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第一部)----路人甲甲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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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文案:
占据了自己爱与恨的那个人已死,他终于自由,却是满目茫然不知所措。
非遥究竟是谁?凛究竟为什么离开浅昔?风炎的出现,又会带来什么?
什么都不愿再管,只想找到弟弟。然而……?!
光,若死去,还可以重生吗?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双真 ┃ 配角: ┃ 其它:
01.
风过竹窗,树摇影动。
看不清是哪里,只记得去触碰怀里的人,只为了听他细细的、隐忍的声音,沙哑得撩动人心。
汗如雨下,一滴滴渗进热得烫人的锦被之中,灼热的气息蒸得两个人都迷了神智,只敢用力的攥紧对方,在痛与欲念中
挣扎。
想要。
想要更多。
他将自己深深的埋在那个温润的散着微香的身体里,体会着从未有过的欢愉与渴望。
却竟然开始害怕。因为太过珍惜,反而开始害怕一切失去他的可能。
死亡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真正具有了意义,充满威慑的力量。并不是他变得懦弱了,只是因为有了想活下去的想念。
他吻住那人的唇舌,狠狠的吮吸啃咬,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听着断断续续泄露出来的呻吟,下身更是胀痛,要再多也缓解不了似的,他侧过头吻住住那人的颈项,暧昧的点上又一
片花瓣。
“别……别在那儿……唔……”身下那人推他,却被又一波的攻击带走了力量,看起来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他笑,埋头轻咬他的耳廓:“受不了了?”
“胡……胡说……”气得满脸通红的某人张口就咬近在嘴边的肩,一个大大的牙印赫然在眼前。
他还是笑,赤色的长发拂过那个绯色的痕迹,挠的人心痒难耐。
“饿了么?给你吃的……”
再也听不到说话声,只有肉体触碰的声音和浓重的喘息。
低低靡靡的呻吟,掌心的汗滴,眼下的泪水……
一层一层的浪冲刷着,看不到海天相交的尽头……
又是一个秋的清晨。
休一向醒得早,因为他的主子起得早。
他洗漱完毕,看还有些时间,便坐在了案桌旁,边随手翻着今日的事宜,边在心里细细的理顺一遍。
今天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
最近一直这样,为了给某些事情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和他那个主子都快没什么合眼的时间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看。可谁叫他们野心勃勃的要揽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呢?
天边的微光渗进窗里,泄了满室,照亮一片的安宁。
休起身,理了理衣摆,悠悠然往天帝的寝宫走去。
明明昨晚工作到过半夜才歇下,今天又得起个大早。他叹气。
迈进静悄悄的寝殿,和往常一样轻轻扣了扣内室的门,推开走进去。
愣了一下。
床上竟没人。
他想了想,往浴池的方向走。
薄薄的纱帐层层叠叠的垂着,却能一眼就看得到池中央的人,因为那一头的火红色的头发不论在哪里都是那么显眼。
听见脚步声,里面传来男人淡然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
“已经早晨了么?”
休立在帘外恭恭敬敬的答:“是的,陛下。您没歇息好吗?”
风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休这才发现池中的水竟连热气也无,惊道:“您怎么泡在凉水里?”
这回里面连一声回应都没有给他,风炎直接给他当作没听见。
休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刚才在内室看到的什么,突然说:“今晚我给您招个人侍寝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晃过,风炎人已经披了件长衫站在了休的面前。
他的头发还沾着水,水珠静静地淌落在那如神祗一般强健的身体之上,然而他又是绝美的,让人想起了那些不食人间烟
火的仙人,几乎要让人忘了这是一个多么厉害而恐怖的人物。
风炎不冷不热的瞟一眼过来,让休背上立刻警觉的汗毛直竖。
“多事。”
休低头认错:“属下逾矩了。”如果不去看他嘴角那一丝遮掩不了的笑意的话,或许会认为他是真的害怕。
可惜他就是这么个不知死活的恶劣分子,禁不住又道:“陛下多日劳苦,不如今晚在崇青殿设宴如何?权当休息一回,
属下定会好好的安排——听说进来帝都来了好些美人……”
风炎一笑,他噎住。
这个天帝很有风度的展现他爱护属下的美德,道:“既然你对美人这么有兴趣,那我赏你几个好了。你可得好好善待她
们啊,可不能辜负我一番心意。”说罢转身离去。
休一听,赶紧讪笑着跟上:“陛下啊,还是正事要紧,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处理政事的好。”
风炎哼一声,自顾自的走。
也只有这个小子敢笑他。
不过也着实是颜面无存,他堂堂一个天帝,竟……如此欲求不满……
大清早的惊醒发现床被都脏了,立刻顶着乌云盖顶的模样直接泡进了冷水里。
找人侍寝?废话。如果有用的话他何须这么苦恼?
