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将韩家的事打理好。」
「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不用担心我。」
「若他们真是你亲生的,我自然放得下心。」
「你……知道了?」
「季云在死前说出真相,并将孩子托付给我。」
「原来如此……」是云儿告诉扬歌的。「不对啊!为什么是托付给你这个外人?」
「因为她知道我比你可靠。」
「这话真伤人。」韩重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真实的话往往最伤人。」
「既然我都恢复了,就由我来照顾他们吧!再怎么说他们都姓韩,而且我也是他们的爹爹。」
「我没意见。」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子。
「你要走的时候,我一定会办个隆重的送别宴。」
「为何?」
「这还用问吗?因为你是我恩重如山的好友,我可不能失了礼数。」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回王府,不用再多此一举。」
「我和你回王府?」扬歌在说些什么?
「对,我不可能放你独自在江南。」距离太远了,不方便!反正王府大得很,他一个人住起来也无聊。
「这里是我的家。」韩重给了个软钉子碰。
「皇朝也可以是你另一个家。」
「不了,我怕我住不惯。」人生地不熟,他又带着两个孩子,要重新开始恐怕能力不及。
「不会的,你已经住了三年多,难不成全忘了?」
「此一时彼一时。」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我要做什么都行,现在马上就反悔不认帐?」扬歌从怀内拿出一张纸,刻意在韩重面前摊开。「没
关系,好险我防患未然,有约为证。」
「我……这个是……哎呀!」韩重见了百口莫辩,他若知道扬歌打得是这种王意,吃晚饭的时候就不该乱押手印,这下
可好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快点将东西收一收,我们后天启程。」
「这么快?」
「别担心,我会请人固定时间来打扫韩宅。还有,你若是想念这里,我们随时可以回来走走看看。
「设想的真周到。」韩重虽是不情愿,也只好乖乖认命。
「没事的话早点歇着。」夜风吹久了也是会伤身。
「你也是。」韩重走到房门口,忍不住对后头尾随的扬歌提醒,「你走错方向了,你的房间是在北边。」
「我知道。」扬歌自动自发的走进房内。
「那又为何……」韩重瞪着扬歌脱下鞋袜、外袍,大刺刺的躺在床榻上,一副自己太过见外、别害羞快点上来睡的表情
,整个人愣住不动。
「那是我的床。」韩重清清嗓子,好意的提醒。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下来?」表现的好像他才是主人,自已是来借住一宿的客人。
「你是痴儿的时候都嚷嚷着要和我一起睡呢!」
「所以?」
「所以我养成一个好习惯。」拍拍身旁的位置,扬歌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伊人上床。
「就是抱着你才能人眠。」
「我先失陪。」韩重转身,打算将房间让给无理取闹的扬歌。
「唉,我要做什么都行,这句话的有效期限真是短暂。」
「这是两回事,别混为一谈。」韩重忍下满腹无奈,好声好气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重诺的君子,算了,是我不该对你抱持着期望。」
韩重牙一咬,再次举旗投降。「我知道了。」
一起睡就一起睡,没什么大不了……才怪!韩重不知第几次拍掉扬歌不安分的手,心中懊悔不已。
「你这样要我怎么睡?」韩重怒视嘻皮笑脸的扬歌。
「只要把眼睛闭上就好。」
闭上眼保证被吃得一干二净。韩重暗暗自忖。
「你再闹我就去陪孩子睡。」韩重下了最后通碟。
「如果你打算让他们学坏的话,我倒是无妨。」
「扬歌!」
「我足足忍了三年多的日子,如今你就在触手可及之处,教我如何能忍?」
「什么意……唔……」嘴唇被封住的韩重,只能以眼神表示不满。
「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呢!韩公子。」
「骗人。」韩重嘴唇微肿,看上去更加诱人。
「是真的。」虽然有时候是靠自己解决。「不相信待会儿你可以亲身验证,慢慢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为什么你要……」韩重承认自己的确因这句玩笑话:心头起了阵阵涟漪。
「我也不晓得。」扬歌一笑,魅惑十足。「如果我能理清千头万绪,或许就可以轻松些。」
他不明白什么叫作爱,过去是,今后也是,只有一件事他心知肚明,那就是不能够失去韩重。
曾经他以为手握生杀大权、冷眼笑看世事便是人生的所有,他不需要情爱、不需要温暖,那些东西太过奢侈虚无。在残
酷的皇朝中,只有自己才是主要,其他的都是多余。
不要拥有就不会感到失去的痛,这是母妃告诉他的。那个雍容华贵又愁眉不展的女人,一辈子只为了皇帝而活,最后终
抛弃自我,赔掉性命。
后宫佳丽三干,怎可只取一瓢饮?沉溺爱情的母妃太傻太痴,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绝艳容貌,深深刻划在他心底。
血缘不可抹灭,自己也会为情而狂吗?
