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文件一扔:“行,老娘不干了!”说完转身便走,刚一抬步却撞见了路边正看好戏的白浅,女人一眼就认出了白浅,惊奇
道:“白浅?”
白浅看了看女人脸色不善地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女人看着白浅的背影不由嘀咕道:“你没死?”
白浅脚下一顿,转身看着女人,道:“你看见我死了?”
女人或许才发现自己的无礼之处,不由抱歉道:“啊,我的意思是……呵……B市正传言说扬总的儿子死了呢。”
白浅脸色更是难看,B市那边居然传言自己已经死了,是爸爸的意思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不制止?
女人见对方脸色不对,知道是可能误会了,便道:“抱歉,是外界传言,因为扬总……呃,那个……你爸爸很在意你,有时间回
去看看他吧。”
白浅问:“我爸爸怎么了?”
女人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说话越来越让人误会了:“扬总很好,只是太好了,所以很多人遭了殃。”
呃?什么意思?白浅看着女人一时不明白,不过算了,他看了看女人:“你没在他身边?”
女人道:“我为什么在扬总身边,我又不在‘奇衡’做事。”
白浅知道女人听懂了她的意思,不过对方不说就算了,而且她现在在这里怎么可能在爸爸身边呢?
但是白浅可不喜欢被人耍,于是上下打量了女人,道:“你刚才被老板抄了?”
女人果然发怒:“什么老板,他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白痴一个。”
白浅突然因为女人的直率一下子笑了,道:“那多可怜啊,现在没工作了?有钱没啊?要不要我聘你?”
女人看了看白浅,满眼的不信道:“你?”但随及又问道:“你做什么?”
白浅随意地道:“刚上市,‘耀明’。小了点儿,如果曾阿姨一时没落处,小侄到是愿意收留你的。”
曾晴一口答应道:“好啊,不过,不许叫我曾阿姨。”
白浅一时愣住了,他可是随意说说而已,完全没想到这女人真答应了啊,看她样子还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样,白浅捡了个便宜打工的,不过在后来他才赞成了自己的这个决定,才知道他这是捡了个金元宝给了‘耀明’。
‘耀明’在茁壮成长,这样充实的日子却在一年后的某天被打破了。
那天清晨,一位老人站在了高亮和溪小海共住的家门前,溪小海开门时,老人九十度鞠躬对他行了一礼。
老人穿着黑色的礼服,肩上一朵淡淡的白色小花,老人说:“少爷,大小姐让你回去,老爷去世了。”
47.爱子
仿佛一只凶恶的大虎,獠牙咧齿,却不敢碰触爪下的玫瑰。
玫瑰上有刺,即使轻轻触及,那细小的刺也能扎进肉里。
那痛如断肠,又似让人没了生念。
但,心中的执念却没有消停,那怕一刻……在黑夜里俞演俞烈。
最后,形成了一种力量,那力量拥有着毁灭天地的能力。
老虎伸出爪牙,一把握住了玫瑰……
“啊!”
午夜的白宅,白絮扬从梦中痛醒,那痛惊人的真实。微弱的灯光下,男人伸出手,惨白的大手上什么也没有。
揉着宿醉的额头,眼角余光扫上桌边的几案上,上面是一杯清水,伸手便挥到了地上。
杯子落地,发出轻脆而刺耳地声音。
男人起床,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拉门便走了出去。
捷犳在黑色的夜里迅驰,到公司楼下时守夜的警卫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无论白天黑夜随时为‘奇衡’的老大开门。
白絮扬摁下电梯,楼层直达六十一楼他的办公室。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B市中心楼的中间一层又一如既往地灯火至天亮。
溪小海跟着老人独自回去了庄家,高亮一阵心慌,所有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忽然想到,溪小海作为庄靳凡的私生子,在五岁时为
什么会被接回主宅,因为庄靳凡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溪小海这次回去大有可能是要接手‘海帆运业’的。
“白浅,我想回去看看。”高亮说。
白浅看着高亮,事到如今……
“‘耀明’不可能不管啊,小海那里也不知道一天两天能不能让人回来……”
高亮说:“那我们就把‘耀明’发展到B市去。”
发展到B市,那就意味着走进了国内市场的前端……可是现在他们才刚刚起步不到两年时间。
“可以。”这时候曾晴却放了话,她肯定的道:“‘耀明’现在虽然正在起步,但是我们要的就是这股冲劲,我们要把‘耀明’
变成为B市的一匹黑马,一口吃掉它。”曾晴说着脸上容光涣发,仿佛已经看见了一条康庄大道在她面前,现在只差她走上去。
张承志道:“那就听曾姐的吧。”
她的实力可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半个月后,三辆黑色的车从A市驶进了B市,同时进驻的还有上市一年多的‘耀明’。
‘奇衡’高层会议。
“这次设计承担,我们这里有很多人抢,我们还是用以前的那家吗?扬总?”
