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颜樱
颜樱  发于:2012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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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小太医,为救遗孤,舍子又舍身。

腹黑将军,强取豪夺,抱得佳人归。

楔子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即使是统治天下长达600余年的锦盛王朝,亦是难逃此命数。

烈帝43年,锦家王朝,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是年七月十九日酉时,烈帝崩。其幼子锦孝帝即位。各地诸侯因念其年幼

,拒抗不从,自立为王。一夜之间,锦盛王朝分崩离析,王畿之地只剩帝都百余里。

幼帝无知,为求自保,听信宦官之言,一道金牌召回被锦烈帝调职而驻守边疆的大将军屠岸。屠岸打着“尊王攘夷”的

口号,一路东进,平定诸侯叛乱后,直入帝都。功高盖主,只手遮天,自封护国军师,挟天子以令诸侯。

朝堂之上,仍留忠义之臣数名,联名上书,斥责屠岸无耻行径。岂料屠岸倒打一耙,将参与者一一治罪,有发配戍边,

有终身监禁,其中最惨的,当属领导人赵涛一家,满门抄斩,整整320余人,不留一个活口。行刑那日,鲜血遍野,犹

如人间地狱。

第一章

帝都皇城凤羽宫外,三百将士层层把守,铜墙铁壁,任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而宫内门窗皆被厚重的棉布遮挡,任一丝

阳光也难透入。

宫中昏暗,难辨物事。只有一张云台上点着一盏油灯,淡黄色的光线衬着一旁女子原本秀丽的面容变得诡异而扭曲。凤

羽公主犹如一尊雕像,在云台边呆滞了整整一天。自从夫君赵志被害,而赵氏一家满门抄斩,烈凤羽便被接回宫中,囚

禁于此。若不是为了保护未满周岁的孩儿,她便想随赵志共赴黄泉。但如今,却是连孩子也保不住了。烈凤羽这么想着

,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程太医求见。”小太监扭捏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颀长、容貌平凡但还算干净清秀的男子走进宫门,身上还背着个大

药箱。

“微臣程子婴叩见大将军。”程子婴刚想下跪行礼,却被韩绝一把拉住:“程太医不必多礼。”

“微臣惶恐。”程子婴的额头已经沁出些许薄汗,内心深处更是翻江倒海。自己只是太医院最下层的卑微医士,平常只

给宫女太监看看病,今天也并非自己当值,但方才却突然收到进宫就诊的命令,而对象竟是凤羽公主。现下宫里宫外,

因为赵氏家族的事弄得人心惶惶,自己又曾与赵家有些交往,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让自己进宫,然后寻个不是,问罪于自

己?程子婴一想到这里,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程太医,你这是怎么了?”韩绝上前一步,探手摸了摸程子婴的额头,“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微臣惶恐。”程子婴如同被烧红的铁块烙了般,踉跄后退,“臣无妨。”

“是嘛?”韩绝漂亮的丹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难道是害怕本将军?”

“不,不是。”程子婴低着头轻声否决,暗自腹诽,你是堂堂镇国大将军,又是屠岸心腹,诛杀赵家也有你的份,我一

介平民,不怕你怕谁。

“不是就好。我可是真心想跟程太医交个朋友。”韩绝握紧程子婴修长的双手,轻轻摩挲。

程子婴心下震惊,连连后退,口中不断说着:“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韩绝见他这个样子,蹙起两道修眉,也不想再为难他,大手一挥:“进去吧,凤羽公主在里面等你。”

程子婴小心地在黑暗的宫殿中摸索,轻声说着:“微臣子婴,奉命求见公主。”片刻之后,才有微弱的女声从内殿飘出

,犹如鬼魅,“进来吧。”程子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轻手轻脚地向内殿移去,好像怕一个声响就会惊出些鬼怪来。

“子婴,你来了。”烈凤羽的声音轻若鸿毛,“赵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微臣无能,望公主恕罪。”程子婴跪在阴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这不怪你。本宫身为锦盛帝国长公主,皇上是本宫的亲弟弟,可还是保不住夫君和赵氏一家,而如今,本宫就连自己

的孩儿也保不住了。”烈凤羽说到这里,忍不住痛哭出声。

“公主,节哀顺变,忧能伤身啊。”程子婴终于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绝望的女子。“公主此番招臣来,所为何事?”

