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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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知道他的狗兄弟挺着急,围前围后的转悠。是听不大清楚,究竟也有个幺么,正在担心,小音儿别提多可怜见儿

。后来也不知道鼓捣了些个什么东西,把涂抹了一身一脸,味道十分刺鼻,呛得呼吸也不很通畅了。愈发冰凉起来,同

体内那股子寒气刚好里应外合。二爷此时不禁有些怀疑,他兄弟是否依旧未曾醒来,还在作那白狗的手下。不然何苦害

他死也死得这般难受、不得消停?

这说的自然是笑话,二爷如今心中没有分毫的悔意,他自道是伤了白塔破了邪术,才救得神獒回转神智。虽然不能报答

他为着自己付出的千分之一,究竟是还上了一次。果真为此死去,又有何妨?

他这是“受恩的知恩报恩”,却不防备神獒“有情的因情处情”。

待神獒折腾完了,将其圈在腹侧休憩。紧挨着腹部绒毛,二爷才有些回暖。受其规律地一起一伏的影响,由不得也生起

睡意,不多时随着困了去。

睡梦中来到一座冰窟当中,四周围晶莹剔透,尽是坚冰。寒气打脚底板儿向上攀爬。一低头,愕然发现自己的爪子退了

毛,光秃秃的两只——是两只人脚。可怜二爷做猫久了,梦中变回人身,竟害怕起来。如此,复又伸出手来瞧,同样两

只光秃秃无甚绒毛。只不过从手指尖开始,正迅速结起冰霜来。冻得二爷骨头缝也疼,跌忙低头再看,脚上同样结起霜

了。疼的二爷大气儿也不得出,稍微动作大些,也要锥心刺骨一番。

他脑子里头忽而现出个不伦不类的念头,幸好并非是打从小兄弟冻起,否则成了个司马迁,得救倒不如不得救。

他自苦笑,耳朵里头只听血液冻成冰碴的咯吱吱响动,尚未曾冻到,心也凉透了。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处,遥遥传来噗通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稍微更响了一些。随即由远及近,扑通扑通响个

不完起来。

——这是个甚么来头?

正疑惑不解地关口,一股子热气透了过来,从后背源源传递而来,不时便将二爷团团包住。浸在当中,好不温暖舒适,

冰冻所致的疼痛,也都暂时缓和了。把个二爷喜欢得直哼哼,又想起个比喻来,说登山死在半途的人,虽然是冻死,却

都不十分受罪,冷得极致了,反倒温暖起来,死前是很“安乐”的。眼下他怕也是要“死于安乐”了。

微微喟叹一声,就合上眼睛,径自睡去。必是破罐子破摔,由他生死,再不去理会便了。

睡了也不知几时,腹中忽然燃起一簇火苗来。始还不甚旺盛,摇摇晃晃。越不管他,越发强盛了起来。直烧得寒冻消融

,直烧得通体炙热!好容易熬过了隆冬腊月,转眼间迎来了盛夏酷暑,这一冷一热的骤然交替,着实教神仙也难吃得消

二爷只觉着周身的骨头也要融化掉了,皮肉疼的没了知觉,这可真是钻心剜骨生还不如死,骨销筋断做鬼倒干净。(化

作人身)

确是疼的再没活路了,吭吭哧哧哼唧起来。忽然添了一丝清凉,如同烙铁上头浇了两滴露水,刺啦就化作水汽飞了。饶

是如此,这般没绰处的时节,也只好靠它了。只觉它左一下右一下,第二下不等来,头一下已经失了效用。如此忙忙活

活许久,也不见有所好转。(追着舌头扭动)

如此下去,岂不是要活活烧死了我?二爷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刚才死在蛇口中也便罢了,如今捡了一条烂命回来,单

是为教我再生受一回人间的苦楚?想二爷平生亏心的事情一件不曾做,两辈子捏在一块,乘车也不曾逃过票,最是安分

守己的良民善猫,怎的就该熬受这些?想到此,心中悲凉自不必说,更是恼恨起老天爷好不开眼。(流泪)

并不知老天爷果听见了不曾,就把二爷摇荡起来,一时温柔如同幼时的摇篮当中,一时又激烈恰似汹涌浪潮中一条木船

。平日里他极是晕水,但凡水中,大船小舟、海河江湖,无有他不吐的。今日却是头一遭舒坦起来,体内依旧如煎如炸

,一番动作后,且不似先前恁般难捱了。(进进出出)

