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摇头:“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当初那么狠心地不要我……”
白絮扬分辨道:“我没有不要你……”
白浅坚定不让:“有!就有!”
白絮扬伸手摸了摸白浅的胳膊:“宝宝,乖~~~我……”
白浅推开人,只把白絮扬盯着。
白絮扬看了看白浅,最终叹了口气,他说:“浅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白浅没有说什么,车厢里静寞着。
白絮扬说:“那我们吃饭?”
白浅木着脸也不看白絮扬一眼只道:“你的解释呢?”
白絮扬叹息道:“现在吃饭吧,你不会想饿着肚子听我说吧。”
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况且,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
两人下车,因为白浅坚持所以只在餐厅随便点了几样菜坐在了大厅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白浅盯着窗外,白絮扬看着对面的白浅,都没有说话。
菜上来,白絮扬便抬眼看了看白浅,嗯……还在生闷气,要不要惹他?
“宝宝,要不要鸡丁?”
白浅斜眼看了白絮扬一眼,又转眼回去,不说话。
白絮扬便夹了块鸡丁放在白浅面前的小盘子里,然后问:“宝宝,要不要这个?”
白浅继续抬眼瞄了白絮扬一眼,白絮扬便接着往自己儿子小盘子里夹……
白絮扬的声音不大不小,白浅好歹也是成年人了,这一幕落在餐厅里其他吃饭人的眼里便有些引人注意了。
白浅举着筷子刚准备自己夹菜吃,对面男人便问着给他夹过来了……
放下筷子抬眼望了对面的人一眼,白浅继续又捡起筷子把自己面前装着菜的小盘子用筷子推开了一边。
白絮扬看着白浅的动作:“呃,你不吃么?爸爸以为你不说话是要的意思……”
白浅自己夹了菜对白絮扬道:“就让你夹了,我就不吃……”然后把自己夹的菜放进口里:“啊……”一声惨叫……
白絮扬立马站起身,几步走到白浅面前弯下身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宝宝?”
白浅张着嘴,还没吃的菜掉在了桌上,一手还直拍打着一旁的白絮扬,眼泪也一个劲儿地冒着。
白絮扬在旁边急地连连叫宝宝,他叫一声白浅拍他一下,让白絮扬以为白浅不知怎么了是不是很痛的关系。鬼知道是因为白浅现
在张着嘴不好开口说话,讨厌男人一口一个宝宝地叫他。
“我看看,我看看……”白絮扬看着白浅的嘴巴一边高声叫应侍。
原来是水泡|||给辣椒辣了。
白絮扬接过应侍手里的白开水喂白浅喝下,白浅歪着嘴道:“都是让你气得都出水泡了。”
白絮扬愣了愣,真的?
“不是之前就有的?”然后自己忘了?
白浅不说话了白絮扬便给应侍了张卡:“结账了。”然后对白浅道:“那我们另外找地方吃。”
白絮扬开着车,白浅坐在车里还捂着嘴,真是的,看见喜欢吃的一时忘了最近不能吃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车开的方向有点
奇怪。
“你开哪里去了?”白浅没好气地道。
白絮扬说:“回家。”
白浅一听,惊道:“不要!嗷……嘶……不……要,我不去你那儿。”他从那里离开,他说过不再回去的,那里有他的一段不好
的回忆。
可是,车已经开进了白宅大门,白絮扬等好车打开白浅这边的车门把人拉出来:“可是你得上药。”
白浅缩着手不让白絮扬拉到,被辣到的嘴也说不快,上药?去死吧,没上药都这么痛上药了不是更痛。
“不,要,上,药,啊……”
白絮扬拉着人道:“好,不上药……那先进去坐坐,坐一下可能就好了。”
白浅一听坐一下就好了,嗯,那不错……啥也没想便进去了。
外面天已黑,屋子里没有人。自从白浅离开后不到一年白絮扬把别墅里的人都调走了,连李审也被他劝着退休了。偶尔也只有程
方白天在这里,晚上白絮扬是不会让任何来这幢屋子的。
白絮扬把白浅牵到餐桌边坐下:“宝宝先坐一下,爸爸去给你弄吃的。”
白浅皱着眉捂着嘴,没心思理白絮扬。
白絮扬转身去了半开式厨房,在里面找到新鲜的苦瓜,熟练的剥开去子,刀子一下下切成片,加盐去苦味,下锅,放糖。
白浅坐在餐桌边等啊等,肚子叫了好几声……
所有的菜弄好了,白絮扬转身一盘盘端出去:“宝宝,等等啊,还有一盘苦瓜降火的。”
白絮扬重新走进厨房,端了最后一盘菜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什么便打开一旁的酒柜
,取出里面的一瓶酒喝了一口,最后又放了回去。
“好了,最后一盘,可以吃了。”白絮扬俯身把苦瓜放在白浅面前,然后转头对白浅笑了笑,白浅习惯性地抬眼准备瞪人一眼,
那人却突然俯下身吻了下来。
双唇接触,白浅便打了个激泠,想退开,后脑勺却被白絮扬掌握在了手里。
白浅张着双大眼睛,嘴里痛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滚落。
“唔,啊……混蛋混蛋……呜呜……”捂着嘴,之前的疼痛不见了,嘴里一片木木的。
白絮扬低头见白浅没事了,便道:“消消毒而已。”
白浅泪眼汪汪地抬眼把白絮扬盯着,无限控诉。不带这么整人的,太恶劣了啊,那是酒啊,居然悄悄喝了酒再弄到自己伤口上…
…
白絮扬低下头望着白浅,唇与唇间能嗅到呼吸,白絮扬略微暗哑的声音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想吻你的。”
51.大白扬讲‘故事’
白浅自己坐在那里不说话,白絮扬便摸摸鼻子道:“呃,吃饭?”