听他这么说,烈凤羽又开始平静下来,努力压抑自己哽咽的声音:“自从赵门惨案,人情凉薄,再没人肯与本宫接触,

本宫想子婴为人慷慨仗义,赵家又于你有恩,所以有一事相求。”

“何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赵公之恩。”程子婴想起当日自己得赵涛老将军相救才有今日之职,不禁泪盈满眶,

心里亦涌起一股忠义豪情,想是连死都不怕了。

“子婴,你可知为何当日赵氏一家满门抄斩,唯独不杀本宫孩儿?”凤羽公主抱过竹篮中的婴孩,温柔爱抚。

“微臣愚钝。”程子婴再次低下头去。

“当时有方士劝告屠岸,说是杀害未满周岁婴孩会有血腥之灾,由此孩儿逃过一劫。可是再过三日,这孩子便满周岁,

那时就是屠岸杀他之时。所以,本宫恳请子婴救救这孩子,他可是赵氏唯一的血脉啊。”烈凤羽话音未落,人已经跪了

下去。才刚起身的程子婴见着阵势,惊吓之余,也一并跪下。

“微臣惶恐微臣惶恐,公主这又是何苦。”程子婴几乎把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了,“臣不是不想救,但臣只是——”

“本宫有一计可行。”凤羽公主连连扶起程子婴,“本宫想将孩儿放进子婴药箱之中带出宫去。”

“这——”程子婴为难地低下头,虽说进来之时,韩绝并未搜身检查,但并不能保证出去之时也是如此。自己死了倒也

没什么,只怕会白白葬送这孩子一条性命,还有牵连家中妻儿罹难。

“子婴怕了?”烈凤羽眼神一冷,透出丝丝寒意。

“不——不是。臣只是担心——”

“子婴不必过虑。反正横竖都是死,姑且一试,倒还有一线生机。”烈凤羽端起案上小盏,一饮而尽,“本宫只望子婴

能履行今日诺言,为保我孩儿,万死不辞。其他的,只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微臣发誓,定不负公主托孤之命。”程子婴俯下身子重重叩头,待他抬头之时,大惊失色。只见凤羽公主微翘的嘴角

边已流出暗红色液体,身为太医的自己,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哐当一声,杯盏落地,金属的质地狠狠敲击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凄凉的惨叫。恍惚之间,有阴风阵阵,吹起惨白苍

凉的重重纱幔。

程子婴猛地冲上前去,接住了颓然倒地的凤羽公主,曾经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只是一只残破的布偶,烈凤羽用力微笑,

“莫负——”咽下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竹篮里的孩子似乎知晓娘亲已逝,放声大哭起来。程子婴只好放下凤羽公主,赶过去抱起婴孩,好生抚慰。现在的他只

能庆幸宫殿里的棉布足够厚重,可以阻隔宫殿里的所有声音。待婴孩止住哭声沉沉睡去,程子婴才手忙脚乱地把凤羽公

主的遗体抱到床上,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后,把那孩子小心地装进自己的大药箱里,稳了稳情绪,才慢慢向宫殿门口走去

第二章

撩开最后一层纱幔之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挡在了程子婴面前。子婴大惊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死死地护住

药箱,紧紧抱在胸前,暗自在心里祷告里面的婴孩可千万别发出声音来。

“程太医,你没事吧?”那个身影突然蹲了下来,倾身上前询问。程子婴听出来人声音,心里更加害怕了,如果可以选

择,他宁愿是见鬼也不想见到此时的韩绝。砰砰砰砰,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程子婴低着头,脑子

里一团乱麻,不知该找何借口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韩绝却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出程子婴的怪异行径,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的人,眼底尽是探究的意味。“程太医为何如

此紧张手中的药箱,难道里面装着什么贵重物品?”

“啊?没——没有。”程子婴身子一抖,赶忙解释,“只是一些平常的草药罢了。”

“是嘛?我看程太医如此紧张,还以为里面装着什么人——人参呢。”韩绝故意拖长了“人”字,这下可把子婴吓得魂

儿都飞了三分之二。幸好后面的“参”字出口,程子婴的魂魄才乖乖归位。

“韩将军真会说笑。”程子婴依旧把持着跌倒的姿势,丝毫不觉地面的寒冷。

“程太医,地上凉,起来说话吧。”韩绝话音未落,一把拉起程子婴,“公主呢?本将军有事禀告。”

“公——公主她刚服了药睡下了。”程子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将军过会再去吧。”

“那可不行,误了屠大人的差事,本将军也担待不起。”韩绝微微一笑,拉着程子婴往内殿走去,“此事也跟程太医有

关,一起来吧。”

“什——什么——事?”程子婴只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扯到了低谷,冷汗不断往外冒,后背衣襟已湿了大片。难道这

真的是天要灭我亡赵家,想起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向公主许诺,现在连内殿都没踏出一步就已站在生死线上,程子婴下意

识地挣扎起来。但在韩绝冷眼注视下,身子又瞬间僵硬,没有了一丝反抗的力气。

韩绝微蹙着眉头,扫了一眼云案,再望了下远处的床榻,看着程子婴绝望地闭上眼睛的样子,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快步

走上前去撩起纱帐,韩绝瞟了一眼公主嘴角的一抹暗红,冷哼一声,又回到云案前,悠闲自在地坐下:“程太医,孩子

呢?”