问题的答案已不再重要,因为他的怀中已拥着韩重。这个温良敦厚、正直纯真的傻瓜,今生他恐怕放不了手。
「啊……」韩重逸出轻呼,眉头紧皱。已有三年多未曾使用的地方,如今一下子挤进庞然大物,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扬歌感受到韩重的紧绷,倒也温柔的放慢速度,等待着后穴适应。
「以后天天做,你很快就能上手。」扬歌不切实际的安慰。
「喂,要说笑也得挑对时机……」缓缓往前推进,勃发的灼热惹得韩重颤栗连连。
「我说真的。」扬歌恶意一顶,直捣黄龙。
韩重媚眼含嗔,双手无力的攀着扬歌肩膀。「我的身子差,你还是另请高明。」
「没关系,我多的是耐性,可以陪你慢慢来,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青出于蓝,超越我这个良师益友。」扬歌规律的进出
,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狂野。
「我自认学艺不精行吗……」
「可以再琢磨,琢磨。」
扬歌吻住了扬重的低吟,而后放肆的抽插,像是要补回这段日子的空虚一般,身下的动作未曾停歇,浓烈的情欲完全吞
噬了韩重。
「韩重……」扬歌在韩重饱满的耳垂烙下一吻,浅声呼唤。「不许再离我而去,懂吗?」
一次的生死离别已嫌过多,他没有再次承受的勇气。他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只求此人长伴今生。
「扬歌。」我好想你……韩重无声的说出内心隐藏已久的思念,两人能再见上一面,他已无憾恨。
在草屋的那晚,他以为人生已走到终点,无缘再见到这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容颜,如今被扬歌拥在怀中,已是上苍垂怜,
他怎敢奢求更多。
天差地别的悬殊身份,同是男子的悖德,他选择将这份情意深埋心底,留予自己品尝。
苦涩交杂的滋味,饮来格外心酸,可他不曾后悔,甚至庆幸着当初的相知相遇。
韩重眼眶微红,忍住心头的悸动,揽紧了扬歌精壮的腰身,将耳朵轻轻靠在心窝上,听着有力的脉动。
「像刚才那样唤我的名。」
「扬歌。」
「再一次。」
「扬歌……」我喜欢你。热烫的泪水滑落,韩重紧咬下唇,不让呜咽出口。
「为什么哭了?很疼吗?」
「不是的。」一开口,韩重才惊觉自己满脸泪痕,急忙拭去的手,却被扬歌攫住。
「告诉我原因。」停下动作,扬歌定定的凝视着韩重。
「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韩重笑着说谎,「姑婆的事、季云的事、还有许多在宅子内的一点一滴。」
「既然这样,那我们明天就走,省得你见一次难过一次。」扬歌语出威胁。
「再多给我些时间,为了不让逝世的姑婆及爹娘操心,我会坚强起来的。」
「要坚强,你得先学会如何说个完美的谎言。」扬歌舔去韩重残留颊边的泪水。「你说出口的原因破绽百出,告诉我实
话。」
闪烁的表情、逃避的目光,韩重撒谎的技巧太拙劣。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了,许多事情、想法会变得不一样。」韩重摇头拒绝。「让我保留这个秘密好吗?」
「我是很想点头说好。」扬歌凤眸上挑,蕴含危险光芒。「但你连命都是我的,我又怎会容许你藏着秘密、独自黯然神
伤呢!」
昂扬的分身刻意朝同一处进攻,扬歌粗暴的不留任何情面。
他承认自己专制又蛮横,绝不允许他人隐瞒,无论是善意或是恶意都一样,尤其这个人还是韩重!
「啊!停下来。」韩重双手推拒,却无力阻止。
「说出来就饶过你。」
「不可以……」韩重咬破下唇,渗出血珠。
「是吗?」愈不能说他愈是要逼韩重说出口。「那接下来的事,你可得忍忍。」
韩重不明就里的注视着扬歌,倏然身下传来撕裂的痛楚,令他脸色一变、忍不住痛呼出声。
扬歌修长的手指,残忍的插入了早被扩张到极限的小穴。脆弱的甬道禁不住外力的强行侵犯,频频的颤抖抽搐,而手指
丝毫没有停下的念头,一寸一寸的往前深入。
「求你不要,啊!」好痛,他快受不了了。
「愿意说了吗?」看着韩重楚楚可怜的神态,扬歌虽觉不舍,却执意要问出结果。
「不能……」韩重倔强的摇头。
「忘了提醒你,刚才只是放进食指而已,如果你不肯说,我们还可以一根一根慢慢玩。」扬歌笑得既天真又冷酷。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混帐……」韩重低咒。
「你说……什么?」扬歌闻言,一时懵懂不解。
「我喜欢你。」韩重紧抿双唇,眼眶酸涩,满腹说不出的委屈。
「你喜欢我?」
「对、是、没错。而且是刻划在心头上的那种喜欢,我只想好好收藏这份情感,不让任何人知晓,谁知道你居然用这种
无耻的方式逼我说出口。」
撤出手指,扬歌以颊摩娑着韩重鬓发。「你若是早点说不就好了,这是件好事为何要私藏。」
「好事?这算哪门子好事,你难不成在发癫?」
「呵……」皇朝待久了,何谓道德伦理?界线早已混乱,更何况,当他听到韩重说喜欢他时,欣喜若狂的感觉挺不错的
。
「别笑。」韩重赌气的捏了捏扬歌双颊,留下鲜明的两道指痕。
有什么好笑的,自己可是再认真不过。
「开心当然要笑。」
「言下之意,你是在取笑我?」
「如果我也说我喜欢你,你会笑话我吗?」扬歌面容一凛,正色以道。
「嗄?」韩重突然词穷、接不上话。
「你的反应比较令人伤心吧!」扬歌轻弹韩重额头。
「不是的,我、你……这该怎么说。」韩重舌头打结,语无伦次。
「没关系,你可以用身体告诉我答案。」俯身亲吻韩重,扬歌唇间尽是无限温柔爱意,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听韩重诉
说……
耳鬓厮磨的亲密令韩重神魂颠倒、无法思考,即使被拐被骗,他也只能乖乖认栽。
谁叫他技不如人哪!
