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颜樱
颜樱  发于:2012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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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的清幽简朴。沿着碎石子砌成的羊肠小径,程子婴七弯八拐地进了一处竹林。修竹繁茂,曲径通幽。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偌大的空地边角上,修着一处小巧质朴的竹屋。透过慈竹围成的篱墙,程子婴看

到一个身着缁衣的小和尚正在打扫院落,听到声音,小和尚困惑地抬头,双手合十,歉意地说:“今日慈云禅师并不接

见香客,施主请回吧。”

“啊?不,我不是——”程子婴连连摆手否认,想要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兴起逛到此地,并不是来见什么禅师的。

“来者即是客,程施主请进。”温和的声音从竹屋传出,继而从屋内走出一人,正是早课时的高僧。程子婴惊喜不已,

忙依距行礼。复而想起那位慈云禅师刚才称呼自己为程施主,心下疑惑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但随即一想,定是韩绝吩

咐了什么,否则,自己在这寺里瞎逛也不可能如此畅通无阻。

“施主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程子婴瞬间的失神,小和尚拉开木门,将男子迎了进去。走进院中,程子婴这才发现这

院里竟是种满了各色草药,有一些甚至是山下难见的珍品。

“听闻程施主曾任职太医,想必对此深有研究,贫僧这是班门弄斧了。”慈云走近程子婴身边,和善地说道。在扑面而

来的清淡檀香味儿里,程子婴连连谦让,诚惶诚恐。

一番推让寒暄之后,两人就着满院的草药清香,兴致浓烈地探讨起药理医识来。慈云见识广博渊深,谈吐大方有礼,程

子婴只觉得相见恨晚,心下对慈云越发地钦佩起来。

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午膳时间。小和尚再也耐不住,连着催促慈云进屋,慈云便邀程子婴一同用膳。程子婴知道韩绝不

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便也没有推辞。午膳虽说是粗茶淡饭,但子婴却吃得很是开心。

午膳之后,慈云便与男子在屋内说话,品茗话禅,倒也是惬意万分。说了几则公案,慈云连连称赞男子颇有几分慧根,

羞得程子婴的脸都红到了耳根。言笑晏晏间,竹门突然被推开,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儿能让师傅如此开心?”来者笑意盎然,语气里满是好奇,但转头一见了座上的程子婴,笑意立马隐去了大半

,声音也瞬时冷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清羽。”慈云看了来人一眼,声音依旧和善,但却让对方立即缓了脸色。“程施主,劣徒无礼,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

“无妨无妨。”程子婴不好意思地摇头,又侧过头去偷偷打量了一眼来人,对方五官长得异常阴柔,但俊美的脸上却笼

着一层寒霜,只在对了慈云禅师的时候,脸上的冰霜才会化去。

“失礼了。”似是不想让师傅为难,烈清羽转身对程子婴致歉,但声音仍然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只是奇怪,为

何程施主还在家师这里耽搁?韩将军找你找得可都快翻遍半个光禄寺了。”

“什么,那么早就回来了?”程子婴大惊,红润的脸上瞬地失去了血色。

“是啊,巡视提早结束。”烈清羽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我以为韩将军有什么急事要急着赶回

来,没想到却是回来找程施主的。”

“咳咳。”程子婴被对方的话呛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不愿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与慈云匆匆告辞后,就急着往来路跑回

去。

却不成想到,越急越乱,其间居然走错了路,多绕了几圈弯路,直到夜幕垂垂,才回到禅房。房里点着明亮的火烛,程

子婴知道是韩绝在里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你倒还知道回来?”韩绝坐在桌前,气哼哼地白了男子一眼。

“我,我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程子婴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边,忐忑不安。

“哼。”韩绝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懑地抱怨,“真不该这么纵容你。”程子婴被那一记拍桌声吓得沁出冷汗,直向

后退去。韩绝冷眼一瞪,脚步轻点,快步上前一手揽住程子婴往门外带去。

暗夜中树木飞快往后掠去,程子婴被韩绝抱在怀里飞身进了一个凉亭。站稳身子后,程子婴才发现原来桌上摆满了一桌

子膳食。摒退了一边守着的心腹,韩绝拉着男子坐下,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手上却不断地给子婴夹这夹那。

男子惊魂不定地去看韩绝,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只得低头默然吃饭。晚膳过后,韩绝拉着程子婴向旁边的小

园子里逛去。月色撩人,树影绰约,寂静夜色中,一丝暧昧荡漾开去。

“子婴。”韩绝突然停下脚步,放柔了声音唤道。程子婴诧异地回身去看,却正好迎上了对方贴下的双唇。韩绝双手一

环,紧紧地拥住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男子。

“唔——”感受到灼热的气息,程子婴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对方一推,身子压在了离得最近的古树上动弹不得。韩