程子婴扑的一声跪到韩绝面前,手中仍然紧紧地抱住药箱,他心下明了光凭自己是出不去了,眼前唯一的生路就是韩绝

能够放他一马。

“原来那里真的装着人呢。”韩绝轻声笑了起来,“程太医你不解释一下嘛?毒害公主,私藏婴孩,可是满门抄斩株连

九族的呢。”韩绝嘴里说着狠毒的话语,但口气却像是跟多年未见的好友话家常一般轻松。

“不——不是的。”程一婴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赵氏一家满门忠烈,这婴孩是他们唯一血脉。而赵老将军于臣有恩

,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微臣惶恐,望将军可怜赵氏一家命途多舛,可怜微臣报恩心切,可怜凤羽公主——

“程太医可真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本将军都颇为感动。”韩绝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只可惜此事

关系重大,不是本将军力所能及的——”

程子婴见韩绝的语气有软化的迹象,心底透出一丝微小光明,双腿向前挪了几步后,继续努力劝说道,想以此感动韩绝

:“将军您宅心仁厚,请救救这个婴孩,子婴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以此回报将军的大恩大德。”

“下辈子啊?太远了吧。这辈子怎么样?”韩绝玩味地看着程一婴,眼底诡谲波涌。

“啊?只要将军能救这孩子,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程子婴扬起头,坚定地看着韩绝。

“真的什么都愿意?”韩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程太医家中已有妻儿了吧?”

“是,犬子与这婴孩恰好同岁。”程子婴不明白为何韩绝突然问起这个来。

“若要本将军救这孩子,程太医必将家破人亡,而且终生受辱,这个代价子婴可担得起?”

“这——”韩绝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把程子婴炸得魂飞魄散,想到自己家中的妻儿,本来坚定的意志开始动摇起来,

转而又想到凤羽公主临死托孤的惨状,想到赵老将军的慈祥面容,想到赵氏一家血溅刑场的悲壮,想到这个孩子是赵家

的唯一血脉,程子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蚂蚁噬咬般疼痛异常,仿佛是要把心脏活生生地撕裂成几块。

“屠大人有令,三日之后将斩婴孩于市集,若婴孩不幸遗失,将下令斩杀全城婴孩。所以,救这孩子的唯一方法就是以

子易之。”韩绝语气轻快地说出残忍的救人之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要舍子救人呢还是

乖乖地跟我去见屠大人俯首认罪。”

程子婴呆滞地看着韩绝,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的话语仍然不断在耳边萦绕,但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舍子救之,

舍子救之,程子婴只觉脑袋涨得快要爆炸了。

“时间到了,程太医考虑好了没有?”韩绝像是夺命的死神,绝情地宣读最后的判决。

“我——我救人。”程子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仿佛这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程太医可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啊。”韩绝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在下佩服。”

“微臣惶恐。”在下定决心后,程子婴重重叹了口气,无奈接受这残忍的命运。

“噢,差点忘了说最重要的事了。”韩绝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突然拉起跪在地下的程子婴,一用力就带进了自己怀里。

第三章

程子婴本能地挣扎着向前逃去,却再一次被身后强劲有力的双手牢牢地锁在怀里。“不想救人了?”温热的气息喷在耳

上,程子婴敏感地向一旁闪去,但一想到救人便又僵在了原处。耳垂瞬间被一阵湿热包裹住,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程太医可真敏感。”韩绝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并不时地用牙齿磨蹭。

“韩——韩将军,这——这是——”程子婴终于忍受不住这番厮磨,颤声问道。

“你说呢?”韩绝轻笑着放开已被自己舔舐得通红的耳垂,转而把头埋进了向白皙的颈脖。当舌尖碰触到赤裸的肌肤时

,程子婴再次挣扎起来:“不——不要——”

韩绝把双手收得更紧,惩罚性地在他颈边轻咬了一口,惹得那人又是一阵轻颤。“程太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呢?我的条件是,用你的身子来换那孩子的命。”话音未落,韩绝又低下头去,吮吸舔咬眼前可口诱人的颈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程子婴听来却是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怎么会呢?是他听错了吧?程子婴真想做只鸵鸟,把头埋

进沙子中,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要管。可现下的情况又容不得他置身事外,真实存在的触感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

正被女人一样对待着。可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样子哪一点像女人了?韩将军会什么要这么做?仅

仅只是为了羞辱他么?

“恩……”程子婴突然呻吟出声,随即又惊恐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韩绝似乎很满意男子的反应,隔着中衣揉捻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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