白絮扬坐在主位上看着资料眼也不抬地道:“以前的就好。”
“嗯,我也觉得以前的‘杨氏集团’设计的还不错。”
有人符合:“是啊,还是老主户放心点。”
“嗯嗯。”
“不过这次有张来自‘耀明’的设计很有点意思……”
“‘耀明’?没听过啊。”有人问道。
“刚上市不到两年的。”
“噗!老李,刚上市的公司你也说……”
“唉,可是……”
白絮扬看了看众人,淡淡道:“散会吧。”
高层们于是相继离开,唯有李经理不服气地嘀咕道:“这设计图真的不错,画得很好,名字也很好听……白色玫瑰……唉,我自
己留着。”
白絮扬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他转身对李经理道:“如果真觉得好就不要在意是刚上市的小公司,把‘杨氏集团’的这次设计一
起拿过来我办公室,我看看。”
白絮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份设计人叫白色玫瑰的设计图,图很不错,很得他心,只是还是太嫩了点,不够实际,明显是
没设计过这种大图的人画的,当然就没法与‘杨氏集团’相比了。
但是白絮扬却没有立刻放下那份设计图,他反复地看着,仿佛侦察们在察看一份线索。
白絮扬拿着设计图,放在鼻尖嗅了嗅,那张白纸铅字的纸张下,男人笑了。
轻启了唇,把纸放在唇边:“浅浅。”
你终于回来了么?
‘耀明’。
白浅把‘奇衡’的退函扔在高亮的桌上气呼呼地道:“居然退我的东西!高亮你说,承志你说,啊,曾姐你说!我画得不好吗?
啊?”
张承志老实回道:“嗯,很好啊,我看过……”
高亮不想撒谎,于是折中道:“还不错。”
曾晴道:“是不错,对于一般的公司而言,有你参与是他们的幸事,只要不知道你的岁龄,他们是非常愿意请你的。但‘奇衡’
不一样,人家是跨国集团……”
白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道:“我年龄怎么了?我十九岁了,早成年了!”
众人无言,认定这位白小少爷就是在胡闹。
高亮毕竟是主事的,他说:“好了好了,白浅……我们这次才过来还有这么多事没弄呢,好多人际要走,你别乱来。”
白浅瞪眼。
曾晴点头表示:“嗯,是的。”
高亮对白浅道:“白浅,你去陈局那里走一趟?”
白浅没精打采地回道:“哦。”
“咱们现在主抓地产,陈局那里很重要,只是听说,陈局这人有点软硬不吃,只是不知道他喜好什么?”
白浅随口道:“喜欢喝洋酒打桥牌。”
“啊?”高亮吃惊看着白浅。
白浅接收到擦纠的视线:“B市的高层,有十个我就知道十一个。”
曾晴阴阳怪气地笑道:“扬总的儿子嘛就是不一样。不过你这样一去,大概什么也不用做人家就卖你面子了。唉,不对,你不说
,他们大概也不认识你。唉唉,这样不错……你是知已知彼,人家却是不知道你的,这仗,首战告捷啊……”
白浅知道曾晴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他没本事,要靠爸爸的关系。
“哼,我不会说他的。”说完转身就走。
曾晴对着走到门边的人喊道:“真的?”
白浅于是带着洋酒直接去了陈局的住处,陪人打了一场桥牌,三个小时后才离开。
陈局纳闷地看着白浅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助力说:“这人厉害!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耀明’?看他年龄不会没有二十岁吧,吓
我呢?”
助理摇头道:“大概是专门了解过您的。”
陈局也摇头,伸了三根手指:“谁都知道我陈爷不好说话,可知道我喜欢洋酒好打桥牌的不出三个人。真他妈邪门了!”
陈局念念有词摇头晃脑地上楼去了。
助理看着陈局不得其解的样子,听见他转过楼梯时说了句:“‘耀明’,不错,后起之秀。”
一周后。
高尔夫场。
白絮扬挥了一杆停下来,陈局便走了过来:“扬总这几年把B市闹腾着,今天居然有空请我老陈打高尔夫?”