朗朗晴日、万里无云,这般的好天气最适合出游踏青,惬意的倘佯青山绿水之中。
「走开。」扬歌的脸色乌云密布,臭到不行。
两个娃娃你看我、我看你,又继续赖在扬歌的大腿上玩游戏。
「我说走开!」口水沾湿了他衣服的下摆,黏腻的感觉令人作呕。
爱玩爱哭就算了,还听不懂人话,难不成季云生了两个傻子?
扬歌单手各拎一个,二话不说扔回韩重身上。「去找你爹。」
「看来他们很喜欢你。」韩重打趣的说道。游刃有余的扬歌吃鳖,这画面可是难得一见。
「我的身价没差到需要两个奶娃来喜欢。」
「这么说回到皇城后,会有许多大家闺秀等候你的垂怜罗!」韩重帮孩子擦净手脚,语气波澜不兴。
「你是在吃味?」扬歌反问。
「不是的,我不能一辈子都住在王府里叨扰你。」
「有何不可?」扬歌答的理所当然,韩重听了却一个头两个大。
「将来你总要娶妻生子吧!」
扬歌摇头轻笑,一脸不置可否。
世俗的规范对他而言毫无价值,他随心所欲,只求不愧对自己。
「这种笑法,你该不会没打算……」
「以后的事没人说得准。」扬歌出口打断,「若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与其将时间花在未知的讨论上,还不如卿卿我我
来的实在点。」语毕,扬歌出其不意的偷啄韩重絮语不休的唇。
「你……这里有孩子在。」韩重双颊飞红。
「只不过是个吻,我还有其他更邪恶的念头,你想听吗?」
韩重空出一只手,捂住扬歌的薄唇。「敬谢不敏。
「真的不考虑考虑?」扬歌拉下阻碍,戏谑般说道,未了竟开始啃咬起韩重的手指。
「你呀!登徒子。」韩重想抽回右手,却发现左手也遭到细细的牙齿攻击。「瞧,你带坏孩子们。」
「敢跟我抢人,找死。」扬歌凤眸一眯,老大不开心的推开两个碍事的小萝卜头。
孩童往后滚了两圈,不死心的又爬了回来,并将目标转向扬歌。
「你们咬我!」扬歌无法置信的瞪大双眼。
「哈,谁叫你欺负他们,都四岁大了当然会反击。」韩重笑着捉回孩童,行进中的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下,一个重心不稳
,韩重跌落扬歌怀中。
「这是投怀送抱的意思?」扬歌紧捉机会,放肆的烙下霸道的吻。
「别……」抗议的话语全被吞没,只余唇间的辗转轻柔。
扬歌灵巧的舌尖探入,吸吮着口腔的柔嫩,汲取着韩重的芬芳甜蜜,正打算进行接下来的情事时,扬歌怱觉头皮一痛。
「不准欺负爹爹。」孩童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扬歌怒视着两个罪魁祸首。
韩重双肩抖动,笑得不能自已,「他们、他们只是孩子。」
「该死,等会儿到了下一个休息处,我要多租一辆马车与他们分开坐。」被打断的感觉真差!再这样下去,他还没回到
皇城,就会因欲求不满而含恨九泉。
「还记得谢尚吗?」扬歌拿出糖塞进孩童的嘴里,这下应该可以安静一阵子。
「怎么突然提起他?」韩重不解。
「韩大公子,你让他转交玉环给我这件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不敢不敢。」韩重心虚的作揖。
「他是当今驸马。」
「我知道。」望着扬歌若有所指的表情,韩重先是疑惑,而后才想通扬歌所欲表达之意。「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
,对他,我已试着放下怨恨,虽说无法完全做到,但至少能够平心静气以对。」
「我需要在王府大门贴上谢尚不得进入的字条吗?」
「他算来也是你的姐夫。」韩重摇头失笑。「只要他戴帽遮脸、噤声不语就行了。」
「这主意也行。」扬歌认真的颔首。
两人目光对上,相视而笑。
扬歌拿出锦袋内的玉环交给韩重。「收好,若是丢了,唯你是问。」
「我不能收,这是你母妃留给你的遗物。」韩重婉拒。
「重要的东西要放在宝贝的人身上,这是我母妃教我的。」扬歌低头替韩重系上。
「我不是你……」韩重欲否认却被阻止。
「嘘,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扬歌凤眼轻眨,柔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