嘴里什么味都没了还吃!
“不吃。”
白絮扬还想说什么,白浅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白色小药袋,小袋子里装着三颗白色的小药粒,白浅说:“既然你说要解释,那么
你解释吧……”
白絮扬看着白浅手里的白色小袋子不安地皱了皱眉:“你把它带在身上,这些年都带在身上?”
白浅看着小药袋,是的,他带着身上,他舍不得丢……
“这是你给我的,我没有吃,但是……我想有一天,我自己给自己吃下去。”
白絮扬站在白浅身边,脑袋里乱乱地不知道说什么。
外面天色黑沉,透着微弱的月光,与屋里灯火通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宝宝,你想听吗?我的……一直的……想法……”
白浅安静地坐在那里,听?能听出什么?所有的都是不爱的借口。
白絮扬把白浅从椅子里拉起来,他轻轻笑着,带着些时间留下的无奈:“这是个冗长的故事,你听爸爸慢慢说~~~”
拉着人走上旋转楼梯,白絮扬一步步带着白浅走上二楼的储物室。门打开,里面多数是白浅小时候的玩具,包括那架汽车人。
“宝宝,你不记得的,那些岁月却清晰如昨的留在爸爸永恒的记忆里……”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那么小的时候~~~这么小的时候~~~你还在婴儿床里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你又会走路了,但
是站不太稳,你摇摇晃晃撞进我的怀里~~~你会说话了,会生气了,那时候你也一定不记得,你跟个小霸王似的,要什么就非得
得到。和现在的你一样,什么都要得到,但得到了又马上不要了~~~这都成了你的禀性了,后来才听别人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禀性不定。”
“你的人生,没有出生便已经被规化~~~后来我也想让你有点快乐的童年,于是对你放松了些~~~可是你却不亲近我了。”
“你记得你第一次离家出走是什么时候吗?”
白浅盯着他爸爸,他不知道。
“那时候你背着书包走在人群里,一直往前走,没有回过头,你不知道我就在你身后。天打雷了,你害怕了,躲在混凝水做的管
洞里,那么可怜地叫爸爸,那声音带着哽咽,只一声我便听不下去了。”
“抱你回家以为你会生病,却没想到你却闹着爸爸要给你讲故事。”
白浅想那你肯定没讲,你不会讲故事!
“这些,你不记得不知道的记忆都深深在我脑海里。”
白絮扬牵着白浅的手带他去自己的房间,指着房里的桌子说:“你不喜欢坐凳子,总是坐在桌脚上。”
指着桌前的高背椅说:“你喜欢窝在我的怀里让我玩电脑给你看。”
指着床说:“你总喜欢在上面乱蹦乱跳,每次禁止你都跟我横眉冷对。”
白絮扬继续说道:“你记得的~~~每夜每夜在外面玩机车,但都照点回来了。”
“那次酒吧里被砍伤了手,爸爸接到你的电话有多害怕……”
白絮扬转身看着白浅,伸手摸白浅的脸,慢慢向下,握住他以前受过伤的手:“从小到大,我都在注意你,而你却在丢下我七年
后,遇到事了才想起我。但我又庆幸,你关键时刻想到爸爸。”
“是不是,那之后,你就喜欢我了呢?但不管是不是现在我们先不管了。”
白絮扬低头拉过白浅,俯下|身用着蛊惑的声音诱惑般地轻轻耳语:“我要说的是,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呢?我的儿子……”
白浅身子抖了抖,想退开一步,身子却被白絮扬紧紧抓住在手里,于是只能颤着声问:“你爱上我?”怎么可能?