白絮扬转头笑了笑,和陈局一起往阳伞处走去。
阳伞下放着扑克牌和一瓶精致的洋酒,白絮扬坐下来指了指对面示意陈局坐下。
手里洗着牌,白絮扬漫不经心道:“今天天气不错,来过一盘,看陈局牌计退步了没?”
牌走一局,白絮扬和陈局便起身准备走了。
“扬总看我牌技如何?”
白絮扬摇头:“没退步……不过也没进步。”
陈局哈哈一笑,拍了白絮扬一掌,忽又想到什么,道:“我倒觉得退步了……”
白絮扬笑道:“陈局也会谦虚啊!”
陈局摇道:“唉,不是,一周前老子被一小孩打败了,真是他妈的邪门了。‘耀明’,扬总听说过没?”
白絮扬站住身,一脸身为人父的光荣地说道:“是爱子浅浅,还请陈局多多关照。”说完便举步离开了。
空旷的草地上吹来阵阵微微,卷起男人的衣角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而又……得意。
陈局仿佛才回过神来般,他愣愣地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这次所谓的请客原来是被那人摆了一道。敢情
是让他去照顾他儿子的,就说这喷火龙不可能这么好心请他来玩吧。
“妈的。”陈局骂道。
其实陈局除了爱洋酒和打桥牌外,他还有一喜好,就是骂脏话,不过这个喜欢也是很少人知道的,因为他只骂他看得顺眼的人。
48.见面
溪小海的姐姐叫庄馨,手腕铁硬如男人。
“小海,你要回来接手‘海帆’。”
溪小海低着头不说话。
庄馨抬眼使了个眼色,家里仆人便相继离开了。庄馨是很聪明的,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准备慢慢给她这个弟弟说说。
“小海,爸爸走了,你没有送他最后一程,你离家出走四年多,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去找你吗?”
“不是他不找,他去找了,那天晚上,他去了德镇,但是他说他没脸见你,既然你不想见他,他说他就不想出现在你面前的好。
”
溪小海启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没有说。
庄馨接着道:“你不喜欢说话,但你一直在意着你的身份,甚至在你五岁那年被爸爸接回来后也没改你的名字,你随溪姨姓……
但是,小海,这一切也不全是爸爸的错。”
溪小海辩解道:“我没说他错。”
庄馨道:“你在撒谎!你在撒谎给谁看呢?他本就错了,当年就是他的错。但,做为一个父亲他的这十几年里一直在补尝你,也
够了,你就不能原谅他?”
“从小到大,他对我百般严厉,对你万般宽容,你喜欢画画,他便给你做了画室,天知道那种东西我碰都不能碰,你喜欢车,他
便任你去玩,小海啊小海,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在‘海帆’里挣扎……而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
有责任,没有负担。”
“而在最后,我所以的一切努力,最终却要送给你。”
溪小海冷冷道:“我不要。”说完转身便走了。
“你站住!”庄馨叫道。
溪小海停住脚步,站在原在没有回头。
“你以为叫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么,你一句不要就真能不要么,那是爸爸的遗嘱!”
溪小海淡淡转身,默默上楼去。
庄馨看着溪小海无声的反抗,一直,一直……你都是这样。
爸爸,当年你就不该接他来这个家,他失去的温暖你永远给不了他。
溪不海记得他小时候很恨庄靳凡的,也很恨这个家。
于是他便喜欢一个人,一个人蹲在那座大房子的一片角落里画画,画魔鬼。
男人在远处看了很久才走过来,不自然给自己的儿子搭讪:“小海,你在画什么啊?”
年幼的男孩淡淡吐出两个字:“画画。”
男人僵硬地笑着:“哦,呵……小海画的真好看,小海要成为大画家,爸爸给小海做个画室好不好,以后小海就可以天天画画了
。”
……
溪小海摸着这间画室的每个画板和那些不成样子的自己的作品,潸然泪下。
爸爸,我真的没有因为妈妈恨过你。
不和你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我很想和你说说话。
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受了欺负总是会想到你,可是……你总是不在适合的时候出现。
离开……我真的不知道你找过我……
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应该和你说什么。
溪小海留下信,晚上便离开了庄家。
庄馨看着黑夜下溪小海离开的背影,那么孤单……其实孤单的是自己,离开了……自己又要一个人带着‘海帆’奋战了,从来就
是她一个人在努力,以前是为了父亲的表扬,现在是为了‘海帆’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