摇摆了许多时候,二爷将将要睡了去,忽然一道熔岩喷射在肚腹中,把二爷惊得险些蹦跳起来,欲挣脱,正好似全身被

五花大绑了,半分也动弹不得!欺他如此,又三五道注了进来,直烫得二爷肠穿肚烂。(踩肩咬脖子)

可有个惊喜的,未知原在体内的火团,腹中遇着了熔岩,就此双双熄了火,渐渐降下温来。二爷教折腾得狠了,迷噔噔

又睡了去。

佳人在怀,神獒睡得正安稳,忽觉有异,温香软玉变作了坨大冰块,刺透了一身厚实皮毛,直扎的骨冷肉木。睁开眼睛

一看,果真是自家的猫子作怪,自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不惹人怜惜。

神獒道,许不是那药草“望江南”药性过烈了?这倒是教他猜的对了一半。

“望江南”确是治愈蛇毒的良药,药性向阴。蛇毒亦属性阴,以阴药攻之,必然是险中取胜。二者交战,中毒之人顿觉

奇寒异冷,此乃常情。然而神獒关心则乱,他太过心急,用的药量未免大了一些。单瞧那猫子全身上下裹了的一层,便

是救他自己,也嫌稍微多了一些,如何能够无恙?如此下去,只怕不死于蛇毒,也要死在用药过量上头了。

要么说吉人自有天相、奇人定有异遇。

也是物极必反,阴寒之气大旺,竟然触动了二爷腹中那颗“狐玉”,忽然地作用起来。称为“狐玉”,实则为狐狸精的

内丹,天生属阳。一感知周遭过于阴寒,便释放了火气,欲驱寒散冷,护寄主周全。那是百年多的灵物,原本堪堪要经

天劫的,眼下在二爷体内,同他的异世而来的灵魂一道,也不知生了个什么效应,竟然把个月影乌瞳金丝猫化成了人身

但见神獒怀中个小黑猫,哼哼呀呀一顿呻吟过后,白烟四起,噶蹦蹦几声小而清脆的响动,待烟雾散去再看时,哪里还

是个人?分明是个赤身裸体、头长猫耳、股生猫尾的少年!他自紧闭双眼,缩在神獒怀中扭动,口中咿唔不断,似是不

甚爽利。面上赤绯一片,染得一张清秀面孔妖异起来,继而高热扩散,连同身上也涂得粉红。周身散放一股子蓬勃的热

气儿,冲的狗子头脑发昏、目眩神迷。

你道他就没个惊疑?可不必说,神獒是分毫怀疑也没得。虽然猫子变少年,这等天方夜谭说也未必相信,然而这少年是

他的猫子不是,再没比他更清楚的。

他的雌儿即便做了何等模样,也决计不会不识得。

见他这般情状,又是心疼又是情迷,忍不住一口口舔了上来,二尺来长的大舌头上上下下无所不

到,留下一串串口水,溜明锃亮。把那皮肤衬托的愈发秀色可餐、可口诱人。

神獒再没个忍耐,凑巧二爷热得很了,哭着拱将过来索要,神獒自然不肯放过,三两下细溜干净他的泪花子,就此吃干

抹净,不必细说。

并不知去了几时,再清醒过来,掀开眼皮,外头天色已然大黑。喵呜呜抻个懒腰,甩了一甩皮毛。左右瞅瞅,却不见他

兄弟的踪影。是去了哪里?二爷抖动一下耳朵,忽想起之前的一场恶战中,好似被狠咬了一口,也不知伤得怎样了。抬

爪子抹了两下,噗噜噗噜——又抹了一下——噗噜噗噜……

那个三角的猫耳朵,贴根儿自中间儿裂开两瓣。疼倒是不甚疼痛了,好的倒也快。转了两转,有些凉风挤透过去。二爷

想得开,自道性命得以保存已是万幸,坏了一只耳朵罢了,不过是破了面相,于事无碍。

所谓壮士临阵,不死也要带伤,有这一道疤痕在身,却是平添虎威的好材料。

正做自我宽慰,忽闻劲风扑面而来。一抬头,可不正是神獒?口中叼着一只肥大的兔子,随他脚步晃悠悠。

你道是世事无常一盘棋,上一次神獒把二爷兔子吃的时候,说出龙叫来,也决计不会相信,他刘伟,有朝一日会茹毛饮