除了那个人,他没办法满足于其他任何人。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偏他太过聪明,知道如今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人,挨不得碰不得,甚至靠近不得,以免触发他一身的防备,层层尖刺裹满
全身。
能做的只有想念。
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曾经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却满心倔强的样子,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他的坚韧淡漠的身影,寂寥的
眉眼,和他淡得如水如雾的笑……
再等等。
双真,再等等就好……
“双真殿下!”奇然惊慌失措,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忙着斩掉四面飞过来的杂碎恶灵,一边茫然的看着坡下面
已经被围起来的主子,焦急的唤着他的名字。
四周一片黑压压的昏暗,只有偶尔飘过的几只精灵带着可怖诡异的绿光,将人影照出。双真看不清周围究竟有多少敌人
,只知道自己正不断被这种黑漆漆的东西涌上来企图淹没,即使一直用火烧着却依然不断有更多的补进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捅到了妖怪窝里面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双真在剑上施了火,一剑挥掉挂在身上的家伙,冲后面大喊:“你先带他出去!我一会儿跟上你们!”
“那怎么行?!”奇然大大的摇头。
看他磨磨蹭蹭的,双真恨不得冲过去敲他:“你和那小子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的,我根本没法用法术!“
奇然知道他说得对,只是刚才一时心急让他失了理智。看双真那边被一堆灵力低下但数量却多得叫人恶心的妖怪围攻,
自己还抱着个小娃娃也不能帮忙,只好顺了主子的意。
“我在前面等您!”
“知道了!”
才这么说着,谁知奇然刚要走,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猛一看,竟见双真似乎不知道退到了什么地方,一脚踩空了!
只一眨眼,刚才还在那奋战的人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徒留满眼的妖魔。
02.
全然的冰冷。即使是妖魔,却依然是有生命的生物,然而它们的温度却冰冷得叫人胆寒。从触碰的皮肤传来冰刺扎过一
般的疼痛,又有滑腻的蠕动的触感。
即使恶心,但总好过没有。黑暗中看不见一丝光明,听不见一丝声响,唯有这一具身躯还在证明着自己的生命。
双真皱眉,压住想吐的欲望,定下心神,开始冷静下来想对策。要快,要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弱肉强食在边界是很
简单的道理,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很多新种类的妖魔他都没有见过。在帝都的时候,百年都难得见到一点变化,然而
在混乱的边界,不断有弱小的种族被消灭,不断有混血交杂的新物种出生。在这里适者生存,恶劣的环境淘汰出一批又
一批让人不敢小觑的妖魔鬼怪,他们在这里扎根,在这里称王称霸,路过的即使是天界里灵力强大的贵族,也许都会不
期然的败在小小的妖怪手上。
比如他。
双真暗暗的念了句咒语,周围开始聚集白色的光芒。
刚刚在上面因为惊讶和着急,只顾着瞎砍,哪里有心思去看他它们的样子,这一亮他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周围的妖怪。
它们没有眼睛,甚至好像没有嘴巴,黑漆漆的一团,四周伸出好些小而扁平的触角似的东西,彼此缠接着旁边的,连得
相当紧密,看起来根本不像生物,唯有不断的蠕动和释放出来的黑雾与粘液显示着它们的危险性。很低等的恶灵,只是
数量太过庞大了。因为看不见,它们并不会轻易受到光芒的影响,之前用火烧是对的,然而因为它们的团结,火势也很
快被淹没,起不了多大作用。
身体有些麻痹了。该死,他就知道那些恶心的粘液看起来没毒,但也不可能只是它们的口水而已。
对付它们,只能用耗灵力的方法,使出一个大型的火阵,让他们来不及扑灭就化成灰。唯一的冒险是,消灭他们之后若
出现其他的妖怪,他就会面临危险。
在他思考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大量的粘液已经让他开始感到不自在,他再无法犹豫,启唇吐出一长串古老而低沉的咒语
。
火开始一圈一圈的围绕着双真转开来,跳动的火焰欢快的结束这些黑暗的生命,一片连一片,在沉寂中映出妖娆的影,
温暖缓慢,像流动的曲调,轻轻地跟你说,请安息。
它们在剧烈的颤抖,蠕动,挣扎,不断的试图彼此扑灭身上的火焰,想要攀住伙伴的身躯来获得生存的机会,然而在强
大的法术面前所有只是徒劳。
双真依旧念咒,火变成了蓝色。它们的躁动越发强烈,不断想逃离双真的周围,然而因为数量太多,又是在自己的窝里
,一时间根本很难逃出去。
咒语变得缓慢而柔软,若不是这里太过安静,连火焰的声音也无,连双真也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蓝色的火焰变成了青色。
青火。
青火,代表着决绝,不可违抗,无法掩盖的伤害。
双真静静站在原地,看那些青色的火焰将它们毁灭在光明之中,所有的恶灵剧烈的燃烧着,火花四处飞溅,亮得可以跟
帝都天上的银星相媲美。
他的脚下有残骸散下来,带着青色的美丽的火种,悄然落在灰黄的土地之上,再无一丝威胁,美丽而安宁。
他有些发怔。
他竟不由自主就动用了青火。
耀眼的火焰中还是可以看见那双每晚每晚缠着他的眼睛,怨恨的,孤傲的,温柔的,不甘的,痛苦的。
那个人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写在他掌心的咒语,是代表着皇家最后一个帝王的法术。
那霸道而充满力量的火焰,曾经烧得他遍体鳞伤,身心俱疲。
现在却又已经属于他,怎样也忘不掉。似乎他每次都能在火里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听见他唤他的声音。
那个人说:“双真,我不会放手。”
即使囚禁一生。
双真忍不住闭上眼,不敢再看。忍不住的战栗。
芸,即使死,你也要缠着我不放对吗?