白絮扬轻笑了起来,手里抓着白浅的胳膊更用力了些:“是啊,就在这间房子里……”
男人伸手抚向孩子的面颊,低沉地声音道:“那时的宝宝正赤|裸着身子躺在爸爸的床上……做什么呢?嗯?”
白浅瞪大了眼睛,被看见了?!居然被看见了!
“我我我……”
白絮扬勾起唇角,眼睛眯起,直直盯着白浅:“宝宝在叫爸爸……闭着眼睛诱人的模样好迷人,一声声叫着爸爸……”
白浅羞涩难当,挣着被白絮扬抓在手里的胳膊,急急辩解着:“我我我……不是,不是,我没有!”
白絮扬看吓着了白浅,便收起声音,把人抱进怀里,用安慰的语调喃喃道:“当时我去你房里帮你拿衣服,我并没有有意延缓时
间,我明明知道你那时的反应,却鬼使神差般照着往常一样,拿了衣服便回来了……”
“我站在门边,推开了一点门缝……我观看了你完美的全部过程……宝宝,爸爸不是有意!”白絮扬道歉着。
白浅烧红了双颊愤怒地把白絮扬看着……
“是有意的,怎么会不是有意的呢?爸爸承认爸爸是有意的,但是,宝宝很美好……”白絮扬说着仿佛回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低
头轻轻嗅着白浅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
白浅被这么说,哪能无动于心,羞恼着一把推开白絮扬的脑袋,却被白絮扬一把紧紧抱住狠狠在他脖子里深深地用鼻子嗅了嗅。
“你你你……放开我!”白浅挣扎着想推开眼前的人,却根本撼动不了丝毫。
“宝宝,宝宝,别动……嗯……”
白絮扬抱着人压倒在一旁的大床上,一双大手有些急切地在身下的人身上揉过抚|弄。
“嗯,啊……啊……放开,我!”白浅双手挡了这里又挡那里,却根本没有用处。
“宝宝,宝宝,别走了,回来了就别走了。爸爸爱你。”白絮扬低喃着。
“哼哼……呃……啊……你……”白浅双眼湿润,他怎么这么倒霉!现在看来爸爸是迷乱了,他怎么办?不会就这样……
“你你你,放开——”白浅挣扎着,混乱中狠下来,一腿踢到上面那人的双腿间……
一切愕然而止!
白浅连忙手忙脚乱地从白絮扬身下爬出来,爬到床角处了才盯着扑倒在床被里的白絮扬……
呃……没动?
他没用力啊,他真没用力,呃,没事吧?
白浅动了动身子考虑爬过去看看,但刚脱离虎爪的他又犹豫了……
够着手拍了拍人:“爸爸,你没事吧……啊……”
白絮扬不动的手忽然一个反转,一手扣住白浅伸过来的手,使着巧劲儿一拉便把人拉了过去,接着一个翻身把人又压在了身下。
白絮扬确实被踢中了,这无关力道大小的关系……
白絮扬压着白浅盯着身下的人,故意狠声道:“胆子不小,看我今天不整死你!”
白浅在身下大叫:“啊啊,你骗我!不要……不要爸爸!”
白絮扬停下动作,之前他是一时情起,被白浅踢了一脚倒是醒了:“放心,爸爸不会强迫你的,永远不会。来,起来。”
白浅又踢了一脚过去,踢到白絮扬的手然后自己爬起来:“相信你的话才有鬼。”
“唉……”轻轻叹了口气,白絮扬不知道自己人品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刚想上前与儿子说话,对方却看他上前一步又退了一步
。
“呃……那个,宝宝……爸爸说话算数。”
白浅瞪着人,挥了下脚,道:“不许动。”
白絮扬无奈,只好道:“那你先睡觉吧,我去客房睡。”
白浅看着人站起来,拉开了门要出去,忽然便叫道:“站住!”
白絮扬回头看白浅,孩子正坐在床中央看着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为什么当年你不爱我?即使我死……”
白絮扬握着门把,视线落在门板上:“因为你。”
“那时候的你只有十四岁,你让我去相信一个我自己的十四岁的儿子爱上了自己么?那我宁可相信那是一时的迷情……”
白浅坐在床上摇着头,不,他不相信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一时迷情?一时迷情可以让我想去死吗?爸爸?”
“所以!”白絮扬一把关上门,用压倒一切的气势走向白浅:“所以爸爸最后才能放你离开,可是你再回来时,却说不爱了,你
还说你不是一时情迷?”
白浅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对自己凶神恶言的白絮扬:“你不讲理,你混蛋!我干嘛要爱你,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