一脚不轻不重地把门踢开，果然见到地上衣衫头发依旧凌乱不堪的无涯。

无涯确是一惊，撑起身体来看唐子耀，脸上还挂着泪，声音疑惑地问，“我还以为你走了。”

唐子耀侧身用脚将门关上，将酒菜都放到桌子上，没好气地说：“你还要在地上躺多久？要不要坐起来喝一杯。”

无涯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对面的唐子耀已经先自己喝了好几杯，无涯因为自己的话儿想起了某些回忆，他同样是想起了颜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不知道颜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寻找是否能够找得到，能找到又会是什么时候？

如果是生命的最后一秒，那算不算是白白浪费了一生？如果那时候他已经是芳心另有所属，他又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对待？

见无涯坐起来了，唐子耀一手捉破蒙在酒坛上的纸，将新开的一坛酒推到无涯面前，“我们都是心有所属的，然而心之所属却都不在身边，来干了这坛酒！”

无涯摸摸酒坛子，他平时很少碰酒，酒会让他思绪混乱，然后会想起很多事情，只会让那些深埋心底的事情自此浮现脑海，看着唐子耀捧起整个酒坛咕噜噜地喝起来，酒水从他的嘴边流下来，湿透了黑色的斗篷。

无涯犹豫了一下，也捉起了酒坛，热辣辣的酒水穿过喉咙流进腹中，这种感觉刺激着神经，让无涯感到全身都放松了，一口接着一口，压根就没想要中途停下来。

干完一坛酒的唐子耀酒劲还没上来都已经有了五分醉意，眼皮微垂地看着对面捧着坛子大口喝酒的无涯，摇了摇头，待到无涯将整坛酒喝完的时候，唐子耀的酒劲也上来了，整个人醉了八分，他捏起了无涯光滑的下巴，“喂，你男人呢？”

无涯吸吸鼻子，感伤地说，“他死了。”

唐子耀哈哈地笑起来，“死了啊，死了好啊，就不用担心他出轨了？”

“什么……什么出轨？出轨是……什么？”无涯趴在桌子上醉眼迷离地问。

“出轨呀……”唐子耀勉强地撑起身体，扶着桌子移到无涯身边坐下，一巴掌托起无涯的脸，浓密的绿色睫毛下碧绿色的眼睛半张着，脸上还有哭泣过的泪痕，嘴角咬破嘴唇残留的绿色晶莹的血液，带着阵阵奇特的诱人芳香，“出轨就是这样……”

唐子耀对着无涯微薄的双唇亲吻下去。

第25章：夜色中的悲鸣（二）

树灵的血液带着清新的甜味，唐子耀的舌尖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无涯嘴唇破裂的位置，嘴唇的刺痛令迷糊中无涯带着抗拒性后退着，凳脚一歪，两个人都倒在地上，酒后灼热的身体在摩擦中不断升温。

被压倒的无涯潜意识中还想要到上面去，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被唐子耀按在了地板上，朦胧中唐子耀还以为这是人类的世界，在无涯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扣子”，摸到腰间的腰带似乎有嵌入的缝隙，手一用力将腰带扯开了去。

无涯的身体天生温度要低一下，穿的衣服也就稍微多了几件，一层一层地剥下去，唐子耀显得急躁不安，直到摸到一处也是灼热的裸露部分，唐子耀脸上的急躁消失了，嘴角掀起笑意，两只手都一同触碰那虽然灼热但比自己还是低了一度的身体，从中向外将衣服掀开。

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无涯，身体不由得一颤，胸膛上肆意的舔舐和轻重不一的啃咬让无涯不安地扭动身体想要躲避，这种感觉太陌生，是一直处于上位置的无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唐子耀由上至下地亲吻无涯的身体，一手大力地揉搓着他的股部，一手伸入他胯间套弄着无涯的分身。

“啊——哈……”无涯被刺激得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双手一个劲地想要把唐子耀的脑袋继续向下推。

灯火灿烂之中，玩累了的朵奇终于稍稍停了下来，裂开嘴大笑着回头，却看不见无涯的唐子耀，笑容都是一僵，紧张地钻入人群中，睁着一双恐慌的大眼睛，泪水滴溜溜地在其中转动。

再度返回到失散的地方，它灵敏的鼻子才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种味道淡淡地夹杂在人群之中。

“吼！”朵奇忍不住变化为兽的形态，兽形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灵兽的天赋，一头雄狮般大的雪色类狼形灵兽突然出现在夜市当中，吓得原本缓慢步行欣赏花灯的情侣们都是一惊，再看是一只无主的朵奇兽，更是恐慌地拽着爱人的手没了命地逃跑。

朵奇没有去追逐任何一个树灵，他只是循着空气中的那一丝熟悉的闻到一路狂奔，白色的毛发在空气中顺风而舞，威风凛凛。冲到一家客栈前，他急忙地刹住了脚步，无数白色的毛发快速地缩回身体里，恢复到少年的形态，蹬蹬地冲上了楼梯。

客栈突然出现朵奇，吓得客户全都逃也似地离开，中年掌柜无论如何叫唤也叫不回一个客户，急得直跳脚，灵力在他天赋系统中流转冲击着天赋系统中枢，绿光一闪，他手中多了一把特别的算盘，“该死的朵奇！”

“不要啊！老板！”几个小厮看见老板气得没了理智，都飞地扑到中年树灵的身上，将他压制在楼梯口，“老板，你要三思而行啊，不要冲动，那可是只几乎退去毛发朵奇啊！”

“啊啊啊啊——我的客人啊！”中年树灵气得暴跳如雷，额头青筋直冒，脸色一片铁青，“我要两算盘拍死那只可恶的朵奇！”

抱着中年树灵的其中一个年轻俊朗的小厮按着了中年树灵的契约灵器算盘，一并嘴对嘴地封住了中年树灵的嘴巴，中年树灵顿时安静得瞪大了双眼，另外的两个树灵小厮，一个手滑进了中年树灵的胸膛，一个一手从中年树灵的小脚腹一路向大腿内侧摸去。

客栈老板暴怒的吼叫声逐渐转变为情欲的呻吟，几个小厮在门外挂上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匾，把客栈大门一关，抬起中年树灵进入了楼下的一个小厮休息的房间。

也不去管那只突然冲撞而今的朵奇兽，会不会给他们造成难以拟补的损失，生命最重要。

“再……用力一点——”无涯的身体被冲击得一晃一晃，即便是深度醉酒了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禁欲两百多年的身体欲望在这一次彻底被点燃，模模糊糊地回忆了许多令他心痛欲绝的事情，潜意识中只想身体再承受更大的痛苦，痛到足以忘记一切，痛到让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唐子耀摸着身下比自己低一度的身体，凭着原始欲望的本能尽力地满足他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