绝倾倒身子,紧紧压制住男子,疯狂地掠夺着。舌头窜进对方嘴里,扫遍了口中每一个角落,最终卷起男子躲闪的舌,

细细吮吸。

深吻浓烈,韩绝抓起程子婴的手,引导着放到自己下身的灼热上。程子婴的手触碰到那火热,烫伤似的猛得缩了回去,

却又被韩绝抓了回来。

“帮我。”韩绝嘶哑的声音透着浓烈的情欲,轻咬着男子敏感的耳垂说道。程子婴打了个颤,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将

手重又放回对方下身握住,重重地一捏。韩绝吃痛松开压制他的手,程子婴趁机闪身逃离。

他以前从没有帮韩绝如此做过,更不愿在这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寺庙里行如此污秽之事。程子婴虽不是虔诚的佛教徒

,却也相信抬头三尺有神明,自己虽说早已是罪孽深重,但也绝不能污了寺庙的清净庄重。

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去,程子婴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韩绝是否会追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跌跌撞撞地拐进一个荒废的院子里,借着月光,程子婴忐忑地选了一处最不起眼的破烂屋子,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

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传出。

程子婴尽管心里害怕,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贴耳去听。细微而压抑的呻吟声乍得在耳畔响起,其间还夹杂着男子沉重的呼

吸声,和肉体交叠的撞击声。早已经人事的程子婴当然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惊惧之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即将溢出口的惊呼声突然被身后凭空伸出的一只手堵在嘴里,身子亦被人从后抱住,熟悉的气息让程子婴瞬间便知道了

身后人的身份,但心中的震惊远远大过于对韩绝的恐惧。因为里面传出的呻吟声,像极了今日与自己恣意畅谈的慈云禅

师。

“恩……清,清羽……啊……慢……慢些……”那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激烈的撞击,颤声求饶。熟悉的音色,证实了程

子婴内心的猜测。

“说谎,师傅明明很舒服,那里可是越来越紧了。”烈清羽的声音沾满了浓浓的情欲,赤裸裸地挑逗着身下之人。

“啊……不……清羽……”慈云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再也压抑不住声音,高亢地呻吟起来。

屋内越来越淫靡激荡的交欢声听得程子婴的脸都快滴出血来,强压下内心的惶恐与惊惧,程子婴转头恳求地望着韩绝,

请求他快点带自己离开。韩绝恶意地用已然半挺的下身戳了戳程子婴挺翘的臀部,扬起一丝邪笑,打横抱起男子,悄无

声息地退了出去。只是转身之时,似乎有一叶枯叶缓缓飘落,最终夹在门缝之中。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禅房,也来不及点灯,轻轻把程子婴放在床上之后,韩绝旋即压了上去。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么。”韩绝边说边往程子婴耳边吹气,手上也不落下,迅速剥去对方的裤子。程子婴只觉地下

身一凉,韩绝冰凉的手指便迫不及待地插进了自己的后穴中。幸而那里一直有玉势调养着,即使没有润滑,倒也不难进

入。

“很震惊?”感受到包裹着手指的柔软灼热的内壁,韩绝满意地眯起了眼睛,态度亦温和了不少。一边用手按压扩充着

甬道,一边在男子耳边低问。程子婴正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厌恶与满心满意的悲哀中,完全没有听到韩绝的问话。

见身下的男子撇开头闭着眼睛不理自己,韩绝恶意地曲起埋在男子体内的手指,正巧按在了对方的敏感点上。程子婴惊

得猛得弓起身子,韩绝趁机将手指进地更深。

“不!”程子婴惊叫起来,双眸瞬间湿润,喘息得厉害。

“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韩绝孩子气地狠狠掐了一把程子婴的臀瓣,促狭地啄了口对方的脸颊。

“不……恩……不敢……”程子婴扭动着身子想将体内越来越深的手指挤出去,可怜巴巴地望着韩绝。

“这才乖。”韩绝将手指稍稍退了一点出来,却在同时又探入一根。“我问你,是不是避讳这里是寺庙才不愿意跟我做

?”程子婴一怔,随即点头承认。

“认识慈云?”韩绝拉开程子婴的衣襟,亲了亲对方胸前的红点后,再次问道,“那你说,他跟他徒弟刚才在屋里干什

么?”程子婴又撇开头去,不敢再看韩绝的脸。但手指上传来的紧窒感,让韩绝很清楚地了解到男子内心的震惊与不敢

置信。

“哼,什么佛门清净之地,我告诉你,越是干净的地方,藏的污秽越多。”韩绝干脆一口咬住了男子暴露在自己眼前的

嫩红耳垂,不屑地说:“越是完美的人,就越有问题。”