血去吃生兔肉。然而如今在他瞧来,那一团团染了鲜血的灰兔毛,尽是说不出地馋人。

神獒可也不光是猎食归来。譬如一人行走沙漠,不给他甘露绿洲受用也便罢了,倘若只给一些,又不管解渴,正是一件

比不给还要残忍的事。神獒初尝甜头,奈何黑猫奇遇,只匆匆一回,就变了回去。他落个嘴皮子上抹蜜——干吧嗒嘴儿

,忒也不过瘾。又不肯施强,害了那个,只好憋了一肚子不爽快,去外头解决了一番,顺路猎了一只倒霉的兔子回来。

甫一回到剑炉,黑猫当头扑来,扯拽了兔子在地,好一通大快朵颐。神獒尚存的几丝郁结,也就此消失无踪了。尖吻凑

了上去,左左右右地乱拱以示讨好。

说来也怪,你看那当爹妈的最欢喜的并非是自己吃的温饱,能够做了热饭菜给儿女,瞧他们吃得香甜,自己才能喜乐。

如今神獒的心思,同父母之心有个八九分像。只不过他高兴得的,是能为自家猫子做了点什么,那猫子也领情接受。如

此就欢喜得很了,许还觉着那黑猫接受他的好意,是桩天大的恩赐也未可知。

回过头说二爷,他的反应也颇耐人寻味。过往对这大狗子躲之唯恐不及,几次患难,竟肯为他搏一搏性命。由此可见,

早不似过去那般态度。眼下受了他的亲昵举止,半分也不抗拒——你自打理你的,我做我的,说不上是全然的信任,若

说理所当然,可还算得。

有道是“烈女怕缠郎”,到底刘二爷这一头烈猫,把那只大笨狗缠得过缠不过,且还要慢慢再看。

第29章

二爷有了“狐玉”的滋养,伤势自是好的快速,其中也少不得神獒百般呵护。

却说神獒外貌神骏,天性彪悍,对自家的雌儿,却是个极温良的性子。许也是受了父母的影响,断不肯有丝毫违背他心

意的作为。如今更有了“夫妻之实”,只恨不能把星星月亮摘了给他,把打板儿供起来也不为过。

只有一桩心事,始终放不下去。他心爱黑猫,就不肯给他分毫的委屈受。日前在龟山上一番恶遇,始终惦念。夜里抚慰

看守猫子之余,仍不由得饮恨愤然,心心念念要图一次报复,非叫一群追悔不及不可。

如今狗群再不受他领导,除了白塔真人的命令,谁也调动不得它们,恐怕指望不上。几番盘算,那白狗身居灵州城内,

倘若一举向他,设或不能成功。不若先剪除其羽翼,使其孤立无援,再寻个时机对付方为上策。

这般想着,又见蜷缩作一团窝在腹侧的黑猫,抖了两抖两瓣儿的三角耳朵,模样正自香甜,登时化满腔愤懑作柔情蜜意

。缠绵一番,便将下颚压着他肚皮上头,酣然一梦。

第二日清晨,神獒起个大早,先自刨了个新坟填饱了肚腹,又遍寻龟山,猎了一只有些个头的灰松鼠。他衔在口里,全

没见踪影了。回到剑炉,才打从牙缝里头露将下来。把那尖吻拱醒了黑猫,央他用饭。

他这一趟来去都放缓了脚步,竟然也没有个声息。二爷睡得不算死沉,醒来一瞧,却不晓得是何时打点的。但见那狗子

坐在原地,把个甩不动的尾巴左右移动,屁股也要甩飞了起来,好一副谄媚的作态。

二爷忍俊不禁,暗道你个大好的杰出狗青年,不去寻个美丽母狗郎作伴,与我这里撒娇撒痴地作甚?盖不过狗子天性,

怕是难以改除了。又道,到如今我欠下你太多恩情,倘若再将你只作狗子来利用,未免忒不仁义。便就此成一对猫狗兄

弟,从此同甘苦共患难,才正是无可厚非。虽无有香烛黄纸来磕头拜把,唯他又是个心窍不甚灵活的狗脑子,只消我日

后多担待一些、多帮衬一些,行到了干兄弟该行之事,日后去了阎罗殿,也自能够问心无愧。

想到豪迈之处,内心不由得自己敬佩了一把,抬起一只猫爪子拍了一拍狗子前腿,是个“有兄弟在,包教你吃不到苦处