下一刻,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的双真,立刻警戒的睁开来了眼。
四周的恶灵基本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然而杀气却开始袭来。
原本就沉寂的断崖底下更显压抑。
双真试图往上看了看,有些高。刚刚因为失足掉了下来,还好及时稳住才没受伤,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指不定
这窝里还住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刚想往上跳,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住了。他一低头,大惊失色。
脚下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蛇,而且竟然那么快就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爬到了他的脚边,他迅速悬到半空中,然而那
些蛇竟也有灵力似的飞了起来!
怎么会?蛇怎么会有灵力呢?难道这又是一种新的怪物吗?
双真一心往上飞,却猝不及防被一条蛇咬到了脚踝,一阵剧痛,他想也没想就挥剑砍了下去。
然而麻痹与刺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窜遍他的全身,毒液毫无阻碍的浸透他的四肢,侵入他的血管。
眼前天旋地转。
恍惚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惊了一下。
虽然疼痛依旧,却不由自主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就知道……
再醒来,还没睁眼就听见某个咋咋呼呼的叫声。
忍着光线看过去,果然映入眼帘的就是浅昔笑得亮亮的眸子,不符合年龄的娃娃脸上还有浅浅的酒窝。
“双真,你总算醒了!”浅昔巴不得扑进他怀里。
奇然赶紧拦住,“殿下身上还有伤,您别胡闹。”
“去,”浅昔撇撇嘴,“他是中了毒,身上又没开口子,我抱下怎么了?你去看小孩去。”
奇然愤愤然,“我又不是他爹妈,为什么总要我看着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双真是了?”
“……”
双真看奇然憋得一脸郁卒,笑道:“你干嘛要和浅昔吵,明知道吵不过,还每次都不学乖……”
话说一半,发现左脚整个都没有知觉,惊了一下。
想起昏倒前的情况,他问道:“那些毒蛇呢?”
浅昔耸耸肩:“处理掉了。你身上的毒已经克制住了,就只有脚上的毒还没解,草药得去外面找。”
“哦。”双真放了心。
倒是浅昔奇怪了,“你不问问是谁去找草药了么?”
双真浅浅的笑:“为什么要问,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
浅昔听了,也笑,对山洞外喊道:“听见没有,人家对你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不快出来。”
“不出。”外面回话的声音尤其的傲慢,却让人觉得没来由的安心,不过,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叫双真喜欢就是了。
那人语调轻佻的喊他:“双真殿下,你的小命现在攥在本少爷手里呢,你要肯说一句想我,我就出来。”
03.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对他语言调戏,双真真是有点脱力。
浅昔暧昧的笑着看他,他一脸无表情的对奇然说:“既然非遥殿下不想进来,你就去帮我把草药取来吧,至于他人想去
哪,请他自便……”
话音未落,非遥已经飞到了他跟前,要不是双真眼疾手快,那人几乎直直栽进他怀里。
双真两手并用的撑住非遥把他隔开,却不防反被非遥握住了手,一双英气逼人的眼此刻却是媚眼如丝,冲他笑道:“我
就知道双真舍不得我,总是喜欢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双真猛地抽出手,一脸黑线。一个大好的青年才俊,怎么跟个小流氓似的。
懒得跟他搅和,他只问道:“你们怎么会也来了边界?”
非遥估计久没见双真了,一时半会儿是歇不下来,接着闹:“这不是想你想的肝肠寸断了么?我冒着生命危险追随双真
殿下至此,殿下就不感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