“不,慈云禅师他——”程子婴想要辩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那样德高望重不染一丝人间烟火的高僧,竟会委身

于他人身下承欢,是程子婴做梦都想不到的。那张溢满佛语经轮的口里,怎么能发出那种充满情欲的淫秽呻吟。

“我又不是说他。”韩绝不满地瞪了满脸通红的程子婴一眼,“只不过想消了你那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迂腐观念罢了。”

程子婴还想开口,却被突然冲进身子的火热抵得失了音。

禅房中简陋的木床吱吱嘎嘎地叫了起来,伴随着男子断断续续的呻吟。此处春意方盛,浓情似火,而遥远废院中,却已

是春意阑珊。

第二十二章

“师父,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烈清羽担忧地看着脚步虚浮的男子,“这次做的有些失了分寸。”

“不必。”因为对方的话,慈云脸上未退的红潮涨得更深了。声音虽然虚弱,但依旧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决。烈清羽素来

便知道对方的倔强,也就不好再勉强,默然目送师傅渐渐远去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了,烈清羽才将刚才在开门时偶然发现的枯叶摊开细瞧,修眉乍得蹙起,手掌合拢再展开之际,掌心的枯叶

已成了零落的细小碎片在夜风中散去。

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屋内独有的淫乱气息还未尽数散去。程子婴刚被韩绝抱到外间清洗干净,现下正疲累地躺在床

上。听到声音,惊恐地向韩绝看去。韩绝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了然一笑,披起衣衫便去开门。程子婴

见状,赶紧扯过被子,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清王爷好雅兴,这夜半三更地跑来找我家子婴聊天么?”韩绝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我来找你。”烈清羽开门见山,丝毫不客气地瞪视对方。

“请进。”韩绝侧开身子,让对方进屋,“你倒还真了解本将军,知道此刻我必不在自己房中。”

“哼。”烈清羽不屑地轻哼,走进屋子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在床上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山包上停留片刻。

“你也不怕在里边闷死。”韩绝哭笑不得地上前,将程子婴的脑袋从厚重的被子里拖出来,“别躲了,他早知道我们的

关系了。”

韩绝顿了顿,加大了声音说道:“就像我们知道他跟他师父的那笔烂账一样清楚。”

“你待如何?”烈清羽挑了挑眉,挑衅地望向韩绝,“你能说,我一样也能说。”

“话虽如此,但你可别忘了。你是你,我是我。你有能力保护你的师父么?”韩绝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连连

摇头,“更何况,慈云与子婴可是完全不同。身为光禄寺最有声望的禅师,却与自己的徒弟苟合,这等乱伦无耻之事—

—”

“你闭嘴,我与师父是真心相爱的。”烈清羽突然大喝,打断了韩绝的嘲讽。他的话让屋内的其他两人不由得一怔。程

子婴不敢置信地望着暴怒的男子,真心相爱?与自己的师父?男子之间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感情?

“是么,那你同意我的条件了?”韩绝探究地打量着烈清羽,一脸无所谓地说:“我不介意你将我与子婴的事公之于众

,但如果你——”

“不,不能答应他。”木门突地被撞开,慈云满面青白地站在门口,“清羽,那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不能因为我而轻易

放弃了。”

“哼,你们倒还真是情深意切。”韩绝悠然地坐在床边,将抬起身子的程子婴又压回床上,帮他拢好被子,继续说道:

“别做梦了。就你们那么点破兵,怎么斗得过我的羽林大军。慈云你一介出家人,不明白世事也就罢了。倒是烈清羽,

你那么聪明,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

“我,若不是烈轩羽威胁,我也不会答应。”烈清羽上前将慈云扶至桌前坐下,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慈云解释:“师

父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皇家那些事儿。这一辈子,我只想平平安安地跟师父在一起。如果不是烈轩羽发现了我们的

事并以此相挟,我根本就不会答应。”

“可是——”慈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韩绝打断。

“烈轩羽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能威胁你的,就只剩下本将军了。”韩绝不以为然地瞥了桌边的师徒一眼,插口说道:

“慈云,不要不知好歹。现在想动屠大人,无异于蚍蜉撼树,你们所谓的清君侧也不过是小皇帝的一场闹剧而已。”

“为什么要帮我们?”烈清羽神情严肃地看向韩绝,满眼的不信任。

“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啊,特别是两个男人。”韩绝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里荡漾着几丝无奈,“我派人仔细调查过

你,也知道了你跟慈云的那点儿破事,说真的,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佩服你们的勇气和坚持。”

“就只是这样?”烈清羽显然不相信韩绝会这么好心,“我可是听说韩将军一直是以冷漠无情着称,怎么会管他人死活

?”

“只是顺便而已。”韩绝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或许是想积点阴德,或许只是图个心安,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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