”的意思。奈何他那一副尊容,即便是如何“爷们儿”的表情,做起来也七分可爱三分好笑。把个神獒喜爱得鼻涕泡直

冒,又是一顿狼舔,大有把他放进嘴里头嗦溜一遭再吐出来的架势。

待二爷吃过了,摊平四肢倒在地上,小肚子溜圆儿鼓凸起来,神态好不餍足。神獒又上来同他清理毛发,温存片刻,便

起身,作势外出。

二爷原本无意跟随,临去时那狗子恋恋不舍,再三回望,个小眼神可怜巴巴,全然是个离不开老婆没出息的货色,把他

爹的本性遗传了十足,再没个翻身改过的机会了。

二爷眼里头,却是别一番景象。暗道他如此这般不舍,想必是要去作多大件的要事?只因过于危险,才要独去,不肯同

我言明?登时担忧起来,怕他不会如实相告,故而面上不动声色。眼皮子掀起一条缝儿,偷瞄着那个去了,才腾身跃起

,窜出剑炉,尾随而上。

走在半路,才觉着此举甚是不妥。那神獒是何等样的威风,四肢张开来,全不受地势影响。奔跑起来风驰电掣也似,端

地只见其影、不见其形。如此神速,单凭他一只黑猫赶得上的?不多时已然力不从心,遥遥甩在后方,兀自呼呼粗喘,

口干舌燥。眼见是要跟丢了,眼前一片黑云罩下,正是那神獒去而复返。

他本处于上风位,二爷尾随的气息不曾到达,自然未曾知晓身后还拖着一条小尾巴。反倒是二爷停顿下来了,他又好似

有了感应,也顿下脚步,朝这里张来。目之所及毕竟是没有黑猫的,几次三番转身欲走,且好似掉了魂儿,说什么也挪

不前行一分。便回过身来,果在此碰见了金丝虎。

“怎地跟着来了?是口渴了不是?”边询问便把他打理毛发。

二爷听见了也作听不见。吃了就口渴、喝饱了就睡,是猫是猪?翻了一翻白眼,不理会他聒噪,径自跳上了他的獒首,

抓稳座定。

神獒使劲儿望上头翻眼睛,究竟一根毛也看不得见。只不过他那意思倒是会意明白的,暗自喜道,我的雌儿这般爱我,

片刻也离我不得。我们如此恩爱,愈发显得恶人的可恶,眼红别个美满,就要来破坏。便携带雌儿一道也未尝不可,也

好教他一雪前耻、一报昨恨。

想到此,不再逗留,撒腿就走——在那之前,还是要去寻一些水给他喝?

在龟山山坳深处,有个终年云雾笼罩的所在。传说其中生长着许多奇珍异草,那成了形的老山参随处可见,更有无数闻

所未闻的药材,如杂草丛生,好不稀罕。如此说来,当中必定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因何单是“传说”?看官不道,

自古而今,大凡埋有宝贝的灵地,必然有灵兽看守。而灵兽出没的地盘上,每常异象频生。诸如雾气晴雨凝聚不散、极

寒之地终年酷暑炎热、走兽飞禽总计灭绝等等。

龟山隐蔽处,便占了当中两项,是个飞鸟不过、走兽不行,大雾弥漫的所在。人入其中,三步不见来时路,五步丢失去

方向,一旦进了去,再没个生还的。好一个十死无生阎罗殿、有去无回的断头台。

在前朝时,老一辈知道厉害的,谆谆告诫,说是当中必然蛰伏巨兽怪物,看守宝地,专门伺机伏击落单的人果腹。因此

都道山中有宝,却始终畏于虎威,没个肯舍身探险的大英雄、真好汉。

后经清兵入关、改朝换代,这方奇事早已消弭,再无根由可寻了。

正所谓“不因渔父引,怎得见波涛”。

他两个得以找到此处,无非是一路循着蛇腥味儿。否则一头漠北的獒犬,一只异世的猫子,如何省得在当地也算得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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